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白怎麼也想不到,美妝老師那幫人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就在她正前方的烤肉攤上,把酒言歡着。
這時候要是她和越銘過去,那誤會可就大了。
於是安月白當機立斷,轉身對越銘說:“我們還是換一家吃吧。”
越銘挑眉,示意不解爲什麼忽然要換,明明她都已經走到前面了。
“怎麼了?”他問道。
安月白皺着眉頭說:“美妝老師他們在那邊,他們認得我……”而且肯定也認識你,所以這時候過去被他們看見了,那真是說不清。
越銘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隨後點了點頭 ,同意了換地方。
安月白下車的時候太着急,忘記拿外套,她還穿着那件水藍色的長裙禮服,此時夜風一吹,冷的她微微發顫,又怕越銘等得不耐煩,便沒有回去拿外套,而是先去重新找烤肉店。
在她總算是找到一家滿意的街攤燒烤店後,回頭一看,卻不見越銘的身影。
安月白有些懵逼,第一時間想到難道是越銘跟丟了?
她拿出手機就想給對方打電話,這時候才發現她根本沒有越銘的電話,也沒有張秘書的。安月白一臉懊惱,心想這會把越銘給弄丟了,待會回去張秘書豈不是要罵死她,儘管寧雅芝說張秘書不會罵人。
在安月白恍恍惚惚地準備回去找張秘書報告越銘不見的事時,才發現停車方向那邊走來的人正是越銘,只不過手中拿着一件外套。
那件外套是她的。
安月白愣在原地。
越銘走上前來,將外套給她披上,動作十分自然,好像曾經做過無數次般。
“晚上太冷了。”越銘說。
安月白下意識地接話道:“是、是啊。”
越銘看着她又道:“那怎麼忘記穿外套再下車?”
安月白:“……”
她歪了歪頭,想了想說:“因爲太餓了。”隨即朝越銘露出一個微笑,鬆了口氣,“我還以爲你走丟了,正想回去跟張秘書請罪呢!”
她試圖將話題從外套上轉移開,不自覺地掩飾着內心的悸動。
越銘眼中劃過一絲笑意,瞥見她手中拿着的手機,說:“給我。”
安月白乖乖將手機遞過去,越銘將自己的手機號碼給她存好,卻什麼也沒有說,而是擡頭看向前邊的燒烤攤問:“找好了?”
“嗯!”安月白收回手機也沒有說什麼,指着訂好的位置說道:“位置已經訂好了,我們過去吧。”
越銘走在前面,安月白走在他後面,擡眼看了看身前高大的身影,她拿出手機看着剛剛存好的號碼,咧嘴一笑。
跟越銘一起在街邊攤吃着烤肉這種事,也是她曾經想也沒有想過的。不得不說世界是奇妙的,你永遠想不到下一秒命運會讓你發生什麼。
越銘吃的很隨意,看不出什麼講究來,這瞬間反倒是讓安月白對他產生了幾分親近感,彷彿對方不再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總裁或者偶像,而是一個普通平凡的朋友。
他也會問問安月白在培訓期間的事情,
安月白如實回答着,只不過隱去與韋楓雪那些事,除去那些事,她的確過的很不錯。
在越銘低頭吃東西的時候,安月白目光微閃地看着他。距離第一次遇見越銘已經過去了快半年時間,在與越銘相處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一股奇妙的感覺,說不出那是怎樣的心情,只知道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她下意識地不去追究那究竟是什麼,只是努力掩藏着,絕對不能讓越銘察覺出來就對了。
夜裡的風很冷,還好她穿着外套,吃飽喝足後,身體更是重新恢復了活力。結賬的人是越銘,他說要請安月白,就一定要請。
安月白看着前邊付賬的越銘,心想既然有人付賬,那她肯定很樂意了。
“走吧。”越銘回來說,“送你回宿舍。”
安月白忙道:“不用這麼麻煩。”
說起來今天賺到的人還是她,尤其是身上這條裙子,之前看標籤上的價格可是寫的上萬。
不過她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越銘送她回去,要是被宿舍的人看見了怎麼辦?他們雖然完全清白,絕對不是什麼地下情曖昧不清的情況,可這種場景看在其他不知情地人眼中,那就是完全兩個樣。
尤其是她已經見識過同期新人們的想象力,那跟外面的狗仔隊們八卦腦補程度完全是不相上下。
越銘卻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淡聲道:“走回去或者坐車回去,你選一個。”
安月白:“我打車……”
“我的車。”越銘一句話堵死她的後路。
從這裡走回宿舍,她實在是沒有那個勇氣,便只好委屈道:“那我選擇坐車。”
越銘心中好笑,這有什麼好委屈的?
