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宿舍門口滿眼含笑看着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肖凱口中那個沒良心的慕容君初!
不對,準確來說,慕容君初此刻是滿眼含情。
“你票已經訂了嗎?”
宿舍門未鎖,田愛如扭動門把手,推門進屋,慕容君初緊跟着進去,回頭立馬把門鎖上,邊鎖邊問。
田愛如被他這個動作嚇了個半死,要知道這幾天她剛遭劫不說,偏昨兒夜裡又做了個噩夢,大清早的這個慕容君初莫名其妙站在自己宿舍門口,還跟着進來鎖門。
他想做什麼?!
劫色?
而且,剛剛他在問自己訂票的事情。
宿舍離操場有一段距離,他又不是千里耳。他怎麼知道自己今天要走的?
滿腹狐疑。
再看他表情卻一派坦然。
“大白天鎖門做什麼?”田愛如憋着滿腹疑惑,不答反問。
“我想親你。”
慕容君初其實本想說防止肖凱那廝上來的。但,話到嘴邊卻變成“我想親你。”
好傢伙,自己早上被尿憋醒,一看,躺一側的肖凱居然憑空消失。
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其實等的時間不長,他只是上了個廁所,回頭沒見肖凱,結合這幾天這傢伙的表現便斷定他找田愛如來了。
想到肖凱一大清早,避着自己偷找愛如,他就生氣。一個激靈,僅剩的睏意全無!
這傢伙真是卑鄙,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自己從前喊他練功,他都不理。卻跟着他的愛如比手畫腳,簡直不要臉到家。
更不要臉的是,他還要跟着愛如回北京!
一想到愛如要回北京,他的心就疼。
田愛如聽了慕容君初的話,趕忙低頭,下意識地用手擋住粉脣。
他能不能不要這樣嚇唬她?想她田愛如芳齡才二十剛出頭,而且長得花容月貌,年輕貌美,關鍵還有才藝在身,這樣被嚇死,世界損失很重的!
這傢伙肯定跟肖凱一樣,吃錯藥了,而且極有可能吃的是春藥。要不是這樣,怎麼會一大早就來亂表情?
“愛如,能不回去嗎?”慕容君初被她的小動作搞笑到,上前拿開她擋住豔脣的雙手。
“不行,我答應媽媽回去和他們一起過年的,小武還在家等我呢。”
他低下頭來,要把脣覆在她的脣上,“那讓我送你,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她伸手推他。
他急了,“不要告訴我你喜歡肖凱。”
“怎麼可能!”
她一張口,她始知上當。
她用粉拳推他,他捂住她的拳,乘機把她拉近懷裡,在她耳畔低語,“讓我多親一會,這裡只能有我的味道。我要把那天強盜留下的痕跡都給吻光。”
他的話帶着醋意。
她聽了卻覺得有一股舒心,可她的行動卻表現得她不喜歡他得動作,“你跟強盜一樣,混蛋,我不喜歡你這樣。”
慕容君初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田愛如也沒想到自己出口的話跟自己體驗到的不一樣。
但,一切爲時已晚。
他鬆開她,看到她的表情果然帶着憤怒。
也許我這樣做,過急了些。
想想這一切都是肖凱害的。他每天跟蜜蜂似的,盯着田愛如這個鮮花不放,加上奶奶在旁添油加醋,弄得自己魂不守舍。
“你休息會,我晚上送你。”說完,慕容君初擰開門把手,拉開宿舍的門。
“臥槽!”
慕容君初被站在宿舍門口的肖凱嚇了個結實!
“你怎麼在這?”他問他。
肖凱睜着一雙圓眼,從殺馬特紫的長劉海下面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他得黑眼夠黑夠大,盯着慕容君初足足三秒,愣是沒眨一眼,盯得慕容君初背脊生涼意。
再眨動一下眼皮,越過慕容君初的肩,用同樣的鬼一樣的眼神看一眼驚訝地看着門外一切的田愛如,突然一腳踢在宿舍門前的扶梯柱子上。
被踢的柱子,只動絲毫。
踢它的主人,卻是立馬變了形!
