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吏又說道:“人都是有感情的,你養了一隻普通的小狗,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如果有人用一隻價格昂貴的名狗來換你的普通狗,其實很多時候,大多數主人心裡是有些不捨的,畢竟感情心血在裡面。”
“是。”雲飛揚點點頭。
“高雅詩對我來說就是這樣,我在最初一段時間裡見到的全是她的好,後來又在心裡藏了這麼多年,在心裡呆久了,我習慣了,心也習慣了,即便把她從心裡拿掉,那個空着的位置別人也很難進入。”蕭何吏無奈地搖搖頭,有些悲哀地望着雲飛揚:“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蕭哥,”雲飛揚猶豫着說道:“我想和你說點事情。”
蕭何吏笑了笑,很堅定地說:“飛揚,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永遠不會變,不管是什麼事,你都可以儘管放心地說。”
雲飛揚的眼裡頓時閃現出喜悅的光芒,彷彿下定了決心:“蕭哥,有件事,或許能對你認清她有點用處。”
蕭何吏點點頭:“嗯,飛揚你說吧,以前也總有朋友要跟我說些關於她的事情,不過我一直不想聽。但今天,我想聽了!”雖然大體能猜到雲飛揚要說什麼,也知道他會心痛,但這次卻不想再逃避。
“這個女人有些不正經。”雲飛揚猶豫了一會,還是用了最直截了當的詞語。
“你繼續說。”蕭何吏面無表情。
“我今天看到她在車裡跟那個姓柳的很親熱,”雲飛揚小心地看着蕭何吏的表情,狠了狠心說道:“對我也這樣!”
蕭何吏沒有說話,端起酒杯來慢慢地喝着,不再一飲而盡。
“而且,最重要的,這個女人心太毒,枉你對她這麼好,她居然要害你!”雲飛揚越說越激動,把高雅詩的手機從兜裡拿了出來:“她抱我的時候,我順手摸過來的。”
蕭何吏的臉色有些蒼白。
雲飛揚把手機打開,說道:“蕭哥,我給你放段錄音,你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蕭何吏搖搖頭:“不用放,是不是她想要挾我,說收了禮然後送給情人。”
雲飛揚瞪大了眼睛:“蕭哥!你明知道還配合她說?”
蕭何吏搖搖頭嘆了口氣:“我總是不想把她想得太壞,或許……”
“蕭哥,別或許了!”雲飛揚有些激動起來,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按下了播放鍵:
“小高,這是什麼意思?”
“證據啊,他收了公司的禮,又爲了討好而送給我了。”
……
“你有把握能嚇住他麼?別引火燒身!”
“柳總放心吧,他這個人我瞭解,把虛名看得比什麼都重,就怕別人說他個不字,如果真鬧大了,他起碼也會沾一身騷,這種事他是不會幹的!”
“那就按你說的辦吧,如果一萬元拿回來,就算公司給你的獎勵!”
“謝謝柳總。”
在播放錄音的過程中,雲飛揚一直擔心地望着蕭何吏,就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
越蒼白,心裡不禁有些後悔,是不是該循序漸進地告訴蕭哥呢?
“蕭哥,如果想哭你就哭吧?”
“哭?”蕭何吏竟然笑了起來:“飛揚,你蕭哥現在還不會爲女人哭!”
“嗯!”雲飛揚有些高興起來,端起了酒杯:“蕭哥,乾杯!”
蕭何吏也舉起了酒杯:“來,跟過去幹杯!”
雲飛揚喝完把酒杯放下,兩眼變得炯炯有神:“蕭哥,這件事怎麼處理?”
“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蕭何吏緩緩搖了搖頭。
“那手機?”雲飛揚徵詢地望着蕭何吏。
“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蕭何吏又重複了一句。
雲飛揚愣了一下,臉上隨即出現了笑容:“好的,蕭哥,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喝完酒,兩個人回了醫院。蕭何吏去了病房,而云飛揚卻找了個地方,把高雅詩的手機分散地扔在了不同的垃圾箱裡。
歡樂除夕
第二天一大早,蕭何吏剛起牀,高雅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何吏,幫找到我手機了沒有?”
“哦,沒呢。”經過昨晚的一場談話和大半宿的思考,蕭何吏已經能比較平淡地對待高雅詩:“我問過飛揚了,他說車上沒有。”
“不可能!”高雅詩有些着急:“何吏,我記得很清楚,送飛揚下來的時候還在兜裡,等到……”
下面就是要擁抱了!蕭何吏的心終究還是疼了一下,他淡淡地截斷了高雅詩:“雅詩,別說了!”
