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闆也是不老實假裝出來打電話的。楊曉麗離開房間那麼一小會兒,他就又被進駐隊的人敬了一輪,不得不出來緩口氣。不是因爲他喝不了,是那攻勢太猛,有點應接不暇。
一出來見楊曉麗站在那打電話,才意識到她比自己還先一步出來了。正想自己要給誰打電話,別讓楊曉麗一回頭就戳穿了他的陰謀,就聽見了她後面說的那幾句話。多少猜到她可能跟誰打電話,猜到他們夫妻間也有某種過節,心裡想,男人都一樣,不管是多大的官,也會尋花問柳的風流事。楊曉麗回過頭來的一剎那,他忙把手機拿到耳邊,一邊裝模做樣,嘴裡“噢,噢”地應着,一邊就對着楊曉麗點頭,像是剛從房間出來,並沒有聽到她說電話。
他對着手機說:“就這樣吧!”
像是把電話掛了,楊曉麗這邊也忙收了線。
二老闆對楊曉麗說:“你們的人也才厲害了。”
楊曉麗笑着說:“二老闆不會是假裝出來躲酒吧?”
二老闆說:“如果,不是有人打電話進來,我還真要想辦法出來躲酒了。”
似乎爲了證實自己的猜測,他問,是李書記的電話吧?他知道你喝了酒,不會有問題吧?不會怪我們灌你酒吧?楊曉麗說,他也知道出來吃飯大多會喝酒,應酬幾杯也很正常。他說,中國的酒文化幾千年歷史,總缺少不了這種豪氣,只要有中國人的地方,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都有這種應酬酒。他說,外國人很不理解我們,他們喝酒很悠然,要喝出一種享受,喝出一種品味。他說,有時候我們的這種豪氣也很負擔。
楊曉麗問:“你是喜歡悠然,還是中國人的豪氣?”
二老闆說:“我反對外國人那種悠然,這說明他們纔是真正的酒鬼,在沒人強迫的狀況下也嗜酒如命。我們中國人,大多數爲了一種豪氣,爲了一種兄弟情分,纔不得不往肚子裡倒,不爲這,沒幾個喜歡酒的。”
楊曉麗說:“你對酒文化很有研究。”
二老闆說:“謬論,完全是謬論!”
楊曉麗說:“爲了你這個謬論,我應該敬你一杯。”
說着,便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回去喝酒。喝了酒都有一種豪氣,不管是男人女人。楊曉麗這樣的官場女人更不例外。
二老闆說:“我們就不要喝了吧!”
楊曉麗說:“看得出來,你不是輕易能放倒的人。”
二老闆說:“你的人太多了。”
楊曉麗笑了起來,說:“沒來之前,你也應該估計到了。”
二老闆說:“所以,我纔不敢主動。”
楊曉麗說:“我們進去就喝一杯,爲了你的那個酒文化。”
二老闆說:“楊書記不是想只喝一杯就要趕着回去吧?我們這互動纔剛開始,我還想着跟楊書記跳跳舞呢!”
楊曉麗說:“不急着回去。”
二老闆說:“李書記不會有意見吧?”
