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楊曉麗卻坐着澄副書記的車離開江邊市。澄副書記在電話裡說,你還是坐我的車吧!我從地級市回來,剛好經過市府大院,隨便把你帶上。他這麼說,是很有用意的,暗示楊曉麗,他不希望她帶其他人蔘加他們這個飯局。楊曉麗便想,澄副書記可能還要跟她談什麼不便於其他人知道的事。
果然他問楊曉麗,他問,手工藝展可以提前進行嗎?楊曉麗說,提前在什麼時候?澄副書記說,下個星期,如果有困難,再下個星期一,一定要開鑼!楊曉麗很沒有把握地說,一定要那麼急嗎?澄副書記說,情況有變。他說,有人盯上了那個位。他說,是市直某某局的一位女副局長。我臨來時,她來找過我,希望我在這個事上能幫幫她。當然,這怎麼能幫她呢!不過,她肯定還會找其他人幫她。他說,相比之下,她的勢力也不弱。
澄副書記說:“我很理解你,這事你並不想麻煩李書記,不想利用他的關係,你想證明你是靠自己的能力和水平得到這個位置的。所以,你要加倍努力。”
他說,只要手工藝展搞起來,我也好說話,立馬配合你,先下手爲強,幫助你把這個名額搶到手。
他說,夜長夢多。這陣,你的競爭對手肯定四處活動,爭取更多人支持她,我們不能給她太多時間,不能讓她有充裕的時間把活動範圍擴大到省裡。省裡有人幫她說話,別說我,就是大書記、大市長也愛莫能助。
楊曉麗想了想,說:“下星期開展手工藝展不是不行,但質量肯定大打折扣。”
澄副書記說:“你現在要的不是質量,形式對你更重要!”
楊曉麗陷入了沉思。
澄副書記說:“這事電話裡說不清,吃飯時,我們再好好商量!”
他完全打亂了楊曉麗的思路。
這以後,她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是通過搞手工藝展,提高江邊市
手工藝的知名度,還是通過手工藝展加重自己政績的砝碼?如果,沒有這個副書記的誘惑,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但能不能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呢?既快又好!
她很清楚,每個人的機遇都是一閃即逝的。她更清楚,今天,自己能夠坐上這個位置,多少還有一種女性的優勢。每一個領導班子都要配備一位女幹部。當初,她就是因爲這個,才當上副市長的,如果論資排輩,論功行賞,怎麼也不會輪到她一個資歷那麼淺的的電視臺副臺長。
如果,失去這次機遇,她就連這個優勢都一起失去了。要知道,那位某某局的局長一旦當了江邊市委副書記,不管你楊曉麗怎麼努力,風頭都蓋不過她,組織上再有什麼考慮,也會先考慮她。而且,還有一種可能,因爲她介入江邊市委領導班子,你楊曉麗有可能會被調到其他地方去。
培養一個女領導幹部不容易,或者說,要物色一個有能力的女領導幹部不容易,組織上怎麼會把兩個女同志幹部扎堆似地放在江邊市呢?如此一來,你楊曉麗很明顯就是被人家擠走的。一個被擠走
的人,水平能力去到哪裡?還用多說嗎?
楊曉麗的心情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攪亂了。
也由此可見,澄副書記這一招把本還清醒的楊曉麗弄糊塗了。
臨下班前,她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向副部長和科長們提出,如果手工藝展提前進行,大家是否能夠保證質量?她說,現在,你們不要急着回答我,先回去綜合各方面的情況,認真思考。她說,明天上午,我們再召開會議,最後確定,能還是不能。能,不但要說出理由,還要制定出實施計劃。
緊急會議結束後,已經下班了,見澄副書記還沒來電話,楊曉麗就又思考,可能出現最壞的結果,如果,手工藝展不能提前進行,她應該怎麼應對呢?她總不能束手無策,眼睜睜看着那副書記的位置被人搶走吧?
她想,她只能動用李向東的關係與對手一搏了。
她想,李向東
的關係不也是她的關係嗎?大書記、大市長,還有枝子的父親副省長,這些人不也是她的上級熟人嗎?他們不可能支持李向東不支持她楊曉麗啊!
