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元入口是電子門,門兩邊多出來兩面幾十公分的牆,圍出個可以遮雨的小臺階,也是方便走人。一側牆和樓牆夾成直角,四個妹子擠在直角里。
被人綁架啊,四個妹子都很緊張,面色發白,小花打電話報警,可就三個數字鍵,按上半天也沒按出去。小月想喊救命,可眼見一幫人衝過來,後面還有人抱着鋼管大刀……小月嚇得忘記喊叫。
小魚也被嚇倒,嚇得大喊一聲:“啊!”聲音太大,激響一輛車的警報器。
站在外面的大衣男面色變得很難看,喊道:“趕緊地。”
西裝男們一直追打白路,在他救人時已經衝上來頻頻毆打。
那時爲救人,白路忍痛捱上幾拳,現在救下人,可以還擊。護住四個妹子,往後讓步,陰陰笑下,順手脫下外套往前一纏一帶,纏住個西裝男拽過來,然後丟掉衣服,雙手抱住那人,輪起來橫着砸出去。
對面幾個西裝男趕忙後退,白路衝向另一邊,堅決不客氣,衝過去以拳換拳,拼着捱打也要放倒對方的有生力量。
對方原來是十個人,救小魚她們時打暈三個,現在用換拳頭的方式又拼倒倆。可越野車裡先後下來三名司機,第一個下來的司機抱些武器過來,另兩個司機和兩名西裝男過去拿起傢伙,下一刻,他們五個人衝向白路。
白路忙退後兩步,覺得剛纔那個人丟出去的太早。可對方已經打過來。再想去抓人也來不及,只好繼續用拼命的方式去拼人。
鋼管比砍刀安全。白路迎向一根砸過來的鋼管,擡左臂去擋,右手抓住鋼管,右腳狠狠一抽,啪的一聲脆響,腳面和對面臉蛋發生猛烈撞擊,腦袋一歪,牙齒和鮮血飛濺出來。
白路順手奪過鋼管,再退到四個妹子身前。
如果是平時打架。他絕對不會拿身體去拼。可這地方太小。還要保護身後四個妹子,只能拼。
此時一管在手,有了底氣。在退回來的時候,掄起鋼管砸向砍過來的一把砍刀。
地方小有個好處。倆人打你。一左一右呈扇面站位。足以擋住後面同夥。方纔是一鋼管一砍刀同時打過來,白路先近身搞定鋼管,讓砍刀砍空。
刀手一刀砍空。追砍第二刀,正好白路奪過鋼管一擋,兩者相擊,發出鐺的一聲脆響。緊接着,白路站到刀手面前,屈膝對準他褲襠就是一下,又搞定一人。
然後揀起砍刀,笑眯眯看着對面幾人,溫柔問話:“還有誰?”
沒誰了,還站着的幾個西裝男被嚇住,這明星也太能打了吧?這麼能打不去參加散打比賽爲國爭光,拍什麼電影啊?
小鬍子站在最前面,猶豫一下說道:“你會後悔的。”
白路沒接話,看向後面的大衣男。
到這個時候,大衣男反倒平靜下來,雙手抄兜一步一步沉穩走來。手下趕忙讓開道路,大衣男走到最前面,面對白路站住,重複一遍小鬍子說的話:“你會後悔的。”
“你有病。”白路把砍刀換到右手掂了掂。
大衣男說:“給你個機會,跪着叫我爹,再斷隻手,我讓你走。”
“你傻了?”白路不屑道:“你當我兒子,我都不要,還叫你那什麼?你是白癡麼?”
大衣男笑笑,擡頭左右看。
還好,看過附近兩棟樓的亮燈房間,沒人看熱鬧。這是白路動作太快,不等引起住戶注意,已經解決掉很多人。
大衣男再看攝像頭,前面後面一面一個,很容易留下證據,就退後一步,站在幾個西裝男中間,慢慢抽出右手,握把黑色手槍垂在身體一側。
單憑攝象頭的角度,最多能拍到人,拍不到手槍,也排不到他的動作。
可是白路能看見,他看見大衣男朝他冷笑,手腕輕動,擡起槍口瞄過來。
白路沒有絲毫遲疑,在看見那傢伙拿出手槍之後,他已經掄起砍刀,在大衣男擡起槍口的時候,砍刀已經飛過來,正正切在大衣男的右手腕上。
一刀之後,手槍和大刀先後掉到地上。大衣男運氣好,手沒有斷,不過很快血流滿手,滴落地上。
這時候的白路已經衝過來,你都動槍了,我還管你那些?舉着大棍子一通亂砸。
也就二十多個數的時間,還站着的幾個人全被砸倒,剩下大衣男自己,另一手托住傷手,眼神冰冷看白路。
白路說:“問一下,誰讓你來的?”
大衣男沒答話,因爲前面響起關車門的聲音,很快跑過來兩名特警。來到近前問:“怎麼了?”
