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摩托車手是趙慶猛之後,趙長槍的心雖然放下了,但是他看看身體還在不斷顫抖的大黑牛,心中的好奇卻沒有減輕。
大黑牛可是能和他的超級悍馬硬抗的存在。愣是能把超級悍馬橫撞出去,它自己卻屁事沒有,爲什麼現在它被趙慶猛用車輪子撞了一下,就要暈菜了?
趙長槍猜並沒有和趙慶猛打招呼,而是倚在超級悍馬的車身上看熱鬧,看看渾人趙慶猛如何控制住這頭彪悍的大黑牛。
此時此刻,趙慶猛眼中只有大黑牛,根本沒有其他東西,這傢伙只顧着往前衝,所以也沒看到趙長槍。
只見趙慶猛幾個箭步便躥到了大黑牛的身前,然後雙手一探便抓住了大黑牛的兩隻彎彎牛角。
大黑牛自然不甘心自己的牛角被抓,仰頭髮出一聲長嘯,試圖反抗,但是這傢伙直到現在還感到天旋地轉,兩眼冒星星,所以根本使不上力氣。
趙慶猛雙手抓住牛角,先是向左邊一拉,大黑牛本能的向右邊使勁,試圖對抗趙慶猛的力量,然而就當一牛一人較上勁的時候,趙慶猛忽然改變了發力方向,雙手猛然向右邊一擺。
猝不及防的大黑牛竟然被趙慶猛猛然摔倒在地!大黑牛碩大的身子轟然倒地,摔了個七葷八素,原本就數星星的腦袋,更是徹底迷糊不清了。
“他媽的,你個牛日的,我看你再跑!老子弄不死你!”
趙慶猛一邊嘟囔,一邊從身上取出一個鼻鉗,猛然扣在了大黑牛的鼻子上。
“哞”大黑牛發出一聲長叫,老實了。
直到此時,趙長槍才邁步走向趙慶猛,笑着叫道:“猛子哥,你可真是英雄不減當年啊!這麼猛的大黑牛竟然就被你給輕易放倒了!”
“咦?槍哥!你怎麼回來了?”趙慶猛忽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扯掉頭上的頭盔興奮的說道。
“回家過年嘛!你這是怎麼回事?這牛是你家的?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剛纔這傢伙愣是把我的車撞了好幾下。草,老彪悍了。”趙長槍連聲說道。
趙慶猛聽說大黑牛撞了趙長槍的車,嚇一跳,連忙擡眼朝不遠處的超級悍馬看去,口中說道:“槍哥,這混蛋牛東西沒把你的車撞壞吧?”
“沒事,我的車是改裝的,穿甲彈都打不透,別說這頭畜生了。”趙長槍笑着說道。
趙慶猛這才鬆一口氣,一邊快步跑到摩托車邊,將自己的摩托車扶起來,一邊大聲衝趙長槍說道:“嘿,沒事就好。槍哥,你是不知道,這牛日的大黑牛是我老丈人家的,給我惹老了禍了。”
趙慶猛的老婆包小丫就是將軍堂的,怪不得這大黑牛能跑到這裡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趙長槍問道。
“嘿,弄出這麼一個禍害,也怨不得旁人,得怨我自己。還得怨趙玉山那個混蛋”
趙慶猛一邊從摩托車後備箱裡取出一條長繩子,一頭栓子在摩托車後座上,一頭拴在大黑牛的鼻鉗上,一邊和趙長槍詳細說了一下這頭大黑牛的來歷。
原來,趙慶猛和包小丫結婚後,小丫對趙慶猛說:“猛子啊,你看我爸年紀大了,出去打工也不容易,人家也不稀要他了。不如我們給他在家裡找點營生幹?”
“行,我看趙玉山那貨養牛就不錯,不如我們讓我老丈人也養牛吧?”趙慶猛思量了半天說道。
兩口子都是實在人,說幹就幹,很快給老丈人打量着買了一頭三歲口的黑母牛。於是,趙慶猛的老丈人便不去外地打工了,天天在家伺候這頭黑母牛。期盼着黑母牛趕快發情,懷上牛犢子,然後他這一頭牛變成一大羣牛,他也能混成個養牛專業戶。
黑母牛也爭氣,轉眼間就到了發情期。按照趙慶猛老丈人的意思,從將軍堂本村隨便找個公牛讓黑母牛懷上牛犢子就行了。但是趙慶猛卻堅決不同意。
這傢伙振振有詞的勸說老丈人:“爹,你這話可不對啊?黑母牛要懷孕,就和小丫要懷孕一樣,可是個大事,馬虎不得。現在連國家都在號召優生優育,提倡異地結婚,牛也是一個道理。如果用你們將軍堂本村的牛,不符合優生原則。再說了,將軍堂也沒有好毽子牛。我們一定要給黑母牛未來的小牛犢子找個好爸爸,不然如果基因不行,將來生個牛犢子病病殃殃,還又愣又腦殘,豈不是操蛋?”