高雅詩也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沉默了一會,輕聲說道:“何吏,如果在你那,你把它弄乾淨以後還給我吧,好麼?其實,我……”
蕭何吏雖然早已知道了真相,但現在聽到高雅詩近乎承認的語氣,心裡依然是一陣難受,嘆了口氣,意味很複雜地說道:“雅詩,我心裡明白,你心裡也應該明白,有些東西一旦髒了,是永遠弄不乾淨的。”
高雅詩又是一陣沉默。
“雅詩,購物卡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了,我會處理好的。”蕭何吏的語氣很禮貌,但卻透着一股冷淡。
好半響,高雅詩才低聲說道:“何吏,對不起,那我掛了。”
蕭何吏慢慢地收起了手機,高雅詩的語氣裡雖然沒有內疚自責和懺悔,但卻充滿了濃濃的無奈和失意落寞,讓他的心裡還是隱隱地升起了一股不忍。
打開小破屋的房門,明媚的陽光立刻涌進了房間,蕭何吏的心情也頓時明媚起來。
今天是大年三十了,那些不高興的事就不要去想了,還是好好準備一下如何熱熱鬧鬧開開心心地度過這個除夕之夜吧!
蕭何吏走出門來,深深地吸了一口凜冽的寒氣,覺得整個胸肺一陣清爽,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活動了一下全身筋骨,這才摸出一支菸點上,邊吸邊向外走去。
纔剛一出門,就發現雲飛揚的車停在門口,蕭何吏不由愣了一下。
雲飛揚也看到了蕭何吏,忙把車窗放下
伸出頭來喊道:“蕭哥,上車!”
蕭何吏笑笑,走過去拉開車門:“你怎麼過來了?擔心我嗎?”
雲飛揚光笑不說話,好像是一副默認的表情。
蕭何吏有點感動,也有點好氣好笑,擡腿上車:“我有那麼脆弱嗎?”
“蕭哥,晚上在哪過除夕?”雲飛揚慢慢啓動車子,岔開了話題。
“還沒想好,去香香家,或者是小影家都可以,我這裡太破也太小了。”蕭何吏愉快地望着窗外:“今年的最後一天了,來場大雪就好了!”
“呵呵,蕭哥,昨天天氣預報說今天大雪呢!”
“真的?”蕭何吏一陣驚喜,便側着頭從車窗裡望了望天空,臉上頓時出現了失望的神情:“冬天不比夏天,雪也不比雨,能說來就來,你看這天多好。”
“呵呵,誰知道呢,反正預報是這麼說的。”雲飛揚淡淡地笑着,語氣裡有一種暖暖的喜悅。
一路聊着,很快到了醫院,剛進病房門,又一個好消息傳來:經過檢查,奶奶身體康復得特別好。
或許是常年勞動的原因,奶奶的身體比同齡的老太太相比,要壯實了許多,再加上物質生活條件的限制,也沒有高血壓、高血脂、糖尿病等富貴病,所以恢復的速度,甚至有點出乎大夫的預料。
蕭何吏的心情自然更加明媚,臉上的笑容也格外燦爛,他一快樂,雲飛揚、喬素影、柳青香等人自然也隨着開心。整整一個上午,病房裡歡聲笑語不斷。
快中午的時候,麻嫂和小云來了,聽了奶奶的情況後也很高興。
蕭何吏悄悄地問小云最近和飛揚怎麼樣了?小云撅着嘴說道:“飛揚天天回到家倒頭便睡,一天也說不上幾句話。”
是啊,大過節的,飛揚卻天天泡在醫院裡,蕭何吏心裡不由有些內疚。
“麻嫂,今天過年了,我娘來東州也有段日子了,還沒請我娘去飯店吃頓飯呢!要不你幫忙值會班吧?”因爲早已經很熟悉,也很親密,蕭何吏說話就少了些客套和禮數。
麻嫂連忙站起來笑着說:“那你們就去吧,這裡有我和小云就行了!”
母親有點猶豫,擺擺手:“你們去就行了,吃完給我捎回點就中。”
蕭何吏笑着走過去,硬拉起了母親,轉身走到病牀前笑道:“奶奶,趕緊好起來吧,你看,少吃一頓飯店吧?這損失多大!”
奶奶的臉色不像前幾天那樣蠟黃,已經漸漸有了血色,上面鋪滿嗔怪的笑容:“這孩子,啥損失啊,快去吧,你讓小云和她娘也一起去,我自己就行!”
“看你厲害的!還自己呢,不行!”蕭何吏“冷嘲熱諷”又不失“嚴厲”地拒絕了奶奶的非法要求,轉身對麻嫂說:“麻嫂,你一個人行嗎?”
麻嫂一愣:“啊?哦,行,我行。”
蕭何吏點點頭,對小云說:“走吧,一起去,咱們快去快回!”
小云猶豫了一下,看看麻嫂,又看看雲飛揚,一時拿不定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