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說吧!”任永書的口氣漸漸柔和下來。
蕭何吏吞吞吐吐地說道:“下午的時候徐麗珍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沒接起來,後來給她打了五六個電話,她都沒接。”
“哦,然後呢?”
“沒了。”
“沒了?”
“嗯,我就是怕徐麗珍造謠告狀,所以提前和您說一聲。”
任永書笑了出來,不過隨即便板着聲音說了句“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
蕭何吏放下電話,一臉歉意地對奶奶和母親說:“我不能在家待了,一會就得走!”
奶奶有些懷疑,便生氣地說道:“你就是故意……”
“別說了!”蕭何吏皺着眉頭低聲喊道:“我馬上就走,如果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吧!”
母親一看蕭何吏有些着急,不敢再說什麼,趕緊幫忙收拾東西。
奶奶看到蕭何吏的樣子也有點怕,愣了一會,小心地問道:“是不吃了飯再走?”
“不用了!”蕭何吏覺得語氣重了點,便走過來按着奶奶的肩膀笑道:“工作要緊,沒了工作,誰還願意給你當孫媳婦。”
奶奶眼裡閃過一絲慌懼,生氣地說道:“大過年的別胡說!你是鐵飯碗,怎麼會丟工作啊!”
“呵呵,現在都是競爭上崗,跟以前不一樣了。”蕭何吏笑着出門向東屋走去。
這本是句玩笑話,但奶奶聽在耳裡,卻感到莫名地憂懼,如果孫子真丟了工作,那秀蓮會不會……想到這裡,她再也坐不住了,悄悄跟雲飛揚要過手機,把蕭何吏要走的事情告訴了秀蓮娘。
“你讓秀蓮來一趟吧。”奶奶請求着。
“可是,天快晚了啊。”秀蓮娘猶豫着。
收拾好物品,蕭何吏跟奶奶、母親告別出門。
車剛到村口,就看見秀蓮騎着一輛小木蘭匆匆駛了過來。
“蕭哥,下車說幾句吧。”雲飛揚近似懇求。
“唉。”蕭何吏輕嘆了一聲,開門下車。
秀蓮已將小木蘭停好,靜靜地站在那裡。
蕭何吏慢慢走了過去,輕聲喊了句:“秀蓮。”
話音未落,秀蓮卻撲了過來,緊緊抱住了蕭何吏,將頭深深地埋在那濃濃酒味和煙味混雜的胸前。
蕭何吏心裡一慌,想推開秀蓮:“秀蓮,你起來,別讓人看見……”
他不說還好,一說秀蓮反而抱得更緊了。
雲飛揚放下玻璃對蕭何吏喊道:“蕭哥,我在前面等你!”說完駕車絕塵而去。
“秀蓮,秀蓮……”蕭何吏輕輕地拍着秀蓮的肩膀。
秀蓮從懷裡把頭擡起來,臉上全是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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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裡的擁抱怎麼總是和寒冬、淚水聯繫在一起,蕭何吏心裡一疼,擡手輕輕爲秀蓮擦拭着。
“何吏,你這麼晚還急着走,是不是爲了躲我?”秀蓮哽咽着問道。
“不是,真的不是!單位有事!”蕭何吏堅定地搖搖頭。
“不是騙我吧?”秀蓮又重新把頭埋進了蕭何吏的懷裡。
“不是的。”蕭何吏輕輕拍打着秀蓮的後背。
“何吏,我給你添麻煩了,可是我……從小就喜歡你!”秀蓮擡起頭來抹了一把淚:“其實我也知道你不會喜歡我,她們都那麼好……”
望着這張悲傷的變形的臉龐,蕭何吏心裡一疼,暖暖地把她攬在懷裡,喃喃地說道:“秀蓮,你也好!”
“真的嗎?”秀蓮的眼裡閃過一絲亮光。
“真的。”蕭何吏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喜歡我嗎?”秀蓮目光中充滿期待。
“喜歡。”蕭何吏的口氣裡有絲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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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回來和我訂婚嗎?”
“看看吧,秀蓮,你也知道……”
“我不想聽了!”秀蓮搖搖頭:“我等你回來。”
“秀蓮……”
“我等你!”
