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他們一塊兒坐下道:“我跟你們一塊兒守夜。”
其中一個兄弟道:“當家的,沒事,咱們哥幾個可以的,您就放心好了,您去睡吧。”她搖搖頭道:“反正我也睡不着,就跟你們一塊兒看着。”
那幾個兄弟似乎有些拘謹,她笑道:“怎麼,還怕我吃了你們不成?”
那個勸她去睡覺的兄弟道:“不是,只是當家的似乎跟以往不一樣了。”
“怎麼個不一樣了?”她好笑的問。
那兄弟想了一會兒道:“以前當家的雖然對咱們也好,但是卻沒有想過要讓在哪嗎過上正常的日子,這次去了上京之後就不一樣了,難道是上京有什麼東西改變了當家的的想法嗎?”
屠嬌嬌歪着頭想了想:“或許是上京那些小百姓的日子讓我覺得做什麼都沒有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好,特別是咱們這些人,比誰都想過上正常的日子。”
那兄弟 十分感動的對她道:“當家的,您放心,我們一定聽您的,努力賺錢,好好走鏢,做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不讓那你失望。”
她心裡十分欣慰,再怎麼不好,她也讓這些走投無路的人有了新的出路啊,這也算是功德一件啊。不知道老天知道了,會不會大發慈悲讓她回到現代呢?
突然一陣風吹來,屠嬌嬌裹了裹衣服,尼瑪,不會就不會,你吹什麼風啊?你以爲你本事大你了不起啊?把老子困在這裡,老子照樣活得風生水起!
屠嬌嬌是下半夜的時候去睡的,那時候她的瞌睡來了,也就跑到大白身邊睡了。第二天太陽從破碎的瓦片中間射下來,直直的照到她的眼皮上,她睜開眼,發現兄弟們都醒了,她也飛快的抹了把臉坐上鏢車啓程了。
剩下的幾天都很順暢,很快他們就到了崇州府的城門外,賈富貴正站在城門處等他們。屠嬌嬌看見他,連忙從鏢車上跳下來,上前笑道:“喲,賈老闆,您怎麼在這兒啊。”
賈富貴抖着他那一臉肥*:“我這不是接到你鏢局的兄弟提前遞來的信兒了,特地來迎接你嘛,阿蠻姑娘,咱們走吧。”
屠嬌嬌裝作惶恐的說:“賈老闆說笑了,我這把您的物件兒都完好無損的送來了,您待會兒可得仔細檢查檢查。”
賈富貴連忙道:“賈某相信阿蠻姑娘的爲人,檢查就不必了,咱們進城吧。”
進城到了賈富貴的新宅子,海大跟賈府的管家一塊兒覈對數目,幫着卸貨,屠嬌嬌跟着賈富貴一塊兒進了大廳。
賈富貴讓人端上兩個盤子,盤子裡都是像上次一樣的金燦燦的金子,屠嬌嬌心裡有些狐疑了,什麼東西賈富貴這麼看重,就四天的路程就花這麼多的錢?但是臉上卻還是笑着說:“賈老闆可是太客氣了。”
“應該的應該的,往後咱們還得繼續合作,這只是第一單生意。”
屠嬌嬌沒有住在賈府,而是跟一衆兄弟找了家客棧住下,還吃了頓好的,犒勞犒勞他們。
酒足飯飽後,他們都各自回了房間,屠嬌嬌抱着大白也回了房間,正準備好好泡個澡,突然房間裡多了個黑影,她從腰間取出纏繞着的長鞭就朝黑影揮了過去。
黑影動作很快,一把幾抓住了鞭子的尾部,卻一點也沒有被鞭上的倒刺傷到。
屠嬌嬌厲聲道:“你是誰?”
黑影鬆開長鞭,朝她跪下道:“請屠寨主前往上京,王爺遇襲,身處險境,請寨主前往搭救!”
屠嬌嬌一愣,問:“哪個王爺?”
那黑影冷聲道:“當今攝政王。”
是了,當今世上還有誰能稱王爺,那必然就是傅長安了。但是像傅長安那般心思縝密,有狡猾多變的男人,還能有誰能傷到他?
見她愣愣的不說話,那黑影似乎是急了,又說:“王爺現今身陷囹圄,還望寨主看在往日情分上前去搭救,若風感激不盡。”
屠嬌嬌這才反應過來,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那黑影頓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想了一下還是說出口了:“王爺擔憂會有人對寨主不利,自寨主離京之日起,屬下就一直待在暗處保護寨主。”
“原來不是我的錯覺,當真是有人跟着我。”屠嬌嬌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連忙對他道:“你快起來吧,既然是急事,那便耽擱不得,我這就去跟兄弟們說一聲,咱們這就走。”
若風點點頭,讓開了位置,她轉身把大白抱在懷裡,出了房間,徑直去了大雷和海大的房間。
大雷已經睡了,海大還坐在窗邊吧嗒着草煙。聽見敲門聲,開門見是她,有些奇怪的問:“當家的,這麼晚了您還不睡做什麼?”
