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前往更高處,踏足更遠方,變得更加強大嗎?】【想要知曉,生命的意義嗎?】
【是/否】
準備去睡覺的少女,目光怔怔地看着自己電腦屏幕前浮現出的窗口,亮閃閃的大眼睛中充滿了疑惑,似乎是在思索這些字句中真正的涵義,又像是體會其中某種奇妙的感召。
然後,就是忽視。
“什麼廣告彈窗啊……管它,先睡了。”
根本沒有在意自己電腦上浮現出的東西,困的不行的邵霜月直接仰面一躺,然後把被子一卷,將自己裹成蠕蟲形,在腦袋觸碰到枕頭的三秒內精準入夢。
香甜的夢鄉。
然後,第二天早上起來,被困在黑洞一般的被子裡出不來的邵霜月,在緊急呼叫了老媽過來,然後又被文姨批判了一番‘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和小學生一樣睡覺!’後,就急匆匆地吃完早飯,帶着書包上課去了。
沒有關閉的電腦陷入休眠狀態,一動不動。
傍晚,結束了靈氣課修行的邵霜月又急匆匆的開始寫作業,一邊寫一邊抱怨‘爲什麼修行還要寫修行體悟啊!’‘我明明問過晝哥和老哥了啊,他們都是這麼說的,爲什麼我寫上去就會被批評不切實際?’這種話。
她還是沒有碰電腦。
日子一天天過去,因爲過於繁重的學業,和倒計時的聖舉選試,哪怕是貪玩的邵霜月也認真起來,她甚至就連手遊也只是每天登陸,最多用手機查一下資料,更別說去碰電腦了。
她徹底忘記了彈窗那回事。
所以,又是一天深夜。
在邵霜月熟睡之時,原本陷入休眠狀態的電腦突然自啓動,亮起了幽藍色的光芒,在其之上,看似平平無奇的彈窗正閃動着玄奧的光輝。
這光是如此耀眼,甚至直接將邵霜月驚醒。
“唔……什麼鬼啊,這麼早就天亮了?”
起身揉了揉眼睛,邵霜月睡眼惺鬆地轉過頭,看向自己的桌子:“咦……不對,那是我的電腦?!”
一下子就驚醒,少女睜大雙眼,她有些困惑地打着哈欠起身,穿着拖鞋走向異常明亮的電腦屏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後,她便認真看見了屏幕上的那兩行字。
【想要前往更高處,踏足更遠方,變得更加強大嗎?】
【想要知曉,生命的意義嗎?】
一瞬間,一種發自內心的領悟感,從心靈的最深處迸發,傳遍整個身體與靈魂。
——想要前往更高更遠處,變得更強嗎?
當然,當然!
爲什麼不呢?
邵霜月誕生於一個豪富之家。
因爲20世紀中旬,發生在世界領域內的戰爭,世界島中部的石油出產遭受了極大的打擊,全世界各國都被迫進行全新的新能源開發,加大了對各個新能源領域的投入。
而邵家,便是站在時代浪口的好運者,獲得了真正意義上的成功。
本來,有錢有勢的家境,應該讓邵霜月極有安全感,甚至是成爲一個字面意義上的小公主纔對——理論上來說,在這般家境,以及有兩個哥哥的寵愛下,少女甚至可以算是半個瑪麗蘇背景,真正意義上的千金之女。
但事實上,卻完全相反。
自邵霜月懂事以來,她就生活在一種若有若無的惶恐與無助之中。
行動不便的母親,身體虛弱的哥哥,常年在外的父親,即便是有錢,但卻極其低調,並不炫耀的生活方式,都內斂無比,令幼時的小女孩感覺極其不安。
媽媽並不能照顧自己,她只能爲自己講點故事,摸摸自己的頭。
哥哥也不能幫助自己,他有些時候想要幫自己從高處拿一點東西,伸手用力過度扯到了肺部,就會用彷彿要將肺都咳出來的力度咳嗽。
父親是唯一的依靠,可是父親是家庭的支柱,他固然因爲時代的浪潮站在了風口浪尖,得到了巨大的財富,可這份財富源自於官方政策,他必須盡全力跟上時代,不然的話,仰賴於新能源科技的公司就會迅速在時代的浪潮下傾覆——他不可能停留下來,只能偶爾回家,抱一抱自己的女兒。
甚至,因爲某種原因,邵家極少讓孩子出門玩耍,彷彿是害怕外界有什麼力量會傷害到他們……邵霜月從小到大都只能呆在自己的家中,要不盯着自己完全看不懂的電視節目發呆,要不就是翻着根本看不懂的書籍打瞌睡。
一切都是如此死寂,令人不安,無助無比,沒有半點安全感。 wωω● t tkan● Сo
除卻何姨,還有蘇晝之外。
何姨是真正支撐起這個家的中流砥柱,是邵家真正的一員,一位好心腸的大嬸,她的存在令邵家不至於如同恐怖故事中的西歐城堡那樣,變得死寂無比,只是偶爾傳來一點咳嗽聲,而是充滿了熱情的帶着些許嘮叨的呼喊,還有北方相聲的聲音。
而蘇晝的存在,則是爲這個家庭,帶來了真正意義上的生命力。
“走吧,啓明,我們出去玩——我前幾天聽說江邊上有溺死鬼正在遊蕩,聽上去好可憐的,我們去看看能不能幫他解脫。”
“嗯?小妹,你也想跟着去?那可不行哦,你太小了,去河邊很危險的……這樣吧,我回來陪你玩遊戲好不好?”
