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氣死我了
“全是非人詭異嗎……”
林牧鴿平復了一下去動物園參觀般的激動心情，微微抿起了嘴。
那些非人的詭異們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異常，紛紛朝他看了過去。
一雙雙冰冷的眼睛可愛極了。
“我只能在外面看着嗎？”
“對，現在還沒正式開始，整個面談結束差不多需要兩個小時，等主任出來，您有什麼需求可以和他交流。”
“好的，謝謝。”
林牧鴿禮貌地點了點頭，直接穿過了前方阻攔的站立青蛙靠在了走廊的牆上，看向了對面單層玻璃後的葉星瀾。
儘管林牧鴿似乎已經成爲了詭異們心中都市傳說般的恐怖存在，但周圍這些大多是動物或者動物變體的詭異們似乎完全不認識他。
一個個都狐疑地盯着他。
而林牧鴿也是演技高超，就默默地看着它們。
“唰！”
在同伴們的催促下，那隻青蛙唰的一下彈出了它的舌頭直射林牧鴿的右眼。
在距離他的眼球只有幾毫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但林牧鴿依舊是面無表情。
甚至當那條舌頭直接從他的眼中貫穿過去，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呱呱。”
試探了一下後，周圍的詭異們也都相信了林牧鴿看不見它們，逐漸放鬆了警惕。
畢竟如果能看到的話，哪怕是受過專業訓練，看到一條筆直通紅的舌頭朝你的眼睛直射過去，也至少會眨眨眼吧……
“哈……”
林牧鴿使勁兒揉了揉鼻子。
太兇險了。
憋笑太難了。
那隻青蛙伸出舌頭後竟然是鬥雞眼。
他差點兒沒憋住直接笑出聲來。
而且那個魚人的屁股好翹，它自己知道它那麼翹嗎？
前面那隻擁有着天使翅膀的詭異，它……它的鼻毛竟然露出來了！
還有爲什麼骷髏的頭頂竟然會有兩根兒頭髮啊！
林牧鴿使勁兒捏了捏眉心，強行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所以到底是哪位控制着葉星瀾……”
他將目光重新集中在了葉星瀾身上。
和照片中的一樣，葉星瀾的右眼深處是藏藍色的，左眼目前看則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也就是說她應該只有右眼一隻眼可以看到詭異。
“星瀾，來，咱們先做一個簡單的小測試。”
評估正式開始，周圍所有詭異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了葉星瀾身上，它們一個個表現得似乎比葉星瀾本人還要緊張。
林牧鴿也認真看了起來。
“先做一個簡單的羅夏墨跡測試，像以前一樣，告訴我你眼中這張圖片是什麼。”
“嗯。”
葉星瀾點了點頭。
她的嘴脣沒有一絲血色，髮色也肉眼可見地乾枯，精神狀態明顯不是很穩定。
“這張圖片，你看到的是什麼？”
主任拿出了一張圖片。
羅夏墨跡測試的圖片內容是精心製作的墨跡圖，全部是對稱圖形，本身來講沒有任何意義。
測試者在看到這些墨漬後會聯想到一些東西，通過對他大腦自然而然聯想到的東西進行分析，可以得知測試者目前的精神狀態以及心境。
林牧鴿換了個角度。
主任拿起的第一張圖片在他看來是一隻血族綻放的血翼。
“這不明顯是我們青蛙嗎？”
“放屁，這和我拉的屎是一個形狀的。”
“你說我是你拉的屎？”
一旁的青蛙和骷髏架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
但林牧鴿也沒空關注它們了。
葉星瀾在回答問題之前，果然就像是以前錄像中的那樣，習慣性地看向了牆角。
“是它嗎……”
林牧鴿也隱晦地看向了牆角。
那裡的確站着一隻詭異，面相極爲恐怖兇殘，乍一看有點兒像是死亡筆記中只有主角能看到的死神，或者某些神話中的人形怪物。
身上佈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花紋，頭頂有着一對彎曲螺旋狀的山羊角。
