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在蘇長生的六禍靈念以幼虎之軀,暗中尋找虎丘妖帝痕跡的時候。
彼岸海中,獨坐王座之上的他,豁然睜開了眼睛。
而隨着他睜眼,浩瀚的力量蜂擁而出,濃郁的妖皇氣息,橫掃四面八方,周遭一切都在退避。
難以想象,無法言喻!
頓時四周窺視而來的目光,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迅速的退去。就連彼岸海內的扭曲污染之力,以及濃郁的人類念頭,也排山倒海一般的向外散開。
這一刻,彼岸海中竟灑落了滿天星光,昏暗不定的巨大太陽也由明亮到暗淡,由初生到涅槃,閃爍的光彩,似覷盡世間歲月更迭。
這是他在六禍蒼龍道的道途中略有所得,力量勃發之下,不由自主的影響了周遭環境所爲。
略有收穫,更進一步。
一時間心情甚佳。
如此,便見蘇長生突然伸手一揮,三界組成的巨大王座之前,一張精美絕倫的桌子緩緩浮現,旋即各式各樣的美酒和美食立於上。
幾位美麗的人窟仙子恭敬的立在桌案旁邊,隨時準備伺候。
她們心中雖然好奇,但目光卻不敢隨意亂看,只是用眼角餘光不斷的打量着四周。
對於彼岸海,又怎能不好奇。
不過這些人窟仙子實力低微,也不敢認真觀看,好在身上擁有着三界的防護,倒也不受彼岸海的侵蝕污染影響。
端起一杯美酒,蘇長生從王座上緩緩站起,看着王座之下的白虎妖巢,似自語又似在與某些存在敘述,只聽他道:
“吾這幾日,日日思量,略有所得。縱觀吾之一生,就似眼前這斟出一杯微甘的苦酒,不太少,不太多,以微醉爲度,使飲者可以哭,可以歌,也如醒,也如醉,若有知,若無知,也欲生,也欲死。”
“凡事本不可強求,一切有度,順其自然便可。”
“你們說呢?”
此話落下,白虎妖巢微微的震動,發出一陣陣低鳴,但卻沒有更進一步的迴應。
他也不甚在意,反而繼續高舉酒杯,隨後輕輕向外一推。
便見那一杯美酒如同一道流星一般劃過虛空,向着白虎妖巢而去。
同時,幽幽的聲音再起:“此酒取自三界根源之水,匯聚天地八方精華,輔以萬妖之骨、陰陽之道…歷經數載方成。”
“吾請諸位飲了此杯!”
然而白虎妖巢內的存在根本不領情,一道刀光驟然浮現,剎那間就把杯中酒擊碎,讓其化爲了飛灰。
“如若妖皇陛下就此離開,吾等自會飲下此杯美酒,但現在……陛下還是不要惺惺作態了!”
“沒錯,妖皇陛下一日不離,吾等與您的關係只能是不死不休!”
數十頭妖族的身影,緩緩浮現而出。
這是全體白虎妖巢妖皇,那兩道疑似與白虎皇有關的妖影和人影同樣立於其中。
甚至還有一些完全陌生的面孔。
其來勢洶洶,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但這些傢伙卻沒有任何一個敢徹底走出白虎妖巢的法陣範圍內。
“吾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罷了罷了!
言罷,蘇長生豁然起身。磅礴的氣息再一次洶涌而出,災禍的力量升騰而起,風雨雷霆、腥風血雨環繞周身。
這一刻微塵澆沐,露洗碧空,霎那之間星移物換,白虎妖巢周遭皆被雷霆取代,巨大的烏雲更是籠罩其上。
一道宛如天地般的龍吟,同時覆蓋了彼岸海中的一切的雜音。
世界神話之軀再現!
其體型更長,足足有三四萬米,見首不見尾,真可謂是高瞻不見雲飛過,低頭可見爪中天。
“逆天尚有例外;逆吾絕無生機!”
“既然不飲酒,爾等又想去哪裡?”
“留下來吧!”
轟隆!
說動手就動手,沒有絲毫猶豫。
巨大的龍爪按下,直接把幾道趁此機會想要從其他方位悄悄離開的妖族捏碎開來,還有幾道掙扎着想要逃竄,卻無濟於事,片刻後便化爲了飛灰。
片刻後
世界神話之軀再次散去,而蘇長生則重新拿起酒杯,衝着白虎妖巢內臉色鐵青的衆皇微微舉杯。
酒入口,微甘甜。
一副風輕雲淡,不甚在意的模樣。
衆皇聯袂而來,想要吸引他的注意,行那聲東擊西之理,從而讓其他妖族悄悄潛出妖巢,或許是爲了求援,或許是爲了某些計劃。
但算盤打叮噹響,可惜卻用錯了地方。
白虎妖巢四周,方圓十幾萬的彼岸海中,皆佈滿了他的妖力,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想要暗中行事,此路不通!
