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針對違法的富二代們,來了次狠的。
狠到當天晚上,所有犯事的,手機沒收,而且不關機。
狠到有人說情,但凡有人接到說情電話,就把事情推給上級,最上面那個分管交通的副局早早關掉手機,安心睡大覺。
這一個晚上,一共抓了十七個人,有男有女,共同點是都有超速行爲。
僅僅是超速,不值當費這麼大事抓人,警方要把這個案子辦成鐵案,是有組織的私下賽車賭博,是集體犯罪行爲。
隔天上午,辛猛特意打電話說這個事,笑着說:“你是改邪歸正了啊,居然沒參與其中。”
白路說:“你瘋了?就不能盼我點兒好?”
辛猛說:“打這個電話是提醒你,年前類似行動還會有,你得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白路說知道了,掛上電話。
昨天晚上的行動是市局統一行動,爲保密,辛猛都不知道消息。下面警察更是不清楚,只知道全體加班,只有爲首幾個領導知道。在行動時候,除必須回家睡覺的那位領導之外,剩下領導都呆在指揮中心,直到抓住這些人,纔回家休息。
辛猛早上上班知道抓了一堆有錢公子哥,心裡覺得好笑,終於對上有錢人了,這下不知道捅了多少漏子。找相熟的人問過幾句,說是上面發話,年前要加大監管力度,不光是賽車賭錢一事,還有賣毒吸毒、偷盜行竊等案件。
雖然白路不接觸這些東西,事前提醒一句總是好的。
白路是在揚鈴辦公室接的電話,電話掛斷,跟揚鈴說:“繼續。”
揚鈴說:“就剛纔說的。有很多妹子炒股被套了,怎麼辦。”
公司大了,員工多了,很多事情多到沒完。個人事情可以不問不理,比如炒股。可是當許多個人湊到一起,變成團體後。領導者就要多考慮考慮。比如政府最怕見到羣體事情,其實每一個羣體事件都是個人事件的放大,卻是必須要重視。
關於公司妹子炒股的事情,揚鈴幾次想跟白路說,白路都是逃掉。而公司又總有更要緊的事情處理,相比較而言,炒股的事情可以放一下,大不了炒成股東。
問題是太多人關注股票,沒心思上班。形成一種不好的風氣,必須禁止。
白路恩了一聲,想想說道:“告訴她們,不好好工作的自己辭職,我沒心情理會這點破事。”
揚鈴說:“可不是這點破事,因爲這個事情,文青姐開了幾次會,都是沒用。她又不想麻煩你……你應該幫文青分擔一下。”
標準集團工資最高的團體是黑標妹子,那一批最早加入公司的美女。經過一年到兩年時間的工作,又是有了各種機會,可以說都是業內精英。那些妹子人品沒問題,夠堅持夠努力夠塌實,放棄哪一個都是損失,所以。柳文青只能努力開會勸她們回來,而不是說開除員工。
白路鬱悶道:“爲什麼啊,這幫妹子到底想賺多少錢?”
“沒人嫌錢多。”揚鈴說:“看新聞不?炒股已經上升到愛國的高度了,現在不買股票就是不愛國,做空的就是違法行爲。”
“哪個白癡說的?”白路不屑道:“我那麼討厭股票的一個人。都知道股票買賣是自由的商業行爲……新聞不是說拿股票的大股東都在拋售換現金麼?他們都不愛國了,都違法了,趕緊去抓。”說到這裡鄙視道:“一羣被套住的人,賺不到錢就開始罵娘,就開始上綱上線,丟人不?玩不起就別玩。”
揚鈴說:“扯遠了,咱說妹子的事情,你現在給文青姐那裡打個電話,通知所有員工下午來劇院開大會,你跟她們好好說說,別總讓文青一個人抗。”
白路說:“我算是服了,這幫妹子感情被騙,我得出頭;有人拍果照,我得想辦法解決;炒股賠了,還得開導他們……問世間,還有像我這麼關心員工的老闆麼?”
揚鈴說:“你要是覺得這些妹子不夠好,不值當付出這番心血,直接開掉,我無所謂。”
白路琢磨琢磨:“開掉?對得起前期花的那麼多錢麼?”
“就是啊,你得知足,你這幫妹子只是看別人賺快錢,眼紅了,跟着一起湊熱鬧而已。”揚鈴說:“沒人想賠錢,可股票一直在跌,她們當然會關心,換了你也會關心,畢竟是努力賺來的血汗錢。”
這句話說的對,不論什麼事情什麼人,出現問題後,你要問自己是不是捨得,包括婚姻也是這樣。如果那許多妹子不值當老闆好好對待,只管開掉就是,沒必要爲難。
可事實是黑標妹子已經成爲北城、甚至全國的服務行業標杆性的存在,長相、身材、素質、工作態度,有一項算一項,可以和各大航空公司的空姐比較,而且絕對佔優。
空姐那個行業還有各種貓膩和背後交易,有高有矮有胖有瘦,黑標這裡沒有,只有各項條件都達標纔會錄取,比招空姐嚴格多了。
這樣一羣妹子早引起許多人的注意,很多人過來挖人,惜不成功;也有人模仿黑標的招人標準招聘員工,可是誰肯來?你得出多少錢才能招來這麼好的員工?
