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市的夜,依然像往常一樣喧囂,處處霓虹閃爍。每一個普通是市民們就像像勤勞的蜜蜂一般,結束了一整天不辭辛苦的工作,拖着疲倦的身體返回家中,開始自己或甜蜜溫馨或生氣吵架的家庭生活。也有的人在這樣的夜色之中開啓了自己重複昨日那般紙醉金迷的生活。只不過他們只是把場景從一家夜總會換到了另外一家娛樂城,僅此而已。
天涯茶苑,一個海明市頂級的茶苑,知道這裡的人並不多,能夠進入這裡喝茶的人也不多,這裡總是冷冷清清的,但是,這裡依然像野草一般執着的存在着。因爲這裡是一家頂級茶苑,這裡的會員雖然不多,但是卻足以支撐這裡那高昂的租金費用,而且在別的茶苑只要50塊錢一杯的查在這裡卻需要5000元。
天涯茶苑聚緣閣內。
凱特恩斯面前放着一整套功夫茶的茶具,而他則熟練的開始了功夫茶的調製工作。過了一會,香噴噴的茶水弄好了,而他先給對面坐着的肖建輝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才笑着說道:“肖書記,來,嘗一嘗我調製的功夫茶味道如何?”
自從進入聚緣閣之後,肖建輝一直沉默不語,對於這個邀請自己前來赴會的老外,雖然對方表現出了一副華夏通、自然熟的樣子,和自己說話的時候語氣顯得十分親切,但是肖建輝對於這個在海明市掀起了偌大風波的老外卻帶着幾分戒心。畢竟,默根財團的董事即便是在美國地位也是非常尊崇的,而這樣的人卻親自邀請自己喝茶,恐怕事情絕對不僅僅是喝茶那麼簡單。
聞了聞面前的茶水,看着那茶色,肖建輝輕輕點點頭說道:“嗯,茶色純正,香氣四溢,好茶,好水,好功夫。”
凱特恩斯笑了,順勢說道:“肖書記啊,我的功夫茶是不錯,不過我的佈局功夫卻還是比不了劉飛啊,你們海明市的劉飛書記實在是太厲害了,這一次的商貿大戰他以一己之力聚合王成林和胡天宇,硬是逼得我們美國、歐盟與日本的三大勢力簽下了城下之盟,他纔是真的厲害啊!”
聽到凱特恩斯的話之後,肖建輝心中就是一動,面沉似水的說道:“嗯,劉書記的確很厲害啊,就連我也不得不佩服他。”
凱特恩斯笑了:“肖書記,據我所知,在這一次的商貿大戰之中,你和鄧佳明兩人被劉飛使用調虎離山之計硬生生的給派到了國外進行考察去了,看來劉飛對你和鄧佳明似乎非常不信任啊。”
凱特恩斯這話明顯是在挑撥離間了,雖然肖建輝心中十分不爽,但是卻也知道對方的目的不過是想要撩撥自己的神經,他淡淡一笑,說道:“調虎離山?這倒不至於吧,我們這次出國考察很有收穫啊,讓我們見識到了你們西方世界在一些領域先進的方面,也讓我們看到了你們西方在很多問題上的醜陋與陰暗,任何一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民族特性,誰也不能把自己的觀念強加於別人的頭上。而這恰恰是你們西方人最願意做的事情。”
肖建輝十分狡猾的轉移了話題,他並不想在凱特恩斯這種老外面前暴露出自己和劉飛存在的那些內部矛盾。
不過凱特恩斯也是一個老狐狸,他只是淡淡一笑,說道:“肖書記,你真的是一個很聰明的人,看來你似乎並不想在我的面前談論你們海明市內部的事情,其實,你對我還是太提防了,不過這樣也好,這反而讓我對於與你之間合作的興趣越來越濃了。至於你之前所說的那些意*識*形*態問題,我並不想和你討論,你們東方有東方的方式,我們西方有我們西方的做法,但是不管大家怎麼做,目標卻只有一個,那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實現和保護自己已經得到的既得利益,想辦法去獲得一些預期的和長遠的利益。肖書記,恕我直言,在劉飛、王成林他們沒有到海明市之前,以你爲首的本地派在海明市獨霸一方,獲得了不小的實際利益,掌控了相當多的政治利益,但是隨着劉飛的到來,我發現海明市的政治格局正在漸漸發生一些變化,劉飛和王成林現在已經在海明市站穩了腳跟,而他們下一步的目標肯定是掌控海明市的大局,不管他們誰最終掌握了海明市的大局,恐怕他們都會 不可避免的要和你們本地派發生衝突,影響到你們的利益。而這正是我們之間合作的背景。”
聽凱特恩斯這樣說,肖建輝心中便是一凜,他非常清楚,像凱特恩斯這種國際性的超大金融財團,他們的影響力遍及全球,而他們的胃口也是非常大的,與他們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一不小心,很有可能自己就得被他們給吞的連毛髮都不留。所以肖建輝立刻淡淡一笑說道:“凱特恩斯先生,恕我直言,我對你所謂的合作一點興趣都沒有,因爲你之前也說過了,你們西方有西方的行爲方式,而我們東方也有我們東方的做事規則,是官場上的事情,我們會通過官場上的手段來解決,是私人之間的恩怨,也會通過私人的手段來解決,但是恐怕不管我們如何解決,怎麼也和你們默根財團之間產生不了任何的聯繫吧?”
