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對祁道長的話比較有意見。我怎麼就不一樣了?我不是跟大夥一樣兒,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外加一個腦袋嘛。
這個不一樣,讓我稍微有那麼一點的不舒坦。
祁道長興許看出我的不快。
他微微笑說:“炮道友,你身有一法,這一法,普天之下,除你外,再無旁人會用。因故,這妖塔之靈,必須借你之法,方能催動。”
我問:“我身是何法?”
祁道長:“法雷之炁!”
一語驚醒夢中人。
祁道長當年爲了助黃宗閒道長斬了那個鬼王,不辭辛苦,親自前去東北秘地,求的就是一個法雷炁。
而我若非機緣巧合,在那塊怪石中,吞了法雷之炁,我身上亦絕對不會存在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力量。
這,就是我與衆人不一樣的地方吧。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給自個兒找了這麼個說法。
祁道長又補充一句:“法雷,只是其一,其二,他日還容炮道友,自身細細品味追尋,我等當務之急,是要開了這個銅壁。”
好吧,搞了半天,這裡面還是有門道。
但正如道長所言,現在不是追查這些門道的時候。
當下,我面壁凝視,遙想腦子裡記的觀星圖,然後與銅壁進行感應。
沒有太多玄幻的感受。
彷彿一眨眼,又或是倏然之際,我先是有種出體感覺,接着,一道應該稱之爲神唸的東西吧,就傳入了我的腦海。
神念,我們很多人都把它擬人化了。
認爲對方是個白鬍子老頭,或是一個漂亮的神仙姐姐。
實則不然。
神念只是一道知識,一道法則。比如,物體的質量,這個就是一道關於物質的神念。
修道人,得了道,拿眼睛隨便一看,就知道某塊石頭,哪塊鐵疙瘩幾斤幾兩,這個就是領過神唸了。
還有比如全真,基本上就屬於是研究人體的。
領過了人身之神,那隨便一打眼,瞅個人,就知道對方身上有什麼毛病。
我與之相交的神,不是一個活物,但又像是一個活物兒。
我先講下這東西的結構,這玩意兒其實就是一個靠龐大水力系統來統一調配的大型機關銷器。
銷器的結構,是一種以銅和鉛,還有其它幾種金屬在一起鍛造的合金。
這個東西,體積非常大,並且打造的極其精巧別緻。另外,它的主要動力來源,即水力的運用之道很巧妙。
它充份利用了,蒼穹星辰對某種生物的影響,繼而,建造出了這個龐大的動力機關係統。
也就是說,在地底潛伏了一種,我目前還無法辨別的生物。這種生物長年居於地底,並被建造這裡的人,限制在一定的空間內活動。
它們可以感知星辰力量的變化,通過變化,它們做出一定的改變。然後通過改變活動範圍,從而達到,調配水力,驅動機關銷器運作的目地。
現在,講到我要乾的事兒了。
這個環節比較有趣,就是在這個過程中,讓我代替蒼穹星辰的力量,對深埋於妖塔地底的某種生物,發送一個指令。
但,由於星之力太過於強大,是以我個人,無法解讀這力量和法則中的內容。所有一
切,是由我的天魂來單獨完成的。
天魂之力在人身狀態下,不可揣摸,只能借用。
爲啥這麼講呢,人體的生理結構有限,倘若把天魂記憶中的全部東西都一一提取到大腦裡。
結果就是,高速運轉的大腦會產生過高的顱內壓,接着,頭骨無法適應增高的壓強,從而砰的一聲,裂了!
是以,我現在利用天魂,借了星辰之威,但本人卻又不知,其威究竟是什麼。
就是這麼個狀態。
搞定了這個狀態,然後我先對我的天魂說,開門。接下來,天魂又會模擬星辰之力,對鎮塔的大獸們說開門。
當然,天魂同志不可能直接說普通話,它講的可能是二進制的編碼,也可以是一種我無法瞭解的信號。
總而言之,當我做過這一切,把手掌貼在門上時。
大銅牆,在一陣轟轟的悶響中,徐徐打開了。
而幾乎就在門開的一剎那。
嗖!
一道寒光,直衝我面門打了過來。
我一側身,伸手對空一抓。
觸手冰涼間,我又一擰步,撤到了銅壁的另一側。
與此同時,我拿起手上東西一瞅。
你大爺地,手工滅魂釘一枚。
毫無疑問,雪山上師的人就守在了正對門口的某個地方,手裡端了弩箭,不錯眼珠地盯着每一個進來的人。
只要人一露頭。
嗖,噗。
那可真就是身魂兩滅呀。
此外,雖然眼下四周沒有任何的光線,但不排除對方用了紅外夜視儀之類的東西來觀察我們。
等等,紅外探測儀?
