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無語,男人和女人注意的地方是有點不太一樣,咳嗽一聲說道:“那什麼,你參加歌唱比賽沒?”
“我不參加,沒意思。”
白路說:“要不給你出張唱片得了。”
啊?沙沙頓了一下,跟着又是搖頭:“出唱片的人多了,是個人都能唱歌。”
“那不同,你和別人比什麼?錄好以後免費放上網,?跟鴨子的電視劇一樣……”說到這裡,白路仰着頭想了下,小聲問道:“他們拍的那個戲叫什麼名字?”
拍了這麼久的戲,他居然不知道名字?沙沙終於笑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居然敢笑話我?”白路撇着嘴出屋。
他的任務就是哄沙沙開心,只要沙沙安好,那就是天氣格外晴朗。
往回走的時候路過客廳,看着一羣女人邊看電視邊議論,正想批評一下她們的淺薄,只知道看電視不知道學習,電話突然響起,看眼號碼,是邵成義。
順便掃眼時間,晚上十點多,老人家這是要幹嘛?轉身邊上樓邊接通電話:“邵叔,是不是打麻將三缺一?告訴你,我可是賭神,你打算輸多少錢?”
邵成義的語氣很平,懶得和他胡說八道:“佛爺請了兩名槍手殺你。”
“不許嚇我。”白路熱衷於胡說八道。
老邵說:“不是嚇你,是小蠻子說的。小蠻子今天一天沒扎針,剛纔毒癮上來,沒忍住,全招了。”
白路嘆口氣:“倆殺手?有沒有上次那個?”
上次那個就是玩狙擊步,後來被老邵擊斃的傢伙。
邵成義說:“沒有,這兩個是從香港請回來的,手很黑,你要小心一些,從今天開始哪裡都別去,我讓人保護你。小區保安換上個我們的人。小區外放一輛車,裡面有倆人。”說到這裡斷了下,輕聲說:“這是我們能做的全部。”
加一起是三個人,一輛車。已經是老邵能給白路的最大幫助。如果換成普通人。就算明知有人要殺你。警察也只會等事發以後過來處理。
白路笑道:“邵叔,把人撤回去吧,我又不是國家元首。”
“你不是國家元首。可你家裡有何小環和丁丁。”老邵嘆氣道:“聽點兒話,老實幾天。”說完掛電話。
白路搖搖頭,小聲嘟囔:“還真不能聽你的話。”
說完這通電話,白路走到三樓,順便進到巨大的空房間,把唯一的凳子搬到窗邊坐下,靜靜看着無邊黑夜。
從年前到現在,先被弓手和弩手暗殺,那倆傢伙沒逮到,不知道是誰指使。
上個月去礦區,被兩個殺手埋伏,宰掉後丟進廢礦井,同樣不知道是誰指使。
前幾天被狙擊手伏擊,狙擊手被老邵擊斃,還是不知道是誰指使。
現在又出現倆殺手,還好,目標明確,是佛爺乾的。總算該做個了斷。
無邊夜色中,有的是萬家燈火,也有霓虹彩燈和穿梭車燈,城市很明亮。在這種明亮中,不知道隱藏着多少罪惡。
忽然想起蝙蝠俠裡的城市,也許,和大北城很像?
可惜我不是蝙蝠俠。
白路嘿嘿一笑,轉頭說話:“進來吧。”
走進來高高瘦瘦的張沙沙,走到窗前,想了好一會兒問道:“我爸,說過我麼?”
白路認真回話:“說過,也看過你的照片,他很想你,希望你一直都好。”
沙沙沒做聲,順白路的目光往外看,看夜色闌珊,看燈光如星。
看了會兒,走到白路身後俯下身體,雙臂環抱白路脖子,輕輕卻又緊緊的,下巴擱在白路肩膀上,繼續看窗外的闌珊世界。
好一會兒,沙沙輕聲說:“謝謝。”鬆手起身,悄悄走出房間,好象沒曾來過一般。
白路心下輕嘆,丫頭該有十六了,長大了。
又是枯坐許久,何山青找上來:“嘛呢?像個神經病一樣。”看看大房子,接着說:“一直搞不明白你留着這房間幹嘛?”
白路說:“我也搞不明白。”
何山青走到白路身邊:“剛纔老邵打電話,說有人要殺你,讓我看住你。”
白路笑笑:“想殺我的人多了。”
“咱不是拍武俠電影,也不是玩遊戲,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我覺得你應該參與劇組拍戲,一是浪費浪費時間,二是做點正事,三可以不用外出,減少被襲擊的機會。”何山青建議道。
白路瞥他一眼:“沙沙不用上學?文青不用上班?你不用出去?”
“我你就不用操心了;文青麼,非親非故的;我把保安派來,全天候保護沙沙怎麼樣?他們都是軍中精英。”
“拉倒吧,精英給你打工做保安?”
