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分鐘的戰鬥過程,說來時間長,其實兩幫人主要在跑步溜圈子,你追我跑,跑到別人身邊抽冷子來一刀,或是抽冷子殺個回馬槍。幸虧地方夠大,這幫傢伙才能跑的開。
當然,每個幫派都有幾個勇猛的,也有幾個膽小的。勇猛的衝在最前面,見誰砍誰,把自己當成電影主角那麼威風,地上躺着的有一半是這類英雄。
膽小的那些人則是直接跑沒影了。
現在,打鬥停止,勝利一方很興奮,在傷者中找尋被遺漏下來的敵人,這一拳那一腳的,倒是沒再使用砍刀。
也就一、兩秒鐘,這幫傢伙發現到白路,操着傢伙衝過來。
白路在悠閒看熱鬧,忽然發現自己變成目標,那是身若游龍,嗖地一下跳上汽車,打火離開。
一幫操刀的夥計哇哇大罵,白路拿起落在起車上的手機,找到第一個號碼撥回去:“要不要汽車了?”
頭哥冷笑道:“不要了,你開。”
白路琢磨琢磨,想起這幫黑社會的一貫手段,問道:“你報警了?”
“你說呢?”
白路有點兒無語:“當街搶車、綁架,這要是抓到我……你是想把我往死里弄?”
“白癡。”頭哥掛掉電話。
“我去,黑社會不是沒有智商麼,怎麼出來個聰明人?”白路放下電話,把汽車停在道邊。
稍加思考,要麼是放棄這次行動。棄車離開。要麼是殺回去,給頭哥一個教訓。
白路沒心情浪費時間,發動汽車原路返回。
一來一去也就五、六分鐘的樣子,比剛纔打架時間還短。打架那幫人多是聚在一排汽車附近,有上車的,有在路邊閒嘮的,當中站着個三十多歲的大漢,皮膚黝黑,正拿着手機打電話。
白路把汽車停下,拿兩把砍刀下車。
這輛寶馬很顯眼。剛一停下。就有人走過來,還有人朝打電話的大漢喊道:“頭哥,那小子回來了。”
現在的白路戴着蒙面套頭帽,一手一把砍刀。從容往前走。
對方那些人估計是仗着人多。有三個小子跑的飛快。手拎砍刀朝白路直衝過來。
白路穩穩走着,大聲喊道:“別說不給你們機會,不想殘廢的就別上來。”
聲音很大。傳到頭哥耳朵裡,保持接電話的姿勢看過來,沒有說話。
任何一個老大身邊永遠少不了負責起鬨的、咋咋呼呼的狗腿子,有個小子大聲罵道:“草你馬,弄死你。”
有了白路那句挑釁的喊話,又有幾個青年圍向他,學着電影裡那樣,把砍刀放在身後拖着,快步往前跑。
白路輕嘆口氣,腳下使力,變走爲跑,迎向最前面跑過來的三個人。
單憑武力值來說,這幫傢伙就是敢打敢拼,又是多年當混混,有些匪氣,可打架技能太差。白路朝前猛衝,左手刀不動,右手刀幾乎是一秒鐘揮一下,三個人毫無例外,全部是拿刀的右手被砍掉。
是被砍掉,刷地掉到地上,好象丟塊爛肉一樣。
鬱悶個天的,這幫傢伙的刀真快!白路心下罵上一句,帶着頭套繼續往前衝。
對面那些人看不到白路臉上表情,可就這一下,就這樣的連續三刀,.直接鎮住所有人,頭哥滿臉不敢相信的表情,趕忙衝着電話大喊兩句,把電話丟車裡,拿把砍刀跑過來。
一個照面,三人重傷,受傷的三個倒黴蛋也不說打架了,痛得狂叫幾聲,揀起自己的手往街上跑,這是要去醫院。
白路則是繼續往前跑,自方纔那句提醒之後,他再不說話,眼前但凡有拿刀的、敢向他圍過來的,那就是一刀。
也不要求非要斷手,反正肩膀、胸膛、肚子,哪裡方便砍哪裡,一分鐘不到,對方又多了六個傷號。
這幫傢伙全愣了,儘管人多,儘管打起架來也是不要命,可不要命不代表願意衝上去送死,從這時開始,再沒有人圍過來,而受傷那幾個傢伙或坐或躺的失去戰鬥力,一面看自己的傷口,一面看白路。
白路太猛了,好象虎入羊羣,算上最開始三個斷手的,連續砍傷九人,用九道血淋淋的傷口鎮住對方几十號子人,再沒有敢衝上來的。倒是有許多人建議打電話報警,還說叫救護車。
頭哥正往前衝,忽然發現手下全部停下看戲,而對方又實在太猛,心下不由打起鼓。眼見對方不快不慢衝過來,瞬間做出決斷,停步喊道:“你他馬的到底想做什麼?”
