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塊巨大的黑色大理石被達克烏斯和德魯薩拉聯手轟塌,這次突襲奧姆斯科羅也被劃上了完美的句號。
掠劫成性的薩利人並沒有守住自己的家園不被掠奪,頗有一些諷刺的意味和黑色的幽默。
殘餘的薩利人一部分逃到了山裡,一部分從港口碼頭乘坐長船駛向利爪海。
哈爾孔·維克拉姆森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變得奄奄一息,烙鐵讓他的皮膚變得慘不忍睹、花裡胡哨,頗有抽象的風格,好在眼睛、手指和四肢還算健全。在治療藥水和生命系魔法的支配下,他被勉強吊住了一口氣。
達克烏斯聽到哈爾孔的嘴裡一直唸叨狂戰士和復仇不禁搖了搖頭,他知道哈爾孔躺一段時間被治癒後首先選擇的事一定是復仇,當然還有沉了船的卡爾多。
然而,諾斯矮人與羣山矮人不同的是,諾斯矮人的社會中並沒有屠夫。
那些被羞辱、情場失意、或以其他方式丟掉尊嚴的羣山矮人會離開傳統的社會,轉而去尋求甜蜜的解脫:死亡。變成屠夫的他們去會獵殺最危險的怪物,比如巨龍或是巨魔之類的,希望能有一個光榮的結局。
諾斯矮人的狂戰士與羣山王國的屠夫很像,因爲他們共享着對最初的屠夫先祖之神葛林姆尼爾崇敬,而兩者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他們的戰鬥方式和行爲準則。相比屠夫,諾斯矮人狂戰士更陶醉於不屈不撓的戰鬥,將其視爲一種榮耀和對葛林姆尼爾的崇敬。那些在戰鬥中倒下的狂戰士將享受到被尊爲偉大英雄的葬禮,同時倖存下來的矮人也會講述狂戰士的英勇事蹟。
而且狂戰士是能退休的……諾斯矮人狂飲小子卡爾多在餐桌椅子上摔下之前講述過,卡拉克·鴉棲城訪客與居民的聚集場所有一處用石頭建造的狂戰士之憩雙層旅館,被一支釀酒氏族經營了超過一千年之久,其巨大的酒吧是狂戰士講述偉大事蹟和克服難以置信困難的重要地點,現在的旅店的老闆更是一名前狂戰士。
不過這些事目前跟達克烏斯沒有多大聯繫,算上卡多夫,還有斯科約德帶出來的五名諾斯矮人再加上奄奄一息的哈爾孔,一共才七名諾斯矮人,他們是無法划走一艘諾斯卡人長船的,而且現在撞上在利刃灣飄蕩的薩利人絕對沒有好果子吃。也就是說,他還得送佛送到西,把這幾名諾斯矮人安全的送回去……如果不是爲了以後的需要鋪路,他真想把這幾個矮人送到傭兵首領的船上一了百了,讓這幾個矮人體驗下納迦羅斯的風土人情和熱情好客……
“啊~我親愛的弟弟,你這是準備下海嗎?”在岸上坐在餐桌前無聊發呆的馬拉努爾見到大隊伍回來後鬆了一口氣,他打量騎在大隻佬背上拿着三叉戟的達克烏斯笑着調侃道。
“那你一定要去做客,並且待到長腮後再回到陸地。”達克烏斯笑着回擊道。
馬拉努爾聳了聳肩沒有說什麼,他仔細的觀察着達克烏斯,他感覺他的這位弟弟又變了……他現在已經搞不明白了,但他很快又回過神了,搞的明白和搞不明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達克烏斯是他的弟弟,達克烏斯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地獄之災家族的一份子,這就夠了。回過神的他接過飄在他身前的海之三叉戟耍了幾下,便興致缺缺地放在那任其飄了回去。
達克烏斯重新接過海之三叉戟後對着傭兵首領德勒克斯招了招手,他先是看了眼從冷蜥背上跳下快步跑過來的德勒克斯,隨後又把視線轉向那羣杜魯奇傭兵身上揹着的大包小包,這一看就是獲得豐厚的收益,畢竟薩利國王的寶庫就在國王大廳,他又轉過頭看着馬拉努爾。
“這次突襲收益怎麼樣?”達克烏斯趴在馬鞍的前扶上身體放鬆了下來,看着德勒克斯陰鷙地笑着說道。
“感謝巫王之手賜予的機會!”德勒克斯沒有按着達克烏斯的路子順着說,而是直接趴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感謝着。
“起來吧,除了這些收益,佣金需要你去克拉卡隆德的毀滅之塔領取。”達克烏斯說完後,馬拉努爾把一封信從懷裡掏出來遞給了站起來的德勒克斯,信的封口印有地獄之災家徽記的火漆。信是一張收益豐厚的推薦信,只要持有這封信就代表持有者將在納迦羅斯飛黃騰達,一衆杜魯奇求都求不到的機會,因緣差錯的落在了德勒克斯這個傭兵頭子的手裡。
等德勒克斯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信又把信託舉起來雙膝跪地後,達克烏斯又接着說道,“如果沒錯的話,這次的事情鬧的很大,斯科約德你估計是待不下去了,回納迦羅斯吧。這樣……我交給你一個任務,露絲契亞大陸的地峽有一處屬於比約林人管理的城鎮,你應該瞭解吧?”