她又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先徵求李向東的同意?如果,由李向東親自請求大書記、大市長和副省長幫助她當然最好。畢竟,他們會很在乎李向東的態度。李向東願不願意自己的老婆再往上走?這是很重要的!
她問自己,李向東會不會支持她呢?她當了副書記,會更忙,會更沒有時間照顧他們的家,很難能夠當一個稱職的妻子,更別說會在短時間內生孩子了。
楊曉麗還沒想出結果,澄副書記的電話就打進來了,說他快到了,叫她在市府大院外的拐角處等他,說他不想把車開進市府大院驚動其他人。楊曉麗便沒太多考慮,急急地趕去澄副書記說好的那個拐角處。人到了,澄副書記的車也到了。上了他的車,他又說,我們不在江邊市的酒店吃飯,說黃老闆要請他們過江,去珠心地區的某地級市吃河鮮。
楊曉麗笑笑說:“去哪都一樣。”
她的心思已經不在吃飯上了,自己正一步步走進澄副書記的圈套也沒感覺到。
澄副書記又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他說:“我已經向黃老闆申明瞭,今天,不喝酒,不但你不喝,誰也不喝。我說,你既然要向楊常委當面認錯,就要有誠意,人家不喝酒,你非要人家喝酒,那算什麼認錯?”
楊曉麗笑了笑,說:“不喝酒就好。”
只要不喝酒,不醉得一塌糊塗,她還擔心什麼呢?再說了,澄副書記總不會下她套子吧?枝子叫她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怎麼防也不會防着澄副書記吧?
車駛上江邊市連接珠心地區那座大橋時,澄副書記打電話給黃閒從,問他在哪裡?說我們已經上橋了。黃閒從說,他也在路上,不過,快到酒店了。澄副書記問,預訂房間了吧?黃閒從說,你放心,我這邊都準備好了。他話裡的意思還包括澄副書記事先要求他做的準
備功夫。
澄副書記嘴角便掛起一絲萬事俱備的微笑,想,這次總該萬無一失了吧!
如果說,上次的計劃,他太相信黃閒從,這一次,他卻親自進行了精心的策劃。
離開江邊市,就是擔心楊曉麗再打電話要那個小明來接她。
在江邊市,不管他們去哪家酒店,那小明都能輕而易舉就找到,但到另一個地方,那小明還認得路嗎?即使來接她,在路上也要化費許多時間。那時候,煮熟的鴨子還不吃得只剩骨頭了?
他還要黃閒從專門預訂了那種會所式的套間房。
那套間房不僅有吃飯間,還有橋牌間、茶居間、網吧間、淋浴間,重要的是,還有休息間。休息間其實就像酒店旅業的房間,有牀有枕頭被子,即使放倒楊曉麗,也不用離開那套間房。
當時,黃閒從在電話裡表示,一定再次灌醉楊曉麗,爲澄副書記創造條件。澄副書記說,你使盡渾身解數,也不可能再灌倒她。她絕對不會再跟你喝酒。他說,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你認爲,她還會醉第二次嗎?一上酒,她就會警覺。他要黃閒從在她的食物裡下藥,讓她不知不覺間迷失方向。
黃閒從“嘿嘿”笑,說:“你這次真有點勢在必得了。”
澄副書記說:“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她就是再傻,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
黃閒從便問:“要麻藥,還是要?”
澄副書記見過黃閒從玩過這兩種藥。他更傾向於。麻藥有什麼意思?喝醉酒還會動呢!還會哼哼呢!麻醉了,一動不動,死豬樣,還不近乎於姦屍?他要讓楊曉麗瘋狂,瘋狂得只想要男人!他對黃說,藥勁越強越好。他又補充道,也弄點男人的藥!黃立馬就明白那意思了,這傢伙,竟連擔心自己承受不住楊曉麗的瘋狂也想到了!
(很不忍心再次出現這種情節,但太需要了。鮮花留着吧,明天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