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年紀不大,可是心眼子卻是一點都不少,甚至比起大人來還要厲害幾分。
大家雖然表面上都很放鬆,可是心裡卻都捏了一把汗。
流水音和江卿寧則是因爲兒子的安慰着想,流水音不知道的,但是他也是聽說過的,運用內力也查看一些天機,是很需要耗費人的精力的,甚至會傷害到人的本質,江卿寧心裡更加的清楚這件事的危險性,因爲之前她已經見識到了,小傢伙兒被術法反噬之後的虛弱。
沙帕爾默則是緊張的等待,若是能通過這種方法找到三哥,那麼他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完成王交給他的任務,會讓南疆國很快的平穩安定下來。
江婉寧則是好奇,她在家中也聽娘說過,可是畢竟沒有親眼見過,之前的時候也只有跟着娘去過一次白雲觀,還不巧的是那基元道長外出雲遊了。
鸞鸞兒公主則很是期待,她從來沒見過這麼稀奇的事情,當然了,她也爲小傢伙兒捏了一把汗,自從在飛來鎮見到小傢伙兒的第一面,她便覺得這個孩子跟一般人不一樣,真是個神奇的孩子。
大家雖然表面上都偶爾的說幾句不痛不癢不溫不火的套話,也間或的吃點東西,可是眼神無疑不是朝着那間房子瞟……小傢伙兒就在那屋子裡。
“沙大哥,不知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流水音的這句話是略有深意的,他不言明瞭問朝廷的事情,也不說出是翔龍國和南疆國的戰事,更沒有說明白了沙帕爾默的家事。
沙帕爾默笑了笑,說道,“什麼事都不着急,等賢侄把三哥找出來,我安頓好了王交給我的事情,我要帶着薰衣草姑娘去四方遊玩一下,畢竟建國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出去放鬆一下。”
流水音聽了沙帕爾默的話,明白了他的用意,還是國事爲先。
江卿寧終於坐不住了,乾脆站起來,在門外的臺階上來回的溜達,雖然她時不時的朝着大家笑着說道,“沒事,我就是覺得屋子裡有些悶了,出來透氣。”
可是流水音能看得出,這個臭丫頭再爲兒子擔心。
終於,馬上到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在江卿寧要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小傢伙兒從屋裡走了出來,只見現在的小傢伙兒滿面的春風得意,那稚嫩的小臉兒上紅撲撲的,眼神中盡是得意之色。
江卿寧一愣,以前的時候耗費了元氣不是都病懨懨的臉色蒼白麼?怎麼今天這麼好氣色。
“兒子,你沒事吧?”江卿寧急忙上前幾步,蹲在小傢伙面前,雙手握住小傢伙兒那小巧的肩膀上,很是擔心的上下打量的問道。
“娘,你看我氣色紅潤,像是有事的麼?嘻嘻,告訴你,我剛纔在運功的時候,突然發現我又晉升了一個等級,哈哈,以後在遇到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更是小菜一碟了。”
見那母子倆說的熱鬧,流水音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落
了下來,微笑着跟沙帕爾默說道,“沙大哥,看來這次的事情,應該會如你所願。”
“哈哈,何嘗不是如你所願?你我兄弟,何必分得這麼彼此生疏?”沙帕爾默一語雙關的說道。
小傢伙兒拍着肚子說道,“哎呀,我可是餓死了,我要好好的吃一頓,畢竟到了那地方,我還要施法呢。”
見小傢伙兒這麼要求,江卿寧很是納悶的說道,“咱們不是才吃了不少的東西麼?”