白路指着大衣男說:“他綁架她們。”手指指向張小魚四個妹子。
在轉頭過來的時候不由愣了下,四個妹子都很緊張害怕,擠的很緊,面色一直煞白。
這是被綁架,又動刀動槍的,怎麼可能不害怕?
白路轉過身跟特警說:“報警吧,那兒有把槍。”
啊?動槍了?特警趕緊找槍,找到後想了想,看看一地被打暈的西裝男,沒去拿槍,直接報警。
白路說:“你們弄吧,我送她們上去。”
“好象不行,得回去錄口供。”一特警說道。
“大半夜的錄什麼口供?明天再說。”放下鋼管去拉四個妹子。
四個妹子確實沒見過這樣事情,緩上好一會兒恢復過來,跟白路走向單元門。
張小魚算是比較堅強,走過去按密碼,打開門進入。白路跟着一起,送她們進電梯,送她們回家。
四個妹子住二十九和三十樓兩層,兩百多近三百平米的房子。房子很大。但是裝修十分簡單,大部分房間和沒裝修差不多,估計是拿所有錢買了房子,再沒錢弄別的。而這個房子,也有可能是貸款買下。
她們進屋就坐到沙發上不動,還有些後怕。白路去廚房看看,沒有熱水,只好趕緊燒。再回來站在四個妹子身邊。
他不知道怎麼勸,索性什麼都不說,陪着她們就是最好的安慰。
可沒多久。電話響起。屏幕上是柳文青的號碼。接通後卻是特警在說話,說警察來了,叫他去錄口供。
白路琢磨琢磨說聲好,又跟柳文青通電話。讓她上樓陪四個妹子。再把燒好的水拿過來。自己纔是下樓去分局。
案子性質不同,負責案件的單位也是不同。
動槍了,綁架四位藝術家。還牽扯一名明星,性質很嚴重。報警後沒多久,分局刑警隊的幾名隊長就先後接到消息。這是重案,得由他們處理,幾名警察趕回單位上夜班。
又過會兒,冷國有也得到消息,不禁暗歎:白大先生又來禍害我們了。
這地方是鐵城分局管轄範圍,案子報到分局沒多久,副局長冷國有先後接到兩通電話。第一通是下屬彙報案件情況,說一幫人動槍綁架明星未遂,全部落網。第二通電話是市局一位領導,用含糊的話語關心了這個案子,然後掛掉電話。
冷國有明白,這是讓他提供方便。
可怎麼提供?其中一方有白路白大先生!那傢伙什麼都吃,就是不肯吃虧。給另一幫人提供方便,就是讓白路不方便,白路不方便了就會發瘋,這是給自己找毛病麼?
在這兩通電話之後,冷國有趕去分局加班。可剛到單位,發現分局老大居然也來了。
這一下就明白了,有高人施加壓力。
冷國有是常務副,和分局老大關係不錯。倆人見面,同是苦笑一下,冷國有無奈嘆氣道:“這是什麼事兒啊。”
“是啊。”分局老大嘟囔一句,跟着又說:“施展去醫院了,其他人也有幾個進醫院的,白路在裡面。”施展就是那個差些被砍斷手的大衣男。
冷國有搖搖頭:“這倆人,都挺難。”
局長沉默下問道:“我聽說白路跟林永軍關係不錯?”
“還有辛猛,白路幫他們破那麼大案子,關係當然好。”冷國有回道。
局長嘆口氣,再問話:“你能做做工作不?”
冷國有問:“怎麼做?那傢伙大鬧派出所的事情你忘了?”
那能忘麼?白路不但大鬧派出所、毆打警察,最主要的是鬧完以後什麼事情沒有,還和國家領導扯上關係。
局長苦笑一下:“施展後面是誰,你又不是不知道。”
冷國有說:“我知道沒用,得白路肯讓步才行。”
局長說:“你去勸吧,先試一下。”
冷國有說聲好,走去問訊室。
從正常人的角度來說,白路是見義勇爲,是做好事。可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對多人造成身體傷害,有違法嫌疑。
一切,要看上面想怎麼判。
真相很重要,更重要的是領導臉面,某些人有能力封殺所有消息,也有能力掩蓋真相,這些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按照案情經過來說,問過口供就該放白路離開。可大家都有壓力,爲了儘快解決這件事情,問案警察只好一遍又一遍、詳細更詳細的詢問事情過程。
越問,牽扯的人就越多。如果沒有意外,明天上午,張小魚四個妹子要來錄口供。此外,小區保安、經紀人、柳文青,還有倆名特警都會找來提供線索。
其中兩名特警比較難搞,再有監控錄象也有些難搞……反正一切要等到明天天亮之後纔有結論。如果今天晚上打電話的那些人不再出面、或是又有新的打算……大家纔會知道這件案子到底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