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人心複雜

林若開車到了山腳處,此時已經5點了,林若停下車來,搖下車窗看了看不遠處,之前他們就是在這裡歇腳的,腦海裡浮現着一些記憶,阿涼給自己拍照的樣子還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林若拿過水喝了一口繼續開車上山。

剛到村口的時候就看到了大伯,大伯老遠就打着招呼着,林若突然鼻子有些酸,眼眶溼潤了起來。

林若將車停了下來,搖下車窗,大伯俯身問道:“還真是小若,我還以爲看錯了!”

“阿涼呢?!”

“阿涼他…”

大伯看到了後車座上的花和盒子,瞬間就明白了,伸出手抹了抹眼淚。

“大伯…對不起…”林若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林若別過臉去。

“先…先把車停好。”

林若點點頭,啓動車開走了,將車停在大樹下,林若拿過書包下車來,浩浩和霜霜老遠就喊着舅媽,浩浩跑在最前面,直接跑過來撲在林若懷裡。

“舅媽!”

“浩浩!”

“舅媽,你怎麼哭了!”浩浩伸出手就給林若擦了擦眼淚。

“阿涼舅舅呢?!”

“舅媽!”

霜霜和樑問梅走了過來,樑問梅看到林若的神情不對勁,大概也猜到了阿涼出事了,趕緊招呼着霜霜去把她爸爸喊回來。

“小若,沒事的。”

“梅姐,阿涼他…阿涼他走了…”

“阿涼!”樑問梅的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

“我苦命的弟弟!”

“嘔嘔嘔…”林若突然俯身吐了一下,浩浩趕緊伸出手拍着林若的後背,林若覺得吐又吐不出來,可是又有些難受。

“舅媽,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林若扶手說道。

“小若,阿涼他發生什麼事了?!”

“阿涼他從樓上摔下來的,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已經不行了…”

“涼哥!”阿倉走了過來便喊道:“小若嫂子,我涼哥呢?!”

“他走了…”

“小若嫂子你別開玩笑了,我涼哥那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捨得走,再說涼哥那麼愛小若嫂子,怎麼捨得丟下你!”

“可是阿涼他真的走了!”林若突然蹲下身哭了起來。

“阿涼啊!”

“你怎麼捨得走啊!”樑問梅趴在地上大哭起來了。

“小若嫂子節哀順變吧,身體重要!”

樑博和樑飛帶着桃子和可可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幕,桃子趕緊上前將林若扶了起來,樑博打開車門,將盒子抱着出來,樑飛幫忙將後備箱的行李拿了出來,可可將後座上的向日葵抱了下來。

“小若嫂子,房子按涼哥家以前的模樣修建的。”

“阿涼,我們回家了!”林若伸出手將阿涼的骨灰盒拿了過來抱在懷裡說道。

“小若嫂子,小心臺階!”

下了臺階往上面走,原本荒廢的老屋如今已經變成了平房,林若走了進去,裡面的擺設都沒有變化,和三十年前進入的時候一模一樣,只是早已不是原來的氣息了。

林若將阿涼的骨灰盒放在櫃子上,可可將向日葵放在桌上,林若拿過向日葵說道:“阿涼最喜歡向日葵了,他說向日葵是希望的向徵!”

“小若嫂子,你別這樣,這樣我們會擔心的。”

“梅姐,你勸勸小若嫂子吧!”

“小若!”樑問梅剛喊着自己倒先哭了起來。

“大伯,我不知道涼山的習俗…”林若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可是我沒有辦法將他的屍體帶回來,所以只能讓他裝在這個小小的盒子裡。”

“阿涼他知道會不會怪我啊!”

“不會的!”

“阿倉,你趕緊去找你爸他們,讓他去請隔壁村的老張頭讓他們把人帶過來,阿涼是我們看着長大的,雖然在村裡時間長,可是畢竟…還是送送他…”大伯說的時候有些哽咽了。

“我馬上就去。”

“你們都趕緊去準備一下吧!”

林若從書包裡拿出來了一個相框,這是以前阿涼拍的護照,他說等有空了,就帶自己去北海道看風景,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用上了。

“阿涼!”林若伸出手摸了摸照片,雖然林若有些恨阿涼對二白所做的一切,可是在秦王宮的時候,林若還是選擇去救他。

“小若嫂子,你先去房間裡休息一下吧!”桃子扶着林若進入房間,桃子將燈打開,被房間裡的一幕驚訝到了,牀上擺滿了抱熊。

“這是浩浩和霜霜佈置的,她們說要給…給你和涼哥一個驚喜…”桃子將臉別了過去,她不想林若再次傷心。

“小若嫂子你休息會,等大伯他們算好了時辰,我再來喊你!”桃子轉身走出房間,順便將房門關閉上。

林若拿過牀頭櫃上的照片,照片上面是林若睡覺的時候,浩浩偷拍的。

“如果我能早點帶你回來,該多好!”