我心中一動,急忙對守在對面的祝老道小聲說:“哎,老祝,你記得咱下來的時候,上面是不是還有一個黑毛扔在那裡的大探照燈?”
祝老道翻眼珠子想了下:“有啊,有!”
妥了!
當下,我朝老祝一擠眼,老祝立馬明白,轉身就奔來時路走去。
祝老道擰頭剛走,我就見冰容他爹,立在一旁冷冷哼了下。
我知道老爺子什麼意思,他這是嫌棄我們太費周折了。以他的身手,估計,迎風一路斬,就能直接斬到放弩的人面前,然後再斬!
但是,越是藝高,人越要小心,萬無一失行事纔對。
這個,不是膽小,而是遵守天道規則。
不大一會兒功夫,老道扛了那個大探照燈就過來了。
但這一次,我沒有馬上行動,而是先悄悄探出了一個腦袋對裡邊打量。
腦袋抻出來,打眼一瞅,我就看清楚,在不遠處一個類似影壁的東西,左右兩側,各自探出了一張弩,還有半張臉。另外,那臉上果真就戴了一個類似望遠鏡似的夜視儀。
這剛看清楚。
嗖!
又一根釘射來了。
我一收頭,叮,,滅魂釘撞上了我身後的牆。
我給老祝打過去了一個手勢。
祝老道會意,一陣忙活,把大探照燈接好,最終檢查沒問題了,我數,一二三。
老道一推大燈,讓它正對了裡面的兩個人,接着一摁開關。
唰!
雪亮的燈光射出,瞬間就晃出了兩聲慘叫!
啊
啊。
去你大爺地,就算你是鈦合金的狗眼,你也得讓我們給晃瞎。
大燈亮起一瞬間,我們幾個嗖嗖就奔進去了。
我對準的是左手邊那人,到了近處,二話不說,先是一記崩拳,砰的一聲給這貨打彎腰,又提掌,大力一砍。隨之,這哥們兒,撲通一頭,就倒地上了。
我這邊剛放倒人,再看右手邊那位。
呵呵,我能說他已經沒氣兒了嗎?我能說,這貨的胸口心臟部位,有一道手指長的刀口嘛。
一刀!
連刺帶割,人,就已經掛掉了。
兇手是誰,這個當然不用問了,除了冰容他爹,其餘幾人沒這身手。
解決了這兩個人,我們趁着探照燈沒滅,就去打量這個影壁後邊的情形。
這麼一打量,我們全都驚了一下。
影壁後邊應該是一個大殿,殿堂盡頭處,隱約立了一尊足有五六米高的神秘大像。
這個像是什麼,由於距離太遠,是以我看的不是很真切。
此外,這座殿堂內,到處都立了一根根粗壯的石柱,在柱子兩側,分別還有兩排雕像。
在這兩排雕像的中央,便是一片整潔光滑的金屬地磚了。
除了這些,再無其餘物品。
好吧,現在一個問題出現了。人呢?當初進來的那一大批人都哪兒去了?
要說死了,總得有個屍體吧。要是沒死,人呢?
我想了下,打算把我弄暈那人叫醒,然後想辦法審一審。但剛轉身,祁道長揮手製止了我。
“炮道友,先不要動。”
我一怔。
末了道長又說:“此地的機關,銷器,皆在那地磚之內。說來,這東西極是簡單,無非是利用翻板原理,讓人活生生的翻下第三層罷了。”
暄暄聽此,她不解地問:“建造這裡的人,幹嘛要用翻板呢?這個殿堂,好像是讓人祭拜用的,既然是祭拜,就絕無打造機關的道理呀。”
這時,祝老道抽回探出去的目光說:“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裡,一是祭拜,二是一個審判之地。”
我說:“怎麼講?”
老道一指殿堂兩側的雕像說:“兄弟,你仔細看,最近的一個雕像是什麼?”
我亮出法眼小技能,對準了雕像,仔細一瞅。
好傢伙,那竟然是一個人身鼠頭的東西,並且,雕像手法非常漂亮,人物的姿勢好像跳舞一般,也極盡優美之勢。
再看第二個,我暈,竟是人身牛頭。
我一愣,不禁脫口說:“難道,這是,這是十二生肖?”
祝老道樂了:“沒錯,世人只知,十二生肖是漢族人的一種屬相文化。豈不知,藏族人一樣也有十二生肖,並且藏族的歷法週期,回登,也是一個甲子即六十年。”
我聽到這兒,不禁問道:“那這個大殿的功能?”
祝老道:“十二生肖,代表了十二種不同的地魂命運。而人,投身爲人後,在人世上所行之事,化爲運氣,而這個運,最終則由十二生肖來主掌。”
我脫口說::“對,八字中,天干主命,地支主的就是運,而地支,指的就是這十二生肖!”
祝老道:“沒錯,而這裡,就是對人的地支之運進行審判的一個殿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