“瞭解,大人。斯科吉!我在宴飲的時候曾經聽過那些北佬吹噓過。”德勒克斯不置可否地說道。
“找到那條航線!”達克烏斯說完後就沒有繼續說下去的興致,他對着德勒克斯揮了揮手,示意交談結束。
達克烏斯此時沒有裝逼的慾望,比如在德勒克斯這位深淵之主的信徒面前表達他獲得了瑪瑟蘭的海之三叉戟,或是去讓德勒克斯回到納迦羅斯四處宣揚他的事蹟,他已經脫離這種低級趣味了。有這心思還不如逗逗從剛纔到現在一直直勾勾看着三叉戟的貝洛達,相比杜魯奇,他更有興趣讓居住在奧蘇安的表親們知道他的這層身份,看看那些海軍上將、海衛和水手們的反應。或是……在舊世界看到芬努巴爾後對其展示一番,畢竟常年與大海打交道的芬努巴爾也是信奉瑪瑟蘭的,改信阿蘇焉成爲鳳凰王那只是政治需要,就像與永恆女王名義上結婚後各玩各的一樣。
船隊再次起航,德勒克斯的掠奪艦脫離了船隊向西行駛準備離開利爪海,在比約林人沒收到奧姆斯科羅被毀滅的消息前補給一番,隨後直接返回納迦羅斯。而達克烏斯的三艘隼船還要在利刃灣裡兜兜轉轉,畢竟送佛到到西,他把那那幾個諾斯矮人送到諾斯矮人的長船上。
——
亞空間在周圍慢慢地消失了,隨着海之牙號回到現實的世界,圍繞着船隻周圍的詭異迷霧逐漸消失了。
在經歷黑暗之地的火紅天空之後,還是諾斯卡的鉛灰色的天空讓諾斯卡人感到放心。許多掠奪者放下手裡的划槳衝到長船的兩側,把他們的頭盔浸在利刃海灣的寒冷海水裡,用寒冷的海水清理身體上遺留下來的垃圾。
烏弗瑞克站在船頭,手放在木龍有鱗的前額上,另一隻手中握着珠寶狀的圓環。他冒了很大的風險,失去了很多東西從扎爾矮人那裡獲得這件珍貴的寶物。失去導師兼摯友西格瓦特是一個需要很長時間來治癒的傷疤,他下定決心,他朋友的犧牲不會白費。
西格瓦特曾經告訴過烏弗瑞克,內心比頭腦更適合一個人的需求。他覺得這位老戰士說的是對的。他對霍迪斯的愛比各種的惡意騙局帶來的憤怒更強烈,這是一盞指路明燈,就像燈塔一樣,指引着他順利的穿越被迷霧包裹的亞空間,他總是能把海之牙號帶回到他能稱爲家的地方。
“已經過了多久了?”烏弗瑞克感嘆完後變得有些茫然,他不知道這次航行耗費了他多長時間,他是不是隻離開了幾個星期?或是幾個月?或是很多年?
烏弗瑞克想到這裡渾身顫抖起來,維格倫德爾在他的時候可不會閒着,因爲薩利部落的國王一直在尋求與艾斯林部落結盟。如果沒有他的憤怒和威脅,維格倫德爾就會把霍迪斯嫁給艾斯林的王子斯維比約恩。他每離開一天諾斯卡,都會讓維格倫德爾變得更加大膽,讓國王懷疑討厭的他是否還會回來。
“我絕不會被那個狡猾的老國王欺騙!”
