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沒理他,等這幫傢伙打完電話,說道:“馬戰,你和昌盛送丫頭們回北城。”
“我們不回。”有妹子喊道。與此同時,有警察說道:“你們不能走。”
一旁的錢偉業同志感覺特沒面子,我好歹是個區長,百忙中捨棄工作來見你,幹嘛不理我?用不用這麼拽?
正想補充說幾句話,馬戰回白路話:“好。”
馬上有警察領導沉着臉說道:“不能走,案情不明,希望你們能配合一下。”
“不明?”白路低頭看看身體:“我被砍成這樣,你說案情不明?不明是吧?我告訴你,和我打架的是個大胖子,有參加這次奢侈品展覽,是南海俱樂部的會員,那俱樂部剛成立,會員沒幾個胖子,一查就能查到,現在明不明?”
誰被砍,脾氣都不能太好。錢偉業趕緊插話道:“先去醫院,有什麼事兒一會兒再說。”
“好啊,去醫院,醫藥費誰拿?”說完這句話,白路再去看看受傷較重的兩個傢伙,確認是手臂骨折,沒有生命危險,又走去後面看對方遺棄的幾輛汽車,招呼馬戰一聲:“過來倆會開車的,再找個認識路的,送他們去醫院。”
說着話摸摸兜,衝李可兒喊道:“把我衣服拿來,裡面有張卡。”
李可兒跑回大巴車拿衣服。
馬戰說:“你傻了?大巴車寬敞,擠那個小破車幹嘛?”
白路啊了一聲,一着急把大巴車忘了。
讓妹子們坐兩輛大巴去機場,空下兩輛送大家去醫院,是最方便也最恰當的安排,於是說道:“都上車,前面兩輛……”電話突然響起,白路拿起電話看一眼,是揚鈴。問他上飛機沒有,幾點的飛機?
白路問:“怎麼了?”
揚鈴不知道剛纔發生的事情,說起另一件事:“妹子們的尾款沒付,你要是方便。去他們公司一下。”
白路笑了下:“是叫張德吧?把電話號和地址發給我。”
揚鈴說好,又說:“按協議,今天零點之前就該轉帳,可到現在也沒收到錢,我打電話過去,打手機不接,打去公司說老總不在,我感覺有點不對,如果方便的話就去問下,畢竟好幾十萬。”
白路說知道了。掛電話後跟錢偉業說:“這就是你們城市的企業家,一個當街砍人,一個欠錢不給,都他馬的什麼人?”
白路一直不給面子的胡說,錢偉業終於生氣。面色一變:“你怎麼這麼說話?”
白路冷笑一聲,指着遠處兩輛大貨車說道:“去兩個活人,把那玩意開走。”
又催促妹子們上大巴車。
這時候,李可兒拿着西裝上衣跑過來:“給你卡。”
“給馬戰,讓所有人都檢查一遍,留好單據,我要找人報銷。”接着又補充一句:“還有機票錢。”
馬戰說我有錢。
白路沒和他廢話。指着大貨車再次大喊:“都死了?沒有會開的?”
剛說完話,兩輛大貨車動了,一前一後開去前面路邊停下,下來兩名警察。這是他們的工作,總不能讓道路一直堵着不是?
大貨車才一讓開位置,對面車道就有汽車着急開過來。往遠看,起碼堵了四、五十輛車。
白路從李可兒手裡拿過衣服:“你們回去。”
爲避免消息傳播出去,警察還是不想讓她們走。
白路說:“那你們就抓人,最好全抓了。”
抓一百多名受害者?得多白癡的警察纔會這麼做。
何山青還沒上車,板着肩膀跟妹子們說話:“你們走吧。不然他更擔心。”
李可兒想想,說聲好,帶妹子們上車,去往機場。
四輛大巴,兩兩分離。白路跟錢偉業說:“派輛警車保護她們啊。”
不用白路說,早有幾名警察上車,追着大巴車而去。
他們不能抓人,可也不能毫無作爲,追上去就當是盡職了。“
看着妹子們離開,錢偉業沒有說話,他的主要目標是白路,只要搞定這傢伙,不讓他跟外國人胡說就成,國內的事情畢竟好處理一些。而且這次事情涉及到這麼多人,根本沒法保密,他就沒去做這個無用功。
等妹子離開後,白路上大巴,一羣老爺們改道去醫院。
不光他們要去檢查傷勢,地上那四十來個人更需要仔細檢查,有十幾個人到現在還沒醒過來。一路被擡進急救室。
很快到達醫院,然後就是排隊驗傷,白路這幫人把x光室給承包了,一個接一個的進去拍照,再排着隊的做心電圖。
好在多是外傷,經過簡單檢查,處理好傷口,剩下的事情就是休養。
因爲人數衆多,等大家全部做過檢查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按醫生要求,最少有十個人需要住院觀察,那十個人都不肯。其中包括白路、何山青、鴨子。
白路命令他們必須住院,自己則想溜出醫院,可惜啊,身邊有人監視。
他們身邊一直有警察陪着,白路身邊人數最多,不光有兩名小警察全程跟隨,還時不時出現個領導什麼的,過來說上一會兒話。
白路煩不勝煩,說要打電話,走到走廊盡頭,對着玻璃窗按號碼。
第一個電話打給王某墩,關機,這是準備動手了啊。
再打給張德,電話通了沒人接。
白路琢磨琢磨,衝小警察招手道:“電話借用下,打個本地電話。”
小警察拿出大屏幕電話,解鎖後遞過去。
白路再打給張德,過上好一會兒,一個女聲問:“您好,請問找誰?”
