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莫拉絲搞宗教還是有一手的。
在永恆女王統治的時期,精靈們只會在諸神們各自的聖地進行崇拜活動,或是神聖的巖洞,或是平靜的溪水,又或是險峻的山峰。精靈們會爲了進行祈禱或讚美專程前往這些地方,但隨着活動範圍越來越大,莫拉絲改變了祭祀和祈禱的形式,不再跋山涉水地去往諸神的神廟或者聖地,而是在居住區大規模建造新的神廟,不管是阿蘇焉、庫諾斯、伊莎還是莉莉絲,精靈的神廟在廣闊的世界上星羅棋佈,各個城市裡都有很多這種宗教場所。
“就算不是爲了你的靈魂,爲了你的權力,宗教也是有好處的。控制了宗教就控制了信徒,讓他們相信你獲得了神的恩惠,他們就會無條件的獻上忠誠。”——莫拉絲。
莫拉絲到訪艾索·塔拉里恩後,當時還是百歲少女的赫莉本去覲見過,沒人知道她倆當時在會客室裡說了什麼。
唯一有記錄的是,莫拉絲打開會客室大門用『推』的方式把赫莉本請出去的時候,說了一句經典永流傳的話:莫拉依格·赫格是殘酷的,祂給予你一個平庸的命運,赫莉本,明天我起牀的時候,甚至都不會記得你的名字。
這是距離達克烏斯到訪艾索·塔拉里恩時,五千年前發生的事情,第二天就會被莫拉絲忘掉的赫莉本在前幾十年還派遣刺客去刺殺莫拉絲,黑暗議會召開的時候更是當着馬雷基斯的面指鼻子對噴,有的時候不得不感嘆世界真奇妙……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先知確實不怎麼靠譜……
獨自離開的赫莉本昂首挺胸,她擦去臉頰上的淚水,用冷冽的目光看着前方。她詛咒自己因爲流淚而帶來的愧疚,她詛咒自己這麼多年在父母面前奏效的眼淚,同時她再次詛咒自己沒有更加努力地給莫拉絲留下深刻的印象。
然而,這些已經不重要了,赫莉本知道莫拉絲會看穿她所能施展的任何詭計。雖然在這次會面中受到的傷害令她的自尊心受到打擊,但莫拉絲錯了!她並不軟弱,她決定證明莫拉絲錯了!她是一位公主,她應該得到更好的待遇。儘管她不知道該如何做到,但她還是尋求一種方法來獲得她認爲應該屬於她的東西。她將以納迦瑞斯合法公主的身份前往塔爾·安列克,總有一天莫拉絲會記住她的名字,莫拉絲將看到她真正的面目。
儘管赫莉本僞裝的很好,但其他的權貴仍然能看出她遭受了莫拉絲的冷落,雖然礙於她父親的面子,沒有誰會在的面前提及,但她注意到了那些權貴眼中隱藏的嘲笑,以及那些巧妙地貶低她作爲真正公主資格的輕蔑言辭。面對對抗的她從不退縮於,她沒有迴避那些悄悄議論的指責。她參加了每一場盛宴和舞會,每當她在公衆場合露面時,她都昂首挺胸。
然而,在私底下就是另一回事了,獨自一人時,失望的情緒充斥着赫莉本的內心,因爲她找不到任何可以提升自己地位的途徑。而且她的身份也有些尷尬,一方面是她身處殖民地,另一方面是她出生於一位雖然名義上是王子,但並非血統王子的家庭。
在納迦瑞斯,艾索·塔拉里恩是殖民地中最偉大的城市之一,掌握着納迦瑞斯的未來關鍵。但在納迦瑞斯出生的精靈心中,這座城市一直存在着異議,因爲這座城市是被馬雷基斯拯救的,按照納迦瑞斯法律和傳統來看,這座城市是被征服的領土。納迦瑞斯的王子們樂於佩戴通過港口流入的寶石和黃金,但在他們看來,艾索·塔拉里恩只是從屬於納迦瑞斯,在地位上略高於奧蘇安的其他王國,但差距不大。
內心敏感的赫莉本獨自承受着,她必須面對那些隱晦的侮辱和含沙射影的恭維,她作爲阿蘭德里安的女兒必須微笑着應對,然而晚上淚水的總是會打溼她的枕頭,痛苦讓她無法入眠。
