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成想讓白路出面聯繫點點吃頓飯,他知道自己沒這個面子。
白路說:“飯可以吃,但是不知道帶不帶你,掛了。”
掛掉電話,馬上打給點點:“大美女,在哪瀟灑呢?”
“睡覺呢。”點點輕聲回道。
白路說:“別睡了,來我家過年,小環在這,珍妮弗也在這,對了,你們粉標聚會有意思麼?都沒叫我。”
“我們一羣女漢子聚會,叫你幹嘛?”點點回道。
“做飯啊,我可以做飯。”白路說。
點點就笑了:“你現在也是做飯請我吃?”
“恩那。”白路說道。
點點猶豫一下:“那好,馬上到。”
做爲超級有錢的白富美,估計再沒有比點點孤單的,父母沒了,親戚在國外。而所謂的親戚還坑了她上億現金。換了誰也不會和這樣的親戚一起過年。所以,她就單着了,單到大過年的一個人在家睡覺。
點點很酷,接到電話後也不說諸如“我挺好”“我睡了”那一類廢話,應一聲開車過來。
打過這個電話,又給遠在日本的張小魚四個妹子,還有白雨、周衣丹打電話拜年。
日本的新年是元旦那幾天,電視臺會做一期紅白歌會,其地位類似於春晚。能參加紅白歌會的都是本年度最當紅的歌手。可惜張小魚四個妹子還有白雨、周衣丹沒能獲得邀請,張小魚四個人只好回國搞場演出。
今天是華人的農曆新年,等打過去電話一問,六個妹子正湊在一起,自己給自己過年。
說上會兒話,周衣丹說:“白老闆,把我籤回去好不好?”
人在異鄉容易想家,然後混啊混的混不出名堂,更容易想家。
白路問:“你真想回來?”
周衣丹馬上回話:“就是嘟囔一句,我纔不要回去。”
白路說:“好好混。如果混不出成績,唱片公司不籤你們了,再說回來的事。”
周衣丹說知道。
電話在六個妹子手裡來回轉,白雨說話最少。張小魚四個妹子說話最多,嘁嘁喳喳連說帶鬧,聊上十幾分鍾。
打過這個電話,聽到客廳裡有點鬧,過去看。妹子們正合力把茶几往後搬。又去樓上搬來倆活動桌子拼到一起,再去飯廳拿菜拿碗筷……倒也對,吃團圓飯看春晚,這纔是過年。
晚會總有各種演出,每當舞蹈演員上臺,妹子們變得格外挑剔。有妹子跟白路說:“今年的舞蹈不好看,我是說衣服不好看,前幾年的演出服又短又性感,今年到現在爲止沒什麼看頭,就一隊空姐制服有點意思。”
白路有點無語:“你們專業舞蹈演員就是這麼評論舞蹈的?”
“不然呢?”那妹子說:“這是給男人的福利。就說你喜不喜歡吧,一堆大長腿在你眼前晃……”
話沒說完,被另一個妹子打斷:“咱們的白大老闆還有什麼沒看過的?大長腿算什麼?”
白路說:“嚴肅點兒啊,大過年的不許妄議老闆。”
“我們的老闆是鈴姐和文青姐。”
好吧,你們贏了。白路換出一副和藹表情,問小糖:“好吃麼?”
小糖回話:“我也要上春晚,你看着,以後我一定能上春晚。”
答非所問,白路鬱悶,這孩子聽不懂漢語了都。
這時候。又有妹子提意見:“老闆,你偏心。”
“我怎麼了?”白路問。
那妹子說:“我們也要名牌衣服,可只有黑標妹子有。”
白路笑了:“你去做服務員啊,那是黑標制服。”
黑標永遠是大北城最高端的飯店。你就數吧,除去不在乎利潤的白大先生,還有誰能讓手下全部服務員每年都有好幾套名牌衣服穿。同時,自家服裝廠還沒完沒了給黑標妹子做新制服。
因爲這等優越條件,除去李可兒那些大個子妹子、還有馮寶貝女生宿舍的八個妹子以外,絕大部分已經接過廣告、外出演出過、上過電視的妹子還是願意回飯店上班。
黑標的氛圍跟標準公司的氛圍不同。那地方好象是單獨一個小圈子,是一羣很歡鬧很快樂、也是願意塌實工作的漂亮妹子組成的團體,加入很難,退出簡單,卻是少有人離開。
當然,黑標妹子再優秀,說到底也還是做服務員。可空姐不也是服務員?柳文青就是要樹立黑標名頭,告訴大家,黑標服務員是世界上最精英的服務羣體,要遠超空姐。
曾有很多空姐或是各種嫩模來過黑標,這些人對名牌服飾很敏感。開始時,看着一個個和自己差不多美麗的年輕漂亮女孩爲自己服務,心裡難免有點優越感,看見沒,咱倆是一樣的人,卻只能我坐着你站着,我吃着你看着。