“你說呢?”白路說:“這號碼是誰的?”
“您是找張總麼?不好意思,張總不在,請問有什麼事,我可以幫您轉達。”
“好啊,你告訴他我是白路,他欠北城某演出公司尾款,幫我問一下,他打算還不?”
“事情記下了,會盡快給你回電,再見。”
白路說:“再見,順便告訴他,我耐性不好,”說完掛電話,把手機還給小警察。
架是下午一點多打的,現在是晚上將近八點鐘,事發後,很多人開始忙碌。一方是本地大哥,有錢有勢下手狠,一方是電影明星,最近很火的電影明星,兩幫人當街火拼?還有比這件事情更誇張的事情麼?
胖子熊佔據主場優勢,確實有很多人站在他一邊。更多人即便不站在他這邊,也不會冒險得罪。
反觀白路,不過是個明星而已,雖然近來很火,可再火也只是虛的,真正掌握權力的人絕對不會買帳。
這樣兩個人在南方這塊土地上對拼,很多人看好胖子熊。即便是下午一戰,白路等人大勝,這些人也還是這樣認爲。
不過呢,當時間稍晚一些,在下班以後,從北城方面打過來幾個電話,然後很多人就不淡定了。
謀定而後動,在知道白路等人結束戰鬥後,高遠等人沒有馬上動手,反是先分析情況。
他們要分析許多事情,一,胖子熊是替誰賺錢?背後是哪方勢力?二,如何快速找到胖子熊和背後那人的違紀違法證據。第三點是附帶的,胖子熊背後那人和陰高遠那些人有沒有關係。
一個下午,老高家、老付家,還有何山青、馬戰家等家人的幫忙,終於理清一些事情。胖子熊的背後勢力竟然和孫望北是一個陣營。
如今的孫望北在安心坐牢,只要上面沒鬥爭完,沒有清理掉一些該清理的人,他就不可能出去,所以一直很塌實地坐階下囚。
同時,南面那人和陰高遠的那些人也有關係。
查到這裡足矣,既然上面要收拾孫望北那個陣營的某些人,高遠決定添把柴火,蒐集胖子熊的罪狀,然後送給該送的人,自然有人會接着做完這件事。
什麼是豬隊友,胖子熊就是,背後靠山已經不穩了,他還在瞎折騰。
整個下午,很多人都在查胖子熊的事情,也在查胖子熊靠山的事情,然後,消息就傳出去了。
這個下午,胖子熊正是怒火盈天,準備聯繫殺手搞掉白路。他的靠山卻是接到北城電話,說有人在查他和南方某些人的一些事情。
靠山知道事情的危害性,問是誰在查。
這類事情本就不是秘密,經過打聽,知道是老高家和老付家聯手使力。猜測原因有二,一個是白路和高家關係不錯,可能是幫白路出來。另一個原因是高遠曾經被查,現在要出氣,陰高遠的那幾個人正是牽涉其中。
胖子熊的靠山聽到這些話,大罵混蛋,不知道是在罵打電話那人還是罵胖子熊,再或是罵白路。
罵過幾句話,靠山同志思考良久,他在想是該丟車保帥,還是讓胖子熊趕緊逃跑。除此外還有第三個方法,按兵不動。
三種對策,沒有一種是主動發起進攻。不是不想,是沒那個實力。
最上面那個人對他們這個陣營的人憤怒已久,這些人太腐敗了,讓大領導在還沒上任時就開始佈局,到現在還在布,上臺好幾年,每年都抓許多人,比如桃子家人被牽連到,比如上次石油和銀行的高管被抓,一件件事情接連爆出,老大選擇的方法是一點點圍剿。
飯要一口口吃,事情要一步步做,現階段還沒吃到南方這裡。不是不想吃,是不能一下吃太多,擔心會引起某些不安定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