直到有一天,一位軍官邀請赫莉本和她的妹妹莉瑞斯去一處地方,見證儀式。起初來到城外的她以爲這是一場奉獻給野性狩獵女神安埃斯·萊瑪的儀式,但顯然不是。
一位年邁的精靈出現了,從樹後面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他身上除了腰間纏着一塊紅色的布,其他一無所有。那塊布看起來硬的奇怪,可能是因爲布上沾滿已經凝固血跡的緣故。他胸膛上佈滿了精緻的疤痕,手臂上也是如此。他的白髮被紮成狂野的辮子,像多頭蛇一樣從頭上散開。一隻手中拿着一把帶鋸齒刃的匕首,另一隻手中拿着一個鑲有金邊的陶質高腳杯。
年邁的精靈的身後跟着兩排僕從,他們同樣只要腰間纏着一塊紅色的布,其中兩位是少女,其餘都是男性。他們身上都塗滿了深紅色的符文,每個精靈手中都拿着不同的工具,各種形狀的刀刃、鉤子、托盤和杯子。
年邁的高階祭司停在火焰前,轉身面對聚集的精靈。在火焰的映襯下,他舉起雙臂,仰起頭。
赫莉本吃驚地後退,因爲一股駭人的尖叫聲從祭司的喉嚨中傳出,與她以前聽到的任何聲音都不同,既像受傷動物的哀嚎,又像野獸的咆哮。僕從們加入了儀式,每個精靈尖叫的音調各不相同,尖叫聲傳遍了整個森林。人羣中有幾十名來觀禮的精靈也加入其中,發出毫無意義的嚎叫,這不禁讓她聯想到痛苦和飢餓。
“讚美凱恩!”高階祭司的尖叫停止了,他的手放下來,雙臂交叉在胸前,使人羣安靜下來。他的聲音像枯草一樣乾燥,但在空地上傳播開來。
“讓我們感謝過去的勝利,並尋求祂神聖的手指引我們未來的征服。讚美血手之神,將我們的敵人交付我們的刀刃而獲得勝利。
今晚獻上你們的讚美,明天將凱恩的詛咒降臨在你們的敵人身上。讓凱恩在今晚的獻祭中喝得痛快,因爲我們承諾要在戰場上滿足祂對鮮血的飢渴!”
赫莉本隆感到頭昏眼花,在她思緒的迷霧中,她意識到燃燒的不僅僅是木頭和血肉,還有某種麻醉劑。她對一些葉子和根莖並不陌生,這些植物往往來自更遠東方的殖民地,但她只是偶爾嘗試,而且總是與她熟悉的人在一起。她內心深處反對在沒有她同意的情況下被下藥,但她可能提出的任何抗議都深藏在內心,被她所吸的迷幻氣體產生的影響所抑制住了。
高階祭司的話變得毫無意義,火焰的熾熱感就像是在赫莉本的皮膚上灼燒冰一樣。這是一種愉悅的感覺,既令人放鬆,又令人振奮,就像與一位英俊求愛者的慵懶舞蹈,承諾着之後會有更激烈的運動。她感受到披風壓在肩膀上的重量,壓迫着她的身體,她將披風扔在地上,擺脫了披風的束縛。她的手觸摸到自己的皮膚時,她興奮地顫抖着。她用長長的指甲劃過自己的喉嚨,陶醉在這個過程中。她的每個感官都被加強了,祭司和僕從的吟誦聲、瀰漫的煙霧、火焰的噼啪聲、微風的觸感和腳下土地的柔軟。
赫莉本渴望加強和延續這種感覺,她脫下了靴子並扔在一邊,她陶醉在腳底的裸土觸感中。她感覺衣服太緊,約束着她,是她與世界之間的一道屏障。她抓住寬鬆襯衫的領口,正當她準備掙脫這個編織的束縛時,她感受到了莉瑞斯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突然的干預將她從恍惚中驚醒,儘管仍然陶醉,但她並沒有因自己的行爲感到尷尬或後悔,因爲她的妹妹同樣加入了其中。
