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屠嬌嬌立馬說,“明天就可以走,我又沒有什麼帶的,隨時都可以走!”
見她一臉興奮,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來的樣子,須卜就不住的嘆氣,卻也拿她沒法,只好由得她去了。
屠嬌嬌心情很好的往住的地方去,半路遇見了耶律斛,看樣子是專門在那兒等她,她擺擺手讓侍女下去,自己往他那兒走去。
“耶律將軍,好巧啊,你在這兒賞雪嗎?”
她走到他的身邊站住,卻沒聽見他回話,轉頭去看他,就看到他大喇喇的看着她,嚇了她一跳,抖着嘴角問:“耶律將軍這是做什麼?”
耶律斛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就在她以爲他是凍傻了,神志不清的時候,他開口了:“聽說你明日一早就要回去了。”估計是在外面待得太久了,這人說的話都有些帶寒氣,見他說話嘴裡冒出熱氣,說出的話卻帶着冰渣子。
她一個哆嗦,乾巴巴的笑了一聲:“是啊,將軍的消息真是靈通啊,什麼都瞞不住你啊,呵呵。”
以前她見晚上說“呵呵”這個詞是在敷衍別人,她還不覺得,現在她是覺得,這個詞真的是很好的搞活氣氛的。雖然她這個呵呵說出來,並沒有搞活任何氣氛,但她自己覺得還是蠻不錯的。
“你就那麼不想留在這裡?”
“哎呀,將軍你不是不知道,我是有夫之婦,這長久的離家也不好,而且我打的夫君身居要職,夫人離家太久,只怕會有閒話。”
屠嬌嬌悄悄轉過臉,眉毛鼻子皺在了一塊兒,尼瑪,尷尬啊尷尬,大寫加粗的尷尬啊!誰來救救她!救救她!
身後長久的沒有聲音,她以爲身後的人已經走了,緩緩的轉過身子,還沒等她看清楚,就被一個大力帶到了一個人的懷裡,箍着她的手臂很有力,爲什麼這麼說?因爲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她輕輕的,輕輕的,把臉擡起來,“呼!”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了,這個時候她就不得不吐槽一下這個耶律將軍了,撩妹就撩妹,你他媽還想把人給憋死還是怎麼着?
“耶律將軍,你……”話還沒說完,那人就放開了她,話都沒說一句就轉身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在寒風中搖曳……
“臥槽,抱了就走,這都是什麼兒事啊?”屠嬌嬌邊走走唸叨,這人是不是在須卜身邊待久了,腦子就有問題了?
媽的,下次看見他,一定要打一頓纔是,撩妹不會撩就算了,撩了就走了,連句話也不說,把她當什麼了?
想到這都是她娘做的孽,她也就忍了,畢竟這麼好的一個青年就這麼被人預訂了,最後還被拒絕了,換做事誰都不願意,她也是理解的。
“算了,就當被大白撲了一下。”她昂首,回了自己的住處,明天就要走了,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當天晚上,屠嬌嬌失眠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回去了,太激動,還是怎麼的,反正就是她躺在牀上很久很久都沒有睡着。
於是,第二天早上起牀的時候,她就頂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坐在鏡子前,她甚至以爲自己變成了國寶,但是事實告訴她,是因爲她睡眠嚴重不足。
她搖搖晃晃的走到宮門口,就看見須卜和一溜兒大臣和女眷站在宮門口,那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皇帝出遊呢。
她畏畏縮縮的走到須卜身邊,小聲問:“你這是做什麼?不要告訴我你是帶着他們來給我送行。”她可不信他會搞得這麼隆重。
於是,她就看着須卜那廝眉毛一挑,挑得她心頭狠狠的一跳,就看見他笑得不懷好意的說:“本王正巧要去中原與你們中原皇帝商量和平條例,妹妹可願與本王同路?”
不同路是不可能的,因爲她的餘光已經看到了幾個人把她少得可憐的行李搬上了馬車,她也就屈辱的點了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哈利路亞!
在心裡默默的唸完了這兩句話,她擡起頭笑得燦爛:“當然,哥哥,走吧!”說着,率先擡腳上了那輛最豪華最大的馬車,留下一衆大臣目瞪口呆。
馬車搖搖晃晃的走了幾天,看上去也不着急,屠嬌嬌算了算日子,已經二十五了,馬上就要過年了,這算不算是春運?
