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用白路說過的話,冷笑着回道:“把他砍成人棍,去吧。
白路有點鬱悶:“你在嘲笑我?唉,我真是心軟了,找到繩子沒?”回頭大聲喊道。
沒人給他找繩子,大廳所有人,都有些害怕變成瘋子後的白路,想讓他正常一些。
見沒人接話,白路嘆口氣:“這世界瘋了。”說完話刀光一閃,就聽鐺的一聲,刀刃有一小半斜切在施展腿上,前面部分砍到地上發出聲響。等於是地磚替施展擋了一災,腿沒有斷。
白路拔起長刀看刀刃:“唉,可惜了。”對着手機說:“砍了,不過刀太長,就砍了一半,一會兒繼續。”電話那面沒聲音了,已經掛斷。
這傢伙的舉動太嚇人,林子走過來問:“路子,回家?”
白路皺着眉頭說道:“回什麼家?刀給我。”順手把手機塞給他,指着後面一人手裡的菜刀大聲喊道。
我靠,還砍?大廳所有人都懵了,這傢伙到底要瘋到什麼時候?
高遠沉聲說道:“你過來,有話和你說。”
白路搖頭,毫無徵兆地,反手一耳光扇在施展臉上。這一巴掌巨狠,啪的一聲在大廳裡迴盪,施展被扇倒,嘴巴里全是血。
施展忍痛坐起來,盯住了白路說:“你不殺我,我一定殺你。”
白路點頭道:“真喜歡你說話的語氣,”轉頭跟高遠說:“左愛東是什麼玩意?我想找他。”
聽到這個問題,高遠回頭看看大家,再轉回來看白路:“他是高官。”
“有多高?比你爸還高?比柴定安他爹呢?你們可都是大領導,不會被左愛東比下去吧?”
施展側頭連吐兩口,把血水吐出來,冷笑着說話:“對啊,有本事就去找他,那可真是大領導。”
白路又是一個耳光扇過去:“讓你說話了麼?”
電梯間突然響起叮的一聲,柳文青拿着白路的手機走出電梯,發現前面一堆人,趕忙跑過來。
不光她下來,後面是張小魚四個妹子、白雨、周衣丹。大家在樓上往下看,好象是警察控制住局面,這纔敢下來。
聽到高跟鞋響,大家回頭去看,見是柳文青,趕忙讓開條道路。
柳文青拿着白路的電話往前急跑,等人羣散開,她跑到前面時卻突然頓了一下,眼睛瞪的巨大,十分不敢相信眼前景象。
龍府小區是高檔小區,每一棟樓都是乾淨整潔,尤其一樓大廳的地面,可以說是光潔照人。今天不是,到處有血,東一處西一潭,有滴成小水潭,有濺成潑墨狀,最多的是無數血滴和拖蹭出來的血跡。
而白路臉上同樣滿是血漬,柳文青有些後怕,大步跑過來,蹲着問話:“你怎麼樣?沒事吧?”仔細檢查傷口和血漬,想用手摸,又怕弄痛白路,只是一陣一陣的緊張和心痛。
白路笑了下:“怎麼下來了?我沒事兒,你回去。”
他滿臉是血,不笑還好,這一嚇更是嚇人。
柳文青有些手足無措,當初白路中槍時也沒像今天這樣誇張?就是演戲上妝,也沒妝成這麼慘過。聽到白路問話,舉起電話說:“好多人找你,好多人。”
白路拿過電話,有個陌生號碼在線上,還沒掛斷,放在耳邊問:“你找我?”
“我代表警方嚴肅警告你,趕緊收手,警察正在趕來的路上,你不要做傻事……”話沒說完,被白路按斷。
從發生事情時開始,白路的電話就變成熱線,一直在震一直在響,經常是幾個號碼一起打進來。開始時候,柳文青沒接。可電話一直響,柳文青才邊接電話邊做記錄,直到警方打來這個電話,柳文青有些後怕,怕白路出事,纔會跑下樓。
可是,就這麼一個能操控你命運的電話,白路居然隨手掛掉。柳文青急忙問話:“你,你……痛麼?”
她本來想問這樣掛掉對方電話會不會有不好後果,咱是不是應該溫和回話。可話到嘴邊,看見白路臉上、脖子上的傷,心底一酸,不管這個男人做什麼,一定都是對的!
白路笑道:“沒事兒,對了,別告訴她們。”
這時候,張小魚等妹子也是跑過來,也是被大廳隨處可見的血跡嚇到。她們還沒往外看,單元門口那塊地方勉強算得上血流成河,看上去更嚇人。
妹子們猶豫猶豫,慢慢走過來,張小魚蹲在柳文青身邊看白路,又看向施展。雖說施展被收拾的挺慘,可他是罪魁禍首,昨天晚上就是他拽拽的上來說話,又讓手下進行綁架,張小魚四個妹子絕對不會認錯。
現在的張小魚亂成一團,腦子裡什麼念頭都有,特別亂特別亂,亂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問出句話:“是因爲我們麼?”
