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劉丹丹這兒沒有問題,那就應該是要到顧小雪這兒找答案嘍。顧小雪的脾氣很不錯,平時在醫院裡的人緣也很好。細加推敲起來,真正能無話不說的人,也只是梅潔那個小丫頭。
想到這個名字,任笑天的額頭上突然冒出了黃豆大的汗珠。心中大驚,不好,不好,原來所有的問題都出在這兒。就在這一瞬間,往日的情景就一幕幕的閃現在任笑天的眼前。
說到‘美容化妝品’的事,並不是顧小雪主動告訴給梅潔,也不是顧小雪露出了馬腳。這種羞人的男女之事,沒有多少女人會告訴給其他人聽,就是再好的朋友也不行。
只是在平時的相處之中,任笑天有時也會和顧小雪說到‘美容化妝品’的事。說話的腔調,多少也有點曖昧的味道。在旁邊聽的梅潔有所懷疑,也是很正常的情形。只怕......只怕此話就是梅潔給傳了出去。
這麼一想,任笑天又想到讓舅舅周紹鬆去安全部打聽消息,卻意外地吃了閉門羹的事。很顯然,自己這一方想要找到白世清這個當年聯絡人名字和下落的事,已經被對方掌握,並且提前做了工作。
事後,任笑天等人也曾排查過泄密的渠道,卻一直沒有找到答案。有了今天這個‘美容化妝品’的事,他也就聯想到了這麼一回事。
在平時的相處中,任笑天不想總是談那些男女之情的話題。既然已經確定了要把梅潔當作妹妹相處,自己就不能再自找麻煩,更不能留下讓梅潔有所幻想的希望。
爲了打發時間,任笑天不可避免地談到了自己的工作,談到了自己的家庭。一邊是姐姐,一邊是妹妹,都是自己十分親近的人,當然用不着避嫌。就這樣,爲爺爺平反昭雪的‘心願行動’也就說了出去。
“小天,你怎麼啦!”水素琴一聲驚呼,從旁聽席上奔了過來。
“任區長,你這是怎麼一回事?”坐在對面的郝主任,也驚得站了起來。
此時的任笑天,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豆粒大的汗珠灑落在面前的桌子上,整個人也有點搖搖晃晃。也難怪,自己被最親密的人給出賣,任何人都會有接受不了的感覺。
“沒.....沒什麼,我只是因爲沒有吃飯給餓得慌,纔會這個樣。”任笑天急中生智,連忙找出了一個藉口。
大家一想也對,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正是能吃飯的時光,怎麼能吃得消餓肚皮。何況,還要加上精神壓力。此時看到事情有了結果,出現一些精神鬆懈也是正常的事。
這些人忘記了一個基本事實,任笑天這麼一個大小夥子,怎麼會因爲一頓飯不吃,就出現如此不支的狀態?只是因爲處於混亂之中,一時之間也沒有人想到其中的破綻。即使是事後有人想到,也已經是時過境遷,無復再提。
任笑天猜測得不錯,泄密的人就是梅潔。這丫頭也是因爲愛,纔會走火入魔,纔會讓任笑天險些遭遇不測。
還是在京城的時候,簡寧奇等人就有一個感覺,單單是依靠李震民,肯定無法打壓得了任笑天。要想遙控海濱的事情,卻又苦於信息不明。爲了這事,晏子安專門跑了一趟海濱市。
他本來就是在安全部工作,做這些事情當然是駕輕就熟。沒費多大功夫,就讓他找到了一個下手的對象。這個目標,就是梅潔。之所以會找上這個丫頭,就是因爲她單純,一門心事都放在如何能得到任笑天的愛上。
有了弱點,再加上涉世未深,單純幼稚,這讓晏子安的遊說減少了許多的麻煩。作爲一個從京城過來的遊客,晏子安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認識了梅潔,也知道了梅潔的苦惱。
晏子安幫助梅潔分析了得不到愛的緣由。任笑天是官場中人,身邊的女人也都是官場中人,或者是官員子女。相比之下,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小護士,想要得到任笑天的愛,就好比是天方夜譚。
梅潔一聽,這話有道理呵。自己不好與李若菡比,人家有當區委書記的爸爸,也不好與孫佳佳比,人家那樣的家庭,自己根本就比不上。至於那個劉丹丹,倒沒有被她看在眼中,一個破鞋而已,能有什麼威脅。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弱點,又有了來自京城的晏公子幫忙,梅潔就在仕途上奮鬥起來。這也就是任笑天想不通的原因,梅潔靠着什麼門路,纔會有瞭如此大的發展?
昨天晚上,任笑天和顧小雪也提到了這事,只不過被梅潔給搪塞了過去。把晏子安的暗中操縱,說成是馬院長對任笑天的感激。如果任笑天細想一下,也能找到破綻。自己沒有找馬院長打過招呼,人家又怎麼會主動出手幫一個小護士的忙呢?