“該死!”
“天災妖皇,你真的鐵了心的與白虎妖巢爲敵不成?”
“你雖至強,但吾等數十位妖皇聯手,也不是吃素的!”
那道類人的身影,其神色幾近扭曲,憤怒無比的咆哮道。
而再看蘇長生,重新坐回王座之上,居高臨下的看着白虎妖巢衆皇,慢吞吞的飲完杯中之酒,待一旁的侍女再次斟滿後,這才若無其事道:
“無不能之事,無不解之謎,無不爲之利,無不勝之爭!吾想做什麼還由不得爾等質疑!”
“要麼出來再戰一場!要麼繼續龜縮在裡面,當好你們的縮頭烏龜!”
“連家門都不敢出來廢物,有何資格在這裡與吾狂吠!”
“叫你們的白虎皇出來!”
此話落下,衆皇臉上的表情都爲之一滯。
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四周窺視的存在,都暗暗咋舌。
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留啊,面對十幾位白虎妖巢妖皇,這位天災妖皇依舊如此嘲諷,簡直是霸氣無比。
“該死,龍皇!”
“你真以爲你的計謀可以得逞?”
“吾等早就看透了你的一切!”
“你不就是想要以白虎妖巢本源,來延緩玄武妖界的崩潰嗎?”
“我告訴你,你的計劃行不通。只要我們拖下去,不需要兩年時間,一年,只需要一年時間而已,屆時你這世界之子的身份便會因爲玄武妖界崩潰而散去,你一身的滔天力量也同樣會失去。”
“到那時候我倒要看看你,該如何渡過世界死亡的反噬,又該如何破滅白虎妖巢!”
“不要覺得這是危言聳聽,你看看這是誰?它對你可是知根知底!”
又一道聲音浮現,旋即便見那道類人身影,竟拉着一位渾身冒着紫色星光的妖族緩緩而出。
赫然便是搖光大星主!
好傢伙,這個二五仔居然又出來了。
逃過了天青妖帝的攻擊,逃過了機械降神的詛咒,逃過了蘇長生的獵殺,在給他送了一波又一波的食物後,最終於白虎妖巢中再現。
簡直是最優秀的投食機。
不,不僅是投食機,還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
蘇長生都不得不暗中爲這傢伙道一句彩!
雖然不知道後者如何逃過機械降神的,但此刻的他他巴不得搖光這傢伙與白虎妖巢攪合在一起呢。
畢竟有這傢伙出沒的地方,總少不了食物和收穫。更重要的是,搖光星主體內同樣隱藏着一絲六禍之力,這或許是之前與他多次戰鬥的緣故。
之前看不到的時候也就算了,眼下近在眼前,他只要意念一動,便可暗中施加影響。
所以白虎妖巢這些傢伙完全就是在給自己挖坑。
“搖光還有用,說不得日後還能通過它,征服玄武妖界的其他星主國,甚至是以此窺視其他世界。”
“諸如機械飛船。”
“所以.”
各種念頭在蘇長生的腦海中迅速流轉,他當即決定先忽悠一下白虎妖巢的衆皇再說。
這般想着,便見其臉色漸漸陰沉下來,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充斥着無盡的怒火,妖力鋒芒畢露,一股極其壓抑危險不安的氣息,甚至透過了白虎妖巢的法陣,降臨在了沉默不語的搖光大星主身上。
此刻的搖光星主,雖然身上散發着紫色星光,但卻身穿着玄黑色的衣服,神色有些狼狽,再也沒有往日的華貴和強大。
不僅如此,他的容貌雖然未曾衰老,但是身上卻流露出遲暮之意,一些沒有衣服遮擋的地方,更是隱隱可見機械侵染的模樣。
這是來自於機械魔神的污染。
它終究還是無法從那場機械降神中完美逃脫。
此刻,搖光見蘇長生看過來的目光後,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哎!
蘇長生幽幽的嘆了口氣,就如同恨鐵不成鋼的老父親一般,道:“四方妖帝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還不滾過來!”
呵斥之聲驟起,四周天地震動,電閃雷鳴顯,狂風暴雨現。
周遭的彼岸海區域都在隨着他話語而動,似乎顯示出他此刻暴怒的情緒。
七大星主國都是四方妖帝的血脈後裔,和十二區神靈不同。
所以它們自視甚高,但更加以四方妖帝爲榮。它們或許可以與其他世界的勢力合作,以躲避玄武妖界的死亡,但絕不會低三下四的投靠一個小小的妖巢。
尤其是白虎妖巢這般,曾經臣服在四方妖帝麾下的區域。
這根投靠自家奴僕沒啥區別!