白路笑道:“想什麼呢?和你們無關。”
張小魚突然大喊道:“是因爲我們,對不對?”說着話起身往門外跑。這時候的門外站着幾個人,有警察、有保安,還有施展的手下,都是遠遠觀望,沒人敢走進來。
張小魚跑出去往門口方向看,那地方有更多人,不過還好,黑西裝的老大被白路挾持,他們又被白路嚇住,沒有亂來。標準衛隊得了老大的命令,暫時待命,也沒有亂來。又有特警的老大辛猛親自坐鎮,三方人才能平靜相處。
張小魚看了會兒,跑回來拽着何山青問話:“三哥,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山青說:“沒你們事兒,是我們打架,文青,你帶她們上樓。”
柳文青沒動,眼睛裡只有白路。
白路蹲着查看手機,看有誰打來電話。
人還真多,估計是警方集體震動,他認識的所有有聯繫方式的警察高官都打來電話,至於邵成義、冷國有那些人就更不用說了。
此外,還有好多個固定電話。白路不知道是誰,也不想撥回。大略翻看一遍,電話突然又響起,隨手接通,那面是個很成熟的聲音:“白路?我是劉向前,你等一下,總理和你通話。”
下一刻,電話裡響起付澤濤的聲音:“這次事情太大,我只能儘量照顧一下,你試着想想其它辦法,不過你放心,性命無憂。”
白路回道:“我又沒殺人,當然無憂,再說了,就是殺人也是正當防衛。”
付澤濤笑了下:“先這樣,有事情給我打電話。”說完把電話交給秘書手裡。
劉向前拿着手機去到另一個房間接着說話:“總理肯定會保你,但你得有個心理準備,有些事情不是打打殺殺就能解決,有些事情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白路問:“怎麼保?”
劉向前沉默一下又道:“這麼說吧,你是個引子,讓許多事情提前進行,有人因此得利,對國家來說是個損失。”
白路笑道:“我明白,然後呢?”
“你是國家公民,要遵紀守法,犯過的錯一定要承擔責任,當然,如果是沒有做過的事情,也不要胡亂認下來。”劉向前補充道:“再說一句,我們不能干預司法公正。”
這段話算是很直白,前面一句是說警察一定會問案,你要能說的說,不能說的別瞎說,否則會出問題。後面一句在擇清責任,就算總理欠你個人情,可也不能花費巨大代價保你,蕭千山和左愛東兩幫人有矛盾。上面又在調查蕭千山,你應該從這個地方想辦法。
白路說知道了,又說:“您老人家發個話,我該怎麼辦?”
這是有點兒調侃的意思,劉向前沉默片刻:“拿着手機,有變化給你打電話。”說完掛斷。
白路笑笑,他知道總理欠人情,可一直沒指望這個人情能辦多大事情。能在這個時候接到他的來電,已經有點兒意外。
想了想,繼續找施展聊天:“我想找左愛東,給個建議,我就不難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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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展冷着眼睛看他,不屑道:“你是真不知死啊。”
“你管我死不死,給個建議。”白路說道。所謂建議就是怎麼找到人。
高遠急了:“路子。”白路歪頭看他:“幹嘛?”
“能不能不鬧?”高遠剛說完話,自己的手機又一次響起,接通後說上兩句話,再把電話交給白路:“付傳宗找你。”
白路說:“那是你大舅哥兒,沒有禮貌。”接過電話說道:“領導。”
付傳宗說:“做買賣不?那交易還有效。”
“可我還沒爽呢。”白路說道。
“我幫你,施展廢了,不用考慮;蕭千山也廢了,不用考慮;對你來說,還剩個左愛東,我幫你搞定他。”付傳宗說道。
白路說:“不爽,他們欺負人,我得從肉體上摧殘他們,否則不過癮,也沒意思;你想啊,這麼大罪就判那麼幾年能怎麼的?吃好的喝好的,當是度假呢?”
付傳宗說:“那不可能,我只能保證弄倒他。”
白路說:“那沒意思。”
付傳宗說:“你是不是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
“有什麼不知道的?”白路說:“跟你說實話,我現在特想揍幾個人,第一個就是左愛東,以爲自己是誰?憑什麼想睡誰就睡誰?老子不爽。”
“裝傻是麼?要是真惹怒某些人,憑你以前做過的事情,槍斃倆來回都沒問題。”付傳宗嘆氣道:“至於你的飯店和事業,更是說關就能關。”
白路說:“少嚇唬我,有證據就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