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的讓自己與宙拉開距離,“你記得我?”
“不記得。”宙搖搖頭。
“不記得,你還親我?”我不自覺的拉高自己的聲調。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時衝動。”宙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宙不記得我卻會想要親我,那他一定是對我還有感覺,再確認一下好了。
我猛地拉過金髮波浪卷美女,將她的頭摁向宙,雖然我也害怕宙的反應跟剛剛一樣,但是捨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幸好宙躲開了,不止是躲開了還將她推離了自己身邊。我看着她滿臉失落的表情就有些同情她。
想到這裡,我連忙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好讓自己清醒點,墓夜雪,你想什麼呢?對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對!不可以同情她。
“宙,爲什麼要躲開她,討厭她嗎?”我仔細地注視着宙的表情。
“不,我喜歡她,沒有討厭她,我討厭的是你,你幹嘛欺負她。”宙從牀上爬起來,插腰站在我面前,我承認在身高上他絕對有優勢可以壓迫我。
我連忙退後一步然後擡頭看着他。“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你既然喜歡她,幹嘛要躲,如果你討厭我又幹嘛要親我?你不覺得你這樣子很矛盾嗎?”
“我…”宙扭頭看了看明顯受傷的金髮美女,然後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邊用撒嬌的語氣說着抱歉,差點沒氣死我。
宙,你好樣的,居然敢這樣對我,這時學長和曉梅走了進來,我心生一計,宙,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
我將曉梅拉過來,然後附在她耳邊悄悄地說,“曉梅,麻煩學長借我一下,先給你說抱歉了。”
待曉梅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快速地拉過了學長讓他背對着宙,然後我拉下學長的臉吻了上去,當然我不會真親啦,借個位而已。“學長,配合一下啦。”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還不快分開。”看到這樣情形的宙果然受到刺激,連忙把學長從我身邊拉開,然後超大力地開始吻我,我都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痛,你小力一點啦!”在百忙之餘,我還是硬把話擠了出來,直到宙感覺夠了才慢慢停了下來。
“這樣子你還是覺得討厭我嗎?”我雙眼緊盯着宙,宙也只是看着我,並沒有回答,他可能也是在煩惱爲什麼會這樣。
“小宙,你剛醒怎麼能下牀呢?還不趕快回去躺着。”這時宙的母親走了進來,他看見兒子光着腳站在地上心疼的把他往牀上趕,適時化解了這個尷尬。
“你走吧,這裡有我和Angelia就可以了。”
“Angelia?就她?”我諷刺地笑了笑,這樣的女人也配叫天使。
“你什麼意思?Angelia溫柔大方,又漂亮氣質又好,這個名字不適合她難道適合你嗎?反正事實已經很明顯了,我兒子也沒有那麼喜歡你嘛,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對,你兒子可能並不是那麼愛我,所以忘了我,但事實證明他也沒有多愛你們啊,您也被他所遺忘不是嗎?”我是不溫柔,沒氣質又能怎麼樣,宙最後選擇的依然會是我。
“你這個人怎麼那麼不懂禮貌?長輩說話你應聲就好,頂什麼嘴。”
我諷刺的笑了笑,轉身離開,將他們的憤怒留在身後。
“小雪,
你要不要去換衣服,你身上還穿着病人服。”曉梅從後面追了上來。
經曉梅的提醒我纔想起來爸媽還在病房呢,我連忙跑回我的病房看到了一臉焦急的爸媽。
“小雪你去哪裡了,真是急死爸媽了。”爸媽一見到我回來,連忙衝了過來。
“怎麼了,我只是出去一下啊,我身體又沒什麼問題。”有些訝異父母的反應,有那麼誇張嗎?
