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並未說謊。
他身中天絕蠱毒，只有面對特殊的人，纔會有正常的想法。
而這個人恰巧就是紅雨葉。
所以除了對方，任何女的在他這裡，都不過是紅粉骷髏，黃土一抔。
對此，紅雨葉瞭解最清楚纔是。
所以他闡述了一遍事實。
只是對方低着眉一直不曾開口，眉目中帶有一絲沉悶，讓人有些看不懂。
但江浩很快就被小漓的事吸引：
“前輩，小漓沒有說什麼冒犯的話吧？”
他記得上次小漓說要叫嫂子，雖然過去了好幾個月了，可萬一她還記得呢？
這可是會帶來生命威脅的。
“你覺得有沒有？”紅雨葉平淡開口。
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
“小漓乖巧懂事，只是偶爾會因爲年齡小，不懂一些細節。”江浩解釋了下。
“哦？”紅雨葉眉目微動，輕啓朱脣：
“你覺得她要是得罪了我，那我應該怎麼做適合呢？”
“前輩做事，自然不需要他人指手畫腳。”江浩低頭恭敬道。
他可不敢冒犯對方。
紅雨葉望着江浩，久久不曾言語。
被一位無法理解的強者盯着，是一種難以理解的煎熬。
彷彿隨時會化爲枯骨。
“小漓跟着你們多久了？”紅雨葉突然問道。
“十年了吧。”江浩道。
按正常來算，小漓今年二十一了。
只是樣子未曾有任何變化，還是當年模樣。
“十年啊。”紅雨葉語氣中帶着一絲感慨。
江浩不明白十年爲什麼要感慨。
他如今三十二歲，感慨十年情有可原。
畢竟佔據了他人生的三分之一，而紅雨葉呢？
不說其他，以她的修爲來看，就能知曉她走過無數歲月。
“看來小漓確實是個好孩子。”紅雨葉含笑道。
“是好孩子。”江浩迴應道。
雖然不明白對方爲什麼突然這麼說，但是應該是一句誇讚。
之後他來到木桌前，開始泡茶。
“伱對聖盜瞭解多少？”紅雨葉喝着茶隨口問道。
“天靈族，後來似乎被天地唾棄。”江浩簡單回答了下。
“還有呢？”紅雨葉又問。
江浩沉默片刻，很多他之前都說過，只剩下最後一件事。
那便是是海霧洞發現的東西。
要說嗎？
思緒閃過一瞬間，他緩緩開口：“還有一種術，跟天靈族成爲聖盜有關。”
紅雨葉望着他，並未開口。
但可以感覺出來，是讓他繼續說。
“鎖天之術。”江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後把鎖天之術大致說了下。
這種術極爲詭異，他學了很久愣是學不會。
隱隱有成功的可能，又差了一些。
他也不確定差的是什麼。
紅雨葉聽完之後，呷了口茶，依然是保持着原先的平淡：“還有呢？”
“除了鎖天之術，還有一些理論，這些理論驚世駭俗，此人有不世之材。”感慨了一句，江浩又把看到的理論說了出來。
理論江浩並沒有看全，其中一部分他甚至看不懂，但是大致是明白的。
“種族天賦總量不變？”紅雨葉問道。
“是。”江浩點頭。
這是一件極爲深奧的事，所以他從不深入。
絕非如今的他可以想明白。
哪怕他能夠了解，也無法做任何事去證明這個。
紅雨葉只是喝着茶，也沒有再開口。
之後江浩又順勢把聚會的事告知了對方。
這次的聚會並沒有說是重要的事，唯一可以拿出來說的，就是有人已經盯上了鎖天。
至於調查風華道人，並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
只有紅雨葉催促了，這件事才需要着重說。
全程紅雨葉都沒有開口，只是安心的喝茶。
說完之後的江浩，也只能默默的喝茶。
直到月光落下，紅雨葉纔好像回過神來。
她瞥了一眼對面人，輕笑道：
“這是什麼茶？”
江浩愣了下，沒有開口。
反正不是天青紅。
“你最近好像都在敷衍我。”紅雨葉言語中含着笑意。
可江浩聽了，只感覺周邊氣溫極速下降。
他嚇得站起來，恭敬道：
“前輩說笑了，晚輩絕無此意。”
聞言，紅雨葉臉上微笑不減，似乎覺得這才正常。
不過她的目光並未收回，一直盯着眼前男子。
直到對方冷汗出現，她才滿意的起身往裡面走去：
“去放洗澡水。”
呼~
江浩舒了口氣，被對方盯着壓力很大。
雖然沒有任何氣息出現，可依然不一般。
這次江浩沒有在門外，而是背對屏風，聽着裡面的水聲。
煎熬。
尤其是上次看過一些東西，這次不知道怎麼了，居然會想等紅雨葉睡着了，再進去查看，順便再看到一些東西。
剛剛想到這些，他連忙搖頭，驅逐這些思想。
隨着時間的推移，紅雨葉對他的影響愈發龐大。
心境提升遠沒有那麼容易。
現在會想着偷看，那麼下次一旦昏了頭，就可能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自己還能活下去嗎？
需要三省吾身。
“你在想什麼？”裡面突然傳出紅雨葉的聲音。
在江浩還在思索如何回答時，聲音再次傳出：
“不會在想着偷看吧？”
“沒有，前輩多慮了。”江浩心下一驚，立即回答道。
話音落下瞬間，裡面的水聲突然停了。
好一會，才繼續響起。
緊接着又是熟悉的問題：“你什麼修爲了？”
“金丹初期。”江浩回答。
“嗯。”紅雨葉隨口應了聲，便沒有聲音。
強者的思緒無法捕捉，爲了心境平穩，他打算開始修煉。
只是還沒有打坐多久，就聽到了出浴水聲。
緊接着身穿簡單衣裙，長髮帶着溼意的女子從他身邊走過，徑直往二樓而去。
“我要休息了，把我衣服帶上來。”
江浩頗爲意外，以往紅雨葉可沒這麼早出浴。
拿起紅白衣裙，他就跟了上去。
二樓。
紅雨葉已經躺下，把衣服放在一邊的江浩，好心提醒：
“前輩，你頭髮還沒幹。”
沒有迴應。
“前輩？”江浩又喊了一句。
對方依然沒有迴應。
此時紅雨葉蓋着被子背對着他。
也無法看見正面。
又叫了聲，確定沒回應後，他開始猶豫。
要不要幫對方弄乾頭髮？
最後放棄了，萬一對方就是想這樣子休息呢？
貿然動手，容易給自己帶來麻煩。
江浩嘆了口氣，又覺得無奈。
明天又得更換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