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寧說:“我也讓人查了,不知道能不能查到線索。”
羅天平接着羅天恆的話說:“更恐怖的是,那個人知道咱住在哪兒,我三棟房子,你們也不少,他卻能一下找對地方,說明十分了解咱們的行蹤,這樣的對手,想想就可怕。”停了下又說:“總之,在查清昨天晚上那個人之前,誰都不許妄動,別招惹姓白的小子,沒必要惹禍上身。”
“車賽怎麼辦?”羅天寧有點鬱悶,參加賽車是他的提議,由他出錢出車,僱車手比賽。本來想先贏白路的錢,再收拾白路的人,目前看來,很有可能輸掉一億一千萬。
“先拖一拖,反正老柴家那小子還沒回話。”
經過簡短商議,羅家衆人決定暫時忍耐。
羅家三虎,尤其是老三羅天寧,一生多是欺負人,這次卻是被人欺負,心裡不舒服到極點。可惜必須得忍,相比較於性命,面子完全不重要。
而羅天銳雖然桀驁,雖然不怕死,奈何事情涉及到家人性命,他也只能咬牙認慫,心裡話是風水輪流轉,白路,你給我等着。
這時候的白路剛走出醫院,電話開機,馬上響了起來,是柳文青:“幹嘛呢?一早就沒了?沙沙餓了。”
白路說馬上回去。
柳文青又問:“我感覺你怪怪的,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有什麼事可以和我們說,我一定會幫你!”
白路笑道:“太難得了,從我收留你開始,你就沒溫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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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柳文青又變得不溫柔,大喊道:“什麼是收留?你收留我?我是給你打工!我是賺銀子的!咱倆是平等的……”
白路小聲說道:“我在過馬路。”
柳文青馬上停止那些說話,小聲囑咐道:“小心點兒,先過馬路,過完馬路再和你討論剛纔的問題。”
“還討論?”白路直接摁掉電話,打給高遠。
高遠永遠是大爺般的懶洋洋的聲音:“嘛事?”
“上午幹嘛?”
“廢話,上班!老子要競爭月最佳員工。”
“你可別糟蹋月最佳員工了,一點法律都不懂的白癡。”
“老子有證書,律師資格從業證書,怎麼的?氣死你。”
“你牛,高大律師,中午和林子來一趟,還有鴨子和司馬智,有點事情問你們。”
高遠笑了:“羅天銳的事情?”
“廢話,乾脆晚上吧,不影響律師上班。”
“你再提律師兩個字,信不信我弄死你?”
“好吧,高大律師,聽你的。”白路掛電話,打車回家。在路過五星大飯店的時候,看到街對面三家門市在搬家,心道,這是幹嘛?竟然三家一起搬?
先回家點卯,給沙沙做飯,然後回飯店營業,下午的時候發現蹊蹺。
對面商戶才搬走,馬上有裝修隊進駐,叮噹呼隆一通亂砸,引得附近店鋪的老闆出來觀看。
白路也跟着瞧了眼熱鬧,一下看見個熟人,鄒小櫻。那傢伙一本正經穿套工作服,拿着裝修圖紙在跟一個工頭模樣的人說話。
這讓他不得不笑,這傢伙想和我打擂臺?
許是覺察到白路在看他,鄒小櫻回頭看一眼,然後面無表情轉頭回去,繼續和工頭說話。
好吧,該來的總是會來,白路選擇等待。
很快迎來晚上,隨着前一撥厭食症病人的病情逐漸好轉,來買飯回家的人逐漸減少,飯店又恢復以前狀態,只放六桌客人入內,不提供酒水,吃完趕緊離開。
高遠來的時候,最後一個客人剛剛離開。
高遠大喇喇坐下:“二斤豬頭肉,上好的老酒來一壺。”
白路只當沒聽見,和柳文青一起收拾衛生。
這是柳文青主動要求的,她和小丫換班,一個人照顧沙沙,另一人就來飯店當服務員。
許是覺察到什麼,柳文青突然變得懂事,主動幹活,也不再說發展壯大飯店的空泛話題。
見白路不說話,高遠去不遠處的小超市買箱啤酒,抗回來說:“拍個黃瓜。”
“我看你就是屬黃瓜的,欠拍。”白路動手做菜。
“我說,虧你做菜這麼好吃,能不能認真一次,好好整幾盤好菜?別總隨便弄點什麼應付差事,我看人家廚師比賽,那菜做的,漂亮死了。”
白路笑道:“好看的菜未必好吃。”
“你是做不出來,嫉妒別人才這麼說。”
“你的激將法沒用,想吃好菜,可以,一萬塊一道。”
“你個王八蛋?又想訛我?好,就給你一萬塊,你給我做個猴腦,要新鮮的。”
柳文青收拾好碗筷,笑道:“你倆真有本事,一個坐着一個站着,隔着玻璃都能吵起來。”
