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蓓蓓一邊咒罵着宋婉兒,一邊還不住地給她打電話。
事實上,她心裡還是有一點難過,畢竟,自己也她把她當做最親密的人。
可宋婉兒呢,就可以那樣不管不顧地放開,轉身走向自己的生活。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表象。
你說宋婉兒有沒有動過真情,事實上是,當然動過。
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動過吧。
但她爲什麼要這麼做?一句話,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雖然林瑤沒有殺他父親,可如果不是林瑤讓她加班,讓她錯過了見父親最後的機會,她怎麼會留下如此多的遺憾。
當然,這中間還有這其他的原因。
第一,宋婉兒一直喜歡饒以哲,把林瑤當做永恆的情敵。
第二,第二,宋婉兒痛恨林瑤毀了宋氏,因此她要報復。
雖然她最近幾年裝的很好,雖然她跟林瑤看上去比親姐妹還要好,雖然她知道林瑤也是真心待她,她不能忘記恨,不能忘記這麼多年的隱忍。
自己也是閨秀,是個大家小姐,可因爲甄舒柔,自己所有的風頭都被她佔盡了。
自己也是經管系高材生,可遇到林瑤,就像是庸才和高手過招
宋婉兒對她簡直又愛又恨。
愛,是因爲朝夕相處的陪伴,是因爲同甘苦共患難。
而恨,則是因爲對愛的不滿,對那些無法忘懷的痛苦的宣泄。
但,最後的最後,她還是選擇了,寧願痛苦,也要報仇。
她其實一直在暗中做打算。之前,她跟林瑤和解,不過就是爲了沾着林瑤的光坐上RYZ的高層。
後來,林瑤走後,她順利成章地接替了林瑤的位置。但爲了進一步打入饒氏,她不得不繼續跟林瑤裝作好朋友。
當她終於知道了,林瑤就是甄舒柔,而甄舒柔就是林瑤時,她極力促成饒氏和甄氏的合作,因爲,她想要的不是整垮饒氏,而是整垮林瑤。
只要林瑤不開心,她就開心,只要林瑤難過,她就高興,只要林瑤不順心,她就萬般舒暢,只要林瑤
過得不好,那她將會比誰都開心。
沒有原因,只因爲,她們是命運中的宿敵。
宋婉兒常常在想,既生瑜,何生亮?可誰是瑜?誰又是亮?不到最後一刻,真的未可知。
所以,當宋婉兒成功地打入饒氏和甄氏內部,成爲饒以哲的朋友,成爲甄印輝的朋友,成爲林瑤的死黨後,她開始了她的計劃。
她聯繫了之前喜歡過自己的那個老頭,跟他借一筆錢,想要用來買下RYZ。沒錯,那個匿名電話,說是要買下RYZ的電話,就是她找人打的。
她這麼做的目的,不過是想告訴林瑤,她很愛RYZ,她不是內鬼。
可天網恢恢,是什麼就是什麼,在上天面前,誰也掩蓋不了自己的錯誤,誰也休想瞞天過海,誰也不能就這樣把所有人的感情玩的團團轉。
宋婉兒想:“如果有一天,她能打敗林瑤,哪怕得不到饒以哲,那她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偏偏,林瑤並沒有想和她比。
第二天一早,劉蓓蓓便急匆匆地來到了後窗咖啡,直接打電話叫來陳凡,讓他把股份協議書拿出來,自己要直接買了宋婉兒的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到底是怎麼回事?”陳凡見劉蓓蓓心情不好,便小心翼翼地問道。
劉蓓蓓說道:“大致情況我昨天已經告訴你了。我現在只想說一句,我要把她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買了,我們後窗酒吧不喜歡這樣的。”
沒辦法,陳凡只能拿來了股份協議書。他開口道:“但是,這樣是要對方同意的。”
劉蓓蓓說道:“那你就讓她同意啊,她要是不同意,你就別跟我說話了……”
陳凡想了想,說道:“好,我去找她。”
說完,他拿了東西邊走出了酒吧,快離開時又扭回來,對着林瑤道:“走的時候記得關好酒吧的門。”
劉蓓蓓點點頭,示意他快點去。
陳凡跟着劉蓓蓓他們去過宋婉兒家裡一趟,這次,她憑着印象找到了宋婉兒住宿的小區,然後按了門鈴。
宋婉兒在視頻裡看到了陳凡的臉,心
裡吃了一驚,接着想,他來幹嘛?
可陳凡好像並沒有想走的樣子,手裡還抱着一摞資料。
宋婉兒只好開了門,問道:“你怎麼來了?”
陳凡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說:“我來是爲這個,股份協議書,我們想買了你在後窗酒吧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出個價吧!——”
“我出價?”宋婉兒冷笑道,“我要是漫天要價,你能給我爽快地賠麼?”
陳凡說道:“只要合理,我們願意承擔。”
宋婉兒笑道:“可我不願意,就這樣吧,我很忙就不說了……”
說完,宋婉兒很利索地擺出了逐客令。
於是,陳凡碰了一鼻子灰回來了。
劉蓓蓓見他沒精打采,知道他辦成,只能安慰道:“好了好了,宋婉兒本來就很狡詐,這樣吧,改天我跟你一起去。”
陳凡知道,按照劉蓓蓓的脾氣,再加上宋婉兒那火爆,兩人分分鐘能打起來。他忙擺手道:“算了算了,我還是,還是自己去吧,下次再去,她這次在忙,所以我就沒打擾她。”
“她天天都在忙。”劉蓓蓓沒好氣地說道,“忙着吃裡扒外,忙着賣主求榮,忙着置甄氏和饒氏於死地,反正她很忙,她忘恩負義,她鐵石心腸,她根本就不配當我們後窗咖啡的股東。”
陳凡見她急了,搖着頭說道:“蓓蓓,或許,或許她有更多的理由呢!——”
“更多的理由?什麼理由?什麼理由能讓她跟我們翻臉?”劉蓓蓓根本不想再相信那個人。
陳凡說道:“蓓蓓,每個人做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或許,宋婉兒的理由在你看來很可笑,很無力,但是從她的角度來看,那是她做這件事的原因。這個世界上,有因必有果,同樣,宋婉兒如今做這樣的事,一定有她的原因。”
劉蓓蓓見陳凡替她說話,冷笑道:“對,有原因,什麼都有原因,我知道,只是,無論什麼原因,也不能掩飾她本性裡的虛僞。你知道我有多喜歡她嗎?所以,我之前有多喜歡她,現在就有多恨她,她從來沒有真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演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