更主要的是,漂亮妹子受到的誘惑多,不光是黑標妹子能把持住自己,還要問一下,有幾個男人能像白路那樣不騷擾妹子、並且維護妹子們的利益?
擱在別的地方,第一個騷擾妹子的一定是許多近水樓臺。
開除這樣一些妹子,實在不忍心。想要再招進來這樣一批妹子,更是困難事件。
所以說,揚鈴說的很有道理,白路想了下說道:“好吧,開大會,你給文青打電話。”停了下又說:“把唱歌那些妹子也叫來。一起開會。”
揚鈴說:“我會把全部員工都叫去。”
白路說聲好,跟着苦笑一下:“你不是說有妹子在買房子,乾脆跟老董聯繫一下,弄個信得過的裝修公司,可以幫妹子們分擔一下,起碼不會被騙被訛。東西還要好。”
揚鈴笑道:“你真是最貼心的王子。”
白路說:“你見過哪個王子我這德行?”
定下這件事情,揚鈴問:“開會後,要不要彩排一下?反正妹子們已經彩排過了,今天下午會再走次場。”
白路說:“我是主持節目,一起吧。”
揚鈴繼續說事:“你和元龍什麼時候上節目?還有拍電影宣傳片……”
白路說:“不用問我,只要是在公司能做完的事情,都應下來,這幾天我專心伺候你。”
揚鈴說:“你是在爲你自己努力好不好?”
“好的。”白路看看時間:“我出去一下,下午回來。一點還是一點半?”
“一點半開會。”揚鈴說道。
白路說知道了,起身出門。他要去醫院看付傳宗。
在路上接到元世輝的電話:“我同意你的意見,拍兩個戰士那個劇本,不過,你想找誰合演?”
那個片子有兩個主角,白路說:“明臣。”
元世輝說:“我覺得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最好選個當過兵的實力派演員。”
白路笑道:“您老人家還懂這個?”
元世輝說:“少貧,再說另一個本子。可以細緻化、擴大化,拍成電視劇。我可以幫你聯繫軍營和道具。”
白路說不幹。
元世輝也不強迫:“我在你公司不是留了倆人麼?你跟他們碰個頭,讓他們幫你聯繫外景地,越早拍完越好。”
白路說知道了,元世輝說:“我看好你,加油。”
白路笑着搖下頭,掛上電話。
又過會兒到達醫院。付傳宗在看書。付傳琪守在邊上。
見白路進門,傳奇妹子起身打聲招呼,讓白路坐下,又遞水果。付傳宗是一點都不客氣:“你來看我,一不給錢二不買水果花籃三不帶飯。幹嘛來的?”
白路說:“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這是很有精力的要出院的節奏。”
付傳宗說不能,我這是外強中乾,硬撐着假裝的。
白路笑笑:“剛纔上樓的時候,我突然間想和你換換,好好躺一些日子,什麼都不用想,多好。”
付傳宗搖頭:“人啊,就這德行。”又說:“我倒是想和你換,只怕你不肯。”
白路想了下說道:“是不肯,正常人就沒有肯的。”
“那還說什麼廢話。”付傳宗說:“我也有個想法,開個五星大飯店那樣的小飯店,就四張桌子,只賣面和涼菜,再有啤酒、汽水,別的什麼都不賣,愛來來,不來拉倒,等你們一下班就過來報道,弄點涼菜喝一頓,窮吹亂侃過嘴癮,喝多了回家睡覺,第二天重複來過……這樣的人生多爽。”
白路說:“出院,五星大飯店歸你了,我每天糾集何山青那羣不要臉的去蹭飯,等着品嚐你的手藝。”
付傳宗搖頭道:“這不行,我只是找你們喝酒,沒說要請你們,你們該花錢還是得花,千萬不要因爲我是老闆就忍住花錢的衝動,這是不對的,對身體也不好。”
白路說:“我把飯店都給你了,你還問我要酒錢?”
“兩回事,給飯店和付酒錢有衝突麼?”
白路琢磨琢磨:“好象不搭旮。”
“就是啊,你給我飯店,再付酒錢,你花錢花的爽,我收錢收的舒心,大家都快樂,多麼和美的事情。”
白路衝付傳琪笑道:“才發現,你哥真無恥。”
付傳琪輕輕微笑一下,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