只是吧,黑標妹子確實好看,衣服也穿的好看,好看的不像制服,而是時裝。吸引你再看幾眼,看幾眼,幾眼……鬱悶個天的,竟然是一線大牌子……
黑標飯店開業快兩年,早闖出名頭。開始時還有人懷疑是假名牌,可天長日久下來,衣服一套套換,終於沒人再懷疑。
當然,在黑標上班不會只穿名牌衣服那麼簡單,有人蔘加過舞蹈選秀,有很多上過電視節目,在電視劇裡跑過龍套,尤其許多大型秀場,比如車展、遊艇展、遊戲展,黑標妹子組團刷存在感,網上到處是照片,大門戶網站也有轉載……
有客人吃着吃着,忽然發現給自己服務的妹子居然上過電視、在網上出現過?那是多麼充滿驚喜的一件事情。
如今的黑標,早已成爲大北城最傳奇的所在,只因爲這些優秀妹子,就不知道吸引來多少客人,她們真的是比空姐還優秀還拽。由此可見,柳文青的經營策略很對頭。
即便在標準公司內部,新增許多公司許多人,卻也只有黑標妹子享受這個待遇。別的員工看到,當然會羨慕嚮往。
說這話的是剛簽約沒多久的選秀冠軍,大年初四晚上有演出。也許她以爲選秀冠軍怎麼也比服務員重要,纔會開玩笑的說上一句。可惜被拒。
那妹子想了想,還是算了,再怎樣也不可能去做服務員。
過年必須高興,人多更是高興,沒多一會兒,點點趕過來,特意穿套大紅,就更高興了。
白路笑言:“還以爲何山青來了。”招呼點點過來坐。
人太多,點點衝大家抱拳問個羣好,看着有點豪爽,再坐白路身邊問:“你怎麼不回家?”
白路說:“這就是我的家。”
點點就笑。滿快樂拿過來碗筷,給倒滿酒。
點點說謝謝,仔細看看屋裡衆人,發覺認識的不多,衝白路笑道:“後宮隊伍又壯大了。”
白路很鬱悶,指着幾個男選秀冠軍說:“那是男人,看見沒?”
點點說:“別激動,我又沒說他們是你的後宮。”停了下又說:“再說了,沒有哪條法律規定男人不能做後宮。”
“法律就不允許後宮存在。”白路說:“過年好,彆氣我。”
點點說:“不氣你,我來做什麼?”
白路仰頭思考好一會兒說道:“你以前不這樣啊?”
“不知道單身老女人比較神經質?我內分泌紊亂行不行?”點點喝口酒,開始吃菜:“確實不錯,有時候都想把你抓回家,專門給我做菜。”
白路搖搖頭,沒接話。
他忽然想那些大老虎了,大過年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肉吃。
點點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再堅持一個多小時,十二點鐘聲響起,過年了!新的一年來到,一切都要變得更美好。
雖然日子還是像以前一樣的過,可期待總是有的,自我安慰也是有的。
當鐘聲一響,白路的電話就變成熱線,無數人搶在這個時間打電話。
同時,奎尼帶着那堆小屁孩站成一排給白路拜年。
把白大先生忙的,只好一手拿電話,一手拿紅包,一個接一個的往下發。
同樣動作的還有珍妮弗、麗芙、何小環等幾個人。這幫小孩挨個兒給大人拜年,大人們就挨個兒給紅包。
白路是老闆,給孩子們發過紅包,還給留在這裡過年的妹子們、歌手們發上一份。
再加上要打電話,迷迷糊糊的就過了一個小時。
這一個小時過去,小孩們已經睡了,鄭燕子一直在睡。麗芙也回去房間,點點跟何小環、珍妮弗一起玩牌。
大年夜後半場的活動無非如此,要麼睡覺、要麼玩牌。大房子裡的大多人選擇睡覺,還有人看電視、上網,這就是大年初一的凌晨。
一點多以後,終於沒有電話打進來,白路甩甩腦袋,不困?穿衣服出門,出去的時候帶上厚厚一沓紅包。
小道士沒睡,跟着出來。
白路問:“你幹嘛?”
小道士說:“你幹嘛我就幹嘛。”
白路笑笑:“正好幫我開車。”
小道士說:“反正不會,你敢死我就敢開。”
白路停步看他:“大哥,新年第一天你就說這個字,真是生冷不忌。”
小道士琢磨琢磨:“大意了。”
不去說他的大意,白路打算去標準公司轉轉。只是在去之前,小道士說要先去一個地方。
白路知道他在想什麼,說你指路,於是就走吧。
凌晨一點半,倆人駕車在東三環的街上游走。意外的是居然還有出租車在拉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