烏弗瑞克低聲咆哮着,他的拳頭緊緊抓住他千辛萬苦獲得的寶物,爲了霍迪斯,爲了他摯愛的女人,他帶領薩利人去對抗托爾加德,並把黑暗諸神的詛咒施加到自己身上!這一切是爲了霍迪斯,他進入了黑暗之地!也是爲了霍迪斯,西格瓦特還死在了那裡!不管是維格倫德爾是不是國王,如果敢欺騙他,他都會讓維格倫德爾受盡折磨!
“薩滿,用你的魔法吹起一陣風來!現在你可以選擇把這艘船開回奧姆斯科羅或是今天晚上你喂利刃灣的鯊魚!
薩滿順從地點了點頭,他能感覺到烏弗瑞克的憤怒,能看到烏弗瑞克眼中幾乎沒有約束的暴力。任何話都不足以說服烏弗瑞克,即使嘗試也會冒着突然死亡的危險。
站起身來的薩滿走到船尾,面朝桅杆,他能感覺到烏弗瑞克對他不耐煩的眼神,他的身體在海豹皮斗篷下顫抖了一下,隨後他開始將他的思緒集中起來,並且努力的維持着,直船帆鼓滿起來。
薩滿的手臂張開了,紫藍色的火焰從他的眼睛燃燒。雷聲隆隆地穿過烏雲,閃電劃過遠處的山脈,冰冷的雨水落在了海之牙號的甲板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寒冷的空氣吸進他的肺裡。
看了一眼正在一邊划槳一邊轉過頭注視他的掠奪者後,薩滿鬆了一口氣,把空氣呼出。就在他這麼做的時候,一陣狂風颳向了海之牙,船帆在突如其來的大風中轟鳴着。
一些第一次航行的掠奪者緊緊抓住他們的船槳,在恐懼中隱藏着他們的臉。其他老資歷的掠奪者則歡呼大笑,陶醉於海之牙號驚人的速度。
烏弗瑞克既不躲也不笑,而是再一次站在船頭,他的手放在木龍的額頭上,注視着即將抵達的奧姆斯科羅。
“奧姆斯科羅不對勁,海面上有很多長船!”站在桅杆頂端負責觀察的約庫爾突然喊道。
烏弗瑞克能感覺到一種濃郁的香味不斷的飄進他的鼻孔中,這股香味不斷地向海之牙號的甲板瀰漫過來,起初他以爲是烤牛肉、烤海豹和烤羊肉的香味,但隨着一陣風吹過後……他的眼睛猛地睜大了,他隱約間知道這是什麼味道了。
聞到味道的掠奪者們也驚恐了起來,尤其是居住在奧姆斯科羅的薩利人,他們的思想是侵略和征服,而不是被侵略和被征服。 烏弗瑞克怒視着被大火燒過的奧姆斯科羅上空瀰漫着的煙霧,怒視着遙遠的海灣山坡,他的內心突然感到了一絲的痛苦。隨着海之牙號的不斷行駛,奧姆斯科羅更多的破敗場景展現在他的眼前,當他看到那塊倒塌的巨大黑色大理石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的內心在不斷的咒罵着維格倫德爾。他閉上眼睛不忍再看奧姆斯科羅,隨即他專過對着船上的掠奪者發號施令。
“你們這幫狗崽子,別愣着了,加速!快劃!”
