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略微一想,問道:“有人要對付我?”
林子說:“不是對付你,是有人惦記你。
白路曾做過許多好事,可是更做過許多過分事情,比如去年砸過一間派出所,今年和王子一起又砸了一間。還經常當衆鬧事,如建外億達城開車撞人,被人拍照片發上網。
另有國家隊教練、大學校長,這傢伙也是說打就打,更有甚者,東三區大區長鬍重被抓,市局大局長鬍振興離奇死亡等事情也可能和他有關。至於佛爺那些黑社會的事情簡直不足爲提,這傢伙就是跑去邊疆還能搞風搞雨,實在太噁心人。
這樣的事情太多太多,被有心人記在心裡。和羅天銳、柴定安兩家人比較親近的某些領導更是對白路沒有好感。
在這種情況下,高爺爺,邵成義,寧成等許多人都要白路低調,並不只是一句簡單的勸說,而是真心希望他能小心一些,萬一真有事情發生,你知道背後是誰捅槍?
見哥三個都在勸自己,白路仰頭想想,想來想去還是想親手收拾那幾個混蛋玩意,笑笑說道:“我會很小心的。”
哥三個一看,得,白勸了。林子說:“你就不爲家裡那些人考慮考慮?”
“有考慮,我一直在考慮。”白路隨口說道。
何山青笑笑:“那成,你是大人,知道該怎麼做。”
於是,白路走向醫院。何山青則是在後面拿起電話:“動手。”
白路沒聽到他打電話。一直往裡走,三分鐘後來到三樓住院部,一上樓,發現走廊裡很混亂,許多病人或扒着房門或站在門口往前面病房看。
白路有點好奇,這是怎麼了?慢慢往裡走,發現大家看的正是那個混蛋老大住的病房,有護士一會兒進一會兒出的來回跑。
白路走過去看,外面走廊倒了倆青年,大腿以下有血流出。好象是斷了。房間裡地上倒着個昏迷妖豔女人。牀上是那個悲劇老大,同樣地大腿以下有血流出,此時正痛的咬牙瞪眼。
白路看的呵呵一笑,有意思。不用想。肯定是何山青搶先動手。於是轉身往外走。
他湊過去看熱鬧。被悲劇老大一眼看見,頓時也不痛了,指着白路大罵:“草泥馬。等着。”
白路當沒聽見,晃晃走下樓。
等他走出醫院大門,外面只站着三個人,除白路的麪包車,所有車輛全部開走。何山青衝他招手:“走吧。”林子和鴨子靠在麪包車上。
白路上車,打着火回家。路上問話:“你乾的?”
何山青撇下嘴:“我什麼都沒幹。”
白路笑笑:“另幾個人怎麼辦?”這是想一鍋端,把走掉的幾個混混也收拾了。
何山青說:“你想造反啊?老實呆着得了。”
白路琢磨琢磨,好象只能這樣,可惜沒能親自下手,一顯王霸之氣。
回家後,很多妹子擠在客廳,雖說多在看手機或看筆記本電腦,好歹是在等白路回來。
他們四個人進門,柳文青問:“燕子怎麼樣了?”
何山青說:“白大善人以日工資五百的價格聘請兩位年輕妹子做陪護,食宿費另算,燕子妹妹應該沒事。”
“呀,這麼高工資?我也想做護工。”一個錢迷妹子說道。
白路鬱悶:“能不能說點正經的?”
“得,你正經,我回去睡覺。”何山青三個人回去房間。
白路跟柳文青說:“沒什麼大事,睡吧。”也是上樓回房。
第二天上午,白路琢磨做道什麼菜去醫院看燕子,忽然接到派出所電話:“來普海一馬路派出所一趟。”
白路看看錶,這可是剛過八點半啊,問話:“什麼事?”
“昨晚區中醫院發生鬥毆事件,有人報案說你在現場,麻煩你過來協助調查。”警察的態度還算不錯。
白路笑道:“你們派出所在哪?”問清楚地址,先去看看老虎,纔打車趕去派出所。
於是,白路去過的派出所版圖又多上一個圖標。
到地方後報上名字,有警察帶他進入問訊室。
這間問訊室不錯,有窗戶朝陽,不陰森也不密閉,沒有那種審訊椅,房間不大,一邊牆下是長靠背椅子,對面是辦公桌,桌子上一臺電腦,桌子後面坐着倆人。
靠外面坐的警察說話:“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長一,這是孟林。”
白路說:“我叫白路。”
王長一笑笑,而後咳嗽一聲開始問話:“你認識於洪宇麼?”
“不認識。”
“年小嬌呢?”
“不認識。”
“馮建強?”