最主要的是它的眼睛，右眼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但左眼的瞳孔深處，卻同樣閃爍着藏藍色。
“蝴蝶。”
在和詭異有了個簡短的眼神交流後，葉星瀾平靜地說到。
“蝴蝶？”
林牧鴿微微皺了下眉。
好傢伙，這麼正常？
“很好，那這張呢？”
主任記錄了一下後又拿出了第二張墨跡圖片。
“有點兒像是章魚哥第十八個胃因爲老化所以自然脫落後的形狀……”
林牧鴿側着腦袋看了眼，在心中默默的答道。
“吉他。”
葉星瀾再次平靜地說到。
“嘶……”
林牧鴿深吸了口氣。
怎麼葉星瀾的回答突然這麼正常起來了……
相比之下，怎麼反而他更像是個神經病？
“這是什麼戰術嗎？”
林牧鴿看向了那隻站在牆角處的詭異。
前幾次評估，就是在它的引導下葉星瀾的“精神病症狀”才越來越深的。
“星瀾，看這裡，這次像是什麼？”
主任也注意到了葉星瀾的目光。
他看了眼身後，然後拿出了那第三張圖片。
“像是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然後兩隻禿鷲在啃他的手臂。”
林牧鴿默默記下了自己作爲正常人腦中的第一反應。
首先他確定自己沒有任何精神方面的問題。
所以難不成是說得越常規就越有問題？
“像是……天使。”
葉星瀾皺了下眉。
“很好，那這張圖片，讓你想到了什麼？”
“讓我想到了坐蜘蛛巴士時碰巧遇到了發情的大飛蛛，然後不受控制地撲向了另一隻大飛蛛。”
“我想到了玫瑰的綻放。”
葉星瀾平靜地說到。
接下來她的回答都非常正常，正常得好像真的是一個正常人一樣……
“星瀾這次的評估應該會好一點兒吧。”
“有大哥的點頭，這次星瀾的回答全是那些愚蠢人類愛聽的。”
“要是速度快點，今晚星瀾就可以出去了。”
“嘿嘿，終於可以出去了！”
在聽了幾個回答後，外面詭異們的神態也放鬆了許多。
“所以這次他們想要葉星瀾出去，才故意讓葉星瀾這麼說的嗎……”
因爲林牧鴿高超的演技，周圍的詭異們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兒。
各個都大聲密謀着。
通過它們的談話，林牧鴿也差不多捋清楚了這些詭異們想幹啥。
“好的，星瀾咱們去體檢一下。”
差不多兩個小時，一套測評下來後，主任把筆夾在了胸前的衣兜上，推開了測評室的門。
“你是……”
“您好我是詭管局，過來看看葉星瀾。”
林牧鴿主動說到。
“詭管局的？”
“就是那個據說能管理我們詭異的。”
“他連看都看不見我們還想管理我們？”
“太弱小了。”
“信不信我能光着屁股在他面前跳舞？”
一旁的詭異們一聽詭管局，各個都發出了無情的嘲笑。
那隻青蛙甚至還真的在林牧鴿面前扭動了起來。
最主要的是它的眼睛，總是不自覺地會變成鬥雞眼，再加上舞姿非常的銷魂，絕對歡樂喜劇人級別的。
而評估室裡，葉星瀾的眼中則突然多出了一道莫名的光亮。
“你想幹什麼？他們只會當你是精神病，只有我們會接納你。”
那隻死神般的詭異坐在了剛纔主任坐着的位置輕笑了一聲說到。
聽了他的屁話，葉星瀾眼中的光芒再次暗淡了下去，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主任，這次評估的結果咋樣？”
林牧鴿暫時沒有理會周圍的詭異。
從葉星瀾的神情看，他心裡差不多已經摸清楚他們的關係了。
“如果光看剛剛採集的數據的話，初步判斷還是非常好的，但昨晚星瀾她……出現了自殘，自言自語等情況，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判斷。”
“如果診斷結果是比較好的，那葉星瀾可以出去一段時間嗎？”
“可以的，根據政策的，如果她的精神處於平靜期，是可以在家屬的陪同下自由活動一段時間的。”
“那主任，我今天可以帶她出去嗎？”
“這個……你們詭管局肯定是可以的，但是上次不也是你們的人想帶她走嗎？星瀾特別抗拒。”
主任看了眼葉星瀾，很是無奈的說到。
他個人來講，肯定希望葉星瀾能去有更好條件更好技術的精神病院進行進一步的治療。
他們這個縣城還是太小了，資源什麼的都有限。
拖得越久對葉星瀾來說損失就越大，在他們這種小破地方就是浪費時間。
