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白因爲那句話的意思衝擊太大,導致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表示迴應。
越銘並沒有停留太久,見她點頭後,便帶着張秘書他們離開了。
等到越銘走遠後,韋楓雪才鬆開緊咬着下脣,一雙漂亮的杏眼死死地瞪着安月白,眼底洶涌的嫉妒和怒意彷彿要實質化一般。
對面的寧雅芝不知道韋楓雪爲什麼突然對安月白有這麼大的怨念,只覺得此時的韋楓雪比較危險,似乎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她不由站到了安月白身前,冷眼回瞪回去。
韋楓雪呵了一聲,說:“你不會一直這麼幸運的!”
安月白默然,韋楓雪這道帶着幾分與怨念和惱怒地聲音將她的思緒重新喚醒。
擡首看着對面已經轉身離開的韋楓雪,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或許她根本不需要對韋楓雪說什麼。
韋楓雪合唐甜他們走了,就只剩下閆莉一個人。
閆莉臉色慘白,看上去受了很嚴重地打擊,此時她正目光復雜地看着安月白。懷疑,不解,仇恨,惱怒等等,總之都是一些讓安月白不喜歡的負面情緒。
在她試圖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閆莉忽然冷笑一聲,神色陰鷙地說:“你以爲他是爲了給你出氣纔開除我的嗎?”
安月白一愣。她倒是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
因爲她壓根就沒有想到越銘會開除閆莉,她只是覺得越銘來了,那麼閆莉對自己的懷疑應該就可以消除了。
會開除閆莉,全是越銘自己的想法,她沒有奢望過。
“愚蠢!”見安月白不說話,以爲她是默認了,閆莉怒喝一聲,彷彿是要將之前越銘罵她白癡的仇恨轉移到安月白身上反擊回去,“他早就看我不順眼了,因爲我是夫人介紹過來的人,但是他不能開除我,也是因爲夫人的原因,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些年來,他跟夫人的關係越來越惡劣,最後竟然到了這種程度……”
“呵,收起你那可憐的少女心,他是一個冷酷無情地人,哪裡會爲了你這種小丫頭開除我,然後得罪夫人?這分明就是他蓄謀已久的!”
閆莉說着這些,臉色越發的陰沉狂怒,最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中的冷意就像是寒風颳着輕柔嬌嫩的臉頰一般疼。
“就像韋楓雪說的,你不會一直這麼幸運!”
閆莉咧嘴一笑,有幾分詭異,“雖然他不是因爲你纔開除的我,卻是因爲你而起,所以我等着他拋棄你那天,到那時候,我會親眼看着你跌入谷底!”
安月白一直沉默地聽她說着,直到最後,明亮的雙眼也依舊清澈如水的平靜着,沒有因爲閆莉的話有絲毫波動。
倒是寧雅芝聽後氣炸了,擡手指着閆莉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分明是你自己作死才導致被總裁開除,現在卻怪起我家月白來了,你神經病吧!”
薛蘭無奈,想要勸寧雅芝別火上澆油,可是寧雅芝對閆莉本身就沒有什麼好感。不僅是因爲安月白,還有很久以前閆莉說過的那句話。
“就算你的靠山是夫人又怎麼樣?沒聽見剛纔咱們越總說了,這位夫人可是連我們公司大門都進不了,你還追捧個什麼勁?”
寧雅芝譏諷地話語讓閆莉的臉色越發陰沉起來。
“別以爲月白只有總裁護着,哪怕總裁將來護不住了,還有我,這點就不老費你操心了你還是擔心一些失業的你以後該怎麼過吧,我看你去路邊當環衛工也不錯。”寧雅芝說完,又懊惱地搖了搖頭,“不行,不能讓你去當環衛工,就你這脾氣,去了簡直是給環衛工抹黑。”
安月白心想這真是環衛工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論牙尖嘴利,這裡沒有人能比得過寧雅芝。閆莉也深知寧雅芝的厲害,於是她陰沉着臉,直接轉身離開不再聽這些讓她越發惱火的話語。
她接下來還需要跟夫人打電話通知對方這件事,她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
看着閆莉走遠,安月白這纔開口對寧雅芝說:“好啦,人都走了,你也彆氣了。”
寧雅芝哼了一聲,小臉氣得微紅,“真以爲自己老就可以爲所欲爲嗎!”
安月白笑着搖了搖頭,“她既然已經被開除了,以後也見不着了,沒必要還未了這種事氣自己。”
“你倒是看得開。”寧雅芝沒好氣道。
安月白微微一笑,“要是看不開的話,我早就不在這裡了。”
她說的沒錯,如果不是自己看得開,她已經對這個圈子的黑暗面徹底失望了,哪怕遇上越銘,也不可能會像如今這麼堅定,反而可能會走上另一條完全不聽的路。
就如當初李鳴說的,甚至楊帆也說過的。
只是被摸一下,被抱一下而已,有什麼不可以的?