果然,搖光星主聞言臉色一白,身體又是一抖,它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當它對上天災妖皇那黑白分明的冰冷眸子,本來到嘴的話卻又硬生生嚥了下去。
一時之間只剩下了沉默!
“陛下又何必爲此動怒?搖光在我妖巢之內,會得到最好的照拂。自不必由陛下操心。”
“說起來,它今日投靠我白虎妖巢,又何嘗不是陛下所逼呢?”
“所以陛下又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你之一切跟腳和信息,搖光早已告知我等。”
類人身影一副勝券在握的說道。
“從你出世之際,便一直殺伐無數,吞噬玄武邊荒萬妖,鯨吞天河衆生,殺戮萬千。名爲妖族之皇,卻行那邪魔之事!”
“你就是一頭徹徹底底以我等妖族爲食的邪龍!”
“今日吾等把你罪行公佈於衆,便要號召天下有志之妖,做那屠龍之舉。你這頭邪龍,不殺你不足以平息萬妖之怒!”
隨後,、它便讓搖光公佈了蘇長生一樁樁事件,子虛烏有者也好,隨意捏造者也罷,甚至是諸多真實事件,等等一切。
當然,說這些其實對於蘇長生無傷大雅,畢竟妖界強者爲尊,拳頭大的纔是正理,邪惡與否並無干係。
白虎妖巢的妖皇們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但它們依舊選擇公佈出來,爲的就是激起其他世界的擔憂,尤其是機械飛船、無麪人國、青丘妖國這幾個相鄰的世界。
脣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
日後若添加一些籌碼,不說其他三方世界,甚至是玄武妖界的一些勢力或許都可聯合在一起,共同對付天災妖皇。
它們之前想要悄悄派妖族出去,其實也是爲了聯絡這些勢力。
只可惜計劃功虧一簣。
不過在這一刻,衆目睽睽之下,蘇長生依舊成了一頭十惡不赦之輩,比邪魔還要惡毒三分,不除都不足以平妖憤。
然而蘇長生就端坐在王座之上,靜靜地聽着,不動聲色,不言不語,甚至連呼吸都未曾改變。
良久之後,見搖光不在敘述,這才緩緩張口。
“說完了?”
“說完了還不滾過來!你真要把四方妖帝的臉面徹底丟盡嗎?”
“我記得你應該是鳳凰妖帝的後裔吧?甚至是鳳凰之子!秉承着鳳血而生,天生擁有者鳳靈根。”
“如果鳳凰妖帝迴歸,見到你如此,非一巴掌拍死你不可!”
蘇長生淡淡道。
然而這句話,似乎完全激起了搖光星主的滔天怒火,心中的恐懼也被其暫時壓制了下去。
仰頭怒吼道:“該死的,不要與我提她,從她拋棄於我,選擇進入那裡的時候,就已經是玄武妖界叛徒,是我等的背叛者!”
“如果不是她,我何至於淪落到這般不生不死的狀態?如果不是她,吾等七大星主,何至於數萬年來未盡一步!”
嗯?
蘇長生眼神微微一動。
據他了解,四方妖帝中,鳳凰妖帝和麒麟妖帝是深入灰牆之中,探索拯救玄武妖界的法子。
怎麼到了這傢伙口中,似乎並不是這個意思?
何來背叛一說?
“謬論!”
“身爲四方妖帝的血脈後裔,不以血脈爲榮,反而妄圖污衊,你居心何在!”
“再者說,一次次背叛玄武妖界的是你,若不是你暗中引導機械魔神的力量降臨,玄武妖界何至於崩潰的如此之快!”
蘇長生淡淡道。
然後搖光星主聞言,卻慘笑了一聲,猩紅的眼淚從眼角流出,極爲瘮妖,嘶啞着聲音道:“是我又如何?我若不捨棄血脈妖身,只是死的更快!”
“天災妖皇,你也一樣!”
“你也擁有四方妖帝的血脈,但從你成爲世界之子那一刻起,詛咒便已經傳遞到了你的身上。終有一日你會如我一般,落得一個生死道消的下場。”
“而且你會比我更慘!”
“世界之子.哈哈,我們四方妖帝的血脈,七大星主,十二區神靈,當年誰又不曾是世界之子呢!”
搖光星主的神色越發癲狂。似心中有無盡的怨氣,不吐不快。
然而蘇長生聞言不語,不置可否。
搖光太小看他了,他與它們最大的不同,便是已經窺視到了真實的世界。這些時日以來,更是逐漸摸索出了玄武妖界隱藏的一些道與理。
那埋藏在其深處的迷霧,也漸漸的被他撥開。
更重要的是,所謂的世界之子只是個笑話而已。
他依靠的只是自己的金手指,至於那詭異的長生天,其實很可能巴不得他死呢。
“執迷不悟!”