高遠反駁:“誰和他吵了?就他那智商,值當我吵?告訴你,你可以罵我,但不許侮辱我的智商。”
這時候,白路的電話響起,是一條短信。
白路在做菜,讓柳文青幫着看下。
柳文青拿起手機,只看一眼,笑道:“小白,你中獎了。”
白路鄙視道:“又來,這幫傢伙沒救了,刪了吧。”
柳文青說好,刪掉詐騙信息:“你這個還好,前兩天在店裡,有公安局打電話說,什麼什麼什麼涉及詐騙,反正就是說我犯法了,你說好笑不?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違法了。”
說到這裡,突然笑了起來:“在網上看個笑話,也是詐騙的,一個男人收到短信,說他老婆的果照在別人手裡,趕緊給錢,不然就到處張貼,那男的特激動,激動的都快哭了,讓騙子趕緊貼出來,因爲他還沒見過自己老婆長啥樣。”
柳文青說完笑話,把自己笑的前仰後合,白路和高遠卻是一點沒笑。柳文青便也不笑,板着臉說:“沒勁,這麼好笑的都不笑,兩塊木頭。”
白路端菜出廚房:“好吧。”哈哈哈叫了幾聲。
“你幹嘛?”柳文青問。
“我笑過了,你的目的達到了。”
“無聊。”柳文青擦手,生氣道:“我回家了。”
柳文青離開後,高遠問:“你想養她一輩子?”
“什麼?”白路猛地大叫道。
“你想嚇死我啊。”高遠跟着大叫。
“我幹嘛養她一輩子?她是我的員工,你別亂說話。”白路認真說話。
“好吧,你的員工。”高遠不置可否。
林子進門:“說什麼呢?”
高遠說:“路子中獎了,包養美女,順便感慨人生。”
司馬智跟在後面進門:“路子,啥事?”
白路關上店門,等大家坐好,問道:“羅天銳的事情,你們都知道,現在,老羅家說賠我錢,還和我賽車,他們贏了,事情就算了結。我贏了,羅天銳去外地呆兩年,按我的想法,把他趕去國外才好,你們說怎麼辦?”
高遠問:“真想聽我們意見?”
“真想。”
“那好,我先問你個問題,你敢不敢殺人?”高遠隨口說話,很隨意的談及殺人問題。
白路氣道:“嚇唬我?”
“別誤會,問你這個問題的意思就是,見好就收。”高遠正色說道。
“怎麼個見好就收法?”
“你知道吧?網上有北城四少的傳說?”
白路搖頭:“不知道。”
聽到這三個字,高遠起身向他鞠躬:“我又一次冒犯了你的無知,請原諒。”
白路好象沒聽出其中的諷刺意味,假裝很大度的揮下手:“沒事,我原諒你了。”
高遠白他一眼:“所謂的北城四少,是一羣無聊傢伙瞎鬧出來的,說那四個人都很年輕很牛皮,其實,他們就是在外圍撈食吃的,我們在坐的,除你之外,任何一個人的家世都比他們好,不過即便這樣,我們也不找他們麻煩,他們願意當他們的四少,與我麼何干?”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就是,我、柴定安、包括羅天銳、馬戰,有我們玩遊戲的規則,對待平民,興許會鬧出人命,但是在對待身份相近的人的時候,輕易不會打打殺殺。你要知道,我們身後站着各自的父輩,他們在上一層圈子裡爭鬥,我們只是延續他們的鬥爭而已,可是,無論父輩們鬥得如何,也不會害及失勢一方的性命,這是規矩,否則鬥一次,死一批,哪還會有我們的存在?”
“你是在替羅天銳求情?”高遠問。
“不是,他和我沒關係,他的死活完全不影響我,我只是闡述一個規則而已。”高遠很冷靜。
白路想了想:“難道真要放過羅天銳?”
“你白癡啊,什麼是你放過羅天銳?是羅家放過你!你把羅天銳打成重傷,又當衆打臉,羅家不殺了你都對不起你。記住,你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羅家可是黑白兩道橫着走,想弄死你,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啊,你這麼一說,我就平衡了,原來我是被放過的。”白路說:“那我就大度一些,給他們個機會放過我,你們看怎麼樣?”
“白癡。”高遠鄙視道:“先贏了車賽再說,把他趕出北城。”
白路連連點頭:“對,這是正事。”停了下又說:“謝謝地址。”他和羅天銳發生矛盾,高遠馬上弄來老羅家的詳細資料,暫且不談付出多少代價,只這份心意,就值得感謝。
高遠一聽就明白,白路昨天動手了,輕聲道“難怪。”
林子不明白:“你們倆說的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