“聽起來你很想走路。”他打趣道。
安月白憤然,“我哪有?”
“那怎麼說到坐車還這麼委屈?”
“我纔沒有委屈!”安月白立馬否認,“多半是總裁你聽錯了。”
越銘勾着脣角笑了笑,不再逗她。
安月白回到車裡,彷彿回到了和風暖煦的春天,與外面那冰冷夏夜完全是兩個天地。
越銘回到車裡後跟張秘書說了聲,便再次閉上眼睛靠着椅背休息。安月白側頭看去,那俊逸的面容上始終殘留着幾分疲倦之意。
看來越銘今天是累了,安月白像之前一樣,識趣地沒有打擾,而是抱着手機打發時間。
對於林沫沫被莫優工作室看中籤約這事,她除了恭喜以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看得出來,林沫沫如今機會來了,事業也開始步入正軌,以後的她想必也會越來越好。
說起莫優,在這之前,媒體們都稱呼她爲第二個許笑笑,意指她出道的發展和成績都跟當年的許笑笑很相似,並且又是同公司出來的人,所以也希望她將來能夠發展到跟如今的許笑笑一樣的地位。
然而莫優本人卻公開表示並不喜歡這種稱呼和期望,許笑笑能夠做到的,她也可以,並且在兩個月前與越氏娛樂解約,自己創建了莫優工作室,並且簽下了一批新人進行宣傳和活動。
那段時間的
新聞安月白還記得,寧雅芝當時還跟她調侃說莫優離開越氏娛樂後,那以後肯定別想超過許笑笑了。
因爲許笑笑曾經創下的輝煌,有一半的功勞是越氏娛樂的。沒有公司的資源和團隊的配合,她一個人的是做不到的。
莫優也做不到。
本來是思考着林沫沫被莫優工作室簽約一事的安月白,思緒卻不由自主地被許笑笑這個名字吸引。
在她的印象中,許笑笑很美。當然這是所有人公認的。許笑笑的演技很好,這也是所有人公認的。
她敬業也專業,那些年記憶中被她霸屏的影視劇和熱門話題,可見她的人氣之高,儘管如今她有兩年沒有作品出現了,可是按照之前透露的零星消息可以推測出,許笑笑如今人在國外,並且很可能是在與好萊塢合作。
只不過是真是假,始終沒能證實。
哪怕越銘就在她旁邊,她也沒膽子去問。
許笑笑至從 上一次越銘提起之後,就在她心裡留下了一道痕跡。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越發的讓她無法忘記和無視。
正發着呆,忽然被張秘書叫醒,這才發現已經到宿舍了。
安月白慌忙回神,朝越銘看去,卻發現越銘靠着椅背,頭朝她這邊偏着,發出了熟睡的呼吸聲。她不是第一次看見越銘的睡顏,但每一次都會讓她覺得不自覺放柔了心。
小心翼翼地打開車門後關上,儘量不發出聲音以至於驚醒越銘。
張秘書搖下車窗,看向車外的安月白說:“今天辛苦了。”
安月白笑了笑,“白得了一件裙子,我也不怎麼虧。”
張秘書點了點頭,又道:“越池這個人,最好忘記他。”
安月白愣了一下,花了幾秒的時間來反應過來餘張秘書說的越池是誰。見她沒有說話,張秘書又道:“他不是我跟你說的貴人,好在你之前也說了,你討厭他。”
“你放心。”安月白輕聲說道,“我知道分寸的。”
張秘書這才應了一聲,搖上車窗準備離開。
車尾的燈光在夜色中閃爍着,安月白目光平靜地注視着車子開遠後,這才握着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準備回去。
然而剛剛轉身,就看見了站在後面花壇的寧雅芝,差點沒被嚇出聲來。
她瞪着黑暗中的寧雅芝沒好氣道:“你大晚上的蹲這裡吹冷風乾什麼?”
寧雅芝目光幽幽,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意味深長地說道:“至從知道你上次被韋楓雪關進琴房後,就擔心你又出事,不過今晚看來,應該是我想多了。”
“你這次不是被關琴房了,而是關車裡了。”
聽着寧雅芝的調侃,安月白有些尷尬,眨了眨眼說:“這其實是個誤會。”
“不用解釋,我懂。”寧雅芝認真道。
安月白心說你懂個鬼,走上前去無奈說道:“你懂什麼呀,我是在回來的路上被拉去當了個臨時工而已。”
等她走進了,寧雅芝打量着她身上的禮服後若有所思地說:“這裙子的牌子是VR的,那可是要上萬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