“醫生說你這次的血液檢查有問題,他希望你能做個全面的檢查。我跟你媽都嚇壞了,我們趕快讓醫生給我們安排吧。”
“什麼意思,什麼叫檢查結果有問題,怎麼回事?什麼問題?”難道我得了什麼癌症或者我要死了嗎?應該不是,事情不會那麼糟,老天不會那麼對我的。
“小雪不着急,我們不要着急,說不定只是血檢的報告有問題,我們檢查完以後再說,啊~”
好,我不急,我不能着急,我不可以自己嚇自己。待醫生給我安排好檢查順序和時間後,我懷着忐忑的心情做完了一系列的檢查。在等檢查結果的這幾天我都是跟着我父母一起在緊張中度過,我不敢去找宙,我怕如果檢查報告不理想,我再也無法陪在宙身邊怎麼辦。
終於最後的一刻到來了,醫生拿着結果走到了我們的病牀前。
“醫生?您好像不是給我們安排檢查的那個醫生吧!”對於病人來說,面熟的醫生更能給人安全感。
“哦,他有事啦,所以檢查報告託我拿來給你。”然後他長嘆一聲,“這個報告結果,我只能說讓人感覺非常的惋惜。”
“什麼意思?很嚴重嗎?”我連忙站起來走到醫生身邊。
“肝癌末期,沒有治癒的可能了,各項檢查顯示你的生命不會超過1個月,甚至只有半個月。”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不可能,不可能?這個報告是錯誤的,你騙我,醫生你騙我。”我激動地抓住醫生的衣領搖晃着,多希望醫生在開玩笑。
“你冷靜點,檢驗報告不會騙人的,我勸你還是多多珍惜跟父母和朋友之間的相處吧。”
爸媽將我從醫生的身邊拉開並抱着我流淚,我還是不相信我的生命就要走到盡頭,我搶過那張檢查報告把它撕個粉碎。“現在報告沒有了,你剛剛說的都是狗屁,我會活很久的,我會活到80歲。”我扒開所有人,跑了出去。
漫無目的的走在醫院的走廊內,我的思緒異常的混亂,爲什麼,老天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魔界的墓夜雪不能和宙相守,爲什麼人界的墓夜雪也無法和宙相守,這到底是爲什麼?太過悲痛的我不顧形象地蹲在走廊上大哭。
如果我死了,宙該怎麼辦,如果現在的我讓宙恢復了記憶我卻死了,宙會傷心嗎?我站起來走到宙的病房外。
我悄悄地推開了宙的房門,嬉笑的聲音立刻鑽進的我的耳朵裡,看着他們那幸福開心的笑臉我落寞地將門又給關上了。
宙現在很開心,如果讓他恢復記憶後面對我的離去而變得不再開心,我又怎麼可能會放心呢!或許宙的失憶是上天的意思。
擦乾自己的眼淚,我要用笑臉去活剩下的時間,我的生命中不是隻有宙,我還有我的父母和朋友。
我整理好面對父母的心情後,就往回走,沒想到父母一直在門外等我。
“爸,媽,我想回家。”我上前抱住父母,那溫暖讓我乾涸的眼睛又泛淚光。
“好,我們回家。”爸爸拍拍我的背,哽咽地回道。
我脫下病人服,換上自己的衣服後就出院了,沒有告訴宙,也沒有告訴曉梅和蔓蔓。走出醫院的我首先到學校辦理休學,然後分別給蔓蔓、曉梅和學長寫了一封信放到了投信箱裡面,我只能在信中對她們說抱歉了。
我收拾好行李後將學長送給我的單車留給了曉梅,這輛車應該是學長準備給曉梅的吧,現在也算物歸原主。一切收拾乾淨後,我坐上了公車,不帶一絲留戀。我回到那個誰也不知道,誰也不認識的老家,父母也早已提前回去將房間打掃乾淨。
我的老家其實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地方,這裡空氣新鮮,風景優美,是一個還未開發的旅遊寶藏,只要來到這裡心情就會變得格外好,而這裡其實從市區開車只需要1個半小時就能到達。。
站在家門口我笑了笑,張開手臂迎接着微風,聞着花香,感覺全身舒暢,心情也好了很多。
我爺爺的爺爺曾經擁有大片的土地,後來爺爺因爲做生意所以將一部分地販賣出去,只剩下一千坪的祖宅和祖宅周圍的土地。爸爸在我出生的那一年就在祖宅前面種了一棵象徵吉祥的桔樹,然後第二年生日爸爸就又種了兩棵桔樹,第三年生日爸爸種了三棵,然後每一年生日爸爸都沒有落下過,哪怕再忙,他都會擠出時間到這裡種桔樹,現在這個季節正好是橘子成熟的季節,黃燦燦的一顆顆飽滿的橘子在微風中衝我招手。
“小雪,很想吃嗎?想吃的話就摘下來吃呀,幹嘛一定盯着它看。”
“爸,我沒有想吃,我只是很感動。”我上前挽住爸爸的胳膊。“看着這裡的每一棵橘樹我的心裡都充滿了感動,我本應該回報你們的,我應該好好孝順你們的,可是…”說好不哭的,可是眼淚就是停止不了。
“傻丫頭,”爸爸幫我把眼淚擦乾。“傻丫頭,應該是爸爸跟你說對不起,爸爸知道這些年你過得都不快樂。如果爸爸當初再謹慎一點,不隨便相信別人,或許現在你依然過着小公主般的生活,也或許你就不會生病,爸爸多希望生病的是我。”
“爸,你千萬不要這麼說,如果這一切都是命的話,我們也只能接受。”
“好,有爸媽陪你一起過剩下的時間。”
“恩,爸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啊。”爸爸過來時我就看到那個手提袋了,“是給我的嗎?”
“是給我的小公主的,爸知道你沒有把手機帶過來,你不希望別人找到你,所以爸爸就給你買了個新手機,辦了一個新的號碼。不過,你放心不是用你的身份證辦理的,不會被別人查到的。”
“爸,”我再次感動地張開手臂擁抱了爸爸,我好捨不得,爲什麼老天只給我剩下那麼少的時間跟爸媽相處,爲什麼我那麼晚才發現自己生病,我不止一次地責怪着自己。
“走,去吃飯了,嚐嚐這裡的野菜好不好吃。”
“好,爸,我看我們房子後面有好多空地,我們用來種菜好不好。”
“好,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都依你。”爸爸寵溺的衝我笑着。
我挽着爸爸的胳膊向廚房邁進,那裡有個美麗溫柔名爲媽媽和老婆的女人在等着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