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種古怪姿勢,倆警察甚有點兒無奈,幸好這幾天見慣白路的瘋狂,索性不理會,依舊想出去抽菸。
雕塑白路終於動了,嘆氣道:“我就鬧不明白,那個破煙有什麼可抽的?”
倆警察看他一眼,搖搖頭沒說話,一個準備下樓,另一個繼續留守白路。
真是阻止不了你們做死!白路轉身冷聲說道:“我要是說,殺手來了,在下面想殺你,你還下去抽菸麼?”
一句話說出,倆警察齊愣住,一人急問:“你說什麼?”
“你聾了?”白路是真討厭和警察打交道。
要麼聳的不像個警察,遇事就躲,屁本事沒有。要麼以爲自己是神探,遇到點兒事情就扎着屁股往上衝,不鬧明白不罷休。除此兩種之外是大多數,好似看透世事,對什麼都波瀾不驚,有人牽頭,他們跟上,否則就安靜等候,絕不輕易出頭,明明有一腔血性,偏要說世情如此,他們只能如此。
倆警察沒有計較白路的不禮貌,他倆更在乎前面一句話,說話的警察繼續問:“你怎麼知道有殺手?”
白路掃他一眼,簡直是無奈之極,特別想罵髒話,你們倆瞎麼?我一個重病號在外面站半天崗,難道只爲耍帥?
他不說話,警察卻要搞明白是怎麼回事,追着問話:“你說啊。”
“我愛刻絲你個歪的,你們倆是豬麼?”白路罵道。
“愛刻絲我個歪?”倆警察琢磨琢磨:“哪國語言?”
白路突然沒語言了。無奈笑笑:“我是文盲,沒上過一天學,不知道還有情可緣;可你們倆好歹警專畢業吧?不知道什麼是愛刻絲什麼是歪?是英文字母!”
儘管他做解釋說是英文字母,可倆警察還是不明白整句話的意思。
白路歎服:“我是文明人,不罵髒話,愛刻絲和歪是未知數,你們隨便代。”
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還是聽不明白其中意思,只能說那個人絕對的純潔如白紙。
倆警察想明白以後,面色很難看。另一人沉聲問道:“我們在問你怎麼知道有殺手。不是讓你找藉口謾罵我們。”
白路笑笑:“幸福吧,知足吧,我是身上有傷,不然。絕對揍的局長都不認識你們。”說完這話。不等倆警察繼續說廢話。跟着又說:“從現在開始,要麼閉嘴,要麼滾屋裡去。別在外面煩我。”
聽到這句話,倆警察的臉色越發難看,不但被人罵,還被人瞧不起,一警察站到白路面前:“我們在保護,希望……”
“我希望你大爺。”白路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跟着罵道:“誰帶電話了……老子不用你們!”轉身回屋拿手機,打給邵成義。
這個時間的邵成義在加班,接通電話問道:“怎麼了?”
白路大罵:“趕緊把病房門口那兩個白癡給我弄走,你不弄走,出任何事我不負責。”
他的聲音很大,邵成義聽出不是玩笑,急忙再問:出什麼事?”
“別跟我廢話,趕緊讓他們滾蛋!”白路拿電話出門,門口站着倆警察,都是憤怒看他。尤其捱打那傢伙,幾乎想殺了白路。
白路朝他倆罵道:“看你大爺啊?趕緊滾蛋。”跟着再對電話說:“老邵,你跟他們說,趕緊趕緊給我滾蛋,老子沒耐心了,我可告訴你,別逼我。”
說完這句話,把電話遞到一名警察身前。
那警察猶豫下沒接,白路大罵:“你他馬的……你等着。”他在罵人的同時,還要注意走廊裡動靜,看上好一會兒,一直沒有異常情況發生,也沒看到熟悉身影。
所有的住院部都一樣,嚴格點說,所有大醫院的住院部都一樣,無論半夜幾點,走廊上永遠會有人走動。更何況現在時間並不算太晚,有病人出來上廁所,有陪牀家屬出來倒尿,還有陪牀家屬出來買東西吃或者抽菸,反正再靜的走廊,隔個兩、三分鐘,總會有人經過一下。
剛纔裝雕塑那會兒,白路一直在記人。好歹住六天院,總見過幾個熟悉面孔。其他不熟悉的,就在要此時記憶,一邊記憶,一邊回憶槍擊自己的兩個殺手的模樣。
白路的記憶力很好,這半天也一直特別辛苦,莫奈何有豬隊友,兩個自以爲是的警察一定要干擾他,正是性命攸關之時,白路不怒纔怪。
這一刻的白路很忙,忙着觀察走廊,忙着罵警察,忙着和老邵打電話。仔細看過走廊,給電話那頭的老邵說:“要麼你趕緊過來,要麼讓他倆滾蛋,我就想問一句,你們警察是不是都跟豬一樣?”
