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爺。”薄脣掀動,男人在離茶几不遠的地方站定。眼風朝站在沙發後的衆多槍手掃了一眼,他輕蔑地挑了挑眉梢。
儘管他只是站在那裡沒有動,可是那幫抓着槍桿的手下卻感覺後背莫名一寒,身上竟然冒出冷汗。
“夜賢侄現在貴人事多,不用點非常手段,還真是請不來你啊!”薛榮海坐起發福的身體,笑裡藏刀地開了口。
“榮爺想見我,何必這麼大費周張?”殷墨宸也不跟他客氣,兀自在他對面的沙發上落了坐。他的動作自然而流暢,完全不像是被十數把槍指着,倒像是來喝茶敘舊的。
薛榮海朝垂手站在旁邊的傭人擡了擡下巴,笑呵呵道:“周嫂,給夜賢侄泡杯好茶。”
“榮爺今晚找來來,應該不單單只是爲了喝茶吧?”殷墨宸不打算跟他繞彎子,率先將話挑明。
“當然。”薛榮海臉上笑意不減,看着他慢悠悠道,“我找你來是想跟你談談贖回沈曼青的價碼?”
“贖沈曼青?榮爺是在說笑嗎?”俊目微瞠,殷墨宸臉上帶着幾分詫異,“據我所知,沈小姐可是您老的心頭肉。道上都說榮爺是個重感情的人,現在卻爲了莫須有如今看來傳言果真只是傳言!”
“夜宸,我們明人不說暗話!”薛榮海冷哼一聲,反問道,“你今晚不是爲她而來的嗎?”
聞言,殷墨宸忽然就笑了起來,笑容邪肆妖涼:“榮爺又是憑什麼斷定我爲沈曼青而來?”
“賢侄你也不必否認,歷古以來便是英雄難過美人關。”薛榮海認定他不過是在掩飾,喝了一口茶水,緩緩道,“若非爲她,你怎麼可能單槍匹馬來赴約?”
“我是爲什麼而來,榮爺你難道不清楚嗎?”殷墨宸眼角輕輕上挑,接下來說出的話卻是讓在場所有人俱是一驚,“聽說榮爺找到了一把鑰匙,我今夜拜訪自然是想先睹爲快。”
薛榮海臉色倏然一變:“你、什麼意思?”他怎麼也沒想到,原來夜宸竟然是衝着自己手中的鑰匙而來的!
殷墨宸攤攤手,往沙發後一靠,回得很隨意:“字面上的意思。”
這把鑰匙是葉妙心給薛榮海的,另一把鑰匙在沈嘯天妻女身上,而現在沈嘯天的女兒在自己手上,葉晚晴那把鑰匙遲早也是他的。最棘手的就是在夜宸手中的龍圖騰,所以他纔會採納葉妙心的提議,以葉之夏作爲威脅,指使葉晚晴去偷龍圖騰。
可是,現在聽夜宸說這話的語氣,似乎對自己手中的這把鑰匙志在必得。難道自己真的猜錯了?如果沈曼青不是他的眼線,那會是誰的?
不!不可能!沈曼青若是背叛自己,最大的可能就是投靠了夜宸,畢竟他曾經受過沈嘯天的恩惠,不可能對她的死活坐視不理。
想到此處,薛榮海臉上神情又恢復了鎮定:“賢侄,你是從哪裡聽來的謠傳?要知道現在道上各幫勢力都在找龍圖騰的鑰匙,他們不過是想借此挑撥新義幫與青龍會的關係,想讓我們鬥得兩敗俱傷,好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