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槍坐在一輛桑塔納上,和他同車的是十二個黑衣人的頭,三號碼頭之戰,趙長槍見過他,知道這傢伙出手迅捷,身手很好,但是並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通過車內後視鏡,坐在副駕位上的趙長槍能看到後排的黑衣人,坐的筆挺,任憑車身不斷的搖晃,身體卻始終保持一個狀態。滿面嚴肅,也不說話,大有軍人之風。
趙長槍對他頓生好感,隨口問道:“兄弟叫什麼名字?”
“陳誠!”
陳誠面不改色的說道。但是內心卻激動起來,趙長槍何許人也?那可是臨河市黑道的一段傳奇!至今提起來,黑道人士仍然豎起大拇指。今天能夠再次和他一起戰鬥,想想就有些熱血沸騰。
“陳誠?這名字可牛逼了,當年民國的小委員長啊!當過兵?”趙長槍又問道。
“前年復員。”陳誠的回答依然很簡短。
“不要緊張,隨便一點,什麼時候加入的毒玫瑰集團?”趙長槍看到陳誠有些放不開,便回頭衝他笑了一下,示意他隨便一點。
陳誠的神態這才輕鬆了一些,接口說道:“當兵復員後,找了半年工作,後來連復員費都吃沒了也沒找到工作。再後來看到毒玫瑰集團招聘保安,就去應聘,結果就留在毒玫瑰集團。在一次和小偷打架中被李老大看中,便到了現在的部門。”
“爲什麼甘心在毒玫瑰的這個部門混呢?”趙長槍又問道。
毒玫瑰產業分爲兩部分,大部分都是白道產業,但也保留了一定的黑暗勢力,爲白道生意保駕護航。顯然,陳誠所在的部門正是黑暗勢力。這個部門乾的活,大部分都是見不得光的,當然也最危險。
“雖然這個職業危險一些,但是工資高。我想賺很多錢。”陳誠臉上終於露出一個笑容,有些憨厚。
“哈哈,我相信只要你跟着李總好好混,錢一定不會少賺。”趙長槍也笑了。但是陳誠的話卻提醒了趙長槍。
兄弟們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在道上混,圖的什麼?不就是能多賺錢嗎?這個世界上對大多數人來說,憑藉兄弟義氣,別人可以跟你一時,但絕不會跟你一世!
“司機師傅,繞道去一下建設銀行。”趙長槍對前面的司機說道。
“好嘞!穿過前面那條衚衕就有一家建設銀行,正好不偏路。”司機不敢怠慢,一打方向盤,拐進了一條衚衕。跟在後面的幾輛車也跟着拐了進去。
出了衚衕是寬闊的大馬路,馬路對面果然有一家建設銀行。趙長槍下車,進了建設銀行,車裡的其他人不知道老大進去幹什麼,便在車裡等着。
時間不大,趙長槍從銀行出來,手裡提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重新上車,車隊再次啓動。
車隊到了夾河市北郊之後,趙長槍就讓司機停車離開了。他帶着大家朝毒龍會的總部走去。
毒龍會的總部是一個兩層的農家小樓,附帶着一個比較寬敞的院子。房子的主人要出國定居了,便打算賣掉這座房子,把總便把它買下來,當做了毒龍會的總部。
趙長槍到達的時候,把總和學生,博士等人正在總部等的着急。看到趙長槍終於來了,便都迎到了院子裡。
“兄弟門都準備好了?”
沒有寒暄的語言,一見面,趙長槍就問把總。
把總胳膊上的繃帶已經拆除了,但是左臂仍然不敢用力,傷筋動骨一百天,一時半會還不能恢復如初。
“都準備好了,傢伙也備齊了。兄弟們被我安排去睡覺了,夜裡十二點準時將他們喊起來。老大你不是說要帶人來嗎?怎麼就這幾個?”
把總一邊說,一邊看着跟在趙長槍身後的十二個黑衣人,雖然這些黑衣人看上去都很拽,但畢竟人數還是太少。再說,就算他們再拽,還能比博士,醫生等人厲害?
“怎麼?看不起他們?想和他們較量,較量?”趙長槍歪着腦袋,看着把總笑着說道。
“沒有,能來幫忙都是兄弟,我把總怎麼能看不起自己的弟兄。”把總咧嘴說道,但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
“陳誠,你來讓把總知道一下你們的實力。”趙長槍回頭對陳誠說道,然後又對把總說:“把總,從你們中挑一個最能打的和陳誠比試一下。先說好,大戰在即,點到爲止!”
陳誠沒說話,一步邁出,站到了院子中間,別看他處在人羣中時,默默無聞,絲毫不打眼,但現在往人前一站,頓時淵渟嶽峙一般,一股凜凜不容侵犯的威勢從身上散發出來。
“醫生,你來會會咱新來的朋友!不要丟了我們夾河九龍的名頭!”把總朝一個身材頎長的青年說道。
毒龍會總共有九個頭目,分別是把總,學生等八個加上扳倒牛趙玉山總共九人,幾個傢伙便自封爲夾河九龍了。
醫生是個地地道道的外科醫生,幾年前,因爲出了一次醫療事故,結果把一個黑道老大的兒子給治死了。那個黑道老大爲了給兒子報仇,竟然把醫生的女朋友抓住,當着醫生的面將她強暴了!