白路沒理他,繼續前衝,片刻來到頭哥面前,右手刀輕輕一揮,頭哥急忙後退,並拿刀去格。
兩刀相交,發出鐺的一聲響。頭哥的刀被格飛,這傢伙轉身就跑,白路也不追,把砍刀當飛刀甩出去,刀刃平砍在頭哥後背上,只見砍刀落地,衣服裂開,片刻後有鮮血洇出。
白路說:“再跑就砍你腦袋。”
頭哥被一刀飛中,腳步略踉蹌一下,然後繼續跑,估計是太激動沒聽到這句話。
白路搖搖頭,在地上揀起小半塊磚頭,朝前狠狠一丟,頭哥撲通一下趴到地上,隔了會兒才雙手撐地坐起來,再去摸後腦,果然又流血了。
白路左手拿刀慢慢走過去:“還跑麼?”
頭哥死死盯着白路看:“你到底想要什麼?”
“你是豬麼?說了一萬遍想和你聊天,你爲什麼就是不肯配合一下?”白路走過去蹲在頭哥面前:“我是個和平主義者,你幹嘛一定要逼我動手?”
“你是誰?”開始時候,頭哥還盯着白路的眼睛看,可只看了幾眼便把目光移開,他覺得那目光很冷,又很陰,有點膽怯。
白路道:“廢話少說,讓你這幫手下趕緊滾蛋,咱倆安安靜靜的聊會兒天。”
頭哥猶豫猶豫,坐着衝手下發號施令:“你們先走。”
手下們有些猶豫,頭哥急道:“先把這些人送去醫院,還有,不許報警。”
“哦。”一幫人才慢慢離開,現場還剩下兩個人沒動,年紀不大,圓頭,曬出來的麥色臉龐,站在三米外看白路。
除他倆外,街邊還有兩輛車沒動,其它車輛送傷者去醫院。在攙扶傷者的時候,白路讓他們把二彪子的手下一起帶去醫院治療。
五分鐘後,這片地方終於安靜下來,白路揀塊磚頭坐下,像嘮家常一樣問道:“後背痛不?”
“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是誰?”頭哥追着這個問題問。
今天是鎮雄幫和東北幫火拼,本來大獲全勝,不想出現白路這個異類,一個人就把他手下六十多人砍的沒了膽氣。
白路吧唧下嘴巴:“你總是不聽人說話麼?我說了多少遍?”搖搖頭、嘆口氣、又用手掌擦把臉,做出副十分無奈的表情,然後才說話:“最後聽一遍問題,你要是再敢重複問話……算了,不威脅你。”
把砍刀放到地上:“我想找幾個人,你認識賣軍火的不?賣炸藥的也行。”
“啊?”頭哥愣住,這傢伙要軍火要炸藥,是想做什麼?
白路問:“知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要是找賣毒品的,我倒是能找到幾個,你要是丟東西,我也能找到幾個人問問,可軍火這個,真不知道。”頭哥說:“現在都是求財,誰沒事拿把槍出來混?不是找死麼。”
白路說:“我不管那些,你趕緊問吧,越早問出來,對你越有好處,後背還流血不?”
聽這話裡意思是,如果不問出來他想要的消息,頭哥就不能去醫院。
頭哥心下暗恨,王八蛋黃鳥,叫你來打架,你倒好,惹個煞星迴來。回頭看看兩個理着圓頭的小子:“去車裡,把我手機拿過來。”
“是。”一個小子跑去頭哥的轎車,很快拿個手機回來,雙手遞過去:“頭哥。”
頭哥嘆口氣,開始打電話。
他還真認識兩個賣軍火的,這地方地處邊境,境外沒多遠就是緬甸、老撾那些亂七八糟的國家,黃賭毒是一個不少,尤其毒,境外組織滲透到境內,境內有鋌而走險的瘋子去到國外,兩幫人來回溜達,造成的後果是,鎮南這塊土地有很多人做這些違法行當。
毒品和軍火不離家,毒品氾濫的地方,軍火也一定氾濫。
雖說頭哥是用拳頭打江山,可昆城情況太特殊,各種勢力傾軋,山頭林立,想好好活下去,總得私藏幾隻手槍保命。
頭哥聯繫賣給自己槍的傢伙,可電話打過去,關機?再打給另一個賣軍火的聯繫人,同樣關機。
頭哥感覺有點奇怪,換第三個號碼打,這人是個掮客,叫阮瘸子,什麼賺錢做什麼,很多人來這這裡買賣非法物品都要找他,可電話同樣掛機。
白路問:“怎麼回事?”
“關機,都關機了。”頭哥回道。
白路說琢磨琢磨:“繼續打,不信你就認識這麼幾個人。”
頭哥看看白路,黑頭套下不知道是一張什麼樣的面孔,想了又想,打給一個關係不錯的朋友,外號叫小蛇,這人開酒吧,店裡有小姐、有毒品,很是認識一些人。
第四個電話終於通了,頭哥問:“說話方便麼?”
小蛇回道:“方便,聽說你和二彪子幹起來了?怎麼樣,贏了輸了?”
“贏了,就那幫東北慫人,以前是不稀得打他們。”頭哥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