“好!”蕭何吏緩緩點了點頭。
秀蓮立刻欣喜地望着蕭何吏:“說話可要算數啊。”
蕭何吏被秀蓮的情緒感染,直了直身子嘆了口氣,望望四周,光線已經暗了下來,月亮也已悄悄上了樹梢,隔着稀疏的枝條在灑下淡淡的光輝。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蕭何吏笑了笑,摟緊了秀蓮,覺得人生如果都像現在這樣安謐祥和,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秀蓮感覺到了手臂上傳來的力道,臉上閃過一絲幸福的紅暈。
白裡透紅的面龐在月亮的清輝下愈顯得嬌豔,而那兩片微微翕動着的脣也更顯得瑩潤。
蕭何吏將頭慢慢低了下去。
當脣碰到一起的時候,秀蓮的身體猛地一震,這一震,讓蕭何吏有莫大的滿足,並有些興奮了起來,自從奶奶生病以來便幾乎沒有過的生理反應在突然之間便爆發了。
他牽着秀蓮的手跑着爬上了一道橫樑,兩個人氣喘吁吁地坐了下來。
“秀蓮。”蕭何吏喃喃地說着,把秀蓮攬進了懷裡,手開始不老實,把秀蓮的毛衣、秋衣從腰裡抽了出來。
秀蓮矛盾着,她本能地想推開,卻又不敢,或者說還摻雜着幾絲期盼。
蕭何吏覺得肚子漲得難受,這種感覺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過了。當年,他與蔣小鳳也是這樣,地上鋪着衣服,兩具赤果着的身子……
蕭何吏漸漸有些忍受不住了,他的手開始伸向秀蓮的腰帶,秀蓮有些驚恐地按住他的手:“不要,不要。”
“秀蓮,給我吧,我會娶你的……”蕭何吏喃喃自語着。
秀蓮彷彿被雷擊了一樣,手立時軟軟地沒了力氣,身體柔軟卻又僵硬,熾熱卻又完全被動地被任意擺弄着。
一陣寒風吹過,蕭何吏打了機靈。
地上鋪着他的外套,外套上有攤鮮紅,他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呵呵,不會懷孕吧?”蕭何吏給秀蓮披上衣服。
秀蓮趴在蕭何吏身上哭了起來:“
何吏,我怕,何吏,我怕……”
“呵呵,不怕。”蕭何吏撫摸着柔順而凌亂的秀髮,聲音很溫柔:“有事就去東州找我,或者打電話,我來接你。”
“嗯。”秀蓮點點頭,眼淚又掉了下來。
“秀蓮,別哭了,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我就會娶你!”蕭何吏幫着秀蓮穿好衣服:“不過我現在要走了,行嗎?”
“嗯。”秀蓮順從地點點頭。
兩個人走下山樑,雲飛揚已經亮着車燈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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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奧迪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着,暖暖的車廂裡迴響着輕柔婉轉的音樂。
一向喜歡坐副駕駛位置的蕭何吏此時卻坐在了後排。剛纔送秀蓮回家時他就坐在了那裡,握着那冰冷顫抖的手,默默傳達着一種撫慰和承諾。
把秀蓮送回家,雲飛揚以爲蕭何吏會像往常一樣坐在前面,便把門輕輕打開,但蕭何吏卻默默地把門輕輕關上了,並再一次鑽進了車廂的後排。
他怕雲飛揚看到不該看的痕跡,甚至擔心着雲飛揚聞到不該聞的味道。
默默地望着窗外黑漆漆夜空裡閃爍的繁星,蕭何吏裹了裹外套,一股混沌而又曖昧的氣味又從裡面被擠壓了出來,那是一種含混着荷爾蒙和血腥的味道,蕭何吏不由皺了皺眉,把窗戶放下了一條縫,清冽的寒風並沒有讓他覺得神清氣爽,相反,讓他的腦海更加一片混亂與昏沌。
秀蓮不比柳青香,也不比丁豔,甚至與蔣小鳳和陳方凌也不同,她的思想畢竟要保守得多,也落後得多!以後要如何面對並安置她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蕭何吏長長嘆了口氣,摸出了一支菸點上默默地吸着。
雲飛揚靜靜地開着車,嘴角掛着一絲微笑,兩個人到底在山上發生了什麼,從秀蓮的表情裡他也能隱約猜出幾分,這個結果,他是能很欣然地接受的。
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蕭何吏慢慢地掏出電話,淡淡地掃了一眼,神情突然一變,迅速地接了起來,他不想再給徐麗珍第二次機會。
“徐科長?”
雲飛揚聽見動靜,立刻一伸手,動作輕微卻又非常迅速地把音樂關掉了。
“蕭科長啊,雖然時間晚了,但該打攪還得打攪啊!哈哈……”徐麗珍的聲音依然是爽朗而豪放,彷彿永遠是一副坦露心扉坦誠相待的姿態。
“呵呵,”蕭何吏微微笑了笑,客氣道:“不打攪,徐科長有事就請說吧。”
“咳,也沒什麼事!蕭科長,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徐麗珍彷彿閒聊一般。
蕭何吏心裡一動,笑道:“徐科長,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我明天晚上應該就能到達東州了。”
“呵呵,行啊,反正蕭科長平時也沒多少時間常回去,那就多陪老人呆幾天吧。”徐麗珍很善意任意的體貼道。
“呵呵,是啊。”蕭何吏笑呵呵地附和着,心裡卻有些奇怪,這個女人怎麼變得這麼通情達理了?
(本章完)