外邊燒起來了紙,煙味傳了進來,林若覺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樣子,一路開車回來,加上林若這些天也沒有休息好,林若便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看到阿涼走向自己。

“阿涼!”

“阿離!”

林若伸出手想要抓住阿涼,可是阿涼卻不見了。

“小若嫂子!”

“小若嫂子!”

耳邊響起了聲音,林若突然睜開眼來,桃子出現在面前,桃子趕緊扶着林若起身來說道:“小若嫂子,你慢點!”

“小若嫂子,大伯說凌晨五點是最佳下葬的時機,但是…”

“我不能送阿涼嗎?!”

“小若嫂子和涼哥沒有成親,而且也沒有…”

“我知道了。”林若輕輕說道。

“小若嫂子,涼哥他是做什麼的,怎麼會突然出事了!”

“阿涼他…”

“桃子,阿涼他不是村裡的人嗎?!”

“他…”桃子有些難爲情的樣子,可是看到林若的神情,想了想還是說道:“其實涼哥他確實不是這裡的人,他的媽媽就是我三伯孃她是被賣上山的,那個時候不比現在,想娶個媳婦不容易,所以都是從其他地方買來的,有那種專門倒賣的人。”

“我記得我爸他們說三伯孃來的時候涼哥剛三個月的樣子。”

“那阿涼媽媽是哪裡的人?!”

“木裡那邊的,具體哪裡我也不太清楚。”

“咳咳。”林若被煙嗆到了咳嗽了起來,緊接着就聽到外邊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林若趕緊走了出來,看到院子裡站滿了人,還有穿着奇怪的衣服的人在火堆前走了走。

“他們在做什麼?!”

“小若嫂子,這是做法事,算是送送涼哥!”

“阿涼他喜歡安靜!”林若冷冷的說道。

“小若嫂子!”阿倉走了過來,林若側身看了看他,便和他走了出去,來到屋前的臺階處。

“涼哥他真的死了嗎?!”

“對!”林若冷冷的說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他真的死了,他丟下我走了,就算我再厲害又能如何,可我救不了他!”林若說完淚流滿面。

“對…對不起…”

林若笑了笑,可是內心很難受,畢竟是陪在身邊身邊三十年的人,突然間不在了還是會難過的。

“起!”

林若趕緊起身跑了回去,大伯讓人準備了棺材,將阿涼生前的衣服放在裡面,又將盒子放在棺材裡。

“阿涼!”林若喊道。

“攔住她!”

桃子和可可趕緊過來將林若扶着說道:“小若嫂子,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是涼哥已經不在了,你要保重身體,這樣涼哥地下有知,纔會放心去投胎的。”

“阿涼…”

林若突然暈了過去,桃子趕緊將林若扶着進入房間裡,將林若扶在桌上,又拿過被子蓋在林若的身上。

“桃子,你說涼哥好好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只聽小若嫂子說涼哥是從樓上摔下去走的。”

“哎,三伯伯這家全是…”可可搖搖頭。

“涼哥!”陶仲正匆忙的跑進入院子。

“仲正!”

“阿倉,涼哥他…他真的走了嗎?!”

“小若嫂子送回來的!”

“那個女人又回來了!”陶仲正似乎對林若有些誤會,阿倉纔看出來,趕緊拿出點好的香遞給陶仲正,揮揮手說道:“送送涼哥吧!”

陶仲正對着阿涼的棺材彎腰行禮後,將香插在棺材上,這是涼山的習俗,香燒完後就可以下葬。

“阿倉,你跟我出來一趟!”陶仲正拉着阿倉就往院子往走去。

“仲正,你這是怎麼了?!”

“涼哥誰送回來的?!”

“小若嫂子!”

“那你看到涼哥屍體了嗎?!你有沒有…”

“仲正,小若嫂子一個女人怎麼把涼哥帶回來,是火化後帶回來的。”

“我可是聽說了,涼哥他很有錢的,在杭州做着生意,而且…”陶仲正靠近阿倉說道:“我之前看到林若和別的男子在一起!”

“仲正,你別瞎說!”

“那個女人就是水性楊花,說不定就是她把涼哥害死的。”陶仲正總覺得不對勁,突然說道:“不行!我得當面去問問她!”

“仲正!”阿倉跺跺腳,可是他也想知道阿涼到底怎麼死的。

房間裡,一個蒙面黑衣人進入房間,將手裡的盒子放在櫃子上,盒子裡飄出來了一股綠色的煙霧,煙霧進入林若的鼻子裡,林若睡得很香,黑衣人悄悄的來到林若身邊,將林若的袖子推了上去,抽了一點血,林若的臉色不大好,黑衣人趕緊停止手中的動作,將袋子裝了起來。

“咳咳…”

林若突然咳嗽了起來,蒙面黑衣人趕緊躲在窗簾後,林若起身來,突然吐了一口血,又暈了過去,黑衣人走了出來,伸出手想要摸一下林若,耳邊傳來了腳步聲,黑衣人趕緊拿過盒子,開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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