“呵!娘,那些東西怎麼能讓我吃飽呢?”小傢伙兒很是不屑的說道。
“哈哈,不就是吃點東西麼?來來來,沙伯伯給你準備,你說吃什麼,我馬上讓人去做!”沙帕爾默很是寵溺的看着這個擁有着神力的小孩子。
今天的天氣真是豔陽高照的,處處都是好風景,在飽飽的吃了一頓之後,沙帕爾默帶着一隊輕騎,跟着小傢伙兒朝着花城走去。
在來時的路上,小傢伙兒早已經熟記花城焚沙莊的位置,更是記住了那個散落龍脈的地方,很是輕鬆的找到了三王爺的藏身之處,剩下的事情,他也就不用插手了。
在南疆國經歷了一場擒王戰爭之後,流水音帶着江卿寧和小傢伙兒踏上了迴歸之路,他想着等手下的探子從九王叔那裡得到了確定的消息之後再露面,這樣也省的太后惦記。
回去的路,好像比來的時候輕鬆了很多,因爲沙帕爾默讓人護送他們走了很久,還給他們準備了充裕的食物。
當過了飛來鎮的時候,流水音隱隱的感覺到了這裡的變化。
當他們在一處小村莊休息的時候,流水音手下的探子出現了。
在這裡,流水音知道了桃花塢的動向,知道了九王叔的意圖,便吩咐了手下的人,帶着他的親筆書信,送給九王叔,把他的要求和建議在書信中說的很是明白,這些事情的兌換地點,不用九王叔出門,因爲流銀宮的人會出現。
流水音這麼說,也是給九王叔施加一定的壓力,若是答應他的要求,一切好說,若是不答應,那麼流銀宮在江湖上的霸名也不是說來聽着玩的。
事情吩咐下去了,流水音這一路上也沒了太多的壓抑了,只等着九王叔給了回覆,可是若九王叔不肯答應這個條件,流水音也只好拼命一搏,把父王母妃和淺淺救出來,雖然以後不能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但是活着,總是好的。
他自己倒是不怎麼喜歡那些權勢金銀的東西,只是父王卻不同,要不是知道父王手中一日沒有權利沒有炫耀的資本就會鬱鬱而終,流水音也不會找九王叔結盟。
若是九王叔識相一些,流水音也就不會那麼的擔心父王以後連這個王爺的頭銜都落不到了。
流水音一路上都在沉思,江卿寧雖然跟小傢伙兒在玩着,可是她的心卻一直在想着流水音爲什麼那麼抑鬱,不是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麼?
江卿寧還有些高興的是因爲,流水音答應了她,這次先回一趟積羽城,去看看娘和洛姨她們,江卿寧想着望月和洛姨的孩子早就出生了這件事就已經是急不可耐的想着回去了。
但是又尋思着無塵哥哥,不知道他會不會再一次回京城,江卿寧到不是怕他,只是不想見到他,無塵哥哥曾經對自己的好,江卿寧當然記在心裡,她不是忘恩負義無情無義的人,可是一旦這份情誼在無塵哥哥的心裡變了味兒,就給了她很大的壓力。
她在想,是不是也要打算以後的路,若是回了忠誠侯府,老太太想必定然是要找江卿寧商量江家以後的事情吧,可是她不想管理那麼大的家業,也不想攙和到一些勾心鬥角之中,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過平淡的日子。
經歷了大風大浪之後,只有覺得平淡纔是最真。
馬車在緩緩地朝着積羽城駛去,斜陽的殘輝把大地都鍍上了一片金色,讓這一切顯得有些冰冷。
小傢伙兒沒有看到大個子爹和孃親的心事,他在想,白雲觀的老頭那裡還有那麼多的書,一定要找機會再去討兩本,不行,兩本哪裡夠,要多一些纔好,越多越好。
大狼狗銀子跟着馬車一會兒跑一會兒停,一會兒嗅嗅路邊的野花野草,一會兒歡快的叫着,只有這個歡快的影子,爲這份夕陽下的沉默增添了幾分的活潑。
皇城外的小客棧裡,夕陽同樣灑在了這個不大的院子裡。
“客官,您這是做什麼生意的?可是在我們這裡呆了很長一段日子了,別說我不懂規矩,我們開店的當然希望客官多住些日子,可是我總是覺得客官您心事重重的。”店小二將一碗做好的雞蛋羹放在了木桌上。
江無塵很是悠閒的依靠在木椅上,看着那花池的花,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是啊,我把這輩子最大的一筆生意做賠了,當然心事重重。”
那店小二一陣驚訝,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這些日子,這位客官可是沒少打賞了他,他真是感謝人家,更何況在他媳婦兒生了孩子的時候,這位客官更是送了紅包,讓他請個人照顧媳婦兒,說是女人不易,本分的女人更不易。
店小二思忖一會兒,說道,“客官,您別喪氣,這勝敗乃兵家常事,您這次賠了點,興許下次還能賺回來呢?”
本來就是想着安慰一下這個客人的,店小二也極力的說的輕鬆一下。
“呵呵,哪裡那麼容易。”江無塵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失落。
“客官,我這小地方的人沒見過世面,但是我知道一句話,事在人爲,只要還活着,有什麼不可能的,您英俊瀟灑儀表堂堂,一看就是有福之人,怎麼能輕易的就放棄了?您當真連我們這些給人家做牛做馬的夥計還不如?”店小二這一串犀利的話語說出去之後,似乎有些後悔了。
因爲流水音的神色極其的不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