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這麼說話,等於是給製片方和劇組的面子,但是黃嬌的面子……還是要看黃嬌怎麼站隊。
黃嬌假裝沒聽懂,沉默不語。
白路也不想讓黃嬌太爲難,略一沉默,接着往下說:“有關於抄襲的事情,其實證據就在那擺着,是不是抄襲一眼便知,誰是什麼樣的人也可以一眼便知,我知道這是一個講求利益的社會,有很多人爲了利益做壞事,那我也從利益角度說話,相信很多人知道標準演出公司,可是有多少人知道我們公司請了多少名編劇?專職編劇接近三十人,他們組成一個編劇組,《女生宿舍》是他們想出來,《我是老虎》也是,現在標準演出公司拍的片子用的都是他們想出來的劇本,爲了得到這些本子,我們經過許多次挑選才留下這些青年才俊,然後呢,他們每想出一個本子,我們都得給錢,公司有劇本的改編權,但署名永遠是他們,所以每次看片頭字幕,編劇那裡都是厚厚一大堆名字,而且停留很長時間,就是爲了讓人能記住他們的功勞。”
“我們尊重他們,也是給了他們一些利益,但某些人用抄襲來竊取我們的利益,我們該不該旗幟鮮明的站出來反對?”白路說:“還有明星抄書的事情,其實都一樣,都是在竊取別人的利益,什麼是竊取,就是偷,偷東西是對是錯不用多言,相信正常人會有正確判斷。”
耳聽得這傢伙又是一大堆話,有記者問道:“我們可以把你說的這些全文發表麼?”這是好心多提醒一下。雖然不管怎麼提醒,這些話肯定會一字不拉的出現在新聞裡。
白路說:“隨便發。”說着看眼蓋師。再說道:“我覺得你們應該問問和本片有關的事情,不能光聽我一個人瞎白話。”
有個記者晃了下入場時領的紙袋:“這裡有。”意思是這裡有足夠資料。
白路笑道:“還是得問一下,你不問,我替你們問,我可是專業主持人。”
現在還沒到開飯時間,閒着也閒着,幫幫同組演員也是件好事,先拿元龍開刀:“聽說《一個警察》快完成了?”
元龍板着臉說:“這裡是《平常路》劇組。請不要問與本劇無關的話題。”
白路說:“我就是問問,不用這麼認真。”再問於京:“給我當配角是不是老不爽了。”
他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於京笑着回話:“咱倆不衝突,我的目標是最佳男配角獎。”
白路想了想,再問王昆城:“你對做配角有啥感想?”
王昆城笑着回話:“很正常啊,我天生就是配角命,說真的。我還沒演過主角呢。”
……
接下來的時間裡,白路充當主持人,亂七八糟說上一堆話,然後散場。記者們留在這裡整理稿子,明星們去休息室休息。再過上四十來分鐘,開始飯局。
記者朋友在單獨的地方吃飯。劇組工作人員在大廳吃飯。主要演員和劉天成的朋友一起吃飯。
劉天成了解過新聞發佈會上白路的表現。吃飯時特意多敬杯酒,原因是白路拽着張慶慶多說許多話,一再在記者面前露臉。
此外,白路和元龍還被劉天成介紹給幾個重要朋友認識。所謂認識重要朋友就是敬酒說話。依着白路往昔脾氣,基本不給面子。這次例外。因爲他得跟劉天成搞好關係,搞好關係的目的是請假。月中,也就是過不了多久,他得回北城給於紅兵導演的《那年》配音。
花花轎子人擡人,你都想溜號了,是不是應該給金主點面子?
元龍善交際,應付這等場面甚是輕鬆,意外的是發現白路也和他一樣配合。等敬過一圈酒,倆人回來的時候,元龍問:“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劉天成手裡?”
白路白他一眼,沒說話,回去繼續吃飯。
總的來說,明星總是要矜持一些的,飯桌上的明星多是低頭看手機,或偶爾說兩句話。白路和元龍完全不一樣,倆人一杯杯喝,大口喝,快速喝,把蓋師嚇得連聲說別喝了,下午要拍戲什麼的。
下午自然要拍戲,場地是上午開機儀式的廣場,那是影片開始的第一個鏡頭,三大主要人物見面,由此拉開故事。
從寫劇本的角度來說,倒敘是很俗的手法,拍成電影也是一樣俗,不是說這種方法不好,而是人們不喜歡劇透。你老早把結局告訴我們,還看個什麼勁?
