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潤律就指着那位長相粗獷的女子客氣地介紹道:“這個是言小姐,言小姐,這位是賤內月嬈。”
言芸惜就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爽朗一笑,“將軍夫人,你好。”
雲月嬈點點頭,看到這笑容啊,與言老倒真有幾分相像啊,這下毋庸置疑了,這女子纔是言芸惜啊。怎麼說呢,與想像中的,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雲月嬈便對她笑了笑,“你好。這一位是?”隨後她看向了言芸惜身邊的漂亮女子,問道。相比起來,她對言芸惜身邊的這個女子比較感興趣。
“這位……”衛潤律也疑惑了,他好像也沒見過這個女子呢。
“哦,這一位是我的好朋友,是我們管家的女兒,叫言笑。”言芸惜眨着眼睛,很單純地介紹道。
“奴婢見過將軍和夫人。”言笑臉露倩笑,對着衛潤律和雲月嬈說道,她的小眼神卻顯得有些嫵媚。
雲月嬈就看着言笑,眼裡閃着莫名的笑意,若有所思。雖然是管家的女兒,但自稱奴婢,也不過就是言芸惜的丫鬟罷了,連姓都是跟着姓言,可想她在言府並沒有什麼地位,但是,今天穿的可是比主子都要華麗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纔是言小姐呢。
然後,三人便各自坐了下來,言笑則是在一邊,服侍着倒茶,端糕點,儼然就是一個丫鬟了。
言芸惜坐下來,顯得很是緊張,不時地看了看言笑,彷彿言笑是她在這個房間裡,唯一能讓她感到不那麼緊張的人物了。
雲月嬈也就坐在那裡,不主動說話。她在想,黃媒婆就真的讓言芸惜自己來見衛潤律?不是爲了讓他們彼此增進好感才安排這一次的會面,他們就這麼有自信,以爲這樣言芸惜就能打動衛潤律麼?還是以爲只用靠言老那過硬的關係讓她嫁給衛潤律就得了?
衛潤律爲了不讓氣氛這麼冷,就主動問道:“言小姐平日裡可有什麼興趣愛好?”
“額……”言芸惜顯得很拘束,有些生硬地說道:“平日裡,就喜歡呆在閨房裡,彈彈琴、看看書,練練畫,還喜歡和爺爺對練。”
雲月嬈不用去看她的神情,就知道這段話肯定是別人教她,讓她背出來的。
“將軍,你呢?”言芸惜禮尚往來地回問道。
“每天早起上早朝,與聖上商討要事,閒暇無事時,會去看士兵操練。”衛潤律也矯情,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事。
雲月嬈就在一邊,聽着他們聊天,心想,這古代男女見面都聊些這麼無聊的事情嗎?她都快要打瞌睡了好嗎?以爲這言芸惜是個很有殺傷力的情敵,沒想到……真是大失所望。
“啊!”突然,雲月嬈慘叫了一聲,驚嚇得趕緊站了起來。
是言笑手中拿來泡茶的水壺裡滾燙的水直接就灑到了雲月嬈的身上,她的手都被燙紅了。
言笑小臉煞白,臉色驚慌,趕緊就上前,拿着手帕幫雲月嬈擦拭,“奴婢該死!奴婢太大意了。”
“笑笑,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言芸惜也站了起來,對言笑責備道。她看到雲月嬈那手上都快起泡了,有些心疼,心裡很過意不去。
“對不起,是小姐和將軍聊的太精彩了,奴婢也聽的入神,一不小心就……”言笑的神情慌張,那小臉,都急的快要哭出來了,她還是拿着手帕不停地往雲月嬈的身上擦着。
這時,衛潤律神情微冷,推開了言笑的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雲月嬈受傷的右手,只見那右手上,都紅了,起了幾個水泡。他心疼極了,俊眉蹙緊,“嬈兒,我帶你回去看大夫。”
“這……”言笑一聽,很慌張,趕緊就跪了下來,去抓住了衛潤律的衣襬,求饒道:“奴婢該死!將軍息怒,今日本來是將軍與小姐的幽會,如果因爲奴婢的失誤而搞砸的話,老爺一定會狠狠地懲罰笑笑的。”她說着,神情可憐地落下了幾滴眼淚,我見猶憐。
言芸惜見了,有些於心不忍,便說道:“笑笑,這不關你的事,你也是無心的。夫人受傷了,是該趕緊請大夫來看看。”她說着,很抱歉地看向雲月嬈。
言笑就抽泣了起來,眼睛都哭紅了,說道:“可是,小姐,這次的幽會可是您盼了許久的啊,被奴婢搞砸了,奴婢還有什麼臉面去見老爺啊。”
“笑笑!”言芸惜一聽,臉色就紅了,趕緊嬌嗔了她一眼,示意她別亂說話。她說着,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衛潤律的臉色。
只見他正幫雲月嬈吹着被燙傷的手,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她們在說什麼。言芸惜就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有些失落。
