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路況不錯,一路暢通到達酒店,白鳥信夫親自帶着白路辦理入住手續,且一直送到房間,然後問話:“先休息?還是帶你出去轉轉?”
白路說:“辦正事吧,你叫我過來幹嘛,趕緊解決了,我還有事情要辦。”
白鳥信夫道:“咱倆也算老朋友,你就學不會客氣說話?”
日本人特別講究禮儀禮貌,白路這樣類型的幾乎不存在。
白路解釋道:“正是因爲咱倆是老朋友,纔可以隨意說話隨意開玩笑,你說是不是?”
白鳥信夫有點兒無奈:“你先歇息,我回飯店做準備,晚上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白路送他出房間,回來嘟囔道:“午飯不管了?”
周衣丹笑道:“你能不能尊尊老?”
白路不理她,問翻譯:“剛纔機場沒聽清,姓氏名誰,幹嘛的?”
翻譯說:“我叫顧鵬,來日本讀研究生。”
白路問:“翻譯系的研究生?”
顧鵬說:“學建築。”
“蓋房子啊。”白路問道:“哪個大學?”
顧鵬回話:“東大。”
白路假裝很懂行的樣子說:“東大建築系很難進呀。”
顧鵬被他唬住:“你知道?”
白路咳嗽一聲,正想繼續吹牛,被周衣丹拍上一巴掌:“這是我同學。”
“你同學?你同學不是唱歌的麼?”白路說。
“你從小到大就讀一個學校啊?”周衣丹瞪眼道。
白路說:“高看我了不是,雖然我很優秀。但確實連一天學都沒上過,我爸說,學校能教出千千萬萬人,但是教不出一個我。”
周衣丹說完剛纔那句話,已經想起白路不學無術的光輝歷史,想着說句好話緩和緩和,接着就聽到白大先生的自吹自擂,笑道:“服了,你不吹牛就會傷心落淚是吧?”
白路正色道:“我說的是事實。”再問顧鵬:“你不唱歌?”
“我不會那玩意。”顧鵬回道:“我倆是小學同學,不過就同學三年。後來我跳級了。然後初中高中就都不在一個學校。”
聽到這句話,白路向周衣丹昂起高傲的頭顱:“原來是小學同學,我幼兒園同學都有當局長的了。”
周衣丹問:“你不是沒上過學麼?”
“沙漠就是我的幼兒園,駐地幹警就是我的同學。不行啊?”
“行。你家後院有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周衣丹說道。
“九百六十萬?很熟悉的數字麼?”白路陷入長考之中。
顧鵬瞪着大眼睛左右看。他有點兒不明白白路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也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
白大先生想了好一會兒,換話題問顧鵬:“學費貴麼?”
顧鵬說:“還好。雜七雜八加起來每年差不多十萬。”
“十萬?”白路說:“一個月一萬,就是畢業以後也不一定能賺回來啊。”
顧鵬又不知道說什麼了,問道:“給你做翻譯這幾天,我是一直陪着你,還是像上班一樣早來晚走?”
“住着吧,隔壁開個房,電話保持開機……”白路想起個問題:“我一天給你多錢?”
“正想和你說這個,咱是按小時算還是按天算?”
白路驚訝道:“沒談價錢?”
周衣丹插話道:“廢話,鈴姐昨天急忙打電話,說要找個靠譜點兒的翻譯,這去哪找?幸好我有同學和顧鵬保持聯繫,才能找到他,不過鈴姐沒跟我說價錢,她說她不瞭解東京這塊行情,讓我做主,我怎麼做主?只好等你來。”
“好吧,算你理由充分。”白路問顧鵬:“你想要多少錢?”
顧鵬猶豫下說道:“你想讓我住在這裡?”
白路問:“不方便?”
“不是不方便,是覺得沒必要,我想問問如果我不在這裡,又不耽誤你事情的話,你能把房錢打折給我麼?翻譯費就不要了。”
這句話很容易懂,一個是翻譯費沒多少錢,一個是顧鵬很需要錢。
白路想了想,再問道:“一般情況,找你們這樣的留學生做翻譯,一個小時多少錢?”
顧鵬說:“一般是一千日元左右。”
白路問:“人民幣是多少?”
周衣丹獅子大開口說道:“一小時一百塊。”
“一百啊,也就是一天兩千四,這酒店一天多錢?”白路再問道。
顧鵬看周衣丹一眼,跟白路說:“沒有那麼高,一千日元是五十多塊人民幣。”
白路聽後認真思考好幾秒,轉頭問周衣丹:“你是不是在騙我?”