“不知道什麼是遊戲?哎,啓明,咋回事嘛,你就讓小妹天天一個人在家對電視發呆?你家有錢,給小妹買點遊戲機啊!”
說實話,這一幕直到現在,還令邵霜月記憶深刻。
畢竟她就是從哪個時候開始入坑任地獄的GBA遊戲——天啊,那個傢伙簡直就是惡魔,他給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推薦精靈寶X夢也就罷了,他甚至還推薦超級機X人大戰,牧場X語還有種種其他遊戲,徹底讓一個理論上應該成爲哥特式病嬌美少女,亦或是古典文學少女的女孩歪曲成了現在心心念念玩動物X森,痛罵GF廠的遊戲廢人。
但說實話,這並不能完全地遮蔽邵霜月心中的不安。
遊戲,蘇晝還有何姨的存在,都僅僅是遮掩了那份無助的本質——畢竟如果不是真的對外界感到恐懼,她也不會直到現在還沉浸在遊戲中,總是不願意與外界進行交互。
因爲那一份對未知,對遠方,對‘家庭’這個堡壘之外的事物的恐懼,仍在存在於邵霜月的心中。
但是現在,從電腦屏幕中浮現出的光芒,令邵霜月正視了自己心中的恐懼。
尤其是揭示出了,這份恐懼背後的本質。
——是的。停留在已知的領域中,是令人舒坦而安寧,極具安全感的。
這也是爲何邵霜月會選在宅在家中玩遊戲,因爲她對一切都缺乏安全感,父親母親哥哥都無法提供依靠,她根本沒有探索未知和遠方的底氣,只能選擇呆在家中,探索虛擬的世界。
在這裡,遊戲總是能通關,遠方總是能抵達,面對歧路,選錯了就讀檔再來,敵人也是虛擬數據,無法給人帶來真正的威脅。
反正邵家的確有錢,這樣度過一生,自然也是幸福且安逸的。
但是,靈氣復甦的時代已經來臨,自己還真的能像是過去那樣,被庇護在長輩的羽翼下,度過安逸的一生嗎?
兩位哥哥已經走上自己耀眼醒目的人生舞臺,自己就這樣呆在臺地,看着他們表演嗎?
【你並不滿足這樣的生活。】
回憶之間,邵霜月彷彿聽見了這樣的聲音。
【你玩遊戲,是想要探索全新的世界。你追求成就,是想要達成目標。你在競技場和天梯中與人交鋒,是想要確認自己更強的事實。你看上去是在玩耍,實際上只是在虛擬的世界發泄你真正的渴望。】
這聲音,並非從任何外來之處響起,而是自邵霜月的內心深處響起——那正是她靈魂本身的聲音。
——無法達成的目標纔是我的目標,迂迴曲折的路纔是我想走的路,而每次的歇息,總是帶來新的嚮往。
少女眼前的屏幕中,再次浮現那一道字幕。
【想要前往更高處,踏足更遠方,變得更加強大嗎?】
【想要知曉,生命的意義嗎?】
“我……”
走上前,手自發的擡起,摸上鼠標,此時的邵霜月,並沒有被洗腦,也沒有被強制灌輸任何他人的想法——她是真真正正的從內心深處泛起了源自心靈本真的漣漪,得到了源自不可知之遠處,位大廚在的感召,然後做出了自我的選擇。
很快,屏幕上,鼠標移動到了【是】所在的選項處。
它似乎就要點下。
但,好巧不巧是,邵霜月在走上前時,一不小心踩到了地面上的一顆樂高方塊。
“噫!!!!!”
