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說:“解約,唱片繼續做,該上的節目該參加的演出,她們還來,錢可以少分點,但是不能再約束她們。”
按白路說的這樣,如果真能夠實行開來,天底下也就不用有合同了,君子約定,看的就是約定雙方的品性。
合同其實就是起個約束作用。
問題是那位社長同志是否會答應白路的提議。
白路又說:“在別的地方也可以合作,我在北城有個劇場,你公司藝人過去演出,我可以只收非常少非常少的費用,維持成本就行,也同樣不用籤合同,只要我那裡有空,你們就可以去演出。”
出國演出,這就是擴大市場。雖然在商品的發售上沒有利益可圖,畢竟盜版猖獗。可若是有人看中曲目版權,或代言廣告,再或是進行別的合作,總之是沒有壞處。
這一頓晚飯,主要在說這件事情。
雙方說來說去,居然就真的解除掉原先的藝人合約,改簽一張唱片合約。
今天主要是達成意向,明天去公司簽唱片約,是雙方都很滿意的結果。
簽約之後,四個妹子可以回國了,也不用賠償高額違約金了。對於音樂公司來說也是個不錯的結果。他們原本就不想爲難四個妹子,加上綱本橋被殺的事情有些驚人,當然要越早離開麻煩越好。
等大家吃好談好,白鳥信夫又進來坐上一會兒,問白路能不能給釀點酒,也是想讓他明天來露露手藝。
白路回話是午飯過來,但是沒時間釀酒。
如此便是一天,張小魚四個妹子的事情算是解決掉。至於綱本橋的案子有可能牽扯他們身上……反正沒證據,儘管由警察去查。
第二天上午,四個妹子換了份很簡單的合約,簽字後去青山餐廳,今天是白路下廚,客人還是昨天那些。
昨天一頓飯。算是第一次接觸;今天這頓飯讓雙方關係更近一些,又是特意換上果釀,等吃過午飯,音樂公司的社長大人拍着白路肩膀說一定會去中國。也一定會去標準公司。
白路當然表示歡迎。
飯後,白路帶着四個妹子回國,把衛隊隊員丟給顧鵬,讓他帶着大家坐大巴車旅遊。反正是到處走,玩上兩天再回國。
事情會這樣解決掉。出乎所有人意料,包括白路自己。在他的打算中,預計了事情的種種發展,猜測了種種可能性,獨獨沒想到王某墩會在到達日本的當天就把人殺了。要知道他那個二叔還沒看到綱本橋的照片呢。
另外,音樂公司的大力配合也是在意料之外。
不管怎麼說,白路回國了,而且沒做停留,在機場跟四個妹子分別,直接又飛去南方。
在遙遠的山林中。還有一頭黑熊在等待他。
而張小魚四個人只是回來休息段日子,日本那面的房子不退,東西也沒收拾,她們回來要跟標準公司簽約,等再回去日本的時候,會帶上四個女保鏢。
白路好辛苦,一路風塵僕僕往回趕。到達武警部隊的時候,天都快亮了。道路前後漆黑一片,只有駐地亮着燈。白路付了錢,謝了司機。纔去叫門。
這大半夜的往這等地方跑,如果不是認識白路,司機肯定不接活兒。
值班戰士看到白路,第一句話就是:“你可算回來了。”
白路說:“要不要這麼激動?”
小戰士肯定回話:“要。”關上門。帶着白路往裡走,一進門右邊有塊空地,現在圍起來,那裡面往外飄着股臭味。
白路明白了,黑熊在造反。
這片地方很酷,兩頭是兩輛汽車橫着。兩輛汽車中間樹着些物件充當圍牆,沒有門。有一塊地方比較低,這面堆着幾塊石頭。
小戰士說:“你把它弄籠子裡吧。”
白路還沒說話呢,被隔離的黑熊嗷的叫了一聲。
白路走上那幾塊石頭往裡看,正看到黑熊隔着矮牆往外看,一人一熊打個對眼。
黑熊那個委屈啊,低聲叫了幾嗓子,就坐下來看白路。
白路雙手按住牆頭,想要跳進去,正要跳的時候多個心眼,把手機電筒打開,照向牆下,還好,挺乾淨,沒有尿漬也沒有糞便,倒是有兩個不鏽鋼盤子。
白路跳進去,黑熊馬上四足着地走過來,緊貼着他亂蹭。
白路拍它一巴掌:“拿我當樹啊。”用手電往裡面照,邊上有一塊堆着幾塊草墊子,往對面纔是黑熊的方便場所,那個地方就不能看了。
白路走向草墊子,黑熊跟過去,然後一人一熊坐到上面。
這傢伙自白路離開後,就過上了沒人管沒人理的生活。誰也不能保證這頭黑熊不咬人,只好用汽車還有部隊一些東西臨時隔出個空間,把熊隔離起來。
白路摸摸兜,裡面有他特意買的糖,拿出一塊剝去包裝,塞到熊嘴裡。那傢伙吧唧吧唧咬的很起勁。可糖塊很小,白路很懷疑它能不能咬到。
這時候,有房間的燈光亮起,又過會兒出來幾個人,明臣跑在最前面,看到白路在熊屋裡,跟着跳進來:“你可算回來了。”
白路說:“你不也是剛回來?”前幾天,明臣回北城幫燕子做表演嘉賓。
明臣說:“這傢伙能吃能拉的,明天你收拾衛生。”
白路說好,拍拍大熊腦袋,跟明臣說:“把路讓出來,晚上它跟我睡。”
明臣馬上勸道:“別鬧啊,這傢伙性子可野了,萬一把你咬了怎麼辦?”