可她就是無法接受。哪怕只是被摸一下,被抱一下而已。就是不可以。
想起往事,安月白有些沉默,側頭看着落地窗外的澄淨的天空,今天天氣晴朗,這讓她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些。
薛蘭跟在寧雅芝的身邊,神情有些猶豫又有些好奇地看向安月白說:“月白姐,總裁之前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安月白一臉恍惚,“什麼話?”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那句以後遇到這種事,直接去找張秘書?”薛蘭說着,隱隱有幾分興奮,“而且閆主管剛纔都說總裁護着你,是真的嗎?”
寧雅芝擡手敲了敲她的頭,“什麼閆主管,她現在已經不是咱們主管了。”
薛蘭抱着頭,一臉無奈,“好吧。”
安月白聽薛蘭問起,這才又回想了一遍越銘說的話,不由心頭微顫,撇開視線看着窗外一本正經地說:“我們都是公司的藝人,總裁會護着我們是肯定的,你們剛纔也知道的,總裁跟閆主管不對付。”
薛蘭一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寧雅芝聽後卻是鄙夷地看着安月白,無聲表示你偏偏薛蘭這個單純的小丫頭就算了,我你可騙不過。
安月白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地笑了笑。她知道寧雅芝多多少少猜出了一些,但是事實上並沒有她猜測的那麼曖昧,只是現在她也不好解釋,因
爲下午上課的時間到了。
走進練習室,其他人看向安月白的目光都有些複雜,並且在安月白聽不見的距離下竊竊私語地討論着。
在他們看來,今天的事情是這樣的:越總爲了安月白開除了閆主管。
這時候已經沒有人關心安月白究竟是不是那個小偷,她晚上回去公司很久是在幹什麼,他們的重點全都在安月白與總裁究竟是什麼關係上了。
安月白對於周遭的注視絲毫不爲所動,在練習室充分體現了自己認真學習的態度。有些人沒有忍住,又因爲與寧雅芝關係好,便主動過來詢問她這個問題。
安月白微微笑道:“那是總裁深明大義,知道我是冤枉的,所以纔出口替我澄清,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沒有問題,而且安月白還不動聲色地解挑明瞭閆莉與越銘的對立關係,自作聰明的人便覺得自己頓悟這次的紛爭原因,原來是總裁想要藉着安月白來針對閆莉下臺,於是之前那些對安月白羨慕嫉妒恨的人,都因爲這個原因轉而對安月白紛紛表示同情。
安月白心中好笑,卻不說明。越銘對她是比較特殊,這一點她要是再否認那就太矯情了。但是安月白認爲這份特殊,是因爲她和越氏娛樂籤的合約導致的。
想想那份合約上的條件,越銘不對她特殊纔有鬼吧。
之前韋楓雪和唐甜煽動的對她的懷疑,在隨着閆莉被開除後開始失效,站在韋楓雪那邊的人不由有些動搖。
他們以前之所以會支持韋楓雪,是因爲知道閆莉是韋楓雪的人,再加上韋楓雪就快要出道,這幾天韋楓雪在練習室待的時間都很少,她開始陸陸續續進入片場了。
這對於還有半年時間的新人們來說是非常羨慕的一件事。
可是現在他們心中還有幾分不安,因爲他們覺得安月白與總裁的關係似乎不簡單。
尤其是唐甜,她的直覺最是敏銳,當初選擇站在韋楓雪這邊,也是因爲當前的利益,的確是站在韋楓雪這邊對自己比較有利。
可是她現在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站錯隊了。
“你在想什麼?”韋楓雪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讓唐甜臉色微變,隨即微笑道:“沒什麼。”
韋楓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留着齊肩的短髮,卻不失女子的柔美,正因爲本身有着女子的柔美和那股子冷傲的勁頭,纔會讓她在一衆新人之中有着鮮明的色彩,讓人能夠很容易注意到她。
相比起來,唐甜的形象氣質就沒有那麼獨特。
韋楓雪的脣比較薄,此時微微抿着,有着幾分冷意。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她淡聲說着,目光看向窗外,天色漸黑,距離下課的時間還有不到五分鐘,但是她完全可以提前離開,因爲練習室這邊已經教不了她什麼了。
“我希望你不要站錯隊。”韋楓雪收回看向窗外地目光,落在唐甜身上,帶着幾分意味深長地笑意。
唐甜微微一愣,聽了韋楓雪接下來的話後,她很快般堅定了心思。
因爲韋楓雪說:“我是被越總看中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