等烏弗瑞克再次轉過頭看向奧姆斯科羅後,站在船尾的薩滿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但笑意又很快的消失了,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半個奧姆斯科羅被彗星無情地摧毀了,如同天崩地裂般的毀滅。原本的建築化爲煙霧瀰漫的巨坑,厚重的煙霧籠罩着這片廢墟,讓烏弗瑞克無法看清底部的景象。殘餘死火的燃燒聲還在嗡鳴,不時傳來陣陣隆隆的噼啪聲,彷彿是大地在咆哮,對於這場災難感到憤怒。
而另一半奧姆斯科羅則呈現出無情火焰所帶來的痕跡,殘存的建築物被烈火吞噬,只剩下焦黑的骨架,似乎是世界末日的殘留。熊熊烈焰已經將一切都吞沒,曾經的繁榮和骯髒的街道化爲了隨風飄揚的灰燼。
烏弗瑞克走在破敗的街道上變得茫然失措,從倖存者的口中他了解到奧姆斯科羅昨晚被一羣穿着銀盔銀甲的高等精靈突襲了。他沒有理會,這些對他來已經不重要了,他快步向半山腰的國王大廳跑去,他要去尋找他的摯愛霍迪斯。
國王大廳沒有經歷大火的焚燒,像烏弗瑞克離開時那樣,安然無恙的坐落在那裡。但一路上全是倒斃的屍體,他能從支離破碎的屍體中辨別出來一些他熟悉的人,但這隻少部分,更多的屍體連皮都沒了。
斯維比約恩被鑿蛇撕爛的屍體,維格倫德爾趴在王國階梯上展示出來的血鷹和霍迪斯被洞穿胸口的屍體一一展現在烏弗瑞克的眼前。他絕望的咆哮着,咆哮中帶着憤怒和癲狂,目眥欲裂的他跑到了霍迪斯的屍體旁,他閉上眼滿臉痛苦的把霍迪斯已經涼了的屍體緊緊抱在懷裡,他眼角中的淚水不斷的留下,他像受傷的孤狼一樣發出嗚咽和抽泣的聲音,他與霍迪斯的往日溫暖時光不斷在他的腦海中,他絕望、痛苦和憤怒的情緒填滿了整座國王大廳,此刻他知道了痛苦的含義。
薩滿在無人的殘破街道里拿出了他在混沌荒原獲得的水晶球,如果沒錯的話這是他第九百九十七次凝視水晶球,他壓下心中的興奮和激動到顫抖的雙手,強迫自己繼續凝視水晶球。
水晶球是沉默的,沒有顯示出薩滿需要的景象,他的表情帶着一絲憂鬱。多年前,他通過水晶球發現了等待他的死亡,他會死在一個名叫烏弗瑞克的諾斯卡人手中,而他的靈魂將會被烏弗瑞克以獻祭的方式餵給他的主人變幻之主奸奇,以這種方式死亡絕對不是一名奸奇信徒應有的下場,這是莫大的諷刺,這樣的命運會使奸奇百般的折磨和嘲笑他。同樣作爲一名奸奇信徒他知道命運是多麼容易的被改變。
從來沒有一個未來,而是許多未來!只要通過在正確的時間採取正確的行動!
通過水晶球,薩滿看到烏弗瑞克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奧姆斯科羅休息和改裝海之牙號,他見過烏弗瑞克和先知商量,而先知似乎從來沒懷疑過那個被鎖在銀籠裡的畸形怪物實際上是他的間諜。他知道了烏弗瑞克的軟弱,他作爲庫爾幹人喬裝成諾斯卡人來到奧姆斯科羅,來到烏弗瑞克的身旁獲取信任,告知烏弗瑞克黑暗之地的扎爾矮人手中有能解除黑暗諸神詛咒的寶物。
寶物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但無法解除烏弗瑞克被黑暗諸神施加的詛咒,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烏弗瑞克爲了這個寶物行動的話,烏弗瑞克就會死在黑暗之地,這樣他就不會死在烏弗瑞克的手中,他將成功改變他的命運!
然而,或許是黑暗諸神在不斷幫助烏弗瑞克,隊伍居然從黑暗之地成功身退。
當薩滿懷着激動和忐忑不安的心情第九百九十八次凝視水晶球時,水晶球不再沉默,而是出現了一片矗立的海崖和一望無盡的平原的景像,他甚至能看到幻象中騎着戰馬在平原上馳騁的銀盔銀甲騎士。
“亞爾夫海姆?”薩滿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爲什麼水晶球會展現出那裡的影像。
然而,水晶球中的景像突然消失了。當薩滿第九百九十九次凝視水晶球時,三艘造型優美的船隻顯現了出來,他能清晰的看到船隻不遠處的海崖,他感覺海崖是那麼的熟悉,很快他反應了過來,他跟着海之牙號出現過那裡,圖像中的三艘船就在利刃灣,再結合昨夜倖存者的描述……
“看完了嗎?”一道聲音打破了薩滿的思考,他被嚇得一個激靈,甚至差點把手裡的水晶球摔在地上,他所在的地方已經夠隱秘的了,爲什麼還會有人注意到他?
