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歡帶着寶兒下車。
才走到大門前,就被人攔住。
“我找霍炎鈺。”她一字一句道。
門衛離開。
裴清歡視線掃過四周,嘴角的笑容卻愈發嘲諷,霍炎鈺什麼時候揹着她還準備了這樣一棟別墅?
寶兒反常的安靜,沒有一丁點聲音,就趴在裴清歡頸間。
五分鐘後,門衛折回來,“請,我爲您帶路。”
一路上都是英式風格的裝修,豪華的比皇宮還奢侈,但裴清歡沒有半點心思在上面。
終於抵達客廳。
天氣是盛夏,但客廳內的氣氛比寒冬還要再冷幾分,陰森森的。
聽到傳過來的腳步聲,霍炎鈺擡起臉,狹長眯起的眼眸一下就瞥到了裴清歡,寒光凌厲,直接射向慕容離,“你帶她們來幹什麼?”
“這話從何說起?”慕容離輕聲微笑着,狂放不羈,“她可是自己找上門的,是不是,美麗的裴小姐?”
身爲皇室貴族,圍繞在慕容離身旁的女人千千萬萬,美麗,妖豔,嫵媚,清純,性感,各具風情。
對於他來說,裴清歡只是美麗女人其中的一個,沒有什麼特別,或許也可以變成玩物,只要他想。
聞言,霍炎鈺眉頭緊皺,臉龐上的線條愈發凌厲,直勾勾盯着裴清歡,清楚的意識到一件事,“你跟蹤我?”
“對。”裴清歡昂首挺胸,坦蕩蕩承認,“你很詫異?”
瞬間,他神色變的陰鬱。
沒有理會他,裴清歡輕拍寶兒幾下,說着溫情柔軟的話,她將寶兒放在地上,雙手按着她小小肩膀,正面對着霍炎鈺,“你女兒身上有多少傷,你自己看!”
霍炎鈺視線射過去,寶兒蜷縮在她腿間,白嫩的小手,胳膊,還有腿上,全部都是擦傷,還在流血,“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冰冷冷,沒有溫度,隨後向着寶兒走過去,伸手準備觸碰,卻被躲開。
“全部都是拜你所賜!她才三歲,也僅僅只有三歲,你卻把她一個人丟在漆黑的休息室,整整三個多小時,打電話給我一直在哭……”
裴清歡的眼睛像是漩渦,狠狠地盯着霍炎鈺,“等我打開休息室的門,她趴在地上,渾身是傷,哭的連聲音都沒有,一直髮抖,現在額頭還燙着,你卻反過來問我怎麼回事!”
寶兒的眼底滿是恐懼,剛纔的陰影還沒有散開。
霍炎鈺整個人僵硬在原地,手也僵在空中,維持剛纔的舉動,臉龐線條緊繃。
“霍炎鈺,無論你喜不喜歡,她都是你的女兒,你就是這樣對待她的?”裴清歡步步緊逼。
大手收回,緊緊地握成拳頭,對於這句話,他着實反感。
“嗯,對,我差點忘了,你是趕過來救你情人的,看來在你心底,情人比女兒重要……”裴清歡重新抱起寶兒,目光悠悠落在炎冰卿身上,“只不過,你情人目前的處境不怎麼好。”
慕容離單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右手輕輕晃着紅酒杯,耀眼矚目。
對於家庭劇,他不怎麼感興趣,現在終於迴歸到了主題上。
霍炎鈺也攸然回神,凝視着寶兒的眼眸帶着滿滿心疼,憐惜和自責,末了,脣角收緊,“你先帶寶兒離開,公司的事,我們回去再說。”
“離開,憑什麼?你要英雄救美,我倒有興趣觀賞……”
她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
霍炎鈺胸膛竄起一股子火焰,連名帶姓,“裴清歡!”
伸手,輕掏耳朵,裴清歡恍若沒有聽到,抱着寶兒徑自走到慕容離面前,指着沙發,“不介意我坐下?”
“當然。”慕容離。
“能再倒一杯紅酒嗎?”
“爲美麗的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慕容離遞過去一杯紅酒,對於裴清歡,他現在的感覺就是妻子看着出軌的丈夫和小三的好戲。
視線一直緊盯着裴清歡,薄脣抿的過於太緊,成了一道直線,下頜也是繃的緊緊,霍炎鈺看了幾十秒後移開,看向慕容離,“我要帶走她,開出你的條件。”
慕容離修長手指輕敲打酒杯,“那就用霍先生的全部家產來換她,可否?”
全部家產……
裴清歡沒出聲,甚至呼吸都是輕的,就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霍炎鈺,等待他的回答。
“還真是獅子大開口,一口氣吃不成胖子,要我的全部家產,不怕被噎到?”霍炎鈺聲音冷若冰霜。
“這個倒是不怕的,無論多麼大的家產,我總能消化,還有我想弄死一個人,輕而易舉,在勢力方面,你不會是我的對手,要麼她就讓蛇吃了,要麼你的全部家產給我,就像我的半個祖宗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江山與美人,就連皇帝都只能是二選一,更何況霍先生,對不對?”
“可以,我的全部家產可以給你!”
沒有猶豫,霍炎鈺扯動薄脣,開口。
沒有炎冰卿,就不會他後來的崛起和鼎盛,鼎盛應該是屬於她的,現在用來救她,也只不過是還回去而已。
至於他,無所謂,再苦再難的生活都經歷過,只不過是從頭再來而已。
“炎鈺……”炎冰卿輕輕叫出聲,眼眶中泛出一層眼淚,在燈光下亮晶晶的,模樣顯得嬌弱,柔美。
裴清歡抱着寶兒的手泛出一股涼意,那種冰冷是從骨子裡泛出來。
呵呵,還真是大方,可以用自己的全部家產去換炎冰卿一條命。
“我不同意!”她,突然開口。
所有人視線都望過來,落在她身上,其中包括霍炎鈺,他轉過頭看着她的臉,三年的夫妻生活,讓他也對她瞭如指掌,此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是夫妻,財產是共同擁有,也就是說你公司的財產有一部分是我的,你要拿全部財產救她,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裴清歡冷着聲音,“當然,你問不問都無所謂,但我也有決定的權利,告訴你我的答案,不可能,不同意!”
說完這句話,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冷笑着道,“她是死是活,和我無關,無非不就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