楊曉麗說:“他還在加班。”
二老闆說:“這市委書記就是忙,忙大事,忙東江市所有老百姓的事,連家連老婆孩子都顧不上了。”
楊曉麗說:“所以當官的都不輕鬆,官越大責任越大。”
二老闆說:“是啊!是啊!當官的都要爲公家的大家犧牲自己的小家。”
然而,他卻想,你楊曉麗心裡或許明白,你那個李書記,未必在忙公家大事,而是在忙自己另一個小家的事。從剛纔,聽到的那電話對話裡,他已經猜到楊曉麗表面很坦然的樣子,心底卻埋藏着莫大的怨恨,不向外人流露的怨恨。當官的怎麼了?受黨教育怎麼了?人的本性,男人的本性就那麼容易教育沒了?看到年青漂亮的女人會不動心?會沒有佔有慾?那種成功的男人,不管當官的、做生意的……佔有慾都被無限發大了,在男人女人的問題上,不可能不施展豐富的想象力。
他想,其實,楊曉麗也是一個年青漂亮的女人。當然,這男人總不會只滿足於自己女人的年青和漂亮,甚至於無視自己女人的年青和漂亮。不看李向東的相貌,只從他的職務分析,就可以估計到他年齡最低的低線,就可以猜想到楊曉麗要麼確實保養得很好,要麼就是真正的年青。確實保養得很好,就說明她能原諒他在外面尋花問柳,真正的年青,就可能隱藏了許多風流韻事,當他們還不是夫妻的時候,他跟別的女人是夫妻的時候。
他又想,你敢保證,她楊曉麗不會在男人女人的問題上,有豐富想象力?女人可不是被動的,時代似乎已經慫恿得女人從被動轉向了主動。如果,一個因地位提升,佔有慾也一樣膨脹的女人,如果,一個知道自己丈夫外面還有女人的女人,會不會幹出什麼風流事呢?當官的女人紅杏出牆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說老實話,二老闆第一眼見到楊曉麗就被她吸引了。他不喜歡嫩得能掐出水的小姑娘,倒喜歡像楊曉麗這種有底韻的成*人。她的成熟還不僅僅表面在她的氣質,她的臉上,還瀰漫在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對二老闆來說,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不管從哪一個部位,楊曉麗都散發出成*人的韻味。她的漂亮是不言而喻的,她的氣質是不言而喻的,她身材的豐盈同樣也不言而喻。
如果,他不是無意地聽到她那段電話對話,他的想法還會受種種約束,還會籠罩在某種耀眼的光環裡,現如今,他卻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不知是喝了酒的大膽,還是一種對時局判斷的把握。
他對自己說,你是可以得到這個女人的。
當然,她不會像你以前那些女人輕易就能得到,然而,一旦得到,給你的滿足感卻享受不盡。不僅僅是她本身擁有的可愛,更有她那特殊的身份,市委書記夫人。這種女人表面矜持,心底裡一定蘊藏了萬種風情。
撤了飯桌,房間就是一個很顯寬大的舞廳了。像所有的聯歡互動一樣,二老闆很順理成章地與楊曉麗跳第一曲舞。跳舞的姿勢有很多種,有人是彎着臂膀摟着女伴的背,那是一種很規範的舞姿,李向東大學參加舞會練出來的舞姿。但大多數人卻是很隨意的,或用巴掌扶着女伴的背,或是扶在女伴的腰上。二老闆的的舞姿是手扶着女伴的腰。雖然,只是輕輕地搭在那裡,但還是能讓他感覺到楊曉麗那腰的纖細,沒有一絲兒贅肉。
二老闆與許多女人跳過舞,不管年齡多大的女人,如果,能像楊曉麗呈現得那麼豐盈,那腰身卻贅肉層層,因此,二老闆多少就把心思放在那手上了,不讓人察覺地在那腰間滑動,的的確確證實那腰細得沒有半點贅肉,便想這個女人是那種真正的豐盈,而非肉多的堆砌。
他問:“楊書記有學瑜伽吧?”
楊曉麗問:“爲什麼這麼說?”
他說:“現在的女人都喜歡練這種時髦的東西。”
楊曉麗笑着問:“我像是時髦的女人嗎?”
他笑了起來。她說,到了東江市,我住在一個健身室旁邊,經常跑跑步。最沒有技術含量的運動。剛好轉身,不知誰邁錯了步,如果,二老闆順勢就會碰到楊曉麗,他忙剎住腳步,放開了搭在她腰上的手。儘管可以毫無爭議地佔她的便宜,他卻不想在這衆目睽睽之下,不想在楊曉麗還沒有半點心理準備的狀況下。他不願意僅限於實際意義上的得到,還想得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