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景天提着兩個塑料口袋,走出火車站,就看見柯雨藍穿着鮮紅的羽絨服,站在寒冷的北風裡,不住地往兩隻小手上哈氣,心裡頓時就蕩起一股濃濃的愛意。
這時,柯雨藍也看見了正跟着擁護的人羣往外走的洪景天,眸子裡閃過驚喜,揮着小手喊了一聲景天,就如小鹿般歡快地跑了過來,到了近處,看到洪景天提着兩個塑料口袋,儼然一個打工仔的樣子,不由笑着秀眉都彎了。
“天哥,你這是準備到哪打工啊?”
“呵呵,雨藍,哥混不下去了,只有投奔你了,看在俺老實憨厚的份上,你就收容收容俺吧。”洪景天看到她笑得只差彎了腰的樣子,就扮着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
他這一說,更把柯雨藍樂得連眼淚都給笑了出來,柯雨藍看到洪景天還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裡更加樂了,於是裝着大度地說道:“哥,你好可憐啊,唉,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我就暫時收留你吧,走吧,哥,跟我回家,我給你泡方便麪吃,好好香喲。”
兩人在那裡俏皮地說了一陣後,柯雨藍招過一輛的士,幫着洪景天把那兩隻塑料口袋放進後備箱,然後兩人手牽手坐進車裡。
隨着車門關上,柯雨藍說了一句天陽大學,就把頭幸福地靠在洪景天那寬闊的肩頭,任由洪景天把自己的小手握在掌心……
兩人說着情話,不知不覺就到了天陽大學,洪景天下車付了錢,提着兩隻口袋,跟在柯雨藍的後面,進了校園。
這兩隻口袋裡,裝的是特意送給柯夢國的野味,其中就有一隻薰乾的野豬大腿。
到了家門,柯雨藍把門打開,喜悅地脆聲喊道:“爸,媽,景天來了。”
曾雪琴聽到女兒的聲音,從屋裡出來,看到洪景天,臉上掛着憐愛的笑意,“景天來了,快進屋吧。”
洪景天把口袋放在一邊,接過柯雨藍遞過來的拖鞋,換上進了屋裡,把兩隻口袋提進了廚房。
“曾阿姨,這是鄉里的幾個朋友送的野味,都是薰幹了的,我特意帶來,送給老師和阿姨嚐嚐。”洪景天尊敬地說道。
“這麼遠你還提着這些,辛苦你了,我們有好多年沒有嘗過正宗的野味了,這次可要好好嚐嚐。”曾雪琴高興地說道。
“老師呢,他不在家?”洪景天沒有看見柯夢國,不由問了一句。
“你老師出去了,他知道你要來,說是晚上爭取回來吃飯。”曾雪琴解釋道。
柯夢國自從到省委黨校當了常務副校長後,這應酬一下子就多了起來,很多時候,都不在家裡吃飯,這不,春節剛過,他就和幾個朋友,到梁書記家喝酒去了。
聽到柯老師不在家,洪景天出了廚房,就被柯雨藍拉進了自己的房間,不過,有曾雪琴在家裡,柯雨藍並不敢和洪景天太親熱,所以只把房門虛掩,兩人在屋裡小聲說話。
自從上次洪景天在理州出事後,兩人就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這次柯雨藍自然問起洪景天的身體情況,洪景天擡手用力拍了拍自己強健的胸膛,神氣地說道:“雨藍,我沒事了,你看我這身體,不是我自吹的,可是一級棒啊。”
聽到洪景天這話,柯雨藍的眼裡就泛起一種朦朧的柔情,白了他一眼,嗔道:“還一級棒,也不知道前不久,是哪位被人打得昏迷不醒,這時卻在這裡賣弄自己。”
“呵呵,雨藍,你不知道我是良民嗎?我怎麼敢和警察作對啊。”洪景天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腦袋,有些泄氣地說道。
在他的內心裡,自己被那幫人打得昏迷不醒,那絕對是他的奇恥大辱,他早就發下了毒誓,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只是,經過那件事後,他已不再是以前那個衝動的小毛頭了,單單是把那幾人痛打一頓,早已難消他心頭之恨。
不過,現在他還沒能力,讓張維才幾個,爲當時的行爲付出應有的代價,所以,這報仇的願望,就被他深藏地心裡。
還有那個羅飛揚,洪景天在心裡發恨地說道。
“天哥,你放心,我相信他們這一夥,一定會遭報應的,不過,你可不能輕舉妄動啊。”柯雨藍有些擔心地說道。
那件事背後是羅飛揚在搗鬼,柯雨藍已經猜到了,只是羅飛揚雖然沒有體制內,但他父親卻是理州市的副市長,其力量並不是洪景天可以抗衡的,柯雨藍就怕洪景天衝動起來,直接去找羅飛揚的麻煩,到時羅遠征要收拾他,可就是小事一樁了。
像羅遠征這種官場老手,要想收拾一個小小的副鄉長,絕對是吃得連渣都不剩。
柯雨藍可不希望洪景天出事。
再說,上次的事,因爲有人壓了下來,市公安局不得不在洪景天出院後,以支付營養費的名義,賠了他一萬元,同時還把那幾個打人者除了名,這事也算有了交待的。
上次因爲張維才自己扛了,並沒有牽涉到羅飛揚,羅遠征還不至於因此對洪景天下死手。但如果洪景天傷害到羅飛揚,這羅遠征會作出什麼反應,那就誰也不知道了。
“我知道,雨藍,你放心,只要他們不再找我的麻煩,我是不會主動去找他們的麻煩的。”洪景天目視遠方說道,同時把柯雨藍摟在懷裡。
柯雨藍溫順地偎在洪景天懷裡,並沒有看見洪景天眼裡那深不可測的光芒。
晚上的時候,柯夢國帶着酒氣回來了,看到洪景天,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
“景天來了,走,陪我到書房說說話。”
因爲柯夢國在電話中說,他不回來吃晚飯了,所以晚上的時候,柯雨藍陪着洪景天和母親,喝了一杯紅酒,這時看到父親一回來,就要洪景天陪他到書房說話,她就乖巧地說道:“走,我去跟你們泡茶。”
洪景天跟在柯夢國的後面,走進了書房,等他坐下後,纔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柯雨藍則勤快地跑去替兩人泡了茶,又溫順地把門掩上,退了出去。
父親和男朋友有話要說,她自然知趣地避開,雖然她並不知道父親要和洪景天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