那一瞬間的痛苦,貫穿了洪荒開天,原暗終結,乃至於大道始終,霎時間差點讓少女痛的叫出聲來,令她被迫身軀一軟,坐在了自己的電競椅上。
而就在淚眼朦朧,不住搖頭之時,她也看見了一瓶擺在自己桌前的一瓶月壤,幾個戰錘模型,還有旁邊展示櫃中的一柄滅度之刃模具刀。
這頓時便讓邵霜月福至心靈,徹底掙脫了之前的‘頓悟狀態’。
“草,老孃剛纔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心境拔的那麼純,覺悟那麼高?!”
源自內心的悸動消失了,邵霜月的思考迴歸了人性,而並非純粹的崇高理想。
她頓時心有餘悸地看向眼前的電腦屏幕,雙手舉過頭頂,擺出法蘭西姿勢,雙眼中滿是慶幸:“這玩意,這玩意讓我一瞬間彷彿變成了聖人!什麼個人的危險,個人的欲求都不考慮,就是純粹的去追隨理想!甚至能不能實現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開始行動!”
“是啦,我承認我心中的理想的確很高,而且也特別想要追上兩個哥哥的成就,不想被他們拋下……可是,想歸想,現在這樣開開心心修煉,自由自在的生活難道就不香嘛?我未來或許會閒極生變,想要去進行超越自我的探險,可是現在我才高中生,還未成年誒,現在就實現夢想是不是太早了一點了?”
如此自語,邵霜月看向眼前電腦屏幕的目光頓時就變得無比警惕——能影響人心的東西最危險不過了。
但是找了半天,她也沒找到如何關閉這個彈框的方法,只能選擇將電腦關機,低聲嘟囔了道:“現在這個時代,電腦病毒也這麼恐怖,居然都能洗腦了,也不知道點了是會損失多少錢,還是說被催眠成傀儡。”
“……不行,明天得要叫晝哥過來看一下,這太危險了!”
一想到各種本子中的可怖劇情,少女登時渾身抖了抖,然後重新鑽回被窩,開始睡覺,意圖忘記這件事。
但是,邵霜月卻不知道的是。
在她忽視這一彈框,勤勤懇懇每天好好學習的時間中。
或許是手機,或許是電腦,或許是洗臉時鏡子上浮現出的霧氣,或許是釣魚是水面上的水波。
更多人的身前,出現了同樣的文字,同樣的選擇。
然後,便是選擇前進,亦或是停滯不前的時刻。
正國,唯武一系祖地,天都北方的山脈小鎮中。
一位正在自己的練習室中勤懇修行,錘鍊身體和武藝的年輕人因爲徹底耗盡了自己最後一絲體力,癱倒在自己的汗水之中。
而在他的練習室前方,一個電視屏幕正在循環播放着蘇晝在獸神界中行動展現的力量,以及面對塔林人和克洛人時展現的可怖真身。
輕而易舉地改變天象,隨心所欲的破壞萬物。
即便是國家也要爲之謹慎對待,哪怕是外星人和異界人也要因此而戰慄。
面對這一份力量……努力,有意義嗎?
名爲馬竟的年輕人,在自己汗水形成的水窪中,凝視着屏幕上循環播放的那一幕幕。
與蘇晝同歲的他,過去或許和對方有過一面之緣,但不管怎麼說,他與蘇晝,現在正處於兩個世界。
面對差距宛如天地一般的天賦之別,努力似乎只是徒勞。
“但是,不努力,就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如此想到,年輕的男人咬着牙,他吸取周圍大氣的靈氣,輸入自己的肌肉骨骼,開始進行痛苦且灼熱的內循環……痛苦,痛苦就對了,痛苦正是意志的導師,成功的引導着,並非說痛苦就是正確,而是倘若不經歷痛苦,別說是正確了,就連失敗都遙不可及。
並非是想要追逐那一個已經看不見背影的影子,馬竟之所以循環播放蘇晝的錄像,僅僅是爲了告誡自己一件事。
那便是人倘若不能戰勝自己,就更不可能追上其他人。
更高,更快,更強——不是爲了追上其他人,而是爲了超越自己,探索原本的地平,再去發現全新的地平。
於是,在馬竟忍耐着肉體的極端痛苦,緩緩支起雙手,將自己的身軀從地面上擡起時,他看見了,在自己的汗水中,有這樣的波紋浮動,令文字出現在他眼前。
【想要前往更高處,踏足更遠方,變得更加強大嗎?】
【想要知曉,生命的意義嗎?】
“還會有其他選擇嗎?”