但葉星瀾本人就是不願意離開，甚至不惜自殘，強行轉院的話，現在那種大醫院都不願意承擔責任，怕出事兒，大家也沒什麼辦法。
“那現在我看葉星瀾現在的精神狀態就挺不錯的，我能和她交流一下嗎？”
“可以，請便。”
主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林牧鴿這種小年輕一看就是詭管局新來的，迫切的想要立功表現一下自己。
他能理解，也非常同情。
畢竟葉星瀾面對陌生人幾乎都是一言不發的。
“星瀾她……剛做完評估，可能不叫沉默。”
主任拍了拍林牧鴿的肩膀提醒到，看林牧鴿信心滿滿的樣子，他先打一劑預防針免得林牧鴿一會兒信心受挫什麼的。
“好的，謝謝主任。”
林牧鴿面帶着自然和藹的微笑走入評估的房間，然後習慣性的咔咔兩聲鎖上了門。
“你好，我叫林牧鴿，今天是來帶你走的。”
他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氣說到。
但葉星瀾看都沒看他一眼，一直低着頭保持沉默。
外面的主任也嘆了口氣。
一見到外人葉星瀾就這樣沉默，這些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難得還有詭管局這種雖說他完全沒聽說過但也確實是官方的機構能來努力一下。
“誒它叫什麼名字啊，介紹一下唄。”
林牧鴿站起身看向了牆角的那隻詭異。
“哥們你這紋身擱哪兒紋的啊，挺花裡胡哨的，是澡堂大哥一搓就掉的那種嗎？”
在那隻詭異和葉星瀾以及外面主任震驚的目光下，林牧鴿擡起手仔細感受了一下這隻詭異胸大肌上的紋身。
他還特地爲這隻詭異注入了點兒恐懼，讓他的手不至於從詭異的身體裡直接穿過去。
“你也能看到它們？”
“你也能看到我們？”
“你也有精神病？”
葉星瀾，詭異和主任一齊驚疑的問到。
“臥槽！他也能看到！”
“那我剛在在這個人類面前脫褲子跳舞豈不是被看光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星瀾還真有人能看到我們？”
“不能讓這個人破壞計劃！”
“快進去幫大哥！”
“沒有人類的邀請我們根本進不去啊！”
外面一羣詭異們也瞬間炸開了鍋。
它們空中飛的水裡遊的地上跑的，現在各個都站在門前急得團團轉。
這些非人的詭異，進入人類的屋子之前需要屋子內人類的邀請，這確實是個廣爲流傳的謠言。
源自於幾個世紀前吸血鬼之類的傳說。
“所以您怎麼稱呼？”
林牧鴿仰着脖子問到。
“科莫伽，讓他走。”
葉星瀾站起身冷靜的說到。
語氣和神色，完全不像是一個有精神問題的人。
“嚯，科莫伽是吧，咋還起個外國名呢。”
“人類，我給你個建議，現在裝作無事發生然後離開這裡，我保證不會出現在你今晚的夢裡。”
“……”
林牧鴿戰術深吸了口氣，“行吧，星瀾，不用管它，跟我走嗎？我教你怎麼去生活。”
“你不能帶她走。”
“爲啥？”
“人類，你知道……如此耀眼的太陽身上爲什麼會有黑色的斑點嗎？”
“……我不想知道，你……能不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最煩的就是謎語人，雖然你是鬼但能不能說人話啊？太陽身上有沒有黑色的斑點兒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嗎？”
林牧鴿輕笑了一聲。
本來這一路他就經歷了一段非常尷尬的旅程，然後竟然還遇到了這種不好好回答問題的謎語人……
“人類，我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生命。”
科莫伽冷笑了一聲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然後一腳踢翻了一旁的椅子。
憑空而來的巨大聲響讓外面的主任一臉懵逼。
“……就……就這？”
林牧鴿看着再起不能的椅子眼角抽搐了一下。
“等我開個直播哈。”
他從包裡拿出了攝像機，把玉固定在上面後打開了直播。
“來，科……你叫啥來着？莫斯科？你欺負個桌子椅子算個啥，來，打我。”