醫生的女朋友羞憤交加,後來竟然跳樓自殺了!
從此以後,醫生就恨極了兇狠惡毒的黑道人物,放棄了醫生職業,隻身在道上混,他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爲黑道的一方梟雄,給黑道一個新秩序,給死去的女友報仇雪恨!
醫生默默的從人羣中站出來,站到了陳誠的對面,頎長的身材,一臉的冷酷,頭髮染的通紅,不苟言笑,黑色的風衣在晚風下輕輕飄揚。
“嚓!”醫生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把特製的手術刀,刀鋒凜冽,鋼製刀把足有一尺多長,好像在一根筷子的端部加上了一個手術刀頭一樣。
醫生也不說話,從兜裡取出一條手帕,將手術刀的刀鋒纏了起來。
陳誠看着被逐漸被裹起來的刀鋒,忽然臉色一凝,面前的對手絕對是個經過無數險惡戰鬥的打架老手!
陳誠不敢託大,右手向後腰上一探,然後斜向下猛然一甩,asp甩棍應聲彈開。細長的金屬桿閃閃發光。
“小心了!”
醫生忽然暴喝一聲,猛然跨前一步,手術刀猛然朝陳誠的眼睛掃去!動作迅捷,裹在刀身上的手帕被勁風裹的“啪啪”作響。
“來得好!”
陳誠也是一聲暴喝,身子猛然向後倒去,魁梧的身材竟然施展出了一個標準的鐵板橋!
手術刀掛着風聲從他胸前劃過,還沒等醫生再次變招,陳誠手中甩棍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子猛然彈起,好像一個不倒翁一樣,大腦袋竟然直向醫生的胸口撞去!
醫生擰身側步,黑色的風衣帶起一陣旋風朝陳誠的腦袋裹去!同時手中的手術刀朝陳誠的後背刺去。
風衣只是擾亂陳誠的視線,背後的一刀纔是真正的殺招!醫生相信,饒是陳誠身手再好,也會被自己刺中!只要自己的手術刀戳到他的後背上,就算陳誠輸了。
然而,就在手術刀就要刺中陳誠的後背之時,陳誠的右腳忽然一招蠍子倒捲簾,好像長了眼睛一樣朝他握刀的手腕踢去!
陳誠的這一腿不但速度奇快,而且出腳的角度極其刁鑽,幅度也非常大,令人防不勝防。
醫生猝不及防之下,手腕被踢個正着,“啪”的一聲輕響,手中的手術刀飛了。
還沒等醫生明白過來,陳誠手中的甩棍就點到了他的腋下,停而不發!
“兄弟承讓了!”
陳誠收起甩棍,退後一步,雙手一抱拳彬彬有禮的說道。
“我輸了。佩服。”
醫生也雙手抱拳還了一禮,說完退到一邊。
把總看的不禁有些傻眼,醫生的身手,他比誰都清楚,在夾河九龍中,實力最強的可能就要數怪胎趙玉山。那丫天生神力,一力降十巧,能打是天生的,雖然和把總等人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已經成爲無話不談的好兄弟。
其次便是把總。把總身材魁梧,當日,鬧市口一戰,吊着一條胳膊就大殺四方,打翻了十幾個混混!不是一般的能打。
再數下來就輪到醫生了,別看這哥們平時不怎麼說話,總是一臉冷酷,好像滿世界的人都欠他錢一樣,但是這傢伙出手迅捷,毒辣無比,只要被他的手術刀碰上,不是被割腕,就是被挑筋,現在道上的人,說起夾河九龍,可能不怯火趙玉山,不怯火把總,但怯火醫生。看見他手中的手術刀,就腿肚子直轉筋。
然而,就這樣一個狠角色,竟然兔起鶻落間就被眼前的這個陳誠給收拾了!可見陳誠的實力有多可怕!
把總的目光不禁在另外十一個黑衣人身上不斷逡巡,如果其他黑衣人的實力都和這個陳誠差不多,今天晚上的行動勝算大大增加!
“好!果然都是好身手!連我都有些佩服了!”趙長槍雙掌拍的啪啪作響,走到場中,對把總說道:“你不用看其他人了,他們十一個人的實力和陳誠不相上下!”
“哈哈,老大,話是你說的,我可沒懷疑弟兄們的實力啊!”把總狡猾的笑道。心中卻想:“我的個姥姥,老大可真是神人,這是從哪裡找來的這些高手啊!”
“怎麼不見扳倒牛?他不是和老大一起去的臨河市嗎?”站在一旁的學生忽然問道。
“他呀,他去請援兵了。過一段時間就來和我們匯合!”趙長槍莫測高深的說道。一想到待會兒趙玉山牽着頭大公牛走進總部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笑。
“啊?還有援兵啊?”博士扶扶眼鏡吃驚的問道,看來今天晚上的行動是萬無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