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回事?”
劉品言抓着被子坐起,臉龐上一片慌張,不知所措。
而衛澤西的臉色比她更白,簡直沒有任何血色可言,他嘴脣有點發幹,蠕動了半晌,也沒能吐出一句話。
“昨晚發生了什麼?”劉品言還在演戲,眼睛不斷輕顫着,聲音都跟着抖了幾抖,異常不穩定。
“對不起。”
閉眼,衛澤西道歉。
睫毛顫了幾顫,然後豆大的眼淚珠子就嘩嘩的掉下來,砸在手背上,劉品言小聲哭着。
末了,又道,“我不怪你,都是我的錯,昨天晚上都是我讓你喝酒的,如果沒有喝酒,這件事就不會發生,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包括清歌,你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既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失去她。”
抹了抹眼淚,她自己撿起衣服穿上,道,“你去洗澡,我們收拾收拾,然後回家。”
接下來,她隻字不提,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衛澤西卻覺得很愧疚,那股子愧疚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濃濃的將他包裹,尤其是看到沙發上的那抹鮮紅時,愧疚更加濃厚,她還是第一次。
但是,現在的他又能怎麼做?
承諾,給不了,責任,負不起,更不能愧對清歌!
他以前發過誓,這輩子都不要變成像自己父親那樣的男人,結果還是……
這就像是一個魔咒,你越想要逃開,就越逃不開。
……
裴清歌在整理房間,看到兩人一起回來還挺詫異,“你們怎麼一起回來?”
瞬間,衛澤西臉色就變了。
劉品言在一旁開口道,“路上偶然碰到的,是不是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簡直是緣分啊!”
裴清歌笑眯着眼睛。
如釋重負,衛澤西松了口氣,他真的很不擅長說謊,尤其是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即使謊話不是他說的,可一直到現在胸口都砰砰砰的亂跳個不停。
午餐是裴清歌和劉品言一起做的,也算其樂融融。
吃飯的時候,衛澤西一直在避着劉品言,無論是舉動還是眼神,都沒有和她正面接觸。
裴清歌神經一向大條,馬馬虎虎,此時卻覺得氣氛有些說不出來的詫異,平時劉品言都挺能說,這會兒兩人怎麼這麼安靜?
眨眨眼,她百思不得其解。
吃過午飯後,劉品言去洗碗,而衛澤西回了臥室,裴清歌也跟着走進去,“你是不是得病了,怎麼覺得你今天很不舒服,沒有精神。”
衛澤西搖頭,“沒有,可能有點累。”
“那我給你按摩。”
“不用,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聞言,裴清歌也沒有再繼續打擾他,轉身離開,回到客廳,劉品言也正好洗完了碗筷,無意的問她一句,“對了,衛澤西什麼時候過生日?”
“農曆9月28。”
“剛過啊。”劉品言唸了兩句,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過了片刻,裴清歌要去醫院,所以就離開了,只剩下她一人。
登錄上微信,劉品言點開其中一個女人的頭像,然後將衛澤西的生日發送過去。
再然後,她點了轉賬,五萬。
女人收錢很快,回了她一句,“放心,事情一定會做到。”
劉品言握着手機,靠在沙發上,心有所思,她不知道這件事能不能辦成。
她媽媽比較信佛,還比較相信佛牌,以前在家時,總是會看到她請特別多的佛牌,有保平安,有發財,還有各種各樣。
還有泰國是一個很神奇的國家,她媽媽總是會請泰國的大師去家裡,久而久之的,她也耳染目睹。
她知道泰國有一種降頭術,就是可以給自己喜歡的人下情降,能讓他時時刻刻的想你,愛你。
衛澤西中途去衛生間,看到沙發上只有劉品言,有點尷尬,還有點躲避,沒有理會,直接回了房間,連招呼都沒有打。
劉品言沒有言語,反正她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下午,裴清歌回來,滿面愁容,醫院又在催醫藥費,她想要先從姐姐那裡借,衛澤西肯定不同意,沒辦法,只好回來商量。
衛澤西臉色很深沉,沒有言語。
劉品言站起來,“我借給你們吧,不過是借的,既然都是朋友,那麼利息就算和銀行一樣,還有分期付款。”
裴清歌看向衛澤西。
其實,這真的是一個好辦法,能夠解決目前的困難。
衛澤西有猶豫,有糾結,也有彷徨,他已經欠了劉品言太多,如果再向她借錢,那將來要怎麼才能還這些人情?
劉品言直接拿出一張信用卡扔在沙發上,打着哈欠,“我昨晚沒睡好,要先回去睡覺,別打擾我。”
裴清歌知道衛澤西的自尊心,於是自己拿起來。
兩人去醫院,中途,衛澤西就感覺到腦袋暈暈乎乎,還有點漲漲的,很疼,更多的就是暈。
房間內,劉品言也是頭暈,還很疼,像是快要炸開一樣,她問了女人一句,“法事已經做了?”
女人回答的很簡短,”嗯。“
她就沒有再多問,這屬於正常反應,下了情降,會頭暈,會疼,會想吐。
這邊醫院,裴清歌才忙完,就看到衛澤西在一旁吐,想着已經在醫院,就強硬的拉着他去做了檢查,結果檢查一切正常。
衛澤西腦海中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冒出了劉品言,然後想到了昨晚那一夜,他喉結上下滾動,覺得情緒很怪異,卻又正常,反正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捂着胸口,靠在椅子上,平復着呼吸。
裴清歌有點忙不過來,她還要照顧林月新,於是只好打了電話給劉品言,讓她幫忙暫時先照看一下衛澤西。
劉品言答應的很爽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趕到了醫院。
她手搭上衛澤西的那一刻,也不知怎麼,沒按耐住還是怎麼回事,衛澤西竟然不由自主的顫了下,一擡頭,他的目光正好落在劉品言臉上。
那一刻,鬼使神差,竟然覺得她長的很美。
那種美說不出來,卻讓他抑制不住自己。
而裴清歌就站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