“它現在變野了?”白路問。
“挺野的,前些日子天天叫喚,還撞車,你看。”說着指向充當牆壁的兩輛軍車:“看見沒,撞的。”
不光是車身被撞有凹陷,有一輛車的玻璃都碎了,白路趕忙打量黑熊:“沒受傷吧?”
明臣說:“當時好象是劃傷了,這傢伙就再不碰玻璃了。”
白路問:“哪隻手?”
明臣無奈道:“那是爪子好不好?”說着指了下右面。
白路抓起黑熊的右爪看,完全看不到傷痕在哪,估計是小傷口,再問明臣:“然後呢?它後來挺好吧?”
“估計是認命了,鬧了段日子不鬧了,我琢磨着,它以爲你把它賣了,不要它了,徹底傷心了,”說着話看眼黑熊,問白路:“它就沒抱着你哭訴、撒嬌什麼的。”
白路說你瘋了。不過黑熊表現的還真不錯,沒衝他吼叫,只低低喊過幾聲,好似有些委屈,別的就沒了。
接着又讓明臣把圍牆推開,他想回房睡覺。不過到底沒睡成,說會兒話的時間,天都快亮了。
明臣回去補個覺,白路跟黑熊在草墊子上面擠了一會兒。
按說離開日本那會兒,應該通知王某墩一聲,不過白路琢磨琢磨,還是把二叔丟在日本比較好,一個是可以旅遊散心,一個是有大把的日本女人可以認識。
至於說王某墩剛殺了人,可不論王某墩還是白路,都不覺得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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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光大亮,白路帶着黑熊出去吃早飯,可推開的隔斷外面放着鐵鍬、笤帚,還有兩大筐土。
白路假裝不懂,看都不看那些玩意,帶着熊往外走。
外面等着武警部隊的隊長,笑道:“白壯士,請收拾衛生。”說着往側面站開,旁邊這一塊被隔離出來的臨時熊窩,現在是汽車跟隔斷盡去,剩下片不一樣的土地。
白路跟黑熊說:“你去收拾衛生。”
黑熊看他一眼,不動也不叫,這是打定主意粘住,再不能讓他離開。
明臣起的早,跑過來監督,無奈之下,白路只好帶着黑熊收拾衛生。
儘管黑熊不會幹活,只會搗亂,可是看它跟白路的那個粘乎勁,部隊戰士就沒有不好奇的,紛紛拿手機拍照。
看人家把熊養的,比家貓還聽話,那個老實那個安分,完全沒有一頭熊該有的覺悟。
收拾好衛生,又給黑熊清洗一番,帶去吃早飯,再坐車去外景地。
外景地那裡住着六十多人,另一些人住在武警部隊。現在劇組重新開機,所有人趕去外景地。
在去外景地的路上,明臣問白路:“揚鈴說這個週末你還有事,幹嘛急着過來?”
白路想了下:“好多事。”
“麻煩麼?”明臣問。
“不是麻煩,是……”本來想說討厭,可又不光是給人做飯一件事,總不能討厭所有事情,當時改口道:“反正就是有很多很多事情。”
明臣問:“什麼時候走?”
“看吧,還有三天禮拜天?”白路問。
“兩天,今天是禮拜五。”明臣說道。
白路啊了一聲,想了又想,給揚鈴打電話:“我回來了。”
“知道你回來了,還知道你在劇組。”揚鈴說道。
白路說:“我是想問你,後天,我要不要回去?”
揚鈴說看你心意。
白路說:“得了,看什麼心意?主管領導找我幫忙,就是爲了給公司留個好印象,不也得飛回去麼。”
揚鈴沉默片刻,忽然說:“這一次花了挺多錢。”
是挺多錢,白路拿奧斯卡的時候給每個員工發獎金;前幾天去日本,一百人的吃住行,還有留下來的人的也有獎金;再有張小魚四個妹子來來去去的花費,還有未來派女隊員去保護她們的花費……加到一起,很是個不小的數字。
白路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嘆氣道:“說吧,有什麼賺錢計劃?”
“編劇組弄了個本子,我想讓你主演。”揚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