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到女人的聲音,王啓頓時意識到了什麼。
這個聲音,非常成熟,充滿着磁性。
說母儀天下的感覺稍顯誇張,但只是聽聲音,都能夠聽出一種上位者的傲氣來。
自己讓秦家的老祖宗產生了興趣?
王啓鼓足了勇氣,回過頭來。
下一刻,他登時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個聲音的主人,居然是之前跳河的女子!
女子容貌清麗,如同仙子,但看長相不過二十來歲罷了。
她的聲音以及現在展露出的氣質,和她的年紀卻完全不匹配。
築……築基?
王啓頓時想到了一種可能。
對修士來說,境界就意味着壽元。
境界提升的同時,壽元也會隨之提升。
但其實境界對於人體的影響,不僅僅只有壽元,還有身體的狀態。
比如王啓若是在二十歲便修煉到了練氣境,那麼他就可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保持二十歲的身體狀態。
外貌和身體條件,都將停留在二十歲左右,而不是像他現在一般,一看就是三十出頭的人。
那麼,身體老化後,就沒辦法彌補了嗎?
當然不是。
世人常用老妖來形容一些修爲高深的修士。
其原因就是因爲這些高階修士,明明已經上百歲,甚至幾百歲了,卻依舊保持着年輕人的狀態。
而要達成這樣的效果其實並不難。
只要能夠在衰老,死亡之前,邁入下一個大境界就行了。
一旦跨越大境界,身體狀況就能夠根據尚且存有的壽元,得到一些改善。
王啓面前的女人,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王啓沒辦法窺探她的境界,更加說明對方的修爲,遠遠的超過了自己。
一時間,王啓的壓力瞬間拉滿。
就像是一個內部沸騰的高壓鍋一般。
他不斷的思索着應該如何與這樣一個“高人”打交道。
但思來想去,也並沒有什麼好的想法。
索性隨心而爲。
“你怎麼會從一口棺材裡出來,嚇我一跳!”王啓指着棺材說道。
他這番反應,一半真實,一半演繹。
他是真的嚇了一跳,也是真的好奇對方爲什麼會從棺材裡出來。
但其中的原因,可能和對方理解的就不太一樣了。
女人雙目含笑,但面目表情仍舊端莊得體,看向王啓的眼神中,有些好奇的反問道:“你真的不認識我?”
“你很出名嗎?”王啓下意識的問道。
呃……
女人一怔,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問到這個問題。
不,準確來說,和一個陌生男人說話,而且並不至於讓自己反感,這樣的感覺,都已經有很久沒出現了。
王啓的問題,如果說給府城的那些家族子弟聽,只會覺得可笑而荒謬。
甚至會讓人氣憤。
居然有人會不認識秦家的蓮姑?
那可是泗水郡範圍內,無數男修的夢中情人,女神一般的存在。
但偏偏女人卻覺得王啓格外的真誠,坦率,比那些一見到自己就諂媚無比的男人好多了。
“沒有,我只是不理解,爲什麼你要冒着生命危險,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女人搖了搖頭,隨口編了一個理由。
當然,這也是讓她最初對王啓產生興趣的地方。
這種莽撞中體現出的善良,荒謬而合理的行爲,彷彿最能夠打動她的心。
“我以爲你想不開,要自盡,所以就……若是早知道你沒事,我就不會下來了。”王啓連忙答道。
嗯。
女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如果換了別人,她不一定會相信這般說辭,但這話從王啓的口中說出,她是相信王啓的確不知情的。
畢竟要是想要趁着這個機會,來覬覦秦家的秘寶,王啓也不會靠近了棺材,最終又果斷離去。
實際上,若是王啓真的有任何一絲歹念,動了棺材哪怕一下,他現在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而現在,女人倒也不想爲了保密而殺人滅口。
只不過……
“你不用緊張,今日之事,你只要當做沒有發生過就行了。若是敢將此處的景象外泄哪怕一個字,你應該知道後果。”
女人收斂起了笑意,肅然說道。
她的確對王啓這個看似單純的男人有着些許的好感,但也只是基礎的好感罷了,連喜歡都談不上。
留王啓一命,已經是開了恩。
其他應該注意的事項,還是得說清楚才行。
“嗯。我明白。我一定不會泄露任何關於這裡的信息的。”
王啓也端正了神色,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隨我來。”
女人一邊說着,一邊朝着洞口走去。
在臨近光幕的時候,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水晶球一般的東西,注入靈力。
霎時間,水晶球竟開始逐漸放大,最終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如同水泡一般的透明圓球。
女人一腳跨入圓球之中, 看似脆弱的水泡卻沒有破裂。
女人隨即衝王啓招了招手。
王啓也走上前去,先用手摸了摸圓球。
摸起來軟軟的,不像是氣泡,更像是一種硅膠的觸感。
這一刻,王啓突然想到了昏迷前,嘴脣上傳來的感覺。
原來如此啊。
王啓暗自苦笑。
他原本還以爲是女人用嘴幫助他進行了呼吸,才讓他沒有窒息而亡。
但現在看來,當時女人只是使用了這一件法器而已。
不知怎的,王啓的心中,竟莫名的有些失落。
等王啓也走進圓球后,女人立刻催動了法器,直接穿過了洞口的光幕,進入了水域之中。
只不過,外面卻並沒有看到渦旋。
王啓再回頭看去,也看不到河底的洞口了。
真是神奇。
王啓暗暗嘆道。
現在想來,那渦旋應該就是進入河底密室的一種特殊方式。
平時是不能隨意進入密室的。
不多時。
圓球終於浮出了水面。
王啓左右一看,竟是已經出了秦家的領地,來到了一處無人的碼頭邊上。
“快走吧。馬上就會有人來了。”女人催促道。
“好。”王啓當即應道,離開了圓球,上了岸,但在雙腳踏上地面的剎那,他又有些不捨的回頭問道:“前輩,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你會知道的。”
女人微微一笑,眨眼又遁入了河中。
下一刻。
“王兄?”王啓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王啓回頭一看,不是黃鴻飛,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