火光之外的黑暗中,發出了陣陣的咆哮和嘶吼聲,讓赫莉本感到恐懼,她擠到莉瑞斯的身旁。同樣她的妹妹也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她妹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脣上咬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嘶吼聲愈發的接近,精靈們安靜了下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接近的生物上。在寂靜中,一陣陣粗重的喘息聲在空地四周迴盪。一隻與精靈身高相仿的角獸走了出來,赫莉本的身體本能地顫抖了一下,而其他精靈則毫不在意,在震驚中平復下來的她看到角獸的雙臂被綁在了身後,幾名士兵緊隨其後驅趕着角獸。
角獸皺着眉頭用紅色的眼睛怒視着圍觀的精靈,它發出的聲音帶着憤怒和困惑,它露出了一排鋒利的牙齒,朝着圍觀的精靈撲了過去。距離它最近的士兵反應了過來,用長矛猛擊它的後腿,讓它摔倒在地,緊接着它被打暈了。它被拉到了高階祭司的身前,圍上來的僕從抓住它的角和毛髮迫使它跪下,將它的頭扯了起來,露出它巨大的胸膛和充滿靜脈的喉嚨。
高階祭司沒有對角獸動手,而是輕輕地將匕首的尖部劃過自己的胸口,切出了一道薄薄的傷口。一滴血從傷口中滲出,滴在他手中的高腳杯中。他轉身面向火焰,舉起高腳杯向圍觀的精靈致意。
“我將獻上自己,因爲一切的血液都在您的名字中流淌,偉大的凱恩。”
“讚美凱恩!”圍觀的精靈們低聲附和着。
赫莉本的目光緊盯着角獸,高階祭司的匕首在火光中閃爍,一道紅線出現在角獸的皮膚上。匕首一次又一次地劃過,很快,血液從角獸身體和胳膊上的傷口中涌出。一道道切口是如此細微,她覺得切口看起來像是明亮紅色的蜘蛛網。血液滲入角獸粗糙的皮膚,粘結在角獸的體毛中,積聚在褶皺的皮膚中。
“讚美凱恩!”高階祭司高喊一聲後將匕首刺入了角獸的肚子。
在圍觀精靈讚美凱恩的呼聲中,角獸瘋狂地嘶吼着,但它被摔到了地上,一些僕從們用長釘刺穿了它的手腕和腳裸,將其固定在地上。而其他的僕從則開始用匕首和刺刃操作起來,切割它的皮膚、脂肪和肌肉,暴露出骨頭和器官。它被解刨着,呈現在圍觀精靈的面前。
赫莉本被迷住了,她被這項工作的複雜性所吸引,每一刀都被愛撫般地施加,帶有致命和沉醉的美感,她喜歡這種感覺。
血液漸漸從角獸的身體中流出來,成爲生命的精華。血管和奇異的器官被僕從拉出來,一名技藝嫺熟的僕從用鋒利的刺刃切開它的一條條肋骨,直至心臟和肺部暴露出來。與此同時,高階祭司用它的鮮血填滿了高腳杯。
“讚美凱恩!”高階祭司厲聲尖叫着。
圍觀的精靈也跟着咆哮起來。
高階祭司完成了儀式,他將裝滿血液的高腳杯遞給一位僕從,以便他可以割斷角獸狂烈跳動的心臟。
“讚美凱恩!”呼聲再次迴響,而赫莉本意識到自己的聲音也在這道呼聲中。
高階祭司將沾滿血液的角獸心臟投入火焰後看向天空,赫莉本也跟着擡頭看了過去,似乎天上的羣星在這一刻變成了血紅色,她能感覺到能量在周圍旋轉,在空氣中、地面中和周圍的精靈中。她意識到這是力量,這是她可以觸摸、控制,並塑造成自己的力量。 裝有鮮血的高腳杯傳到了圍觀精靈的手中,每位精靈都喝了一口。當高腳杯在傳遞時,赫莉本有些坐立不安,她並不是嫌棄,而是想要急切地享受,迫切地感受凱恩的祝福。
高腳杯傳到了莉瑞斯的口中,鮮血潤溼了她的嘴脣,她的臉上露出了短暫不快的表情。而赫莉本幾乎是用搶的方式把她妹妹手中的高腳杯拿了過來,她是在場最後一個喝的,她一口氣飲下了杯子所有的鮮血,她嚐到了鐵和飢渴的味道,濃稠的液體滾過她的喉嚨,使她充滿了溫暖,但不是血液的溫暖,而是其他的東西。她一臉享受的用手指擦拭杯口,舔去了指尖上最後的黏糊糊。
