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妹子離開片場,幾頭主演老虎馬上罷工,儘管白路的拳頭威風如昔,可一羣皮厚肉粗的笨老虎還真不太害怕。
急忙抓壯丁頂替沙沙和花花的位置,可剛找好人,王某墩打來電話,問他想怎麼處理。
這傢伙去東北四天才打回來電話,白路讓他先說下是怎麼回事。
王某墩簡單說上一遍,大概就是朱芳芳他哥運氣不好,撞上一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官二代和富二代。這些二代們追打老人的原因是老頭颳了他們的汽車。
那幫傢伙被帶進派出所,自然要打電話求救,不到一個小時就被撈出去。二代們出去後,馬上被家人送去外地,甚至有送去外國的,反正都不在家。至於刮蹭汽車的老頭,更是消失不見蹤影。
事情就是如此,是王某墩威脅警察得來的情報。
本來他是想溫柔做事,可跟着朱芳芳一家人整整兩天,啥玩意都查不到。老朱家的人就差拉個橫幅上街請願,奈何都是沒有效果。
王某敦暗地裡跟蹤兩天,受不起這種熬,開始按照自己的方法做事。第三天晚上下班,直接綁架辦案警察,在生與死的考驗中,那警察說出他知道的事情。
第四天,王某墩變本加厲,綁架派出所所長,得到份更詳細的名單,然後就是今天,給白路打電話,問他該怎麼辦?
這份名單裡有政府幹部,有分局局長。都曾給派出所打過招呼。
遇到這種狀況,白路也沒法馬上給出解決方案。問道:“警察放了沒?”
自然是放了,王某墩說:“難不成還要管飯?”他是蒙面辦事,並以強大武力示人,除非那倆警察就是不想活,否則絕不會自揭其短。
白路無奈笑笑,二叔做事情從來是簡單粗暴,讓他先等一下,給劉麗打電話:“這幾天和朱芳芳聯繫過沒?”
劉麗說聯繫過。白路問咋樣。她有什麼想法沒?劉麗回話:“她什麼都不肯說。”跟着問話:“我們想去看她,可以麼?”
白路想了下,反正有王某墩在,於是答應下來,讓她們多幾個人一起,能安全些。
劉麗答應下來,馬上去找宋佳佳等幾個妹子。跟柳文青請過假,買當天晚上的車票出發。
白路則是跟朱芳芳通話,先問下情況如何,又安慰兩句,再說道:“現在這種情況很難告倒他們,沒有證據說什麼都白費。你問下叔叔阿姨有什麼想法,如果需要賠償,我去爭取。”
朱芳芳家算是小康家庭,否則也學不起舞蹈,對錢看的稍淡一些。聽白路這麼說,朱芳芳說:“我們只想要個公道。”
“這世界什麼都好找。公道最難找。”白路說:“沒法找公道,那些人全在外地,甚至在外國,怎麼找公道?”
朱芳芳一下就哭了,邊哭邊說:“你幫我好不好?幫我給哥哥報仇,我給你打一輩子工。”
白路問:“怎樣纔算報仇?”
“殺了他們。”朱芳芳恨恨說道。
仇恨總讓人衝動,白路說:“從你描述的情況來看,即便他們被抓,也罪不致死,殺他們纔是真的犯法。”
“我不管,我不管,我哥哥沒了。”朱芳芳壓抑許多天,和家人在一起都要努力勸父母不傷心,這一刻終於憋不住,隔着電話哭的很傷心。
白路等了會兒,讓小丫頭哭夠了,才輕聲說話:“問問父母,問他們是怎麼想的,你哥哥已經不在了,生活還要繼續。”
白大先生真的不會勸人,打半天電話和沒說一樣。掛電話後想上好一會兒,如果是自己家人遇到這種情況,他應該比朱芳芳還要衝動。真應了那句老話,站着說話不腰疼。
白路有點情緒不佳,憑什麼去勸人,怎麼能去勸人?想上好一會兒,給王某墩打電話:“那什麼,你再呆兩天吧。”
“呆兩天?我無所謂。”王某墩問道:“那家人是怎麼想的?”
“不知道。”白路說:“明天去接站,偷偷接,我飯店有妹子過去,幫着照顧一下。”
“成啊,掛了。”王某墩按掉電話。
白路放下電話,明臣問:“開工麼?”
“開。”白路剛說一個字,電話又響起,揚鈴說張和在搞《流浪花》的新聞發佈會,你到底管不管了?由着他抄襲?
白路回話說現在處理,問發佈會在哪辦。
揚鈴說:“明天上午九半點,在香格里拉酒店。”
白路說知道了。
今天電話頗多,攪得沒心思工作,想了想又打給劉旺天:“那傢伙還查你麼?”