“對，還有你外面那些兄弟，都進來一起。”
“我今天就不得不闢一下謠了，你們其實不用邀請也能進來的。”
他打開了繁瑣的門把攝像頭對準了外面，並衝那些詭異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剛進直播就這麼刺激？”
“《地獄繪圖》”
“《海鮮市場》”
“這些都……”
“咋了咋了，鴿鴿怎麼好像生氣了？”
“幹啥，哪個不長眼的鬼惹到我鴿鴿了？【狗頭】”
“兄弟們，今天給大家闢一下謠哈，這些詭異以爲它們進入人類的房間必須要受到人類的邀請，其實不是的，它們想進就進。”
林牧鴿看着外面的詭異說到。
剛纔還生龍活虎的詭異們瞬間就被林牧鴿的氣勢給震住了，一個個面面相覷着。
“來，請進，是兄弟就進來幹我。”
林牧鴿一把把那隻青蛙拉了進來。
“看，這不進來了嗎，你也不能死啥的。”
他趁機把一隻只詭異全都拉了進來。
“沒事兒主任，我馬上就好。”
林牧鴿對着一旁不敢吱聲的主任豎起了大拇指。
然後再次咔的一下反鎖上了門。
小小的評估間裡瞬間熱鬧了許多。
“來吧，你們有什麼招數，什麼十八般武藝趕緊都給我使出來吧。”
林牧鴿把攝像頭固定好。
“兄弟們，看到了嗎，只要你不怕，它們就跟……做鬼臉一樣，甚至還有點兒好笑。”
眼前一隻只詭異對他張牙舞爪的，但對林牧鴿根本不能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都給林牧鴿氣笑了。
這些詭異一點兒最最最基本的嚇人手段都不會，以後該怎麼生存的啊？
先不管以後，它們以前是怎麼活下來的？
一般這種幽魂類的詭異生命週期都不會太長，難道在它們短暫的一生中就像是寄生蟲一樣靠着葉星瀾的恐怖活着？
看着葉星瀾憔悴的模樣，林牧鴿越想越氣。
“內個……莫科什麼，你別站着，不是讓我珍惜生命嗎？你怎麼讓我珍惜？”
“我現在就是挑釁你，我現在就是帶走葉星瀾，你拿什麼能攔住我？”
“就比如我就是個壞人，現在要搶走你的私有財產，你有什麼能力去保護你自己的合法權益？你有那個實力嗎？”
“我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實力不行還不求上進，只能像是寄生蟲一樣寄生在那些弱小人類的身邊，去嚇那些本就不健康，本就弱小的人類。”
“只有弱者纔會去嚇更弱的人，強者只會去嚇更強者，你瞅瞅你們一個個的都是什麼樣子……”
林牧鴿嘆了口氣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氣的他臉都白了。
他的身前一隻只詭異各個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外面的主任則趕緊叫來了一個護士問了下還有沒有重度精神病的病房了。
“走星瀾，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就不給它們恐懼，把它們都給餓死能咋地，我看它們能不能就把自己給活活餓死咯。”
林牧鴿扒開前面的詭異拉過了同樣大氣兒都不敢喘的葉星瀾。
“你說你整這麼多花裡胡哨的紋身能當飯吃啊？能嚇到半個人嗎？”
路過科莫伽的時候，林牧鴿還特地點了他兩下，然後摔門而出。
“鴿の演講”
“半個人能下到我【狗頭】”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怎麼有種高考百日誓師的感覺……”
“我頭一次看到鴿鴿這麼生氣……”
“等等……鴿鴿攝像機忘拿了啊！！！！”
“鴿鴿快回來救救攝像機啊！”
“周圍全是詭異啊！！！”
“我好怕！！”
一排排彈幕閃過。
林牧鴿走好久之後大家才反應過來，他們和攝像機一起被落在滿是詭異的屋子裡了……
“你們給我氣的連攝像機都忘了，氣死我了。”
“你們死不死的管我屁事兒，我犯得着跟你們生氣嗎？”
五分鐘後他才又罵罵咧咧的回來。
瞪了周圍的詭異們一眼然後取走了攝像機，再次摔門而出。
今天做了第三次核酸，然後還有點兒別的事情，只夠碼這短小無力的一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