一臉享受的的赫莉本突然注意到在場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了她,不安的低語在人羣中傳開,她疑惑地看了帶她來的精靈一眼。
“最後的血是獻給凱恩的,要倒在火焰上。”
“我並沒有不尊重,我是真的不知道。”赫莉本變得茫然無措,她有些恐懼地看向高階祭司,她委屈地說道。
高階祭司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名僕從走到了赫莉本的面前,把空空如也的高腳杯奪了過去。
“等等!”赫莉本咆哮着搶回高腳杯,將僕從推到一邊。她拿高腳杯着走向空地的中央,停在高階祭司面前,將杯子塞回到高階祭司手裡,她說道,“拿去吧。”
高階祭司拿住了高腳杯,但赫莉本並沒有鬆手的意思,她將高腳杯向回拉了一下,她用另一隻手抓住了高階祭司的手腕,將握着祭祀匕首的手拉了過來。
“我用我的血向偉大的凱恩道歉!”赫莉本用壓迫性的目光直視着高階祭司,她強迫着高階祭司的手下移,用匕首割開了自己的胸口,鮮血從傷口涌出,滴入高腳杯中。這種感覺幾乎是壓倒性的,一股灼熱感燒穿了她的心臟。
“讚美凱恩!”赫莉本厲聲尖叫着將高階祭司推開。
高階祭司被赫莉本的舉動搞蒙了,他有些迷惑地看着赫莉本。
赫莉本再次反手奪走了高腳杯,走向火堆,她將高腳杯反轉把自己的血液扔進了火焰中。
“接受這份祭品,偉大的謀殺之主!用你的神聖憤怒祝福我,賜予我永恆的憤怒。”赫莉本將高腳杯舉在頭上,轉向圍觀的精靈,她撕心裂肺地咆哮着,隨後她跪倒在地,快樂的淚水順着她的臉上流下。
圍觀的精靈們震驚了,他們沒有想到阿蘭德里安的女兒會這樣。
“讚美凱恩!”而帶赫莉本參加儀式的精靈則反應了過來,他高聲呼喊道,其他反應過來的精靈也跟着響應着。
赫莉本在地上痛苦地扭動着,尖叫着向血手之神祈禱。她不知道這種狀況持續了多久,最終遮蔽她視線的紅色薄霧消退了。圍觀的精靈都離開了,只有帶來觀禮的精靈和她妹妹在等待着。她感到胸口上有一陣刺痛,乾涸的血漬沾在她的襯衫上。幻象不斷從她的腦海中閃現,垂死的角獸、升騰的火焰,沾滿她血液的匕首,她簡直無法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站起來的赫莉本,撣去了衣服上的灰燼,轉向一直停留在那裡看着她的高階祭司。
“我懇求你,凱恩的祭司,教我更多的東西。讓我用我的生命侍奉凱恩,否則我必須以我的死獻祭給凱恩。”赫莉本說的同時,再次抓住了高階祭司握着匕首的手,將匕首指向她的胸口,指向她心臟的位置。
高階祭司微笑着用滿是鮮血的手撫摸着赫莉本的臉頰,赫莉本深深地凝視着他的眼睛,就當赫莉本以爲他會刺入匕首的時候,他那充滿殺意的眼神消逝了,他抽回了匕首。
“你以一種罕見的方式被祂觸摸到了,我的孩子,明天你來找我,我將觀察你是否願意堅守這條道路。”高階祭司說道。
“我心意已決,我將成爲凱恩的新娘,以各種方式全心全意地侍奉祂。”赫莉本的話語中充滿堅定。
“明天,當太陽升起,你的身體會冷卻下來,我將看看你是否仍然有同樣的想法,別讓我再重複了。”
赫莉本沒有說什麼,而是退後一步點了點頭,她轉身離去的步伐充滿着輕盈,她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她已經感受到凱恩對她靈魂的觸摸,而且一直都在那裡,只是現在才被喚醒,她知道她必須做什麼。
赫莉本找到了她一直在尋找的目標,她將作爲凱恩的高階祭司前往塔爾·安列克,得到她所應有的一切尊重和敬畏。除了初代鳳凰王艾納瑞昂,沒有誰會成爲比她更偉大的凱恩僕人,哪怕是馬雷基斯也不行!