“不認識。”
“蔡平?”
“不認識。”
“可是他們說你毆打他們,重傷致殘,他們要告你,並有許多證人。”
白路笑笑:“你說的是醫院裡的事情?有監控,你們可以看。”
“我們查過監控,你確實進入過於洪宇的病房,並有人證明說你打過年小嬌。”
白路問:“於洪宇就是躺病牀上那個倒黴蛋?年小嬌是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應該是。”王長一說:“區中醫院三樓外科病房,你去過吧?”
“那麼多病房,反正我去過一間,不過我走的時候,他們還好好的。”
王長一問:“有沒有證據能證明你走的時候,他們還是好好的?”
“沒吧。”白路說:“我出來的時候,那個什麼宇有六、七個手下還威脅我。”
王長一笑了下:“不對吧,是你一個人把他們全打倒了,然後進入病房。”
“我把他們都打倒了?我這麼厲害?”白路認真想想:“啊,記起來了。”拿出手機翻出照片:“你說的是他們吧?”
昨天白路給每個人拍照,生怕以後找不到人。
王長一對比過照片:“沒錯,就是他們,這個是於洪宇,這個女人是年小嬌。”
白路想要收回手機,王長一說:“手機先放在這,咱繼續聊。”
白路無所謂坐回去:“聊什麼?如果你們看過醫院監控,應該知道事情和我無關。”
王長一說:“你去過區中醫院兩次,第一次把人打倒打傷,第二次你去的時候,在你之前有七個穿黑衣帶頭套的大漢衝上去,手裡是鋼管,他們把於洪宇四人打傷,並打斷雙腿,我想問一下,你認識這些人麼?”
“開什麼玩笑?大俠,我想揍那些人沒錯,我是真想揍,可沒來得及下手,天知道他們怎麼有那麼多仇人?這事情沒必要隱瞞,你知道麼,他們欺負一個瞎子,在醫院打瞎子的導盲犬,老子肺都要氣炸了,就這幫孫子,祈禱吧,千萬別讓我碰到。”
白路信口胡說八道,王長一面色不變,只管說自己的:“先不去管他們做過什麼,我想請你回答,你爲什麼會在他們傷人後去到病房?”
“巧合。”白路回道。這傢伙上句還說是想去揍人,這句就改口了。
一般來說,警察問案就沒有這麼問的,可王長一還真哏,一點不藏着掖着,有什麼問什麼,直來直去。
如此問上一個小時,把昨天晚上白路做的事情問個遍,最後說道:“不好意思白先生,你現在不能回去,要暫時留在這裡,有意見麼?”
白路笑了:“你還真好玩,什麼是有意見麼?有意見就可以走?”
“不可以。”
“那問個什麼勁兒?”白路想起昨天何山青他們說的話,有人在惦記自己,王長一不會是有什麼想法吧?
從方纔這段時間的問話來看,王長一還算和善,白路想上一會兒,不就是留在派出所麼,又不是沒被留過,於是無所謂問道:“這算是拘留麼?”
“不是,是暫時留在派出所配合我們工作。”王長一起身道:“這邊請。”又說:“你的手機。”
“你以前做過服務員?”白路很好奇,很少見過這麼禮貌的警察。拿起電話跟王長一出門。
王長一笑笑:“警察就是人民的服務員。”
白路也笑:“故意的是吧,想噁心死我?”
關押室在走廊盡頭,一間辦公室,外面有兩張桌子,白路過去把手機、褲腰帶什麼的都留下,辦公室裡面是關押室,外面是鐵皮門,打開是鐵柵欄門,雙門雙鎖,在關押室裡是個一米高的鐵籠子,和動物園的籠子差不多,鋼筋焊出來的,咣鐺一上鎖,人和動物沒啥區別。
白路問王長一:“用不用玩這麼狠?我不是配合調查麼?”
王長一微笑解釋道:“你這個配合調查還涉嫌故意傷人,再請配合一下。”
白路嘆口氣:“得,今天就配合你了,麻煩問一下,得關我多久?”
“看情況,十二到二十四小時不等,如果有新發現,興許會提前出來,也可能會多呆些時間。”
白路認真捋捋昨晚做過的事,還有剛纔的口供,問道:“我可以打電話麼?”
“完全可以。”
“那你沒收我電話做什麼?”
王長一笑笑:“我是聽命行事,您請進。”
白路徹底沒語言了,這到底是個什麼警察?今天整件事情都不對,而自己硬是傻傻的一直在配合?純粹是自找毛病。
白路說:“不好玩,不想玩了,沒意思,那些人不是我打傷的,你們趕緊調查,還有,這個大鐵籠子,我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