“夫人的衣裳也都溼了,這天氣潮溼,容易着涼。這不,小姐您剛纔在羽裳閣買了幾件很漂亮的衣裳,夫人現在可以先換上。”這時,言笑就趕緊從她們帶來的包裹裡拿出了一袋衣裳走了過來,對衛潤律和雲月嬈說道。
“不用了。”衛潤律冷淡地對她說道,他抱嬈兒,瞬間就能飛回府裡。
言笑就神情受傷地低下了頭去,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
“好吧,先換上。”這時,雲月嬈卻突然說了一句,“這點傷也不礙事,我剛好有帶藥過來,敷一敷就好了。”還看什麼大夫啊?她本來就是個大夫了。
“嬈兒。”衛潤律卻阻止住了她,疑惑地看向了她。嬈兒都受傷了,應該趕緊回府,爲什麼還要呆在這裡。
雲月嬈卻是對她搖了搖頭,示意他自己沒事。如果因爲這件事而中斷了這次的見面,以後又會給他們爲下一次的見面製造很多機會和理由,爲了避免夜長夢多,希望這一次的見面是他們的最後一次會面吧。
“帶我去換衣服吧。”雲月嬈說着,就對言笑這樣說道。
言笑對着雲月嬈突然轉變的態度,有些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會進行的這麼順利,之所以會把水突然灑到她身上,不過就是爲了以換衣服的名義支開雲月嬈的。可沒想到,自己的技術不行,還燙傷了
她。本來她都以爲自己的計劃要泡湯了,沒想到,竟然會轉敗爲勝啊!
“好的!”言笑趕緊抓住時機說道,然後就帶着雲月嬈離開了這裡,去換衣服了。
房間裡,就只剩下了衛潤律和言芸惜,這也是言笑計劃之中的,爲他們兩個創造獨處的機會。
言芸惜呆在那裡,有些坐立不安。雲月嬈都受傷了,雖然她口中說沒事,但自己也應該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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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潤律坐在那裡,倒顯得很淡定了,眼裡深思了起來。他怎會不明白嬈兒的意思?她是不想給他和言芸惜以後製造更多的機會,纔會把這傷痛給忍了。這樣想來,自己真是太失敗了。本來這件事,應該讓他來解決的,像以前的處理方法一樣,拒絕所有的說媒,哪怕是言老,也都一樣。
可如今,卻要嬈兒忍痛,忍辱負重爲他解決好這件事。
“言小姐。”衛潤律這樣想着,突然就擡起頭來,看向了言芸惜。
言芸惜便看向了他,見到他用這樣認真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的心裡撲通撲通的七上八下。這個房間裡,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了,而他,又用這樣迷人的眼睛來看着她,她的心跳的很厲害。
“嗯?”她有些小女人地嬌羞應道。
衛潤律就說道:“雖然這樣說有些唐突……”
言芸惜聽着他的話,心跳的越來越厲害了,將軍現在就要向她表白了嗎?這、這也來的太快了吧?她都沒有什麼準備呢。
因爲太緊張了,她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微微喘着氣,鼓起勇氣看着他,眼神卻是期待無比。
“今生,潤律的妻,就只有嬈兒一人。”衛潤律看着言芸惜,認真地說道。
言芸惜就小心翼翼地點點頭,“嗯,我知道,將軍對夫人情深意重,我可以看的出。”剛纔雲月嬈的手被燙傷了,從將軍臉上的焦急她就可以看的出,將軍對她有多在乎了。
“是的,我今生,只會娶嬈兒一人。”他又看着她,這樣說道。
這次,言芸惜一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以爲自己聽錯了。
衛潤律就對她微微一笑,“所以,我不會再娶其他人。”
“爲什麼?”言芸惜呆呆地看着他,脫口而出。她不明白,就算他很喜歡雲月嬈,那爲什麼只能娶她一人?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自己就算不能成爲將軍的妻,成爲他的妾,也沒有關係的。
衛潤律就對她笑着說道:“如果真的很愛一個人,會希望,你的身邊只有她的存在,沒有其他人。這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言小姐,你能明白嗎?”
言芸惜雖然是聽明白了,但她並不太懂,認真地看向了他,問道:“我不會去搶走將軍對夫人的愛,不會去爭寵,只希望能呆在將軍身邊,可以嗎?”她並不奢望將軍能有多愛自己,只是希望能夠呆在將軍身邊,自己能每日看着他,就很滿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