不過《平常路》就是這樣一個本子,照着演就是。
下午開始拍戲,第一天折騰到半夜才收工,未來的日子可想而知。
白路很敬業,導演說什麼是什麼,導演說什麼演就怎麼演。導演也知道這傢伙太忙,爲節省時間,一開機就是他的戲,連續拍上十天,基本是睜眼就拍戲,折騰到半夜才睡覺。
拍他的戲,不能讓別明星空等。導演儘量不耽誤大家時間,儘量安排的圓滿。
如果單是白路一個人有時間上的衝突還好,不知道是不是被監獄裡的騙子大師培訓過,那是演什麼像什麼,好象本來就是電影裡的那個人一樣,沒有一點兒做作、完全符合角色的言語、動作。問題是演戲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女主角張慶慶大小姐總是差些感覺,白路演的再好,有她一拽,鏡頭感馬上掉一個檔次。
蓋師很累,導演要掌控全局,一部戲拍的好壞,導演是主要責任人。每次都是努力給張慶慶說戲,且刪減掉許多鏡頭。比如明明不會做菜,卻要表現出很勤快能幹的樣子,這樣的鏡頭都是刪去不拍。
故事跨度在二十年左右,二十年前的男女主人公很窮,要養家,要辛苦賺錢,可張慶慶根本就沒幹過什麼活,哪怕是掃地都有點兒不對勁的感覺,更不要說在洗衣板上洗衣服,那是要用力的,手的動作非常快。
爲了對得起劉天成給的酬勞,白路很耐心,蓋師更耐心,一次次重拍。影片中,年輕時的白路和張慶慶認識那悵場戲,動用羣衆演員三十多人,明星配角四人,再加上白大明星,這麼多人配合演一場相見情節,足足重拍十三遍。
蓋師都無語了。不是說張慶慶演的不好、她就是花瓶怎麼怎麼的,是總有點不對勁。如果演的是跳舞唱歌,張慶慶很有感覺。可是演一個小城市的爲生活奔忙的辛勞女孩,她的感覺總是差上那麼一點兒。
拍戲這玩意特在意感覺,感覺對了,怎麼演都行,隨便你發揮。如果感覺不對,你就是能演出天女散花,跟故事跟劇情又有什麼關係?
張慶慶就是差着那一點感覺,怎麼都融不進戲裡。便是拖了整部戲的進度。
白路毫無怨言,一直努力幫忙,最後出主意,讓張慶慶搬離賓館,去外景地住,就是影片裡的那個家住下,每天要自己做飯自己洗衣服……
張慶慶還算不錯,竟然採納白路意見,真的換上布衣服住進這房子裡。
爲保證她的安全,劉天成請來四個女保鏢全天候跟着。
十天後,在於紅兵導演的一再催促下,白路跟蓋師請假,回北城給《那年》配音。
蓋師同意下來,正好磨下張慶慶的戲,磨下她的感覺。
眼見白路離開,元龍有點耐不住了。他的《一個警察》還沒完呢,一直在做收尾工作,先要剪輯,這個耽誤掉太多時間,再是配樂、配音……反正到現在還沒折騰好。
雖說他不在的時候,美國那面依舊在工作,可他是導演,必須得把關,所以來找蓋師商議,看能不能去美國呆個十天半個月的。
兩大主演都要請假?
蓋師猶豫好久,同意給一星期假,這一個星期,他要重點磨磨張慶慶的戲感。於是白路和元龍一北上一東飛,各自忙碌去也。
白路回家的當天晚上就被叫到錄音室,找了半宿《那年》的感覺,下半夜開始錄音。好在這部戲裡的他沒怎麼太說話,臺詞少,兩天搞定大部分配音工作,只除去幾段重要對話。
說起配音工作,張沙沙、花花、滿快樂當然也得參與進來。
一個是因爲要配音,一個是因爲開學,在十一號的時候,她們三個也回來了。
班主任老師很生氣,上學期期末考試你們不參加,這學期開學直接不來了?到底搞什麼?爲此又給白路打電話好好說上一通。
白路也是沒辦法,於紅兵導演的戲肯定不能放下不管,只得儘量跟班主任老師說好話,給兩位曾經的學霸請假。
正是因爲沙沙要上學,白路纔會在《平常路》開機沒多久就往回跑。
沙沙和花花回來後,先去學校上了幾天課,稍微熟悉下課本,然後就回家自學,主要是在錄音間工作。
白路回來的時候,沙沙幾個人已經把她們的聲音配過一遍。
等白路也完成自己單獨的配音工作,再跟沙沙、花花幾人配合對話錄音,多用去一天時間,終於全部搞定。
他跟蓋師請了十天假,配音工作一共用不到六天,後面四天去了老虎基地。
那裡的新場景搭建完畢,標準演出公司第二部動物戲正式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