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說：“明天就去考察。”
王市長說：“你明天是去接熊，馬上回來，考察項目哪能這麼快？”
白路說：“順便一起辦了。”跟着又說：“其實用不到我，北城很多產業遷到你們省，你們那裡沒分兩個？”
“分了，必須得分，是任務，可都是重污染企業，誰願意要？原本山清水秀的地方，現在……不說這個。”王市長收住話題。
白路倒是理解王市長，不管遷過去什麼企業都和他無關，他分管農林，必須得遠離污染才能出成績。可這些企業過去後，即便gdp升再高，和他也沒太大關係。他的業績永遠處於看不到的狀態。
如果類似企業越來越多，王市長分管的這攤只能更悲劇。
所有人做投資前一定會做調查，調查市場、調查投資環境，滿是污染的地方誰敢投資農林畜牧業？
白路說：“那我繼續炫富？”
王市長笑了：“故意的是吧？”跟着又說：“跟你說話挺輕鬆，不錯。”
白路也笑：“你看，我都陪你笑了，當然得輕鬆。”
車開的很快，沒多久進入五環。王市長沒再往裡開，在附近找家飯店。
坐好後，白路連續打出兩個電話，第一個是打給劉雷聲主任，請他來飯店見面；第二個是通知標準衛隊過來，順便詢問有沒有僱到車。
衛隊劉隊長回話：“董總從一家建築公司那裡借了十六輛車，停在城外工地，夠麼？”
夠不夠也得過來，主要是人得到齊。
再去銀行取出二十萬，回來陪市長喝酒。
大約半個小時，劉雷聲等人先過來，白路把他們安置在隔壁包房，陪着說會兒話。十分鐘後，劉隊帶着九十九名精壯漢子出現在飯店門口。幸好是統一着裝，不然會讓人以爲是黑社會集合。
白路把二十萬交給劉隊，是出差經費。再回飯店把王市長那桌的帳結掉，招呼王市長等人出來，介紹劉隊長認識，主要是認車。
後面就是他們的事兒了，白路不參與，跟王市長道別，再去到劉雷聲包房裡說話。
從企業經營者的角度出發，保安可以第二天跟白路一起過去接熊，會節省很多費用，比如房費、多一天的租車錢、還有伙食費。
白路沒那麼幹，他手下這幫人跟他一樣忙碌，難得有個休息日，提前一天出去，當是休假，可以喝喝酒逛逛街，輕鬆一下。
可問題是別人輕鬆了，白大先生卻是難得輕鬆，包房裡，劉雷聲問：“給個準日子，到底什麼時候錄？我們，我們連七年前中央臺的選秀冠軍都找到了，各種歌唱比賽的冠軍加一起，肯參加節目的一共有三十九個冠軍。”
“這麼多？”白路隨口說道。
“不多，哪個衛視沒有三、四個冠軍？這麼多電視臺，加一起少說七、八十是有了。”劉雷聲說：“第二、第三名還找不？開始時聯繫了三十多個，後來發現冠軍太多，就沒再繼續聯繫。”
“聯繫吧，前三名都找來，讓大家湊一起再熱鬧一次。”
劉雷聲：“找人簡單，問題是你不出現……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再不出現，我們就去法院告你。“
白路笑道：“瞧你這話說的、色厲內荏的，咱這樣，六月十號可以麼？”
六月十號？劉雷聲說：“咱是三月份談好的吧？二月份就有意向，說是四月開錄，你這倒好，一下支到下個月了？要是下個月你還是沒有時間呢？”
白路說：“不能不能，十號以前我去美國一趟，回來就去你那。”
“你明天做什麼？”盛傑問話。
“明天？明天去接黑熊，對了，你們電視臺要不要新聞？我帶車隊去鄰省接一百多頭熊回來，有四十來頭被活抽膽汁的成年熊，還有七十頭小熊，都將屬於我，我有個野生動物研究中心，你們可以往大里說，野生動物研究中心、兼保護基地啥的。”
盛傑問：“還邀請別的媒體了麼？”
“沒有，給你們份大禮，別人就不通知了，他們市裡省裡的記者我管不到，我這面就告訴你們，當是賠罪好不好？”
劉雷聲想想道：“我現在通知人，明天什麼時候？”
“中午一點吧？反正我是一點到。”
劉雷聲說好，跟盛傑說上一聲，盛傑出去打電話。
這是賣人情，劉雷聲給新聞部一個近乎獨家的新聞線索，由盛傑去轉達。
劉雷聲再跟白路確實錄製時間：“確定六月十號是不是？”
“恩。”白路說：“即便晚也晚不了幾天。”