“查,怎麼可能不查?”劉旺天笑着說話:“這類事情只要一鋪開,肯定查個底兒掉,不過沒事,盡在掌握之中。”
白路說:“小心翻船。”
“翻不了,你以爲我這集團就我自己?捆着一幫人的利益,這件事由他們去做,我繼續做我的善事。”劉旺天說:“董明亮不錯,幾天時間,孤兒院已經有模樣了,估計最多再有十來天就能建好。”
白路說廢話,建宅院能用多長時間?跟着又說:“你有數就成,掛了。”
掛掉這個電話,明臣苦着臉說:“再別打電話了,開工吧。”
白路一琢磨,明天上午肯定不能拍戲,只能現在抓緊時間,說聲好,先跑去片場外面凍上一會兒,回來開工。
這一開工就幹到後半夜,凌晨四點鐘收工。白路開車回在小王村路,在車裡眯上一會兒。
怕出問題,沒敢開空調,鑽睡袋湊合到早上六點,上樓敲門,讓大老王八點半叫他,又趁機睡上一會兒。
八點半,大老王叫醒白路:“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把自己搞這麼累是爲了誰?”
白路去洗臉:“別談這種高大上的話題,嚇人啊!”
洗臉之後,把買給大老王的西裝找出來:“借用一下。”
等他穿好,大老王有點不解:“你這衣服到底是給誰買的?你穿着怎麼比我還合適?”
“不合適,有點小,你看不出來啊。”白路掀開西裝,裡面就一件白襯衣,很緊身。
大老王掃上一眼,白襯衫有些髒,拿出白路買的新襯衣說道:“換上吧,你看你那衣服。”說着搖搖頭。
白路也不矯情,重換一身行頭,說走了,又說改天再買套新的。
大老王恩了一聲,白路下樓去香格里拉。爲了能多休息一會兒,白路沒開車,打個車躺到後座上,說出目的地,然後開始睡覺。
汽車繞三環而行,就那麼小半圈路,硬是開上五十分鐘纔到。等白路趕到酒店,新聞發佈會正好開始。
樓下大廳有指路牌,坐電梯來到多功能廳,門口有保安還有服務人員,檢查邀請函入內。
白路直接往裡闖,有保安阻攔,白路輕輕一掙,衝了進去。
發佈會現場是一個階梯教室式的會議室,不太大,但是坐滿了人。
正中主席臺是一排椅子,坐着六、七個人,司儀正在講話,說歡迎大家到來什麼的。
主席臺上方是一個橫幅,寫着《流浪花》劇組記者見面會。主席臺上的六、七個人,除去導演和張和之外,剩下的都是主演。
白路衝進來,保安跟着衝進來,自然鬧出些響動,引起記者注意。當記者們看到是白路之後,鏡頭瞬間轉移過來,這是李鬼大戰李逵的戲碼啊,很有搞頭。
白路不理會保安的阻攔,大步往前走。
受於職責所限,保安趕忙跟上去,沒多久,白路走上主席臺,兩名保安衝上來拽他。
他們在扯拽,記者們咔咔照相,明天的頭條有了。
張和坐在主席臺最邊上,朝保安揮揮手,說沒事。保安才轉身離開。張和衝白路笑了下:“我們在開記者會,麻煩您去下面稍坐一會兒。”
白路往臺下看看,三縱列座位坐滿記者,心道張和的面子還真大。
不過他不肯下臺,指着橫幅說話:“流浪花是什麼玩意?”
聲音很大,直接發難。
張和麪色不變回道:“是我們正在拍攝的一部新戲,很精彩很好看,從你的電影裡吸取了點點經驗,希望你有空看看。”
“看你個大屁股,抄老子的戲,還讓老子回去看?”白路直接罵道:“你臉真大!”
他這麼一喊,記者們可過癮了,明星大腕見過太多,但是敢當衆罵人的沒幾個。坐在後面的記者瞬間跳起來,舉着手機、相機往前衝。
張和請這些記者的目的很簡單,給《流浪花》造勢,一定要宣傳開,吸引觀衆收看。只要數據能上去,電視臺那裡好說話,以後會有更好的合作,也能賺更多錢。
除此外,今天的目的並不只是宣傳《流浪花》,順便宣傳一下另兩部即將開拍的新戲,所以臺下還坐些演員,等介紹過《流浪花》,他們也要上去接受訪問。
張和想花一份錢,得到兩倍或三倍的宣傳。反正時間有的是,那些人好歹是明星,記者們應該會給面子。
可是沒想到,第一部戲還沒宣傳,白路已經打上門來。
記者們知道白路演過《流浪魚》,只從名字來看,《花》分明是抄襲《魚》,今天即便沒有白路到場,也會有記者詢問《花》和《魚》的關係。此時見到正主出現,這幫記者跟打過雞血一樣的激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