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音聽着自己的媳婦兒都不站在自己這邊,胳膊肘往外扭,實在是哭笑不得了,急忙的朝着小傢伙兒使眼色。
藺雲澤見着小夫妻倆這麼逗樂,忍不住的補刀一句,“再不然,我讓他把我的解藥給吐出來?換取你那十頓好吃的?”
江卿寧這會兒也是笑的直不起腰來了。
流水音急忙的小聲說道,“驚鴻,你難道看着爹爹在你娘面前丟人,快來,幫爹說幾句好聽的。”
小傢伙兒抱着雙臂,一副很高傲的模樣,說道,“哪裡有白認做別人爹的?嗯,這要是認了你做爹,那我這一輩子都的叫你爹,我不是虧了一輩子?嗯,我還給你輸了那麼多血,我覺得我還是站在我娘那邊比較好。”
流水音一聽兒子的話,張開的嘴巴,一張苦瓜臉,嘴巴張開了,都能看到後槽牙的苦水了。
桃樹林裡又是一陣讓人歡喜的不得了的笑聲。
江卿寧狡黠的看了看有苦說不出蹲在地上很無奈的流水音,笑着說道,“你還是老實點吧,剛剛加進我的組織,就想挖走我的人?”
小傢伙在一旁連忙補刀道,“娘,你放心,我這輩子只聽你一個人的,除非別人也聽你的!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流水音瞬間覺得,原來自己喜歡的女人那可愛卻藏着霸道,那貼心卻又隱含着硬氣,有種不是很好的感覺,彷彿不是他要娶了這個女人,要給這個女人一個名分,而是這個稀罕的女人要娶了他。
額,貌似以後的日子真要小心謹慎些,惹怒了這個姑奶奶,不知道她會說出什麼話,做出什麼事來。
“唉?我說你們娘倆等等我,我還是個傷者呢。”流水音很無奈的追上去。
小傢伙兒卻像只小猴子一樣的蹦跳着轉過身子,兩手各自扒着眼睛,吐着舌頭說道,“娘就做了那麼一份紅燒肉,我要是等着你,還有我吃的麼?嘿嘿,老爹,咱們倆要各憑本事,誰搶到了就是誰的。”
流水音一聽這話,馬上也顧不上小腹的不適了,急忙追上去,他雖然沒說給別人聽,可是不代表他自己心裡不知道,以前在白雲觀山下的果園的那段日子,他的體重明天長了十來斤!可見吃了江卿寧的飯簡直就是比吃那些什麼勞什子的補品都有效果。
幾人回到了流銀宮內,此時宮內已經是上了燈了,整個宮裡到處都是幽幽燈光,讓人陶醉其中,有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美。
江卿寧三下五除二的做了兩個拿手菜端了上來。
衆人先前還拘謹着,可是吃了沒有幾口,見流水音和小傢伙兒已經不顧形象的開搶了,衆人也都紛紛效仿,好個熱鬧。
吃完了飯,小傢伙兒有些睏意了,一定要讓江卿寧陪着睡覺。
流水音突然有些羞澀的往江卿寧的身上瞟了一眼,壓低了聲音的問道,“今晚上……”
小傢伙兒那迷迷糊糊的眼睛瞬間
瞪得溜圓,一把拉住江卿寧,朝着流水音兇巴巴的問道,“娘要跟我睡,不能跟你睡!”
流水音苦着臉看了看江卿寧,江卿寧卻不理會他這茬,流水音又看看那個虎視眈眈盯着他的小傢伙兒,怎麼遇到這麼個土匪是的兒子啊。
“驚鴻,那你沒有你娘睡不着,可是我要是沒你娘,我也……我也睡不着。”雖然這句話說出來有點娘,而且身後還站着藺雲澤,可是流水音爲了他的終身幸福也只能捨棄什麼狗屁面子了。
“你睡不着關我娘什麼事?我睡不着找我娘,你睡不着你就去找你娘啊!”小傢伙兒氣呼呼的哼唧着說道,很是一副委屈的樣子。
江卿寧聽完嗤嗤的笑起來,藺雲澤也是笑的肚子疼,乾脆走到一邊去了。
流水音真是哭笑不得的那張臉,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兒,竟然只能睡在他兒子的身邊,身心俱癢,奇癢無比,可是又不可奈何。
“驚鴻……我跟你商量……”流水音真是不死心啊,雖說以前跟江卿寧那臭丫頭相互愛慕,但是畢竟他礙於沒有什麼婚姻之實,只是隨便的鬧一下,如今知道自己都跟那臭丫頭生了這麼大的一個兒子了,還有什麼拉不下臉的。
“商量個鬼頭啊,你在外面不出現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出現了,還不跟我們相認,現在相認了,居然要搶我的娘!沒門!哼!窗戶也沒有!哼!”小傢伙兒竟然氣呼呼的拉着江卿寧就往別的小屋子走。
江卿寧本來剛纔還有點意思,主要是奔着照顧流水音,可是現在發生了這個情況,也只好作罷了。
“那……你便讓藺大兄弟給你安排的房間吧,你的傷勢還沒好,我,先陪着驚鴻睡。”江卿寧的話都沒說完呢,就被小傢伙兒撕拉硬拽的進了別的房間了。
流水音欲哭無淚了,擺着一張苦瓜臉,朝着藺雲澤說道,“看了吧兄弟,有了兒子的男人,其實就是要給自己的兒子做兒子了,連媳婦兒都被搶去了,卻又無可奈何啊。”
藺雲澤一陣哈哈大笑,說道,“得了,你就別感慨了,不管怎麼樣你也是有佳人相伴,到不像是我,孤身一人,不過也是了無牽掛了。不過話說回來,驚鴻那孩子說的也不錯,人家睡覺找人家的娘,你睡覺也要找你的娘啊,哈哈哈哈,這真是活活能把我笑死,這個活寶小傢伙兒!”