凱特恩斯看向肖建輝的目光中多了幾分驚訝之色,他沒有想到,肖建輝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本來他還以爲自己說出要和他合作之後,他會仔細的考慮一下呢,不過很快的,凱特恩斯立刻就想到,很有可能肖建輝是故意這樣說,以便於提高自己的談判籌碼,對於這樣的人他以前也見得多了。所以他立刻開門見山的說道:“肖書記,看來你的胃口還真是不小啊,有什麼條件你就直接說吧,我相信你應該非常清楚,在對付劉飛的問題上,我們都有着共同的目標和需求,我相信,不管是你也好,我也好,我們大家都希望把劉飛儘快從海明市這塊土地上弄走。以免他的存在影響到我們的核心利益。”
然而,凱特恩斯這番話剛剛說完,肖建輝再次說了讓他意想不到的話來:“凱特恩斯先生,我想你還是沒有弄明白一件事情,我早就說過了,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合作的空間,雖然我對劉飛的確有不滿的地方,但是那屬於我們華夏官員之間的內部矛盾,而你和劉飛甚至是你與我們海明市之間的矛盾則屬於內外矛盾,我是一名華夏的官員,我是華夏的政法委書記,我和劉飛之間的矛盾,可以通過官場內部的手段去解決,而我們與你們之間的矛盾也會通過其他的方式去解決,但是如果我與你們聯手去對付劉飛的話,那我豈不是成了漢*奸,成了賣*國*賊了,我肖建輝在黨的旗幟下工作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凱特恩斯先生,我想我們之間關於這個話題沒有必要在繼續討論下去了,如果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想我可以走了。”說完,肖建輝站起身來,整理衣服,準備離開了。
然而,這個時候,凱特恩斯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焦慮之色,他依然穩穩的坐在沙發裡,翹着二郎腿端着水杯輕輕的品了一口,然後笑着說道:“肖書記,不要那麼着急嘛?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有黨*性的黨員,我也知道,在你們華夏人的眼中,和外國勢力聯手就是裡通外國,是漢*奸和賣*國*賊,但是爲什麼歷史上,這樣的人總是層出不窮呢?其實,說白了,還是利益問題。我知道,以你今天的地位和利益,你可能認爲和我們合作有些危險,有些不值得,但是我想,現在的你除了和我們合作之外,恐怕沒有任何其他出路可走了。否則的話,我想你以後恐怕沒有多少機會能夠和劉飛在官場上使用你們所謂的官場手段去交手了。”
聽到凱特恩斯這樣說,肖建輝的臉色刷的一下就陰沉了下來,他已經從凱特恩斯的這番話中聽出了濃濃的威脅之意,到了他這種級別,對於這種赤*裸*裸的恫嚇是非常討厭的,他寒着臉說道:“凱特恩斯先生,我知道你們默根財團在美國很有勢力,但是恐怕就憑你一個董事,還不足以動搖我的地位吧?”
凱特恩斯不屑的一笑,說道:“肖書記,看來你是真的希望我和你攤牌啊,不過這樣也好,攤牌之後,咱們之間的合作才能更好的進行下去。肖書記,我說一個人,恐怕你不會陌生吧?”
“誰?”肖建輝問道。
“夏豔茹。一個很嬌豔的女人。一個可以讓男人爲之瘋狂的女人。”凱特恩斯說話的語氣顯得非常的輕薄,但是這番話聽在肖建輝的耳朵裡,卻感覺到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他臉色瞬間便變了顏色,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