“反正都是精英。”何山青補充道:“每一個都是我親自挑選,來我這上班月薪八千,年底雙餉,過節有福利,有完整的五險一金,如果出任務時傷殘,工資開到死;如果犧牲,除保險公司賠的,撫卹金額外給五十萬,他們真的很不錯。”
“你自己留着吧。”白路說道。
“靠,不識好人心,反正你注意點兒,我困了,晚安。”何山青回房睡覺。
等何山青離開,白路輕輕微笑,來北城這麼久,沒白混啊,這幫人挺關心自己。
在大房子裡繼續靜坐,坐到零點,下樓回房換衣服。只穿一身黑色緊身衣,連頭都包住,露着一雙眼睛。再背個小包,打開窗戶朝外望望,深吸一口氣,輕巧翻出去。
他住在大房子的二樓,也就是整幢大樓的十九層,摔下去肯定沒命,可他硬是貼着牆壁慢慢滑下去。
小區裡到處是監控,爲以後可能有所行動,他早將一切位置記住,知道什麼地方是死角,比如大樓高牆,這地方絕對安全。
有老外徒手攀爬百層高樓,比如電視塔什麼的。也有夜賊攀爬住宅樓,利用窗戶和陽臺就可以徒手上下。白路的本事比他們還要厲害。
雙手攀着窗戶,鬆手,身體下落;雙手使力猛抓,攀住下一層窗戶,緩住下落速度;跟着再鬆手,再下落,再抓住下層窗沿。如此重複上十幾遍動作,一十九層高樓,對於他來說,好象是坐滑梯那樣輕鬆落到地面。
腳踏實地後長出口氣,安逸生活真的不好,雖然吃的好住的好,可身體狀態不能跟在邊疆時相比較,以後必須加緊訓練。
他站立的地方同樣是死角。從這個地方往東一點是小區主馬路。
龍府別苑很大,每天產生許多生活垃圾,尤其白天是生產垃圾的高峰,所以每天晚上九點以後,保潔員會將小區所有垃圾匯聚到小區垃圾站分類。
換做普通小區,一般是早上五、六點由垃圾車來運送垃圾。可這裡是龍府,所住者非富即貴,認爲早上收垃圾太擾民,所以改在半夜收垃圾。
其實也是沒辦法,物業本想將收取時間安排的再早一些,可晚上八、九點的時候,小區業主來來往往,你來收垃圾?然後收拾垃圾、垃圾分類也要時間,在經過業主協商之後,定在零點收垃圾。垃圾車進入小區時不許鳴笛。
現在,白路穿一身黑,躲在大樓的陰影裡,耐心等待垃圾車的到來。
兩分鐘後,小區大門打開,垃圾車進入小區,從小區主路開去垃圾站,十分鐘後,汽車開出。白路把揹包掛在身前,趁黑暗、趁汽車開過擋住攝像頭的時候,猛地鑽到車下,雙手雙腳一攀,被垃圾車帶出小區。
白路很有耐心,跟着垃圾車往外走,在汽車開到黑暗道路的時候,鬆手落下。等汽車開走後快速起身,朝路邊的黑暗地帶跑過去。
站在黑暗裡打開小包,拿出個長外套上衣穿上,放下緊身衣的帽子,戴上另一個長檐帽,戴的很深,儘量遮住臉,然後像個夜遊神一樣在街上游蕩。
現在的目標是汽車。黑色緊身衣的右手腕有個腕套,裡面裝些應急用的兵器,比如開門神器小鐵片。
選輛側窗帶貼膜的小麪包車,輕巧開門進入,朝澎湖灣小區前進。
幾個小時前曾來過一次,以他的記憶力只要想記,根本不可能忘掉,沒多久開到那條昏暗小街。這條街上遠遠立着兩個路燈,不亮.
大半夜的,街兩邊的門市全部關門,連賣成人用品的都關門歇店。
白路穩穩前行,把車開到澎湖灣小區前面十幾米的地方停住,好象是找停車位一樣。
距離這麼遠,小區保安縱然沒睡覺,也不會出來查看。
隔車窗往外看,掃量下週圍環境,然後開門下車,快速走到一棟樓的門洞前。
這地方路燈照不到,和光亮處一對比,顯得格外黑。站在這裡,白路開始脫衣服摘帽子,恢復夜行者的打扮,戴上只露出眼睛的連身帽子。
把脫下的衣服帽子隨便找個地方藏好,活動活動手腳,朝澎湖灣小區猛跑過去。
盡往黑暗地方跑,又動作極快,根本沒什麼感覺,他已經跑到小區圍牆附近。
這個小區同樣煩人,有很多監控設備。
揀起兩塊石頭,啪啪打到圍牆上端和小區裡面的攝像頭上,一個被打下來,另一個被打的轉了方向。白路再揀幾塊石頭掖到腕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