“相信我……嗎?”安月白被這個回答愣住了。
南曉相信她嗎?或許是的,因爲南曉在最後關頭,誰都沒有相信,她選擇了跟安月白求救,就連陳嘉勳她都放棄了。
安月白也確實沒有辜負她的期望,看穿了她的僞裝,將她從海築療養院帶走了。
只不過最後關頭,南曉還是選擇了一個人離開。
在安月白看來,南曉已經誰都不相信了。
“這是陳嘉勳跟我說的。”許笑笑沉思道:“他是我們之中,最瞭解南曉的人。你應該知道,他能夠看穿大多數人。”
可是他現在似乎看不穿南曉了。安月白在心中腹誹,不過卻也接受了許笑笑的說法。
在談話結束前,許笑笑又重複了一遍,如果遇上南曉,一定要通知她。
掛斷電話後,安月白偏頭看着窗外的夜空發呆。
越銘這會應該還在飛機上,打電話過去也打不通。她回想起之前與許笑笑的談話,忽然間覺得,自己與越銘之間的距離還是很遠。
遠到她根本看不到盡頭,哪怕這時候她迫切的想要看見越銘,觸摸到他,卻也是無能無力。
安月白覺得有些難受,又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矯情。自從和越銘在一起後,她反而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有時候很怕這樣的自己會失去讓越銘喜歡的能力。
她開始反思自己,面對越銘的時候,是不是太沒有自信了。
想了半天,安月白決定去跟寧雅芝請教一下感情的問題。
寧雅芝聽了她的描述後,直接罵道:“你是傻嗎?”
安月白:“……”
“你就這麼覺得自己配不上越總?”寧雅芝又問。
安月白想了想,老實回道:“有點,我一直覺得他會答應我是奇蹟。”
寧雅芝過了一會纔有些無奈地說:“所以說,你根本不覺得,越總答應是你是因爲他也喜歡你?”
這種事情,安月白依舊停留在“想想就好”的程度中,她潛意識還是不敢相信,或者說,她在面對越銘的時候,就是缺乏自信,以至於都不敢相信這種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
也算是應了那句老話,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月白,你這樣下去不行。”寧雅芝想了想,認真說道:“越銘會喜歡,這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在我們看來,他已經喜歡上你了,只是你自己還沒有發覺而已。”
安月白默默地聽着,心中開始動搖,難道真的是自己沒有發現嗎?
“還是說,你覺得跟越銘在一起,只要自己喜歡他就好了,根本不奢望他喜歡上自己,所以也就直接回避了這方面的感覺?”
“當然不是!”安月白下意識地反駁,她怎麼可能不奢望越銘喜歡自己,她簡直不要太期待了!
可是也正如寧雅芝說的,她潛意識覺得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所以在得到越銘的許可,同意跟她在一起後,內心便一直迴避這方面的感覺。
她不想知道越銘是否喜歡自己,她只需要確定,她喜歡着越銘就好了。
“你這樣就不對了,既然你也想要越銘喜歡你,那幾不要回避這方
面的感覺,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他喜歡你,離不開你不就好了?對自己有點自信,咱們越總對你總是很特殊的。”寧雅芝安慰道。
安月白聽得心頭暖暖的,這時候也十分慶幸自己認識寧雅芝這個朋友,有她可以開導自己。
“嗯,我努力。”她認真道。
儘管如此,可跟寧雅芝聊完後,她更想越銘了。
算着越銘下飛機的時間,安月白決心今晚偏要聽見越銘的聲音後再睡。於是她躺在牀上刷着微博,不刷還好,一刷就發現,下午出現的有關廖文衛的爆料又出新的證據了。
因爲一開始是女粉絲們的爆料,許多廖文衛的腦殘粉都不相信,覺得這一定是競爭對手在潑髒水,他們堅定地等待着廖文衛的解釋與發聲。
只要廖文衛說一句不是他,都是假的,那麼這些粉絲已然會堅定地站在他這邊。
可惜,隨着時間的發酵,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這次討伐廖文衛的隊伍之中。
首先公佈消息的,是一位與廖文衛同期出道的女星,雖然不及廖文衛紅火,但也算是小有名氣。
這位女星自曝當初與廖文衛交往過,也是被廖文衛渣的妹子之一,隨着這位女星的爆料,緊接着,更多的爆料出現,並且爆料人的身份也一個比一個有名。
其中安月白竟然看見了蘇思靜也發聲了。