那些日子,趙慶猛和老婆包小丫正準備要孩子,批生育證,所以整天去鎮計生辦學習。這傢伙倒也沒白學,“優生優育”啥的全用到牛身上了。
趙慶猛老丈人聽聽女婿有些犯渾的話,不禁直翻白眼,心想:“你個王八羔子,說什麼混蛋話呢?啥叫黑母牛懷孕和我女兒懷孕是一個道理?那能一樣嗎?”
趙慶猛老丈人雖然不爽趙慶猛說話的方式,不過仔細想想女婿的話,好像也有幾分道理。老百姓都說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要想將來讓黑母牛生個壯實的小牛犢,現在還真得給他找個好毽子牛。
於是,趙慶猛的老丈人便一邊吧嗒旱菸鍋子,一邊說道:“那你說我們用誰家的毽子牛?”
趙慶猛胸脯一拍說道:“爹,這事你就不用管了,包在我身上。我們就用趙玉山的大公牛,他那牛,絕對彪悍!配種絕對槓槓的。爹,你知道趙玉山那個混蛋給他的牛起個名字叫什麼嗎?”
“叫什麼?”老丈人下意識的問道。
“叫日十牛!意思就是他那大黑牛每天能給十個母牛配種!”趙慶猛嘿嘿笑着說。
趙慶猛老丈人聽到女婿的話,覺得有點尷尬,於是便沒接趙慶猛的話茬,心中卻想:“混蛋小子,怪不得你和趙玉山那個夯貨合成趙莊二猛,都不是什麼好鳥。”
老丈人沒說話,正在做飯的丈母孃聽見了,卻連忙跑過來衝趙慶猛說道:“哎呀,他姐夫,趙玉山家的公牛那麼厲害,我們家的小母牛能撐得住嗎?不會被趙玉山的那個什麼牛糟蹋壞了吧?”
“沒事,媽,到時候,我跟趙玉山說一聲,讓他轉告日十牛,讓它辦事的時候輕一點就好了。你放心,趙玉山那混蛋幹別的不行,玩牛是一絕。他的牛都能聽懂他的話呢。”趙慶猛咧着大嘴說道。
丈母孃還想再說幾句,丈母爺卻在旁邊沉着臉衝丈母孃說道:“行了,別扯了,趕緊做你的飯去吧!男人說話,有你個老孃們什麼事?”
這老傢伙一邊訓斥的婆姨,心中還一邊腹誹呢:“奶奶的,一個姑爺,一個丈母孃,竟然掰扯這種事情,實在有傷風化啊!”
老傢伙本想在女婿面前顯示一下自己在家庭中的權威,沒想到他的話剛說完,他老婆子就衝他一瞪眼說道:“你個老不死的胡說什麼呢?這是咱家姑爺,有什麼不能說的。整天就知道吧嗒個旱菸鍋子,屁事幹不了,趕緊給我喂牛去。不然,我一勺子磕死你!”
老傢伙一看老婆真發火了,嚇得一縮脖子,趕緊出去喂牛了。
丈母爺出去後,丈母孃扭頭看看趙慶猛,冷聲說道:“他姐夫,看到你爹的表現了嗎?這纔是真正的好男人,以後你在我女兒面前,也必須這樣,不然,當心我用擀麪杖拍死你!”
這回連趙慶猛都嚇得一哆嗦,連聲說道:“不敢,不敢,媽,我先去和爹喂牛了。”心中卻腹誹:“真是什麼媽媽什麼女兒,小丫和她母親的脾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唉,可憐我和丈母爺了。”
“嗯,喂完牛,趕緊和你爹回來吃飯,吃完飯,你就去給咱家的母牛配種。”丈母孃衝趙慶猛的背影說道。
“哦,知道了。”趙慶猛憨憨的答應了一聲。
於是,後來,趙慶猛老丈人家的黑母牛便懷上了趙玉山家日十牛的牛犢子。
趙慶猛說道這裡,趙長槍馬上明白了,眼前這個大黑牛鐵定就是日十牛的兒子!怪不得自己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到了趙玉山的日十牛,原來是這麼回事!
想到這裡,趙長槍馬上問道:“猛子哥,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頭大黑牛就是日十牛的兒子?”
“可不是咋的?就是日十牛的兒子。槍哥,你是不知道,這個混蛋牛比他老子日十牛都操蛋,是個徹頭徹尾的惹事精。自從他下生後,我老丈人家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我老丈人一直想把它處理掉呢!”趙慶猛說道。
“怎麼回事?”趙長槍好奇的問道。
“唉,槍哥,你是不知道。這牛日的大黑牛簡直就是個妖怪,剛生下來不到幾個小時,就滿院子亂跑,弄得我老丈人家裡雞飛狗跳,盆碎鍋爛。再大一點,他就滿村滿野的亂跑,不是今天把人家的狗撞死了,就是明天把人家的小孩子撞傷了。要不就是把人家的圍牆撞塌了。還經常跑到人家的莊稼地裡,將人家的莊稼弄得一團糟!因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老丈人和丈母孃幾乎每天都跟在人家的屁股後面賠禮道歉,搭財費物。”
“怎麼不拴住,或者攔起來?”趙長槍有些好笑的問道。這牛實在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