這句話罵的範圍很大,老邵直接不高興了:“會不會說人話。”
白路不屑道:“少說廢話,那倆白癡甚至不敢接你的電話,你趕緊過來,運氣好……你就沒什麼運氣好不好的。”說完掛掉,冰冷看眼兩名警察,冷哼一聲,回去病房門口推開門,把手機丟到牀上,依舊是一手刀一手叉,慢慢挪到走廊拐角處,繼續裝雕塑。
他又一次不說話,兩名警察對看一眼,被保護目標一頓狂罵,倆人也沒心情獻殷勤,看着白路背影狠狠罵上一句。不過看白路表情,興許真有殺手也說不定。
警察最大的本事就是懷疑,懷疑一切可以懷疑的事情,包括白路說有殺手。
見白路緊張嚴肅,倆人再沒廢話,一左一右貼着牆壁兩邊往前慢慢走,仔細查看每一個房間。
看到這一幕,白路連生氣的心情都沒了,咧嘴一笑,大聲問道:“在學校裡,你們老師就這麼教的?”
倆警察沒理他,仔細查看走廊兩邊病房,一直走到拐角處。
從拐角處到白路此時所處位置,最少有四十米距離,說起來並不遠,可要查看病房,等他們走過去以後,已經是一刻鐘之後。
在他們身後的白路甚是無奈,真想什麼都不管,轉身回去病房睡覺。
可倆警察也是人命,也是一直在爲保護他考慮,無奈之下,只好繼續裝雕塑,好象狙擊手那樣保護前面進入戰陣的戰友。
查過這一段走廊,倆警察站在拐角處來回看,看來看去沒有發現,便轉身回來。路過白路身邊的時候,一名警察說道:“沒有發現。”
白路看他一眼,這傢伙還湊合,儘管什麼都沒發現,起碼沒嘲笑自己猜錯了。
不過他依舊不回話,繼續裝雕塑,注意四十米外的拐彎處、和左手邊的走廊。
他和麗芙的病房在走廊最角,出來一段距離是這條走廊,再往前是另一條走廊,殺手想搞事,除非從天而降,否則只能走這兩條路。
在這裡還有個好處,護士站在走廊中間,服務走廊兩邊的所有病房,但凡有人進入護士站,一定逃不過白路眼睛。
這個時間段,護士站的護士都窩在房裡不出來,也沒人往裡進。
他這一站,輕輕鬆鬆又過去半個小時,老邵來了,帶着八名幹警上樓,問白路:“你怎麼知道有殺手?”
看見他們大張旗鼓的過來,白路哭笑不得:“老子服了。”不再裝雕塑,回房睡覺。
老邵跟進病房:“你說啊。”
“說個屁,本來只有倆保鏢倆警察,殺手興許會冒險,可你們來了一萬多人,傻子纔會出現。”
邵成義罵回去:“你才說個屁,要不是保護你,老子至於大半夜的帶人過來麼?”
白路突然來了興致,認真辯道:“你聽着,我給你打電話是因爲我門外兩個白癡一樣的豬!那兩個白癡沒發現到殺手不說,還想分開下樓抽菸,是嫌死的不夠快麼?你趕緊帶所有人滾蛋,反正抓不到賊,留着幹嘛?”說完後忽然笑了一下:“光下禁酒令不行,你們最好再下個禁菸令!有很多時候,抽菸更耽誤事!”
邵成義怒道:“知不知道好賴?他們在保護你!”
“保護我?像前幾天那樣,一個女殺手從他們面前經過,然後進房間殺我?他們卻毫無察覺?最後還是我抓的殺手,反是在你們的看押中自殺?”白路有點刻薄。
邵成義沒有馬上接話,琢磨琢磨說道:“大家都想破案……”
話沒說完被白路打斷:“你以爲看香港電影?說破案就破了?說搞定殺手就搞定了?你信不信,就我現在這樣,隨隨便便就能把門口那兩個廢物殺幾個來回?”
“夠了啊!瞎說有個度!殺手在哪?我來這麼久也沒看到有殺手。”
白路笑了下:“好吧,你是老大,我睡覺,請出去。”
無論吵架還是爭論,只要有一方不想繼續參與,事情就會早早畫上句點。
見白路沒心思和自己說話,邵成義琢磨琢磨,去走廊安排一幫人守衛。
等他們安排好,剛準備執行任務的事情,病房門打開,白路探個腦袋說話:“回去睡吧,只要殺手不是傻子,今夜肯定不會過來。”
他是漫無目的的想到哪說哪,邵成義瞬間暴怒,大喊道:“什麼都是你做主,什麼都是你的想象,一點證據沒有,卻是說什麼是什麼,我們就要爲你站崗,你當我們是什麼?”
看這傢伙一副生氣模樣,白路不想再激怒他,笑笑關上門,躺牀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