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道聽這話,他仰頭哈哈哈爆了一串笑聲。
我和老三讓老道笑的心裡發毛,我以爲這貨藏了什麼後手,可結果,當他笑完,說出那番話後,我覺得自個兒想多了。
“不就掀個仙人闆闆嘛,要得!要得!那個楚老啊。這個仙人闆闆,我們給你掀了,這接下來的事兒,我們可不跟着摻合嘍,我們想走,便走。想留,便留!”
楚教授高呼“痛快!果然是川人風格。好,咱們就一言爲定。另外,你們幾個不要想搞什麼花樣兒,這個黑石板雖說是讓琥珀封了,可在它方圓一米內仍舊存在極強的輻射力量,不信的,可以試試!”
說完,教授給了我們一個笑容,接着擰身一揮柺杖,一干人等架着梅仁軍,嘩啦一傢伙,走了個乾乾淨淨。
這夥人一走,老三拿了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擰身就要奔青銅棺材走。可他腳剛挪出半步,就讓老道給攔了。
接着,祁道長髮話:“胖道友,你可知,我們在來時路上,接到過京城地界,冰容道友傳來的音訊嗎?”
老三呆了呆:“母知呀。”
祁道長一呆,末了他說:“冰容道友,以千里傳音匣來訊,言明,那學院中,在短短四年間,曾出過五起醫科研究之事故,其中,共死九人。此事,皆由那……那……”
我插嘴:“BKS生物基因公司。”
祁道長:“對,皆由那逼克愛死生物基因公司以錢財封其家人口,又上下疏通關係,方將此事捂住,沒有外泄。而追其根本,皆是這青銅棺惹的禍事。另這數年間,更有無數懂得術法的道士,僧人,神漢,巫婆受邀前往那逼科愛死公司研究之所,一同探研青銅大棺開啓一事,然,皆不得其法。”
暄暄恍然:“怪不得,給了我們一個時辰,還有一堆工具,讓我們撬棺材。敢情,這棺材誰撬誰死啊。”
我說:“就是了,要不哪來這好事兒。並且你看,人都走光了。這什麼意思,這意思就是棺材蓋子打開後,想跑,都跑不了。”
老三擰眉想了想,又擡頭打量了下這處洞廳,接着他說:“咦,要不然,咱們閃人吧。這洞廳這麼大,找個窟窿跑了,再殺回來,暗中將他們一個個弄死,你說行不?”
祁道長沉忖,末了擡頭:“此計甚餿!”
我推了一把老三,指着四周說:“三爺呀三爺,你是穿山甲,還是活電鑽吶,你也不看看,這山岩哪裡有空,哪裡有縫啊,咱們呢,現在就是讓人給堵裡邊兒了。行了,別的不說,那棺材開不開再研究,咱先看看吧。”
衆人同意。
於是,齊移步,這就來到了青銅大棺前。
我剛靠近這青銅棺材,還沒等仔細打量,心裡邊就生出了一個很不好的感覺。
非常的不好,不舒服,那感覺就像,喝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完事兒擱碗底見着一條耗子尾巴似的,讓人極其的不舒服。
我和小夥伴們都是強挺了不適應,挨個兒睜大眼睛,仔細看這個棺材。
棺材蓋子的表面畫了一個大大的鬼頭,那個鬼頭,青面獠牙,眼珠子瞪大大的,嘴裡大牙向外支愣着,此外眼中還有兇光外放。
當然,這都沒什麼,一個鬼頭嘛,很多畫兒裡都有。
重要的是,鬼頭四周的一圈殮文!
我們幾個的小法眼技能,都練的差不多了,是以眼睛一掃過那些殮文,腦海馬上浮現了一道無比冰冷的意志。
這道意志,簡單講就是一段思維,一個警告。
內容翻譯如下。
我是一隻修行了一千三百多年的大鬼王,我吞了無數活人的生魂。我的法力很大,已經到了問神的境界。現在我自願封印於此,我願意用我的法力來起誓,我跟這棺材板子融在一起了,誰他媽的要是掀這板子,誰的三魂就瞬間離體。
我接收了這段意志,然後我明白爲啥那些人不敢打開這個棺材蓋子了。
這個叫,“鬼王咒”!
起咒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有付出,毒咒才能成立。
比如,傳統詛咒術裡邊的。我斷了這條手臂,我要讓誰誰誰,得一場大病。
類似這樣的詛咒中,你付出的胳膊,沒有對方的一場大病大。這樣,付出,少於回報,再施以術法,詛咒就會成立。
鬼王是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大成就者。
佛家裡邊講了,地獄裡有什麼,什麼的鬼王。不停地吞人魂靈。那個鬼王是怎麼來的呢?他們都是受過大磨難,歷經艱難險阻,以不瘋魔不能活的意志,活了幾千上萬年,才修來的,鬼王之尊。
另外,據老頭子講,鬼王的修行比活人修行更要艱辛百倍還多的多。
而這個鬼王,他是修成了氣候,已經快要到了問神的境界。然後他甘願放棄一切,選擇跟棺材板子融合。
這樣一來,他的這個咒,擱理論上解釋,根本無解!