“罷了!”
蘇長生搖了搖頭。
這一次終於放下手中的酒杯,再一次從王座上緩緩站起。
天災妖力磅礴而起。三界的力量化爲無盡的血氣,滔滔不絕,立於九天之上。
說一千道一萬,仍舊不過是戰上一場。
既如此,那便戰!
“吾爲天災妖皇!”
“劫布寰宇,旨降六禍七殺!災遍古今,獨宰八難九煞。”
“今日心情不錯,那便陪你們玩玩!”
言罷龍爪一揮,一道蘊含着炎熱、妖禍、旱災的災禍力量,蘊含着濃濃的未知,橫跨萬里之地,驟然轟在了白虎妖巢的法陣之上。
根本毫無抵抗!
白虎妖巢的法陣薄膜,在這一道攻擊之下宛如虛無一般,竟讓其力直接透射而入,剎那間便斬在了毫無防備的衆皇身上。
轟隆!
天地顫抖,龍蛇起陸。
整個妖巢內的萬千道與理都在扭曲中哀鳴,也無量量不可思議的光芒,伴隨着無可名狀難以形容的氣息,向着天地間蜂擁而去。
一力越銀河,九天寰宇誰稱雄!
舉手擡足日月無光,江湖乾枯天翻地覆。
一道巨大的六芒星浮現於彼岸海內。
其上節點三明三暗,濃郁的未知充斥其間,一條隱隱與世界神話之軀完全不同的虛幻龍影子,在其下浮現。
這一刻就連彼岸海的恐怖污染也隱隱扭曲,充斥其間的衆多人類念頭哀嚎着退避開來。
六禍蒼龍道!
蘇長生第一次正式使用出不屬於已知規則的六禍蒼龍道的力量,一瞬間便讓妖巢重創。
反日月,掃江海,平天地,滅世間。
“不可能!”
“你……”
“怎麼會如此之強!”
“該死的,這是完整的未知力量,完完全全的未知之力。”
衆皇哀嚎,滾作一團。
如果說之前它們只感覺到蘇長生擁有些許未知之力,或許還認爲只是接近空巢未知而已,但現在卻完全改變了看法。
這哪是接近,分明就是一頭完整的空巢未知!
是那種已經孕育完全的未知怪物!
怎能不怕,怎能不恐!
這可是未知,任何已知力量都無法抵抗,無法防禦,也無可抗衡,堪稱妖帝之下真正無解的存在!
然而蘇長生無動於衷,展現出未知的力量,就是爲了讓妖巢衆神更加害怕忌憚自己,要把他們的目光牢牢的鎖定在這裡,而忽略妖巢內部。
當然,既然已經展現了未知的力量,蘇長生又怎能放棄眼前這些到嘴的食物!
如若放棄,豈不是白瞎了搖光這一番辛苦勞作?
若不是他,這些散落在白虎妖巢各地的妖皇,又豈會如此整齊劃一的聚集在一起,讓他有一網打盡的幾乎!
這般想着只見巨大的龍爪,竟直接探入了白虎妖巢世界法陣之內,後者如雞蛋卵殼一般脆弱,法陣豁然破開。
根本無視天心的壓制,以及衆皇的抵抗,在無數存在驚駭的目光下,一瞬間便把整整七頭妖皇,籠於龍爪之內!
任由它們如何掙扎,卻不得自由!徑直就被活生生的扯出了白虎妖巢之中。
“不!”
兩道類人類妖的身影,乾坤澤三皇,搖光星主,以及其餘狼狽不堪的妖皇和六靈,皆發出不甘的咆哮,如敗犬般無能哀嚎。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
噗噗噗!
七頭妖皇完全爆裂開來,無數的鮮血匯聚在龍爪之中。
天地哭泣,彼岸泣血。
這一幕震驚天地。
這一刻萬籟俱寂。
這一時不寒而慄。
所有的所有,無數窺視者,皆從心底中涌現出一種名爲恐懼的情緒,大腦都是空白,不知該如何反應。
便見到:
七位妖皇的妖軀凝聚的精血,順着龍爪緩緩匯聚,最終落入了蘇長生手中的酒杯內。
後者如無底洞一般,把所有鮮血鯨吞杯內。
如此一杯猩紅的酒,便在衆目睽睽之下成型了。
蘇長生緩緩的舉起了酒杯,搖晃着杯中猩紅的血液,最終再次舉起酒杯,就跟今日剛剛開始的那般。
幽幽道:“我以此杯,再敬諸位!”
話語落下,便一飲而盡。
以七皇之血爲酒,鑄我此世威名!
衆妖:論裝逼,還特麼是你在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