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煙道:“姐姐不用再說了。玉煙並非不懂事之人,但爲了生存,有些事玉煙必須去做。姐姐,咱們來說點兒別的吧!那日若不是阿楠發現了我揹我回去,我是不是真的會被狼吃的屍骨無存啊?”
“爲什麼突然問這個?”既然玉煙轉換話題,她也沒必要再在那件事糾結,畢竟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
“想知道!”
“這繪稷山的狼到了冬天的確兇殘的狠,尤其到了晚上,時不時的還會到村裡禍害牲畜。”玉煙倒抽一口冷氣,婉娘算是隱晦的回答了她的問題,好險!“煙兒!張大哥是趕着驢車來的,不如你跟我們回家吧!”
玉煙道:“姐姐盛情,我心領了。但是,我非但不能跟你們回去,還要麻煩姐姐爲我做一件事。”
“何事?”婉娘問。
“喂狼!”玉煙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
“喂狼?”婉娘疑惑的重複,更多的卻是心驚。
“對!就是喂狼!張屠夫家的豬肉,姐姐日後可以拒絕,但今天的必須收下。就用我剛纔換下的衣服裹了,讓阿楠帶路,扔到發現我的地方。”
“爲何這樣做?”婉娘顫抖着聲音說。
“讓親者痛,讓仇者快。”玉煙的臉色凝重。
“煙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婉娘警覺的問。
“姐姐不要問了!有些事,你和阿楠知道的越少對你們越好。”
“煙兒------”婉娘還想說什麼,外面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前。
陸老大夫進門後就喊:“柳姑娘,這使不得啊!”
婉娘笑,對張屠夫說:“張大哥,煩請你將我婉姐姐和阿楠送回家。今天晚上務必讓他們吃上豬肉。”
張屠夫道:“姑娘請放心!我這就回去殺豬。”
玉煙將換下的衣服塞到婉孃的懷裡,道:“這髒衣服就有勞姐姐了!快回吧!我和老大夫還有話要說呢!”
待婉娘他們走了之後,玉煙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順手倒了杯水喝。“老大夫,請坐吧!”
“柳姑娘-------”
“老大夫還是叫我玉煙吧!”
“玉煙姑娘,這銀子老夫是斷不能收的。”陸老大夫在玉煙的對面坐了下來。
“必須收!”對她的稱呼改了,卻也是換湯不換藥,她也懶得去糾正了,入鄉隨俗吧!只是,這裡的人還真是迂腐,到了手裡的銀子哪有拒收的道理。
陸老大夫道:“姑娘今天爲神醫谷解了‘篦刺之疾’的圍,老夫已經感激不盡了,怎能再收姑娘的銀兩。”
玉煙嘆氣,“說不定明天之後,玉煙會爲這神醫谷帶來禍事呢!”
陸老大夫一愣,問:“姑娘何出此言呀?”
玉煙道:“如果說玉煙遭此劫難不是意外而是他人所爲,老大夫可還願意收留玉煙?”
陸老大夫擼着鬍鬚,道:“醫者仁心,不管來就醫的是身無分文的乞兒還是無惡不作的匪類,在大夫的眼裡都只是病人。大夫面對着病人,是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的。所以,姑娘儘管可以放心在此養病。”
玉煙道:“說得好!那玉煙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至於銀子的事,老大夫也休要再提了,就當是玉煙寄放在這兒的好了。老大夫若是再堅持,那玉煙就只好離開了。”
“那好吧!”陸老大夫終於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