因爲,鬼王跟棺材板子合了。棺材板子即是鬼王,鬼王也是棺材板子。只要動了棺材板子,就應了鬼王的大詛咒術!
祝老道撮了下牙花子,嘖嘖感概地說:“喲喲,這個鬼王啊,他是讓誰給灌了迷魂湯了,怎麼就起了這麼大的一個誓啊。甘願放棄全部的道行,選擇跟棺材板子合體。這,這……這沒個解呀。”
祁道長亦是擰了眉,一臉深沉。
這時老三摸了摸腦袋,伸手捅了下我說:“雷子,你不是有那個什麼,斬鬼嗎?完了,你請神上來,拿那個斬鬼,把鬼王斬了不就得了?”
不容我說。
祁道長:“此計甚餿。”
接着,道長話音一轉說:“胖道友,你是不知,眼下,我等所見既不是鬼王,亦非一塊青銅棺板。我們見的只是一道鬼王咒。而棺板,不過是鬼王咒的形式而已。”
這話一般人好像沒法理解。其實,說白了就是我們擱電腦和手機上看的圖像,並非是真正的現場景像,而是由計算機語言經過繪圖處理器,處理解碼後,在顯示屏上呈現的不同像素色彩陣列。
再直白一點,就是甭管什麼電影,電視,圖片,全是一堆堆的數據罷了。
我們看到的,只是它呈現的圖像。而非,真實的物體。
拿到這兒來,棺材板子就是鬼王咒。
也就是說,這個青銅大棺,是用鬼王咒做的蓋子。
我的斬鬼雖然可以斬鬼怪魂靈,但咒這個東西,卻沒有辦法來斬。
咒需要化,需要解才行。
道家法門,大多是精進勇猛,比較強悍的生殺術法。
擱化解一道上來講,道家法門,顯的可能就有那麼一點弱小了。
這事兒,完全可以想像。你想想,楚教授是什麼人,他背後的勢力又是什麼人。雪山上師,XXX,XXXXX……
可以說,基本都是老一輩中,屈指可數的頂尖高人。
他們都沒辦法來化了這個鬼王咒,你說我們,能行嗎?
我立在棺材前,擰了眉毛,眯眼忖了足有一分鐘,然後我猛地一拍手說:“高啊!姓楚的,這是在釣人!”
話音一落。
打從這間洞廳的入口,嗖嗖嗖,就遁進來了一個人。
這人,到了衆人面前,我打眼一瞅。
正是醜女凌凌。
凌凌,你不笑行嗎?你笑起來,真的讓人很不舒服耶。
但凌凌同學還是笑了,一邊笑,她一邊說:“楚爺讓我問你們一件事兒,現在外面,突然就來了兩個女的,一個是尼姑,另一個人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妹。她們現在想進來,楚爺讓我問你,你讓進,還是不讓進呢?”
我一怔,隨之微微一笑:“讓進!”
凌凌一笑:“那我就有請了。”
說完,凌凌撒丫子遁出去,屁大會兒功夫後,我看到了一位神情淡然,肅穆的老尼姑,以及我曾經爲之表白過的,霜霜姑娘!
霜霜……
你還記得嗎?那個打雷天,俺都對你說了些什麼?
你,你幹啥跑到這裡來了,你,你是怎麼來的呀。
“咳!”彼時暄暄突然就輕咳一聲,然後她說:“咦,地上誰的眼珠子,炮炮,是你的嗎?”
我咬牙黑臉,扭頭不說話。
老尼姑行的速度不緊不慢。悠悠然,就到了近處。
我和小夥伴們擡頭打量。
只見,這個老尼姑,看上去好像六十多歲,但眼睛卻彷彿嬰兒般,水一樣的透澈。
那種眼神兒,真的,你看了後,就會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天真無邪了。
此外,尼姑身上穿了一件洗的發白的破舊短僧衣,除外再就是一雙沾了無數泥土的僧鞋。
而她身邊的霜霜在一身獵裝的襯托下,仍舊那麼的古典,那麼的不食人間煙火,那麼的冷若冰霜。
老尼姑走到我們面前,目光不看我,卻獨看祝老道,看了兩眼後,她溫和一笑說:“祝施主,一別四年,你心裡還難受嗎?”
祝老道看着老尼姑,他長長嘆了口氣說:“多謝枯葉大法師,當年,我在華山,若非法師一番言語,今天,恐怕早就做了華山腳下的一堆枯骨了。”
老尼姑微笑:“如此就好。”
我一愣,然後用不解之眼神,凝視祝老道。
老道一擺手:“多年事,以後再提,現在別提了。”
我轉過身。
正好看到霜霜處子般淡若,移步到了面前,先是點了下頭,末了又說:“先生,一別數月,你過的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