“你怎麼在這?!”肖凱呲牙咧嘴,彎腰揉捏快要被踢廢的腿,昂着頭,試圖發出一聲門門悶吼,奈何從腳尖傳來的疼痛讓他的聲音不到半道就減了威力。
瞧他那模樣那口氣,活像捉姦現場!
“幹嘛要自殘?”慕容君初憋着惱意和笑意,再補一刀。
田愛如被他剛纔的鬼眼盯得汗毛直立,這會見他這般操作,忍不住雙肩發顫。
“你他——你——”肖凱握緊拳頭,酷酷的甩一下劉海,越過他對着田愛如說道:“愛如,幫我訂張票,我轉賬給你!”
說完,不待田愛如回答,扶着瘸腿,一拐一拐地往下走去。
田愛如感到莫明奇妙,這什麼跟什麼,她根本不曉得他肖凱身份證號,怎麼給他訂票?就是知道,她也絕不可能給他訂票。
她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肖凱一瘸一拐的背影。
“真是個神經病。”田愛如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肖凱聽着。
“一會我把身份證發你。”肖凱像是有讀心術,不去理會她的罵聲,儘量挺直下腰板,頭也不回地擺出個酷酷的姿態說道。
也是,剛纔在心儀女神前形象盡丟,這會怎麼也得讓背影酷一下。
“哼。”慕容君初靈活地敲動手機鍵盤,田愛如正待關上宿舍門,他一腳擋住。
“你幹嘛?”
“8點的行嗎?訂這趟。”原來他在12306系統上訂票!
“我自己訂。”
田愛如可不想惹上這兩個麻煩精。
肖凱已經離開了宿舍區。
但,根據這幾天的相處,她知道,他纏人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如果纏人也能獲獎,他肖凱絕對會榮獲一等獎。
話說回來,這要是真讓慕容君初跟自己回北京,叫外婆見着了,還不當她田愛如急拐拐的給她老人家帶個孫女婿回來啦。
當然,外婆可能歡喜,媽媽可能也高興,但,她田愛如不樂意!
經過孟洲後,愛情對她來說是錦上添花,可有可無。
原本,她也不是沒考慮過慕容君初。但,中間隔着個對他虎視眈眈的李智,還有前後態度反差極大的他奶奶,現在又出現攪局的肖凱。
很顯然,慕容君初絕非最佳人選。
她田愛如年紀輕輕,還有好多夢,不急。
“訂好了,就8點。咱兩座挨着。”慕容君初說完把手機遞到田愛如面前。
“真煩人。”田愛如轉身進了盥洗間。
“愛如,你是不是喜歡肖凱?他怎麼那麼早來找你?”
“你不也這麼早。”她的語氣不重不輕。
慕容君初一聽這話,立馬鎖眉,“他是不是天天這麼早來你這裡?你怎麼可以讓他喊你愛如?”
田愛如覺得一向理智的慕容君初,此刻也是糊里糊塗,什麼叫她讓?手腳嘴腦都長在他肖凱身上,她哪裡能管到?他慕容君初不也是省姓直呼她名嘛!
而且,他此刻的口氣,像是在審偷情的小媳婦。這什麼跟什麼?!
她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她刷牙。
她洗臉。
她抹完爽膚水,抹精華,抹完精華抹乳液,抹完乳液抹防曬霜。
邊熟練地做着這一切,邊在腦子裡想着怎麼利用這最後一天,瓦解外婆和許小艾姐姐---艾小花的矛盾。
農村蓋房於主家來說是大事。
只是,到了婦女主任艾小花那裡,就成了她公報私仇的機會。
明明只是個小主任,奈何縣官不如現管。人家硬是攥着村委的章不給蓋,而且美其名曰,按規定按流程辦事,你有脾氣也撒不出。
慕容君初盯着她,只見她白嫩的手靈巧地開了這個瓶子,又開那個瓶子,往臉上撲撲灑灑。
原本聽說女人出門真麻煩,現在看到果然麻煩,只是,她的動作如閒雲流水,看在他眼裡都變成了美好。
他的氣陡然消了。
他也不去想自己有沒有立場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