蘇思靜曬出了幾張聊天記錄,微博發言說道:“這位小鮮肉很是不得了嘛,跟姐姐我這麼直接,約不約?反手給你一個耳光告訴你約錯人了。”
安月白看着聊天記錄,是廖文衛在微信上與蘇思靜的對話。
廖文衛撩妹的手段底下的讓安月白但是看聊天記錄都尷尬,好像他誤以爲只要自己長得帥,就可以爲所欲爲。
然而可惜,上當的人真的很多,當然像蘇思靜這樣踢到鐵板的也有。
有了蘇思靜等女星的發聲,各方的粉絲們頓時都炸了。
之前那些表示還相信廖文衛的人,此時紛紛被打臉,一個個也開始搖擺不定了。畢竟娛樂圈,說到底還是個圈,轉來轉去都是那麼些人。
粉絲也不例外。
他們都是一個圈子的人。
有的人喜歡晉隋,同時也會喜歡許笑笑,甚至還喜歡着韓舜。
就像有人喜歡安月白,同時這個人也喜歡着韋楓雪一樣。
在那些喜歡廖文衛的粉絲中,也不乏喜歡蘇思靜以及其他人的,所以那堅定的心思,在越來越多人的發聲和爆料之中,猛烈的動搖了。
廖文衛直到現在都沒有發表過任何公告和言論。
安月白以前就知道,廖文衛有着很強勢的公關團隊,這幾年來,遇上任何風波,他的公關團隊肯定都會在第一時間以最強硬的姿態來擺平所有負面言論和影響。
可是這一次,顯然就連這強硬的公關團隊也有些發愁了。
安月白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廖文衛那邊發出任何聲明和公告,反倒是等到了越銘給她發來的消息。
“我到了。”簡單的三個字,卻讓安月白看後瞬間笑彎了雙眼。
“到了就早點休息。”她回道,自己也打了個哈欠,要是再
等不到越銘的消息,她估計就要睡着了。
在這條消息發出去沒一會後,越銘便給她打了電話過來。
安月白接了起來,聽着越銘略顯清冷卻帶着幾分笑意的聲音:“吃飯了嗎?”
“吃過了。”她老實回道。
“在幹什麼?”越銘那邊像是在整理東西,問的也很隨意自然。
“在刷微博。”安月白將廖文衛的事情說給他聽,越說聲音越小,好幾次差點睡着了。
越銘對廖文衛完全不關注,倒是催促安月白趕緊去睡。
安月白聽見了越銘的聲音,心願已了,自然撒開了手機去睡覺了。
意外的,夢中,她沒有夢見越銘,反而夢見了南曉。
她夢見前些日子,在海築療養院看見南曉的時候。
她在草坪湖邊,擡頭看去,視線越過櫻花樹,看見了站在窗口的南曉。她披散的長髮被風拂起,迷亂了她的雙眼。
那時候的南曉,就像隔在兩人之間的櫻花一樣,美好又脆弱,彷彿只要風一吹,便會從枝椏上掉落。
這個夢像是一個信號。
預示着她再次見到南曉的信號。
幾天之後,安月白的確見到南曉了。
在那天早上,南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是在牀底。
牀底漆黑一片,只有一點點光亮從斜上方滲透進來。那正巧是窗戶的位置。
她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微微發愣時,一隻手從外面伸進來,一把拽住她的頭髮。
“喂,起牀了!你還要在那下面躲到什麼時候!”
對方語氣不善,頭髮拉扯的疼痛讓南曉皺着眉歪頭看過去。那張熟悉的臉上,也熟悉的寫着大大的“不爽”兩個字。
雲羋拽着她頭髮的力度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南曉很快疼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乖乖的從牀底下爬了出來。
“放着好好的牀不睡,跑牀底下去幹嘛?這是你寫新書找靈感的新方式嗎?”雲羋瞪着她,兇巴巴的問道。
南曉伸手揉了揉頭髮,有些委屈的回答:“這次的稿子我已經寫完了,可以有一段時間不寫了。”
雲羋聽了,卻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別跟我解釋,快去做早飯,餓死我了!”
“哦。”
南曉跑去浴室洗了個臉,鏡子中的人,有一張看起來有些蒼白虛弱的臉。
長髮隨意的披散着,因爲之前雲羋的拽動,頭髮凌亂,讓她有一種置身混亂不堪的束縛感覺,於是抓着頭髮綁了個馬尾。
刷牙洗臉,換衣服做早餐,一切都做的有條不紊。
剛燙好牛奶,就聽見門鈴聲響。
南曉叼着一塊麪包,踏着拖鞋朝門口跑去。
伸手開門,入眼的是一張帶着無框眼鏡的俊顏。
“還沒吃早飯?”邵青彥不動聲色的問。
南曉見是他,有些意外,點了點頭,側身讓開,示意他進屋。
邵青彥順從的進屋,環視周圍一圈後,回頭看向南曉微笑說:“今天,你那個朋友還在嗎?”
南曉微微歪頭,拿下嘴裡的麪包,吶吶的說:“你是問雲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