顧鵬說:“她不是騙你……”
話沒說完,被白路打斷:“不是騙我就好,就一天一百人民幣。”
顧鵬臉都綠了:“不是一天。”
白路哈哈一笑:“開玩笑開玩笑,一天給你兩千成不?就住隔壁。”
顧鵬想想,總是捨不得住高級酒店的錢,問道:“我不住酒店,你給我三千好不好?”緊接着說道:“放心,絕對不耽誤你的事,電話二十四小時開機。”
能看出來,顧鵬是真缺錢啊,白路說:“好,一天三千,住隔壁。”
一天三千絕對是高薪,而且是超高薪,知道有多少日本留學生回國做翻譯,一個月只拿兩千塊麼?有的人甚至兩千都不到。
一面是出國多年,回來一個月領兩千;一面是在讀學生,一天賺三千……好吧,在日本就得用日本平均工資做對比,爲計算方便,假使五十塊人民幣換一千塊日元。三千人民幣就是六萬日圓,一個月是一百八十萬,在日本也是絕對高薪一族。
顧鵬沒想到這個明星這麼大方,他本來不知道白路,可同學說是國內最火的明星,才稍微瞭解一下。從今天短短倆小時的接觸,火不火不知道,暴發戶的本質暴露無疑。
不過,這個暴發戶真大方。可顧鵬還是惦記着高級酒店的住宿錢,不應該浪費啊。
白路說:“就這麼定了。衣丹。你帶他下去開房,你倆……也住過來吧,別和張小魚她們擠了。”
周衣丹說:“那還不如租個房子,像北城那樣。大家住一起。比住酒店便宜多了。”
白路想了想:“還租什麼?買個。挑個離小魚公司近一些的地方,要夠繁華夠安全,你們住一起。”
這就買房子了?您老人家落地不到倆小時。就決定在日本東京買房子?這到底是什麼節奏?周衣丹問:“你想幹嘛?”
“買個房子,當找個據點,不過不急。”白路說:“今天先住酒店,買房子的事等問問白鳥師傅。”
白雨說:“不用吧?”
“用不用的再說,現在下樓去開房。”白路說道。
周衣丹問:“真要開房?”
“當然。”白路說道。
周衣丹伸手:“拿錢,我們沒錢,你和我們不一樣,是日本料理協會請來的客人,由他們買單,我們的房費可是沒人管。”
白路拿出張銀聯卡:“這個能用吧?”
周衣丹接過卡,和顧鵬下樓辦入住手續。顧鵬還是心痛錢:“咱不住這麼好的,住樓下,有便宜的,興許還有打折房。”
周衣丹看看他:“行,聽你的。”
他們在樓下訂兩間房,顧鵬是單人房,很便宜。周衣丹和白雨是雙人房,按人頭算,她倆花更少錢。估算下白路行程,暫時定在四天。
上去白路房間,周衣丹還卡:“我們住樓下。”
白路恩了一聲:“那休息吧,晚上準備吃大餐。”
按道理說,他應該聯繫電影公司談賣電影的事情,不過元龍有可能過來,那傢伙在日本電影界很是認識幾個人,就先等等看。
聽白路說休息,三個人下樓回去自己房間。
白路站在窗前往下看,感覺很不錯。反正吧,只要不是在家裡看熟的風景,別的地方總能發現到美。
稍略看上會兒,從包裡拿本書,躺牀上學知識。只是知識還沒怎麼翻篇,他已經睡着。
下午五點鐘,顧鵬過來敲門,舉着手機說:“白鳥信夫的電話,讓咱們下樓,他在下面。”
白路說知道了,這就下去。顧鵬趕忙跟電話說兩句話,掛斷後說道:“我下去叫衣丹她們。”
白路說:“一起下去。”去衛生間洗把臉,稍微收拾下,拿着外套出門。
下樓叫上二女,四個人來到大堂。
白鳥信夫微笑迎過來:“請。”說話時微微鞠躬行禮。
白路回禮,一行人出門。白鳥信夫領着大家往左走。
接機時好歹還有買菜車,現在連買菜車都沒了,他們步行去飯店。
白路感慨道:“你是真夠仔細的。”
白鳥信夫說:“沒多遠距離,不用開車。”
確實沒多遠,離開酒店西行,出現一片園林式的建築,古色木門關閉,牆裡牆外點點開着幾朵小花,大部分顏色還是綠。
這裡不是園林,是白鳥信夫的青山餐廳,世界五十佳飯店之一,亞洲五十家飯店領頭羊,米其林三星飯店之一。
這片地方寸土存金,左右、乃至道對面都有許多高樓,惟獨這裡象是鬧市區裡的小花園,看着就舒服,更不要說還能品嚐到世界級的美味大餐。
園林裡也有樓,不過只有二層,臨街而建,是飯店大堂和正門所在。
飯店是西餐廳佈局格式,乾淨典雅就不用說了,能獲得餐飲界至高榮譽,軟硬件條件肯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