屠嬌嬌心裡有些毛躁,幾句說完:“我有件急事需要立即去辦,就不跟你們回去了。你明早帶着兄弟們先回寨子,我過幾日就回來。”
海大畢竟是見過世面的,見她這般焦急,身後又站着個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知道這事不能拖,便對她說:“當家的,您有事您只管去辦,兄弟們曉得分寸的。”
屠嬌嬌點點頭,把那一小包袱的走鏢得來的金子遞給海大:“這是這趟的鏢銀,你拿回去給二狗子,讓他登記入庫。好生收着,別弄丟了,這都是血汗錢,回去讓兄弟們都看一看,咱們走鏢比劫道掙得多。”
“當家的,您就放心吧,海大曉得的。”海大把煙桿一收,正色道。
屠嬌嬌這才放心些,道:“那我就走了,明早你跟兄弟們說一說,回去跟我哥賠個罪,讓他再看着寨子幾天。”
“是,當家的。”
話不多說,屠嬌嬌轉身就跟着若風往客棧外面走了。不知怎的,海大心裡有種感覺,好像他們當家的跟以往不大一樣了。
搖搖頭,道:“什麼不一樣,那還不都是當家的,你是晚上喝大了吧……”當然,這話屠嬌嬌不知道,要是她知道,她肯定會說:“尼瑪,魂兒都不一樣了,你說人還能一樣嗎?”
屠嬌嬌跟若風一人騎着一匹馬,在夜色中飛馳,大白蜷縮在她的胸前,抖着耳朵。一路上也沒怎麼歇息,到一站換一匹馬繼續跑。
趁着換馬的時候吃點兒東西,喝點兒水,然後又是不停的跑。屠嬌嬌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傅長安那樣的人還能遇刺,估計真的是仇家太多了吧。
畢竟連小皇帝都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挫骨揚灰,那其他的小仇人更是數不勝數了。
“那鎮遠侯家的小姐沒有去幫着你家王爺查一查是誰做的手腳嗎?”她記得那祝語嫣是很喜歡傅長安的,怎麼這麼大的事,她都沒去幫個忙?
若風表情有些扭曲的說:“鎮遠侯家的小姐月前已經成婚了。”
“成婚了?”屠嬌嬌有些驚訝,“她不是愛傅長安愛的死去活來的嗎?怎麼說成親就成親了?”
若風搖搖頭,“屬下也不知道。”
見他一臉誠懇的說不知道,那估計就是真不知道了。屠嬌嬌有些奇怪,當初那麼愛傅長安,怎麼這說嫁 就嫁了。
秋天的晚上有些冷,風颳在臉上刺棱棱的,特別是她現在騎馬又特別快,像有人在不停的扇她耳光。
她有些後悔沒有帶一根紗巾出來把臉遮住,然而,後悔也沒有什麼用了,只能繼續享受被風扇耳光的感覺。
兩人快馬加鞭兩天兩夜纔到上京城內,屠嬌嬌正準備驅馬往王府去的時候,若風卻拉住了她。
“寨主,咱們貿然進王府會被人懷疑的,我帶你從另一邊進去。”
她心想,傅長安被刺殺,王府肯定亂了,上京的人也肯定都盯着王府,他們幾這麼大搖大擺的進去一定會惹人懷疑的,想到這兒,她也就同意了若風的說法。
若風帶着她走到王府的後牆邊上,那裡人少,地方也窄,她正想問:“爬上去嗎?”那個“爬”字還沒說出口,若風就提着她的衣領往上一竄,眨眼間他們就進到了王府裡面。
若風放開她的衣領對她抱拳道:“多有得罪,還請寨主見諒。”
屠嬌嬌腦子還沒轉過來,見他道歉,直覺的說:“沒事沒事。”話落,她就後悔了,尼瑪,這是跟誰學的?怎麼一個個的都喜歡提她的衣領!
但是考慮到她已經說了沒關係了,她也就不好意思再發火了。尷尬的說:“那咱們先去見傅長安吧。”
對於王府,她還是很熟的,畢竟在這裡生活了將近三個月,幾個拐彎就到了傅長安的書房,正要推門進去,若風冷不丁的道:“王爺受傷,現今正在臥室養傷呢。”
屠嬌嬌推門的手就有些尷尬的舉在那裡,她忘了,她習慣性的就覺得傅長安肯定是在書房看那永遠也看不完的摺子,卻忘了他現在受了傷,正在養傷。
有些尷尬的手回手道:“那咱們就去他的臥室看看他吧。”
一路上他們也沒看見什麼下人,這似乎是王府的一種習慣,往時她住在王府的時候,也很少看見下人在王府裡轉。
今天更是少了,他們一路在王府裡通行無阻,沒有一個人出現。這樣的氛圍讓屠嬌嬌心裡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