第二天,赫莉本毫無意外地找到了高階祭司。在經過百天的簡短試練後,她成爲了高階祭司的學生。高階祭司進一步的提出要求,要求她跟着即將出發的軍隊。她感到一種猶豫不決的痛苦,高階祭司迫使她做出選擇,但這個選擇並不是那簡單,如果這麼做她會放棄繼承權,她不知道她能否忍受離開現在的舒適生活,跟着軍隊來回穿梭世界各地。
但赫莉本又記得是什麼吸引她去崇拜凱恩,除了來自祭祀儀式中所獲得的強大和充沛的力量感之外,還有一個東西:權利!高階祭司有着巨大的影響力,而凱恩是與納迦瑞斯軍隊和艾納瑞昂產生聯繫的強大工具。
如果赫莉本不能成爲高階祭司,她與現在的高階祭司聯盟將對她的事業毫無幫助,而且對莫拉絲來說也是毫無意義。她只會成爲衆多高階祭司和女祭司中的一個,因爲莫拉絲的那次到訪不止帶來了血手之神、凱恩,還有野性狩獵女神、安埃斯·萊瑪,蒼白女王、厄斯·哈依艾等等,她必須要做更多,她要將凱恩的力量帶給艾索·塔拉里恩。
而且,在赫莉本看來,現在的高階祭司雖然是一位真正的祭司,但太過於傳統,目前高階祭司是她的知識寶庫,不過只是目前而已,她學到所有能學到的東西后,她將自己的道路規劃出來。
赫莉本曾在她父親的藏書中研究過納迦瑞斯王國的歷史,一遍又一遍地閱讀艾納瑞昂的傳奇故事。然而現在許多精靈已經忘了那段事蹟,轉而追求快感沉湎於藥物的狂歡之中,她是一位公主,她的父親是馬雷基斯的副官,也是殖民地中最有權勢的精靈之一。她有責任提醒精靈記起偉大的歷史,忠於納迦瑞斯和艾納瑞昂的傳統。
赫莉本需要一支向凱恩宣示效忠,並能隨時聽從她命令的軍隊。她記得莫拉絲來艾索·塔拉里恩時受到的盛大接待,她夢想着有一天她也將受到歡呼聲和吟遊詩人們代代傳唱的歡迎。
阿蘭德里安同意了赫莉本隨軍的請求,並且認爲赫莉本的妹妹也應該與赫莉本一同去,這樣還能互相招呼。可能是馬雷基斯在的時候,民衆的心靈慰藉被長期壓制。到了他統治時期,艾索·塔拉里恩的宗教在種種因素和推手推波助瀾下開始變得有些失控,畢竟這些宗教的祭司就是莫拉絲往殖民地摻的沙子,那些祭司們都是莫拉絲的走狗。
赫莉本的夢始於艾索·塔拉里恩,隨後她開始了尋夢之旅,她迷茫過、痛苦過、挫折過,然而這些情緒都從她把思緒轉向莫拉絲後消失了,她始終記得莫拉絲嘲弄的表情和話語中的蔑視。取而代之的是充滿憤怒的內心,她的憤怒和受傷就像當初走出房間時一樣。
赫莉本不想取悅莫拉絲,也不想給莫拉絲留下深刻印象了。她意識到,她追求的不是認可或讚揚,她所選擇的生活遠遠超越了這些。然而,她還是希望莫拉絲知道她所遭受的傷害,莫拉絲將爲當時的傲慢而後悔,被迫承認她的偉大。
有了這個結論,其他所有的想法都消失了。凱恩將是赫莉本獲得力量的關鍵,任何不如此的結果對她而言都將是徹底的失敗,承認莫拉絲對她的輕蔑是正確的。她再也不會感到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
赫莉本開始改革凱恩教派,在原有的基礎上變得更加的極端,她所謂的導師始終秉持着傳統,最終間接的死在了她的手裡,她與反應過來開始壓制宗教的阿蘭德里安關係破裂從父女變成了盟友,她在阿蘭德里安的支持下把莫拉絲帶過來的其他教派祭司全部都清洗了,艾索·塔拉里恩建立了一座龐大的凱恩神殿,隨後納迦瑞斯王國馬雷基斯與莫拉絲之間的內戰爆發,她那從來不支持任何宗教的母親也死在了她的劍下。
隨着赫莉本在軍隊中影響力不斷提升,阿蘭德里安在某種意義上失去了對軍隊的掌控權,但也不是變成了傀儡般的存在,畢竟她尋求的不是她父親的權利,而且她父親需要的是對艾索·塔拉里恩的掌控權。
講完了……毀滅和後續的三兩句話就完事了。這章算是一段開篇,主角回去後要解決莫拉絲、赫莉本和影王……而赫莉本是關鍵點,但願能寫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