晏子安爲了更好地幫助梅潔,自然要了解任笑天的最新情況。對這樣的要求,梅潔自然不會拒絕。再說,她說的這些情況,也不會對任笑天造成傷害,自然也就不會拒絕提供消息。
造成突變的原因,還是昨天晚上在顧小雪家的那頓晚宴。先是花東昆心急了一些,讓劉唯一盯住了任笑天,想要能在牀上捉個雙。這樣的做法,除了讓任笑天引起警覺外,什麼作用也不會有。
梅潔總認爲,自己已經當上了辦公室的副主任,大大小小的也算得上是一個官員。有了這樣的進步,雖然不奢望立即得到任笑天的愛,多少也能得到一些溫存和甜言蜜語吧。
誰知,晚宴匆匆忙忙的結束後,梅潔什麼都沒有得到。就連告別時想要的一個吻,也遭到了拒絕。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梅潔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晏子安下榻的‘望海大酒家’。
就在昨天晚上,梅潔滾進了晏子安的懷抱。你任笑天算個啥呢?一個死了爺爺、父母遭人陷害的可憐蟲。與晏子安這種京城公子比起來,差距大着哩。
因愛成仇,這就是梅潔的心態。就在昨天晚上,她對晏子安說出了‘美容化妝品’的事。雖然不能肯定是什麼意思,梅潔也很有把握,說這一定是任笑天與顧小雪之間的暗語。
得知任笑天被紀委帶走以後,梅潔沒有一點傷痛的感覺,只是覺得解恨,覺得痛快。今天整個一個白天,她都和晏子安在一起,都在等待‘太平洋賓館’的消息。
年輕人在一起,打發時間的最好方法就是‘嘿咻’。更何況,梅潔也是剛剛嚐到此中的味道,更是樂此不疲。除了吃飯之外,兩個人就一直是在牀上大戰不休。到了最後,就連晏子安這樣的浪蕩子也大呼‘吃不消’。
只可惜,他們所想要的好消息卻一直沒有等得到,反而是任笑天絲毫未損的也到了‘望海大酒家’。這樣的消息,實在是讓人感覺到掃興。
“草尼馬的,一幫無用的廢物。”晏子安將桌子上的茶杯砸到了地上。只是因爲地面上有地毯,茶杯在地上滾了幾滾,沒能砸得碎。
“子安,這事就這麼算了嗎?”**着身子的梅潔,從背後抱住了晏子安,用自己那兩隻白玉球磨蹭着晏子安的背脊。
此時的她,要比晏子安更加迫切的希望看到任笑天出事。人常說,最毒女人心。這種因愛而成仇的女人,最是心狠不過。她想着要讓任笑天失敗,想着要讓任笑天知道拒絕自己愛的後果。
“算?這怎麼可能!你等着吧,今天晚上一定會有好消息。”晏子安獰笑着。
梅潔一聽,就知道晏子安還有另外的安排,開心的抱着晏子安親吻了一下。
‘太平洋賓館’裡,由於任笑天的身體突然出現不測,也就提前離開了現場。對於這事如何結束,任笑天並不十分關心。有了省紀委的茅書記和市紀委的姜書記到了場,總會要有個說法吧。
他想得不錯。
任笑天剛一離開,一幫領導就形成了決議。帥兵和苗林、花東昆等人停職檢查,要對今天這麼一起違背組織原則的非法審查有所交待。
到了這時,帥兵也只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雖然給自己下指示的領導都在眼前,他卻不敢多說一個字。真要那樣做的話,自己也就死無葬身之地嘞。
至於灞橋冷山違紀的事,則由郝主任帶隊進行審查。所有違背規定承包的灘塗,全部要退出來。這條消息傳出去,頓時就在市裡面引發了一場軒然大波。
到了這時,陳中祥好是後悔,如果知道把灘塗承包的事,也當成了任笑天的罪名,自己說什麼也不會答應呀!
爲了這事,市裡那些也承包了灘塗的官員們,都把市紀委的帥兵給恨上了。光棍不擋財路,哪有你們這麼一個做法,把大家都已經到了口中的食物,還硬生生地掏了出去。
其實,要說最爲‘杯具’的人,還是應該算灞橋鎮的冷山。因爲得罪了李震民,被貶到了窮鄉僻壤的灞橋鎮。又因爲碰上了董海生那個地頭蛇,幾年時間都沒能發出一點自己的聲音。
好不容易碰上了任笑天,當上了常務副鎮長,也享受到了正科級的待遇。手中有了權,說的話自然也有人聽。加上灞橋的幹部都多少不同的承包了一部分灘塗,這是工資之外的一部分收入。
這個時候的冷山,有權有名又有利,好是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