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中午飯的時候,枝子把去地級市見小倩的事告訴了李向東。她勸李向東以後工作以外,少跟張志東在一起,更不要跟他有金錢上的瓜葛。她說,他們這麼下去,總有一天會出事,說小倩總有一天會害了張志東。說有可能還會牽連他李向東。李向東雖然也知道小倩的一些所爲,但還是目瞪口呆,想不通幾年時間,小倩怎麼變成這樣?想這幾年,張志東對她是越來越失控了。
以前,他還會考慮是不是該勸勸張志東,現在,他卻不想說什麼了,一則勸了也沒用,一則也不想讓張志東知道他李向東瞭解他那麼多事情。
枝子說:“你不覺得,我跟小倩比,是一個很好的人嗎?”
她說,我從沒想過要你給我什麼,我做生意,也不是因爲跟你那個,你才關照我。我生意也做得謹慎,從不偷工養料,我賺的是乾淨錢,就是有人來查,也不會查到什麼。
她說,我還不算刁蠻吧?有時候,雖然耍
點小性子,但還是讓你給氣的,你要對我好一點,別總不冷不熱可有可無,我會很聽話的。那天在你辦公室,也不能全怪我,你跟我說清楚,我不會沒理智到那個程度吧?
李向東說:“你怎麼跟她在一起了?以後,你少點跟她來往。”
枝子說:“你對我總是太多要求,但是,我要求你一點點,你就不高興。我偏要跟她來往。說不定,哪天,我還會去地級市做生意呢!到地級市,我不找她找誰?我不依靠張志東依靠誰?”
她要氣氣他。
李向東說:“老實說,只要你離開市縣,你的事我也懶得管了,也管不了了。”
枝子說:“誰稀罕你管?誰要你管?你這麼說,我還真要去了。你別以爲你不關照我,就沒人關照我。”
李向東說:“你看着辦吧!”
枝子推了他一把說:“你就不能留我嗎?就不能叫我別去嗎?”
她抱着他說,我怎麼捨得離開市縣呢?我只是跟你開開玩笑。她說,你讓我少跟小倩來往,是不是怕我跟她學壞?你淨瞎操心。我會分辨不出好壞嗎?不用你說,我也會離她遠遠的。她說,我跟小倩不一樣,她那種作派我看不慣也學不來。枝子手上有了動作,李向東忙制止她。
她問:“還生我的氣?”
他說:“你說呢?”
她說:“我都向你認錯了,也保證以後不在你辦公室亂來了,再說,那也不全是我的錯啊!”
他說:“我累了。”
她說:“我纔不相信呢!”
李向東的確累了,昨晚,不只是他瘋狂,楊曉麗也同樣瘋狂,今天一早,他們又瘋狂一回,他便有一種被掏空的感
覺。他發現,楊曉麗越來越那個了,發現自己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說:“楊曉麗昨晚回來了。”
枝子就很不高興,說:“她怎麼總要你精疲力盡的。”
李向東說:“她有什麼錯嗎?”
枝子說:“她總是沒有錯,錯的總是我。”
她說,我對你就只有這一點要求,你每次總勉勉強強的。哪一次,你就不能爽快一點?她說,你不會是故意的吧?不會是想要我對你更好一些吧?她貼着他耳朵說,我讓你嘗試一種新的感覺。李向東不知道她說的新感覺是什麼?他想,你枝子能變出什麼新招來?
躺到牀上的時候,她叫他不要動,她說,保證他沒體驗過。她說,如果,你不是總對我那麼不冷不熱,不是每一次都對我那麼恨,我還會有很多你沒有體驗過的新東西。李向東有點兒心動。
有時候,你覺得重複乾的某一件事,不可能玩出什麼新花樣,但換一種玩法,卻會讓你有一種全新的感覺。想當初,綺紅說要給他第一次的時候,他就曾很不可思議,想楊曉麗咬他的時候,就咬出了一種新境界,想這枝子,纔跟他沒多長時間,竟就能想到鎖住那魔鬼。
現在,她又會翻弄出什麼新花樣?
正想着,枝子便壓了下來,雖然面對面,卻不是臉貼臉一般高低。她的臉貼在李向東肚子上,就用??的柔軟夾住他。她紅着臉說,感覺怎麼樣?以前沒有過吧?李向東沒說話。雖然那感覺並非很好,但還是有一種未曾有達的新鮮感。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想就這麼結束了。枝子當然不願意。
她說:“你不是累了嗎?你更不能那麼自私。”
李向東說,是的,是的。就想把她翻到身下,她卻不讓,說你不是累了嗎?你還想動啊?你還能動啊?還想要消耗自己啊?她說,還生氣嗎?不生氣了吧?心裡舒服了吧?真刀真槍幹
的時候,她很主動。她知道不主動不行。剛纔那段前戲已經讓她氾濫成災,稍稍停一停,那魔鬼就會張牙舞爪。
她一邊不停地動,一邊問:“還生我的氣嗎?”
他抱住她,說:“你停下來,我就不生你的氣了。”
她說:“我不停。你以爲我傻啊!”
他說:“你不停,我就更生你的氣了。”
她狡黠地一笑,說:“你答應我一個事,我才停。”
他問:“什麼事?”
她說:“更改廣告內容的事。”
她就是要選這個時機,就是要在他意志力最脆弱的時候,要他把那項工程交給她。她說,我要那個工程,不要搞什麼招標。她說,你交給我,我一樣會做得比別人更好。
李向東說:“不行,這個工程不能給你,就是你參加招標,也不會給你。”
枝子說:“是黃的主意吧?”
李向東說:“是我的決定。”
枝子說:“你就不能改變決定嗎?我對你那麼好,你就不能改變嗎?爲我改變都不行嗎?你是不是怕黃,怕黃把辦公室的事說出去?”
李向東說:“這世上,我誰都可以怕,就是不怕他。我根本就不擔心黃會說我的壞話,黃不會戳我脊樑。”
枝子說:“你是故意的,故意不把工程給我。”
李向東說:“可以這麼說。”
他按住她那不算大的臀,讓她再也動不了了。她想離開他,她說,不要,不……她慘叫起來,便重重地倒在他身上,臉色灰黑,死不
眠目。
那一刻,李向東有點於心不忍,但看不到她這副慘狀,他又心情不舒暢。枝子奄奄一息地說,你總是欺負我,總是踐踏我,總是蹂躪我。她說,你現在對我越來狠!是不是想我連生意都做不了,連錢都沒法賺?是不是要我像小倩那樣,靠男人養着,靠你養着。
李向東說:“我怎麼會讓你學小倩呢?”
他說,你到了市縣,凡是政 府部門的廣告生意都交給你了,這樣影響不好。你要想長期在市縣幹下去,就不應該獨吞,也要適當地均些生意給別人,就算是遮人耳目吧!
枝子說:“真不是因爲生我的氣才那麼做的?”
李向東說:“這也是省長的意思。”
枝子白了他一眼,說:“早知道,就不對你那麼好了。”
李向東說:“你覺得,那麼
對我,我就會改變決定嗎?”
他說,你現在的生意已經鋪得很大了,應該把接手的生意一樣一樣做好。架子鋪得太大,忙不過來,我擔心你的質量會下降。
他說,海邊鎮的沙碉羣做得怎麼樣了?你不能馬虎,那是一個長久性工程,又是在風口浪尖上,質量不能保證,隨時會出大事。
他說,你別隻是擔心小倩和張志東會出事,你自己也要小心。這種事,別人攻不破,摔跟頭往往是自己絆倒自己。
枝子很願意聽他這麼說她,他關心她纔會擔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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