薩滿順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奧姆斯科羅的盲眼先知拖着扭曲的左腳,拄着巨魔骨頭雕刻而成的手杖向他緩緩走來,相比於先知的出現,他更驚訝的是先知的手裡提着被鎖在銀籠裡的畸形怪物。
“你的東西落在我那了,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應該拿好屬於我們的東西,不是嗎?”先知用他失明的眼睛盯着薩滿說道。
“我們?”薩滿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他眯着眼看着先知問出了這個單詞。
“是的,我們!我們都在做着同樣的事情,是時候讓烏弗瑞克真正的接受黑暗諸神的饋贈了,這是屬於他的命運!”先知一邊說着一邊不斷靠近的薩滿,他說完後把裝着畸形怪物的銀籠塞進了薩滿的手中。
“還有屬於你的命運!”做完這一切後,先知頭也不回的一瘸一拐離開了,他的嘴脣微微裂開了,在薩滿聽不到的地方,他輕聲說道。
“你給奧姆斯科羅帶來了毀滅!精靈像復仇的狼一樣降臨在這座城市是因爲你!”薩滿走進國王大廳看着王座旁抱着屍體的烏弗瑞克厲聲說道。
烏弗瑞克掙扎着從痛苦中脫離了出來,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薩滿。
“精靈中的先知預示到你接下來會去亞爾夫海姆,所以他們提前來了!”薩滿不容置疑地說道。
聽到薩滿的話後,烏弗瑞克的瞳孔重新聚焦,戰爭的耳語響徹在他的耳畔,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隨後用看着死人的目光看着薩滿,霍迪斯已經死了,他已經不需要爲已經死去的愛人去解除黑暗諸神施加在他身上的詛咒了,同樣,霍迪斯已經死了,他也不需要這個薩滿了!
成羣的烏鴉在奧姆斯科羅的上空盤旋着,在烏弗瑞克新改裝的海之牙號的率領下,奧姆斯科羅殘存的長船跟隨着。掠奪者們坐在他們的長凳上賣力的滑動船槳,他們面無表情,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更沒有人敢問烏弗瑞克薩滿去哪裡了。
烏弗瑞克站在船頭,他的手放在木龍的額頭上,他的頭髮在寒風中不斷飄蕩,他的手裡拿着一團鮮血淋漓的絲綢,他的頭擡起來朝向天空,他那敏銳的眼睛凝視着鉛灰色的烏雲,試圖看到黑暗諸神的面貌。他眼睛中最後的一絲溫暖失去了,變得冰冷無比。
“爲了恐虐!”烏弗瑞克的語調中充滿了悲切,他的嚴肅話語在海浪中迴響。他將柔軟的絲綢殘片投入大海,隨後伸手取出袋子中的另一份祭品。
“爲了色孽!”
烏弗瑞克不停的唸叨着,隨着唸叨手裡的祭品不停的拋入大海,最後袋子裡空無一物。他緩慢而不情願地從腰帶上取下一樓金色的頭髮,他看着手裡隨風飛舞的金髮不斷沉思着,回憶着,想着他與霍迪斯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淚水不斷從他的眼角流出之後消逝在風中,他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將其投入大海,與其他的祭品彙聚在一起。
失去的痛苦在烏弗瑞克的心中不停的跳動,他凝視着大海的另一邊,注視着與海平線上烏雲相遇的水域。他能感受到黑暗諸神的力量,他想明白了,即使沒有詛咒,沒有精靈的突襲,他所遭受的一切也會來到他身邊。維格倫德爾還是會把霍迪斯從他身邊偷走,把霍迪斯送給像豬一樣的斯維比約恩,他的愛仍會被背叛和玷污,另一個人的臭味在他摯愛的身體裡,另一個人的口臭在他摯愛的嘴脣上。
或許現在是一種更好的結果,烏弗瑞克認爲詛咒其實是一種祝福,沒有海之牙號的力量,他就不會獲得『流浪者』的稱號和榮譽,他就不會獲得最英勇善戰的諾斯卡勇士忠誠,願意追隨他前往天涯海角,並遵照其意願進行戰鬥,現在一切的一切都拼到了一起。黑暗諸神是在幫助他,在他選擇爲黑暗諸神服務之前,他將做最後一件事,那就是復仇!
接着下來,烏弗瑞克將不會再試圖逃避他應有的命運,他將航行在大海上,一旦黑暗諸神選擇了祭品,任憑誰都無法逃脫他的追蹤!
海之牙號的上方,一隻烏鴉發出尖叫聲後轉向向冰封的諾斯卡山脈飛去,祂的工作已經完成了。
黑暗諸神此刻有了祂們的冠軍,但……可能是暫時的……
你老特麼惦記那破奸奇幹什麼?整點大家喜聞樂見的色孽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