在短暫的茫然過後,明明知道這個選擇不對勁,非常的古怪,可是馬竟卻笑了出來:“我當然想啊!”
這就是他的信念。
——我將會不惜一切代價,拼勁全力的去前進。要不就死去,要不就超越自己。如果有一天,我停下了腳步,那就代表我已經死了,冢中枯骨而已。
一滴汗水落下,點在了‘是’之上。
於是,一個人影消失在了地球。
東南海域,天池界域,兩界出入口處,
仰躺在海水之中的深藍色長髮少年面色有些迷茫地凝視着海水之上的月光,隨波逐流的浮動。
真龍少年此時的實力,距離統領階只有一步之遙,位於兩界靈氣出入口之處,就相當於位於最好的洞天福地,原本就有着地仙傳承,還是在地仙中相當高明,幾乎可以說是註定可以成爲天仙的天池龍王傳承的九溟知道,自己前路明朗,一片清晰。
但是他還是感覺迷茫。
是的,自己有實力,有傳承,有名號,有領地,正國方面也對自己很好,未來哪怕是順勢成爲天池界域的新總督也未必不可能,雖然自己根本毫無興趣,但是錢權和修行,他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
眉清目秀的少年感覺自己的龍生已經完滿了,更別說自己原本甚至不過是一條海蔘——天尊在上,這等運道,整個世界有誰能有?從海蔘到真龍,天地之間唯獨只有自己一條吧?
啊,不對,還有被天池龍王展現擬道變化之力的那一條……不過那一條是自己的後輩了,自己未來還要代師收徒,沒必要太在意。
總的來說,他其實什麼都不用憂慮,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成長,就能成爲一方霸主。
“可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
如此想到,真龍少年閉上了自己藍色的龍瞳。他低聲自語道:“我是龍——不應該是一條在海底爬來爬去,就會很滿足的海蔘。”
“我是龍,我應該追求的是更廣闊的的大海,更廣袤的天空,更無垠的世界。”
“這樣一切都已經註定好了的未來,哪怕是看上去如此完美,但卻如同宿命一般令人不適……我想要更多的可能性,探索更多的未知……”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九溟也很清楚,自己並不能辦到這些。
得到南海龍王之位冊封的他,職責就是爲正國官方看守南海,管理海獸,鎮壓天池界域——而正國官方也會負責他的修行,他的未來,和他的權益。
或許未來,終歸有一天,完成了職責的自己,可以自由的探索天地七海,諸天列星吧。
懷揣着這樣一份對未來的期待,九溟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便看見了眼前浮現而出的文字。
更多更多。
除卻發生在這些地方之外的事情,全世界都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整個地球,在短短書田中,便發生了上百起極其離奇古怪的失蹤案件。
而這一切,暫時都和已經在天都敘職完畢,回老家休息的蘇晝沒有關係。
2018年,4月10號。
蘇晝帶領青丘人回到地球的第五天,也是結束了在天都進行緊張刺激的述職報告,以及霸主階測試的第二天。
這些事情,可以日後慢慢再說,對於現在的青年來說,最重要的是好好修養一番——而正國官方也是如此建議的,尤其是他們知道蘇晝實際上是一個人手刃了十億以上天魔,殺的天魔骨灰溢滿青丘星時,就更希望對方好好修養一番,不要繼續動了。
——蘇晝別殺了,官方怕。
“文姨,何姨,我來做客啦!”
“奇怪,都不在?是出門曬太陽了嗎?”