“唉,他的娘就是個罕見的女人,想我流水音也是花叢中過從來不沾身,可是見了那丫頭,唉,這輩子是再也看不進任何人進心裡了。”流水音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既然無奈,咱們倆說點正事吧,水音兄,這邊請……”藺雲澤的眼神中透着一絲異樣。
流水音馬上收斂了剛纔的隨意,一臉複雜難鳴的表情浮現在臉上,緊跟藺雲澤的腳步去了一間密室。
這密室外看似是普通的牆壁,只輕輕翻開那一副風景畫,觸動畫面下面的小按鈕這半面牆就轟然一聲的
開動了。
這裡果真是別有洞天的一處,裡面甚是簡單明瞭,只是這裡放着的也都是流銀宮的機密和全部家當。
“水音兄,裡面請。”藺雲澤的聲調也壓低了很多,他稍稍側身便進去了。
流水音用警覺的眼神掃視一下外面,也閃個身子進了密室裡。
兩人坐下來,相視一望,眼神中的默契不言而喻。
“雲澤老弟,這次恐怕要麻煩你去宮裡走一趟了。”流水音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父王被皇上和太后囚禁起來,無非就是要挾利用我,以你的功夫,我完全相信,你能把我父王救出來,可是我也清楚……”
流水音說到這裡的時候垂下了眼瞼,擺弄了一下手裡的茶杯,接着說道,“可是就算你把我父王救出來,我卻無法安置我流王府上下幾百口人。”
“我也是如此想,所以,你只要不落到那狗皇帝的手裡,他們便不會對你父王怎麼樣,只是你母妃和妹妹,以及家人,恐怕也會被在短時間內軟禁了。對於去南疆國,你怎麼想?”藺雲澤接着問道。
流水音不語,陷入了沉思中。
近年來邊疆不寧,四周的國家都在不斷的挑起紛爭,爲了壓制這些事情的發生,朝廷也是徵兵不斷,徵軍餉加賦稅,民生載道,苦不堪言。
流水音自恃有將帥之才,可是手下沒有精兵,僅憑着三寸不爛之舌,就算平息了這次的戰爭,那麼下次呢?若是朝廷的人能勵精圖治,他也就冒死去努力一下,可是皇上軟弱,只憑珠簾後的太后一言之詞,那太后又是個狠毒的角色,對朝中很多忠良之人看不下去。
容人的度量太小,那些忠良之人,大都是直言犯諫,有什麼便說什麼,哪裡管的來好聽不好聽?太后卻覺得那些人無視她的威嚴,總是找藉口的各個打壓。
迫害了不少的人才,只是原來隨着先帝的那些出生入死一起打江山的人,念着忠於先主,對太后忍讓,就算太后對他們懷有猜忌,在流千慕叛變之際,那些人還是義不容辭的站出來爲太后撐腰。
流水音的眉頭皺的很深了。
“水音兄,我本是江湖之人,原是不關心那些高堂之上的什麼勞什子的國家大事,可是不管是當今的皇上還是你來坐龍椅,那不都是你們流家的?又沒落入他人之手?那些老臣們只要爲着主子想想,也不應該助紂爲虐啊。”藺雲澤見流水音許久不言,這才說道。
流水音半晌才說道,“雲澤老弟,你我相交數年,我的秉性你是瞭解的,對於那些朝中各色人等的爾虞我詐,斡旋其中的滋味,我是半點都不想嘗,我也是醉心於悠閒自在的人,哪裡合適坐什麼龍椅?”
兩人的談話陷入了沉靜中。
那刺刺的燈花安靜的燃燒,溢出來的蠟油這會兒像是冰雕的一般了。
那燭臺上的白燭已經被更換了兩次了,連個人還在沉思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