“你怎麼突然想着要去上京?”她問靠在車壁上的須卜。
“大齊與我北狄的和平條例需要重新制定,我此次進中原也是早有打算,只是恰巧與你一路,想着有些照應。”
屠嬌嬌點頭,坐了一會兒,撩開車窗簾子,往後面一看,綿延的大隊,馬車,馬匹,還有人,前面一輛馬車上面豎着一面王旗,那是北狄的王旗,身後是綿延百米的隊伍,這樣子,就算他是去談和平條例也能嚇壞小皇帝的吧。
“你這麼張揚,也不怕路上被人打劫。”她打趣的說道。
須卜似乎對這個很感興趣,直起身子說:“我怕什麼,你不是中原最大的強盜嗎?你那個寨子可是中原最強大的寨子,官兵攻了多少年都沒有拿下。”
話裡帶着調笑,說得屠嬌嬌有些臉紅,瞪着須卜說:“就算我是強盜,我現在也只是一個人,我能幫到你什麼?你要被打劫了,我可是要先跑的,什麼都沒有命來得重要。”
須卜挑挑眉,又靠在車壁上,“好吧,你說的對。”
兩人一路交談都是以打擊對方爲主,說來也怪,這馬車感覺走得慢悠悠的,可是沒幾天就到了上京。屠嬌嬌看到上京的城門時,心情是十分激動的,終於能夠見到老哥了,還有,傅長安。
可是還沒等她激動夠,她就看到城門處有許多人站在那裡,看那樣子,似乎是官員,前面的兩個人,好像有些眼熟……
馬車停在了城門口,有人把馬車簾撩開,是耶律斛,他對着須卜和她說:“大王,公主,到了。”
想了好半天,那個公主是對她說的,反應過來時,須卜已經下了馬車,朝她伸手:“下來吧,阿蠻。”眼裡都是笑意,她可以肯定那笑不是好的。
這個陰險小人,明明什麼都知道,還偏偏要從她嘴裡摳出來,也不知道他身邊的人怎麼受得了。
腹誹着把手遞給了他,彎着腰出了馬車,踩在了小梯子上面下了馬車,就看見對面那些人很是震驚,是的,怎麼能不震驚,攝政王的老婆居然是北狄大王的妹妹,北狄的公主,任誰都是震驚的。
須卜那廝笑着對小皇帝做了個胡禮:“中原皇帝陛下親來迎接,是須卜的福分。”一句話把那些人都驚醒了,立刻跟着小皇帝鞠躬行禮。
小皇帝裝作老成的說:“須卜大王千里而來,是我大齊的福分,兩國邦交已久,大王此次前來,更是印證了我大齊與北狄的交情。”
屠嬌嬌可沒那心思去聽他們講官話,眼神偷偷的往傅長安那邊瞟,一瞟就看到傅長安朝她眨了眨眼,那眼裡滿是驚訝和欣喜。
傅長安是個情緒不去易外露的人,這一次眼神流露那麼多情緒,倒實屬少見,屠嬌嬌恨不得立馬站到他身邊去,告訴他她很想他,可是眼下這個情況也不能就那麼隨便動作,弄得不好就是國際問題了。
須卜和小皇帝面子話也說得差不多了,小皇帝便說:“城外風露重,大王還是與孤進城去吧。”
“願隨陛下意。”須卜裝模作樣的說。
屠嬌嬌在一邊悄悄的癟了癟嘴,做作,平時怎麼沒見你對我這麼好。
小皇帝在宮裡設了宴,爲須卜接風洗塵,她因着這次的身份是須卜的妹妹,所以坐在了須卜的身邊,對面就是傅長安,落座之後,喝了幾杯酒,小皇帝就沉不住氣了。
“這位便是大王的妹妹?”他指着她問道。
果然是孩子啊,就是這麼沉不住氣,你看看人家傅長安多沉得住氣?
須卜看了她一眼,道:“不錯,這便是我的妹妹,北狄的公主。”話裡多多少少有些驕傲的成分。
她瞥了他一眼,驕傲?這人哪裡來的驕傲?
小皇帝點頭,眼裡有些許深思,想了一會兒才說:“孤聽說大王兄弟雖多,卻沒有姐妹,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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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卜豪邁的一笑:“皇帝陛下,本王的這個妹妹是本王的母親年輕時遺留在外的,今年才被找回,我須卜此生就這麼一個妹妹,自然是要好好的對待。”
聽着這話,屠嬌嬌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廝說話也不怕噁心到別人。端起酒杯準備喝一口,就看到對面的人皺了皺眉,連忙放下酒杯,端端正正的坐好。
“原來是這樣,那孤真是要恭喜大王,”頓了一會兒,又說:“不知令妹可有婚約?孤這滿朝青俊,倒也有合適公主的。”
屠嬌嬌在心裡狠狠的啐了一口,媽的,誰看得上你那些青俊,臥槽!這小皇帝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她,只能用這個辦法來試探,她看了眼傅長安,見他神色莫名,勉強的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