“你說什麼？”劉雷聲的表情有點猙獰。
“你咬人啊？”白路說：“現在就敲定，上節目的時候我會帶舞團過去，開場舞、結束舞，就是露個臉……呀，好多路費。”
“那是你的事，我不負責報銷。”
“又沒讓你報銷。”白路想想說道：“住宿呢？住宿也不報銷？”
“你帶多少人過來？”
“昨天給元龍跳舞，她們是四十八個人。”
“這麼多？減半。”劉雷聲說道。
“人少了沒意思，不夠震撼。”白路想起件事情：“主任，再跟你說件事，我呢，不是，是我們公司準備成立女子天團，正在招人，你看看，要不要拽她們過去轉轉？”
“過去幹嘛？給你做宣傳？”劉雷聲一眼看出問題所在。
白路說：“給她們做宣傳是正常的，可你想啊，這樣一批妹子做選拔，對收視率總有好處，不如加個節目？我可以不收錢。”
“不收錢？意思是你也參加錄製？”
怎麼把自己拽進來了？白路思考片刻：“這事兒以後再說。”
“別啊，你先提出來的，你要是不收錢的話，這個節目可以做。”劉雷聲直接確定下來：“暑假怎麼樣？正好吸引學生看。”
“再說吧，吃好了沒？你們去哪？”
“當然回市裡。”
“哦。”白路招呼服務員結帳，等盛傑回來，三個人打車回市裡。
在車上，方纔一直沒插話的李小平問道：“女主持這塊，定下來了麼？”
這是她最擔心的事情，雖說以前一直談的是白路做男主持，她來搭配。可在知道整個節目內容後，李小平有些懷疑白路會改變主意。
白路說：“你要是願意念廣告，那就無所謂，反正我不念廣告，口條不行。”
再大牌的主持人也得念廣告，李小平沒意見，這等於確定自己是節目主持之一，再問道：“還邀請嘉賓主持麼？”
說起嘉賓主持，劉雷聲突然啊了一聲：“光想着你的事情，把別人忘了。”
“你把誰忘了？”白路問道。
“評委，你和小林一熟，和珍妮弗也熟，臺裡可以高價邀請，你幫着聯繫一下？”
白路說：“小林一可以，從日本飛過來沒多遠，珍妮弗就算了，一來一去那麼長時間，不夠折騰的。”
劉雷聲說：“肯定得選世界知名的專業音樂人做評委，你有沒有好建議？”
“沒有。”
“那你幫忙聯繫小林一好不好？”
“聯繫沒問題，不過可以肯定告訴你，他一定不感興趣。”
外國音樂人根本指望不上中國音樂市場，如果肯來中國的娛樂節目做評委，就一個原因，缺錢、需要錢或是極愛錢。
“萬一肯來呢？”李小平說道。
“萬一？”白路想了會兒說道：“直接拿錢砸，你們能出多高？”
“不能太高，我怕收不回來。”劉雷聲把實話都說出來了。
他有他的擔心，到現在爲止，已經有五個電視臺邀請過明星歌手做打擂臺式的歌唱比賽，除芒果臺大獲全勝，另四個臺類似節目的收視率實在一般，有倆節目幾乎就無人知曉，其中一個還是中央臺搞的。想象一下，來上這兩個節目的歌手該有多鬱悶。
因爲好歌手就這麼多，有很多歌手在幾個節目中來回竄，倒也算是個別有意味的風景。
更有意思的是，荔枝臺曾經做過個類似節目，收視率應該說還可以。
試想一下，明星歌手參加比賽的節目都是這樣表現，一羣選秀冠軍能帶來多大關注？
聽劉雷聲說擔心收不回投資，白路笑道：“從你們一找我的時候，我就說過這問題，你們不是很有信心麼？”
“現在對你也有信心。”劉雷聲說道。
對白路是一定有信心的！憑白路的惹事能力和吸金能力，哪怕什麼節目都不做，就是在電視上發呆，估計都有人看。而且會邊猜邊看，猜測頭條白又在做什麼，爲什麼一直坐着不動，也不說話，興許有什麼大驚喜或是大事件要宣佈？
頭條白真的很有吸金能力，劉雷聲把和標準公司籤的合同拿給廠商看，節目冠名費輕鬆破掉臺裡記錄，有幾家廠商甚至不問白路做的是什麼節目，看見這個名字就馬上競價。
別看節目還沒錄製，廣告合同卻是全部簽完，所以劉雷聲更顯焦急。
“有信心就搞啊，說真的，你們回去商議商議，看看到底能拿出多少錢，不成功就成仁，得有這種魄力才行。”白路說的很激昂。
劉雷聲不同意：“我可不想成仁，我活好好的，幹嘛要成仁？我要光成功不成仁。”
“那隨你吧。”白路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