因爲自家家裡沒人,只是去刑偵坊看了看自己老爹工作的蘇晝,並沒有選擇回家,而是一轉方向,跑去邵家大宅做客。
帶着重明鳥羽編織成的帽子,他哼着小曲走向門口。
因爲禮貌,蘇晝並沒有刻意用靈力和超脫凡俗的無感去探知屋內的人員,直到敲門後才發現,整個屋內居然只有邵霜月的房間有人。
邵叔不在不奇怪,畢竟昨天他還在天都看見他正在和能源部的官員開會,邵啓明不在也不奇怪,畢竟八個小時前他還和對方在西京喝茶聊天,但何姨和文姨不在,那隻能說明兩個人估計是出門逛街去了——自從文姨好後,這位極有活力的女子基本就沒停下來過。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熟練地掏出鑰匙——別問蘇晝爲什麼會有邵家的鑰匙——他打開了邵家大宅的夢:“那我進來了!”
但很奇怪,蘇晝就算這麼大聲說話,邵霜月也沒有迴應,令青年有些困惑:“是帶着耳機打遊戲嗎?這都快聖舉選試了還打遊戲,不行啊這。”
如此想到,他便放輕腳步,準備去用力敲一敲邵霜月的房門,嚇她一跳——正如同他過去偶爾會那麼做的那樣。
“噔,噔,咚!”
但是,等到蘇晝來到二樓時,並用力敲門後,青年迎來的並非是他預料中滿臉憤怒,罵罵咧咧釋放芬芳的自家小妹,而是一臉惶恐,主動開門的膽怯少女。
“晝,晝哥,我剛纔還想打電話找你——”
一開門,邵霜月就沒有半句廢話,她直接一個閃身,躲在了蘇晝身後,然後顫抖着伸出手,指向自己的電腦:“那東西,那個電腦病毒,根本就弄不掉!”
“好可怕,我沒見過這種靈異現象,驅邪咒也驅不掉,關機也沒用,簡直見了鬼了!”
這頓時便讓蘇晝丈二和尚摸不着頭:“啥玩意啊,什麼電腦病毒,還靈異現象都整出來了。”
“讓晝哥給你康康。”
如此說道,蘇晝便極其自信的走上前——管它什麼靈異現象,特殊電腦病毒,難不成還能把一位地仙怎麼着了?別說電腦病毒,就連思維病毒,天魔之王都被他給骨灰都揚了,混着火山灰撒遍整個星球了。
都是小意思!
但是等他真的看見電腦屏幕上的那兩行大字時,青年頓時就皺起眉頭,目光從輕鬆變成了極端嚴肅。
“這,先驅?!”
雖然說,從未和先驅的眷族戰鬥過,但畢竟和先驅本體打過照面,蘇晝可是很清楚對方的力量,還有‘正確’的本質的。
眼前的這兩段話,毫無疑問就是對方理念的核心。
“啊哈。”
與此同時,感覺到不對,雅拉也從帽子下鑽出一顆蛇頭,祂也同樣凝視着屏幕,不禁點了點頭,靈魂傳訊道:“好傢伙,這不就是先驅篩選眷族的常用方式嗎?”
“眷族?”蘇晝在心中同雅拉交流:“就這樣來個問答選擇,就能篩選出眷族了?”
“不,準確的說,假如你選擇是,那麼就等同於贊同先驅的理念——一般來說,選擇是的存在,就會被拉入一個橫跨衆多世界的中樞空間,然後進行一場又一場探索未知領域的冒險。”
如此詳細地回答道,蛇靈眯起眼睛,認真地打量着眼前的電腦屏幕:“探索的領域越多,就是先驅越上級的眷族。”
“探索者,冒險者,先行者,開拓者——直到最後的‘開闢者’,先驅的眷族體系就是這麼簡單易懂,而且祂向來慷慨大方,會爲自己的眷族提供種種便利變強的方法——畢竟不變強,即便是祂的眷族,也很難在越來越艱難的未知探索中堅持下來。”
收回目光,雅拉將頭縮回帽子中,祂懶洋洋地說道:“你的這個小妹,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渴望變強,探索遠方——先驅從不選擇不合適的人,但凡是祂發起選擇了,就代表對方的確是是適合祂的眷族。”
“不過說真的,先驅那個傢伙,向來是覺得‘探索未知自然就有犧牲’,也向來不避諱死亡啊失敗什麼的,反正只要是探索,哪怕是失敗都是偉大的,死也是死得其所,光明磊落。”
雅拉的話,不能全信,反正這個傢伙如果想槓,哪怕是神創造的完美世界都能雞蛋挑骨頭,蘇晝向來不會在這方面真的去相信對方。
青年知識注視着眼前的選項,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你要說,我去點一下這個‘是’,究竟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